方天百無聊賴地看著旁邊正躺在草地上曬著太陽的南宮絕。
王都內四大氏族之一的嫡傳子嗣就這樣躺在自己的身邊,嘴里叼著一根草睫,身邊是鼓囊囊的龍牌包裹,他們在第一天就拿到了這麼多的龍牌,卻花了三天的時間找上一個可以好好曬太陽睡覺的地方,然後,兩個人就這麼躺在草地上曬著太陽。
自小開始方天就覺著自己的這個摯友相當地不靠譜,但是老天似乎瞎了眼楮,給與了他這麼不靠譜的性格的同時,卻給了他一身無比強悍的天力,異能,以及雖然看起來懶散卻相當聰慧的頭腦,自己似乎從來沒有瞧見過這家伙嚴肅起來的時候,就算是戰斗之時,在他和別人戰斗正酣的時候,這貨就拿著一袋子龍牌蹲在樹上用一臉欠扁的表情看著自己了。
方天嘆口氣,當初選擇和這家伙組隊,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的。
正在這個時候,南宮絕突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般,從草地上支起了身子,臉色浮現出了一層暗霾。
下一瞬,南宮絕架起了身邊的方天,幾個瞬閃就離開了原來的位置,而在原來的位置上,一個火紅的陣圖若隱若現。
方天看著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的南宮絕,心下暗道定然是要出什麼大事了。
他剛想上前去說什麼,南宮絕的左手伸了出來,向上伸出打了個響指,啪的響聲之中,一道藍色的屏障擋在了他和南宮絕之間,這由南宮絕精純無比的天力凝結而成的障壁,他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突破的。
南宮絕道:「嘖嘖,我說最近有些不對勁,看來你們這些個家伙還真是滲透到了這里了。」
下一瞬,在轟隆的聲響之中,兩人面前的地面轟然炸開。一只巨獸從里面顯露出了身形,好似數十種凶獸凝成的詭異結合體一般,長相甚是恐怖。
南宮絕看著在光幕對面的巨獸,巨獸巨大的犬狀齒咬在了牆壁上面,像是要把這牆壁都給磕碎一般,南宮絕搖搖腦袋,開口說道:「都這麼長遠的時間了。這些異界的家伙還是沒有長出腦子來,除了會生養,你們大概也沒有什麼其他令人稱道的能力了。」
就在話語的尾音,他眼前的巨獸突然之間扭動著身軀,從嘴里發出了嘶吼的聲響,在全身每一個的毛孔里頭發出了痛苦的吼叫聲。南宮絕頗有些驚異,他退後了一步。
巨獸身上的黑煙不斷地冒出來,整個巨大的身子也旋即蜷縮在了地上,同時,一個綠色的法陣在巨獸身下的地面閃現出了光芒來,巨獸開始不斷收縮的尸體朝著法陣的下面緩緩地滲透了下去。
而後,在一陣黑煙閃過之處。一個瘦削的身影出現在黑煙之中,黑色長袍及地,眼影涂地十分地厚重,臉上顯現出來的是無法收攏的邪魅的氣息。
南宮絕頗有些驚異:「尸鬼將麼。」
那男子看著南宮絕,也是開口說道:「沒想到方圓數十里之內的幾個強者,都是像你這樣的毛頭小子。」
南宮絕模了模後腦勺:「喲,被你夸獎還真是有點不太舒服啊。隔了十萬年,你們還是沒有學乖啊看來。」
那尸鬼將走上前來一步:「看來你知道了些什麼。」
南宮絕嘿嘿地笑:「大概就比你知道地多那麼一點而已。」
尸鬼將開口道:「封天的事情。你又是知道多少。」
南宮絕听到了這話,臉上的笑容突然間收斂了起來:「全知道了。」
從遠方看過去,在山林之間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他回過頭去,一朵巨大的蘑菇雲沖天而起,彌漫消散在了半空之中。
四號巨峰之上,一行三人緩緩地向上走動著。這山峰瞧著是高聳入雲,一眼瞧過去,好像攀爬起來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是直到是真正地去做起來。才明白沿著這看似沒有盡頭的階梯向上攀爬起來,簡直是要了人命一般。
蘇昊最先在那邊開始泛起了牢騷,但是一招行天所言,這山峰上頭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使用天力來進行技能速度上的加成,這四號山峰像是有擾亂天力運作的力量,稍不注意,就會從僅僅只有一個台階寬的樓梯之上直接摔下來。
行天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那副淡然的樣子,仿佛周遭的一切和他並沒有多少的關聯,由此他也是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頭去,而走在了最後的薩克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微微抽動的臉部肌肉已經是將他的快要撐不住的感覺全然地寫在了臉上。
三人就這麼不緊不慢地走注射,蘇昊簡直懷疑按照這速度自己走到了山頂都要耗費干淨全身的力氣了。
地面有一陣微微顫動的感覺,薩克有些猶疑地轉過了身子來,在他轉過了身子的瞬間,從他的面前閃現出了一個綠色的法陣來,一道黑影從里面撲出來,帶著如同虎嘯一般的呼叫和嘶吼正面撲向了薩克,將他整個人帶得向後撲倒而去。
砰的響聲之中,薩克的整個人被帶著向後仰倒了過去,在地面上砸出了龜裂的痕跡來。
行天轉回了身子。看著那倒下去的背影,心下大駭,能具備了人形的異界魔怪,最低都是尸鬼王的等級了,這怎麼會……
蘇昊卻是搶先地動了手,他毫不顧忌地揚手過去,一把便扼住了那尸鬼王的脖頸,只听得嗤嗤的聲響傳來,蘇昊吃痛,但是手還是沒有松開,行天欺身上前,一招打在了蘇昊的胸悶之處,在砰的聲響之後,蘇昊整個人朝著後頭退閃過去,手也是不由自主地松開了。
薩克在地面上,嘴里已經嘔出了鮮血,一雙手卻還是死死抵在尸鬼王的胸前,正是這個下意識的動作挽救了他的性命,尸鬼王的利爪只是穿刺到他的胸口不到半寸的距離便不能往下深入了。
行天像是見到了有著深仇大恨的人一般,虎吼著一招擊出,打在了尸鬼王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