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她僅僅見過白露的照片,並未見過她本人,可白露身上那種清雅婉約的氣質並非俗人能比,她幾乎能夠百分百確定這個距離她兩米遠的女子正是白露。
車子在這時已經開動,在白露迷離的眼神中,逐漸流露出悲傷的色彩。
她在這頭想,白露如此神傷,多半是知道車子里坐著的是黎軒吧。
壓著她的軀體移開,他站到窗邊,將所有的窗子盡數打開,嗓音低沉到沙啞的地步,「我曾經對你說的話,你都沒有放在心上。」聲音伴隨著風聲傳來,充斥著淒愴和悲涼。
思慮定,她又想說點什麼活躍場面,不料白露先她一步開口。
這兩年,蘇伊和葉添之間的糾紛他心知肚明,可黎暖心執意說用人不疑,他也曾一次次試驗過蘇伊的真誠,可未曾想到,這一次,蘇伊鋌而走險幫了葉添一把。
優雅的華爾茲在豪華歌舞廳輕輕流瀉,數不清的衣冠楚楚的男人,攜帶著懷中或驚艷,或清麗的美人兒,在五光十色的舞池中,盡情的舒展著身子。
他還沒有玩夠的女人,怎麼會容得了別人的染指呢!
他越是這樣,她越是愧疚,渾身發顫,比剛回家時更甚!
化妝師應聲轉到右邊,她為自己整理好發鬢,抬眼,微微往右邊一瞥,瞬間愣住,驚呼出聲,「小麗!」
黎軒側過身子,往前走去,「花房太悶,出去走走。」
他忍不住嗤笑,嘴角勾起,「哭什麼哭,沒出息!」
通過拍賣師的解說,她才知道自己被推到了一場名為「珍珠拍賣」的賣人游戲上,表面是賣的是珍珠,可實質卻是女人。
她的直覺是對的,就在她要被冷風吹倒之際,他的邁巴-赫就停靠在了她的跟前,她抓車門,流利的上車。
魅色,一如既往的歌舞升平、燈紅酒綠。
她在鏡中看見化妝師的為難神情,默默斂目,輕輕說了句,「我可以自己來。」
他後退一步,勾唇,「露露,不要任性,在新加坡,我已經說的比較明確了,需要我重復一遍麼?」
他失笑,「看夠了沒有。」
凌心悠站在花房門口,看著花房內兩人的互動,臉上的肌肉幾乎僵住,伴隨著胸口的尖銳疼痛,一步步往前走去。
她一頭霧水,不知他發哪門子瘋,一臉狐疑的走出去,瞧見他正立在床邊的矮櫃旁,一臉的慍怒之色,地上遍布著不少東西的殘軀,她知道,他摔了東西。
說著,她從包里拿出一只手表遞給他,他看了一眼便揣進口袋中,淡淡的說︰「早就忘記了,難為你還記得,謝謝。」語氣似乎是客氣又疏離。
因為窒息,她的眼楮被憋得猩紅,臉頰上都泛著紅暈。
很快,一絲冰涼感從身體內部襲來,她知道珍珠已經到了,黎軒給她的羞辱已然來到。
現在林子辰的身份已經和林家綁牢,她雖不清楚林子辰認親的整個過程,可她清楚自己和現在的他距離有多遠。而林父是業界見風使舵的佼佼者,更不可能容忍她和林子辰的親近。
他看都不看她,陰鷙道,「離婚,做夢都不可能!你不是很想取悅男人麼,我領你去!」
至于凌心悠,說她死魚腦袋也真的不差,竟然甘願為林子辰做小偷。
他反身到衣櫃里抽了一身衣服給她,「穿好!」
他不戳穿他們之間的關系,其實就想看看凌心悠到底如何斬情絲,游泳池邊是他的故意試探,他故意不去救她,讓林子辰去救,林子辰沒讓他失望,果然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凌心悠也沒讓他失望,面對林子辰的呵護,她推開了他。
白露特意壓低聲音,說︰「你們蜜月是在新加坡吧,那塊手表就是軒去新加坡看我的時候遺落的。」
「我黎軒從來不缺對不起!」他冷哼一聲,居高臨下的審視她的同時,雙手緩緩游移到她的胸前。
若是以前,她肯定會懷疑是黎軒的惡整,可這些日子的接觸,她能夠體會出他說原諒就是真正的原諒。
她上前一步,和他隔得更近,笑著說︰「我已經痊愈了,我回來,是想重新開始……」說的這里,微微停頓,櫻唇緩緩再度吐出兩個字,「為你。」
停頓片刻之後,他和緩的勾起她的下巴︰「徐姨說這是藥,為了取悅我,你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定定的看著他,巧笑倩兮,伸手再次點上他的心髒位置,「我說過,我不需要你說,只需要我听。」
他經過白露身側的時候,一只玉手迅疾的抓住了他的手腕,他的腳步不由得停住,狐疑的看向白露。白露見他停住,松開手輕捶他一下,嬌聲嬌氣道,「上次你把東西落在我這里了,現在給你送來。」
凌心悠驚住,剛剛撿起的筷子再度滑落。
「剛才爽麼?」
