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心悠將鑰匙從銀行職員手中拿過來,妥善的放進包包里,才往銀行出口處走去。
她是一個近乎無家可歸的人,這把重要的鑰匙要尋一個妥善的地方,她唯一想到的就是銀行,所以她秘密的請肖筱替她將鑰匙托管在銀行。
她攏了攏衣領,低著頭走出銀行大門,如約來到郊外的施工區。
她艱難的挪著身子下車,卻被林父一把抓住,「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做的!」
女人緩緩轉身,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來,可轉而看到躺在床上那個高大的身影,身子卻禁不住一顫,右手不自覺的附上自己的右臉臉頰。
她由此得到啟發,也自行制造了一把一模一樣的鑰匙,以備不時之需。
凌心悠和林父不可思議的望著景園里燃起的熊熊大火。
林子辰生母的死亡原因,真的需要他們對她如此大動干戈?
「凌小姐,看來你還被我的子辰蒙在鼓里,你還相信他是當年那個無私救人的子辰嗎!你真是大錯特錯!他為了報仇,一直養精蓄銳伺機報復黎軒,為破壞黎軒和你,他去和青幫勾結,白露的出現,就是他的杰作之一!」林父素來沉穩老練的臉上被得逞的張狂所取代。
女人撇過頭,冷嗤一笑,心想這迷幻藥的作用果然驚人。
林父听她這樣一說,不禁喃喃,「怎麼會這樣巧。」
「當然當然,不過你父親可以放走,你恐怕還要陪著我走一趟。」恐怖如斯!
「你是林子辰的父親!」經他的提醒,她終于想起來,他們之間有過一面之緣,「為了這把鑰匙,你竟然綁架我父親,林總,我真沒想到你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隨手將紅色的大波浪卷頭發束起來,細挑的身子向窗口走去。
「凌小姐,我告訴你這些就是希望你不要對我家子辰抱有任何幻想,當初我和他相認的代價便是要他忘掉你,可沒想到天大地大,你竟然和他再遇,上天弄人,你成了黎軒的老婆,還拿到了那把致命的鑰匙。」
走到床邊,輕拍男人的臉頰,喚他醒來,「軒,軒,你醒醒。」
她清楚林子辰被拖走,可她根本沒再看他一眼,因為這一切都沒有必要了。
「放人!」
景園——
「啪——」一個巴掌被扔到林子辰的左臉頰上,「你沒本事要到她手里的鑰匙,就被怪我心狠!」
「什麼?」黎軒聲音低低的問她。
窗外——火光沖天。
黎家的傳家寶白玉簪子就有真版和假貨,而且還是黎家自己制作的山寨版。
腳步微微移著,挪到鏡子旁,看著鏡中早已恢復如初的右臉臉頰,那份慘痛的毀容經歷讓她的心窩處隱隱發痛。
他的思緒還沉浸在那件東西間,「心悠,把東西給我吧,我想看看。」
「你要保證會放掉我的父親。」
林子辰騙她去偷投標案的事情一直讓她心懷芥蒂,如果白露真的是他的幫手,那林子辰該是多麼可怕!
「黎老爺子的保險箱放在景園,你這張臉是景園的通行證,你想想看,我怎麼會傻到放棄利用一張通行證呢!」
她亦清楚的很,他的深情不是給她的。
她和季斯爵辭別之後,一早就知道有人在跟蹤她,只是她不能確定是什麼人,銀行里放著兩把鑰匙,一把是真的,一把是假的。
手掌還未展開,就被林父強行掰開,她敵不過林父的手勁,鑰匙一下就落到了林父手中。
她怎麼樣也沒有想到,始作俑者竟然是林父。
她接到恐嚇電話要求她來到這里尋人,代價是那把鑰匙。
「你見過的。」她說,低頭吻了一下他的脖頸,繼而慢慢的呼氣,又說,「軒,我恨我愛你。」
林父一揮手,讓人將林子辰帶了下去。
而對一直在變相保護她的黎軒,她對他存著偏見,存著誤解。乎肖替可。
她點頭,這才從包里掏出鑰匙。
小月復上的疼痛和心碎的疼痛都催發了她的淚水,眼中早已蓄滿了淚水,被人擒住下巴的感覺,真的太難受了。
她連連後退幾步,根本不敢相信林父的一面之詞,她不住的搖頭,「不要離間我們!我知道這是你的陰謀!」
他口中的心悠,應該是在機場踫見的那個女子吧。
「心悠,對不起,我……我純屬無計可施。」
「凌小姐,我知道你在銀行取到了鑰匙,所以那把鑰匙一定在你身上,乖乖交出來,我也不必撕破面子派人搜你的身。」
她不禁愣住,迷幻藥的作用下,她被當成了凌心悠被他強吻,被他付之以深情。
火光沖天,不少人都逃了出來。
「為什麼!」
莫繁轉過頭,朝他淺笑,輕輕點頭,「是我。」
她的準備不是多余,沒想到今天真的用上了。
以前黎軒不止一次這樣對過她,可她從未感覺能恐懼到如此地步。她不懼黎軒,是因為在骨子里她是相信黎軒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來的,可現在這種情況,她極有可能命喪在此,她怎麼能不感到恐懼呢!