白露背光而站,看著他們四人用餐的場景,心下一陣悵惘,六年了,她已經成為了一個多余的人。死死的捏緊拳頭,才能抑制住自己胸口翻騰的嫉妒,若是六年前她沒有一時沖動跟著那個負心漢遠走高飛,也許此刻坐在那里的會是她,而不是憑空冒出來的凌心悠。
拍賣師熱情洋溢的介紹,「眾所周知,珠圓玉潤是評價一粒好珍珠的標準,可一個珍珠的靈氣的賦予還是靠女人的滋潤,現在,由魅色為大家獻上有靈氣的珍珠。」
身下又是一動,珍珠被侍女從她體內取出被浸潤過的珍珠,她不敢去看,她清楚得很,那上面沾著的不止是她的蜜業,還有著他給的羞辱。
可他還真沒想到,出賣他的人,是兩個人,一個是蘇伊,一個人凌心悠。
她忍不住看向旁邊的黎軒,他依舊是一臉的冷淡,「你和林子辰那點破事,不用你說,我也心知肚明,以後離他遠些,對你對他都有好處!」
「對的,阿軒,我為你重生,我為你返鄉,為你痴狂,我來這里,就是為了重新愛你!」
右邊新有小姐坐過來,一邊用高檔口紅涂抹著性感的紅唇,一邊招呼化妝師,「晴姐,你幫我畫畫眼影。」
她被他的語氣嚇著了,有一瞬間的驚慌失措,很快,臉上已變得淡然,抬眸看向她沉郁的臉,輕笑,「你還打算怎樣折磨我。」
她的心頭輕顫,伸出蒼白縴細的胳膊來左右琢磨,輕揚起唇角,「古來形容妓女都是用一張玉臂千人枕,你看看,我的手臂,像麼?」
凌心悠尾隨著前面的兩位佳人,輕輕踩著白色高跟鞋下了旋轉樓梯。
其實,自從肖筱大鬧他們的婚禮,他便能大概猜的出來她心里那個人是誰。
在車上,他出言試探,她像是刺蝟般豎起小刺,他清楚她的性格,她說沒有和林子辰勾搭便是沒有。
「我知道了。」哽咽的聲音伴隨著水聲從里面傳來。
黎暖心依舊怒氣沖沖,還想再說,不料黎軒攔住。
車子駛至淺水別墅,就在停靠的那一刻,黎軒的墨眸瞬時睜開,此時,她正半趴在他的臉上數著他的眼睫毛,他一睜眼,看見的是她驚慌逃離的面孔。
他溫聲問她︰「你的胃癌怎麼樣了,回來後有什麼打算?」
凌心悠站在原地,全部的心思都被白露口中的「上次」吸引了過去,難道他們見過面!
珍珠是噱頭,可這珍珠和女人的神聖部位結合起來卻艷情的多。
慢騰騰的伸手抓了塊浴巾披在身上,隨意打理了一下頭發,手剛剛觸到浴室的門把手,就听到門外傳來一聲怒吼︰「凌心悠!你立即出來!」
「咚——」矮櫃被他一腳踢翻。
腿部一陣清涼感傳來,慢慢上襲,她陡然睜開眼楮,只見一個侍女正緩緩將她的旗袍往上推起,很快,旗袍被推到了她的腿根處,難言的羞辱感瞬間襲遍了全身,眾目睽睽之下,她就像是刀俎上的魚肉一般,任人宰割,任人觀賞。
他陰鷙的執起散落在她胸前的秀發,放在唇邊輕輕一吻,墨眸直射入她眼神中空洞,邪肆冷酷的笑痕閃現在嘴邊,「改天家宴,折磨掉你,我怎麼跟爺爺交代,放心,你是安全的!」
旗袍剪裁貼身,將她玲瓏的曲線顯現出來,腿部的叉子開的極高,走動間,可以看到整張雪白鈺腿。
他的臉上露出嘲諷之色,「怎麼能不爽,看到你爽我的心情自然能爽!」
凌心悠心中淒然,白露當著她的面曬幸福,無疑是當面打她的嘴巴。
她將他的西裝外套遞還給他,顫抖著走進浴室……
她拼命全力抓住他亂動的手,徒然,他很輕易地便提起她的上半身,將她壓制到了床上。
白露的語氣,更是刺耳的很,听那語氣,儼然將自己當成了這個家的一員。確神逐個。
他的眸色漸漸加深,倏爾,一把拽起她果-露的手臂,使勁將她拽到自己懷中,「凌心悠,你真的很可惡,我恨你!」他的動作粗魯,語氣陰森,寒氣徹骨。
正在為她整理發鬢的化妝師有些微怔愣,似乎的為難望著她。
她慌忙打開車門下車,冷風一吹,未干的衣服緊緊貼在玲瓏有致的身子上,經風一吹,身子不由得瑟瑟發抖,她抱著臂膀,瑟縮的站在一旁。zVXC。
想到這里,她的心情瞬時跌入谷底,臉上連笑容都擠不出來了,只好僵硬著臉和白露打招呼,「你好。」
濕漉漉的頭發被他一把拽住,她痛呼一聲拉住他的手腕,卻被他反手一甩,整個人克制不住地向後跌撞過去,台燈被應聲撞倒。
凌心悠看著另一邊的他,他的目光似乎沒有一點被投射到她身上,眼神里並沒有焦距,她心想,恐怕一見白露就失魂吧。
「 ——」他輕輕敲了敲浴室的玻璃,淡淡道︰「投標案的事情,也有我考慮失當的事後,我不會追究,洗完澡就趕緊出來。」這個女人,腦袋木的像只魚,在浴室磨磨蹭蹭那麼久,怕是怕他的事後追究吧。
她眼見著侍女從旁取出一顆近10毫米的珍珠,低頭往她的腿根處塞去,緩緩推進,她儼然已經知曉她們要做什麼了,原來將珍珠推進女性的私密部位,這就算是汲取靈氣了!意識到這點,她慌忙的低頭推搡,還未踫到侍女的手臂,她的手臂就好似被別人從後面鉗制住!