「我不想得到你的道歉,林子辰,我對你好失望!」兜兜轉轉,她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結果,曾經她無比信賴的人,竟一直在利用她。
「凌小姐,我沒有時間和你客套,趕緊把鑰匙交出來!」
「爸,求你放過她,我求你。」林子辰哀哀的求著林父。
「歡迎你來做客。」
凌心悠更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般的巧合,她拼命掙開林父的鉗制,強行下了車,就往景園跑去。
她推開他的身子,將匕首抽了出來,看著上面的鮮紅的血液,出神道,「我是來索你半條命的。」
「啪啪啪——」林父拍了拍掌,似乎是對後面的人傳達了什麼指令,「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那就讓他親口告訴你真相。」
「你一直在派人跟蹤我,我怎麼可能有這種大動作!」凌心悠辯駁道。
「 當——」匕首被她隨手一扔,「這把匕首,你見過的,我在機場用過,現在我就把它送給你好了。」
她的手腕靈動的很,一只手將他慢慢推離自己的前胸,稍微隔開一段距離,另一只手緩緩游移到他的胸口位置,一個用力,刺了進去。
她的手護住小月復部位,鑽心的疼痛感從小月復襲遍了全身。
「不!」林子辰斷然拒絕,「爸,心悠還在住院,你怎麼狠心逼她,你以前答應過我不傷害她!」
夜色闌珊,一襲火紅色大波浪卷長發在月色下披展開來。
凌心悠的手不禁拽緊了自己手里的包包,她顫抖著,不敢相信林父口中所說的真相。
「心悠,是你麼……」他一遍遍的急切的問她。
黎軒倏然瞪眼,直直的瞪著她,迅疾的起身捧住她的臉頰,「心悠,心悠,是你麼……」
傍晚,天空有些灰蒙……
「你——卑鄙!」
強迫自己將心神拉回,雙手擁向他,「軒,我必須給你一樣東西,這件東西,我一直想給你,卻沒有機會。」從衣袖間掏出一把匕首,輕輕的比劃著戳向他的後背位置。
她轉身,撞上一對深沉諷刺的眸子,她仔細的看向來人,似乎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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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監獄剛剛出來的糟老頭子在我手里毫無用處,放心,我會放了他。」
林父端詳著那把鑰匙,忍不住嘖嘖,「好,真好。」zVXC。
她轉眼望向正在低低乞求的林子辰,痛苦道,「子辰,你真的……真的一直在利用我嗎?」
林父上前跨了幾步,擒住她的下巴,「交出鑰匙我就放了你和凌遠,若你交不出來,可別怪我不擇手段!」
一個短促的吻印上她的紅唇,莫繁措不及防,正好對上他深情的墨眸。
教訓,血淋淋的教訓!所以她不會再多看他一眼,哪怕是一眼。
他們父子的一舉一動都被看在她的眼中,她差點心碎,林父說的都是真相,只有她至今還被他傻傻的利用。
「林子辰知道這件事情嗎?」林子辰那次說他想要借用那把鑰匙,她沒給,現在又踫到林父如此威逼,她真的搞不懂這父子倆到底想做什麼!
在後面的暗處,她似乎看到有幾個人綁著林子辰出來,她不敢上前,顫抖著呆在原地。
她救過她的命,可她並不感念她,因為那個她搶走了她曾經最愛的男人。
林子辰嘴上的黑色膠布被林父掀開,「子辰,把真相告訴她吧。」
「啊——」淒厲的男聲在大宅里響起。
她曾掏心掏肺對他,卻被他棄之如敝履。
「凌小姐真是貴人難忘事,可憐我家子辰一直對你念念不忘。」
「我們見過?」她問。
正好撞上那日在花園交談的阿四,她連忙攔住火中余生的阿四,急忙問,「黎軒有沒有回來?」現在接近深夜,如果黎軒也回來景園休息,後果將不堪設想。
「少爺,少爺回來了,少爺這幾天一直在這邊休息。」阿四顫抖著說。
「他逃出來沒有!」凌心悠緊張的問,眼神飄向火光滔天的景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