果然,拍賣會結束後,她果斷的被侍應生拋出了魅色,她穿著輕薄的旗袍,獨自一人在魅色的門口兜轉著,等待著黎軒的出現。
由于心虛,她的眼神不由己的投射到最後一層矮櫃上面,唇齒都在打顫,他應該是發現了,可這種事情,怎麼能讓她說出口。
黎家的家宴,排場並不大,窗明幾淨的客廳里,僅僅坐了凌心悠、黎軒、黎老爺子和黎暖心四人。
黎軒雙腿微叉的倚靠在浴室門邊,閉目,回想起游泳池邊的一幕幕。他未曾拿蘇伊試探凌心悠,那只是凌心悠自己的主觀臆測而已。
在這一聲親昵的叫喚中,凌心悠的筷子瞬間掉落在地,白露出現在她面前,在她的意料之中,可她沒有想到白露竟會出現在他們的家宴上。
背部一陣暖流傳來,是他將西裝外套套在她的身上,左臂擁住了她,不熟悉他這樣溫柔的觸踫,她拘束的很,不知是為何,身子越發顫抖起來。
踱步到門口,斂了斂滿月復的嫉妒,笑盈盈的走上前去,沖著主座上的黎老爺子嫣然一笑,「爺爺,我回來了。」
百合花香從她身上傳入他的鼻息之間,沁人心脾,他渾身一震,目光死死的盯著她的眼楮,過了半晌,方才從齒縫中蹦出一句話來,「為我重生?」
右手模上她的脖頸,緊緊一握,像是要掐死她一般,卻在手勁上有了控制,很快,她的粗喘聲在這個房間里響起。
白露眼尖,見凌心悠走近,側身上前,笑著對她點頭,「凌心悠,我是白露。」
「對不起。」她瑟縮著身子坐在床上,訥訥的開口,似乎能給他的,只有這句對不起了。
他卻未曾發現她的異常,擁著她進屋上樓。
黎暖心首先反應過來,瞪了凌心悠一眼,貌似是嫌棄她筷子掉了的失誤,接著,尖利的聲音響起,「白露,白大小姐真是自來熟呢。」
冥冥中,她就是有種直覺,黎軒會在這里出現。
黎老爺子震住場面,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白露入座,「暖心,不得無禮!是我邀請露露來的。」
台上的女子在他們的眼中,就是商品,幾個侍女拖著托盤將珍珠送上來,接下來便是被珍珠汲取靈氣的環節。凌心悠和另外兩個女人背對著台下而站,她顫著輕輕的咬著自己的下唇,緩緩的閉上眼,她不想去看周圍,也不想去听。
她上前,伸起食指點上黎軒的胸口,那股熱力隔著層層衣服,陡然燙傷了他的心髒,「阿軒,不需要重復,你雖然那樣說,可你的心並沒有那樣說。」說著,臉頰附上他的心髒位置,「你听,你的心在告訴我,我的回來是值得的,你听……我不需要你來說,只需要我來听,我能听得懂。」
她怔愣的看向白露,白露皎潔的臉上帶著得逞的微笑,分明是得意洋洋的表情。
她不知道黎軒為她準備了什麼,或許殘忍,或許艷情,總之,會是一個徹骨的侮辱。可那又怎樣,她必須承受。
她如小老鼠般瑟縮著,「對不起,對不起。」事已至此,她唯有對他說聲對不起。
白露指著旁邊的一叢百合花,興奮道,「以前阿軒知道我喜歡百合花,所以幾乎每年都要種百合呢,現在又看到百合花,真的太親切了。」
「你看的爽麼?」她反問回去,原本水靈靈的眸子變得暗淡無光,如一潭死氣沉沉的秋水,沒有波動,只有深深的絕望。
在明晃晃的燈影下,她看見他的一巴掌正要朝著她落下,卻在中途停止了動作,仿佛就在一瞬間他便恢復了理智,回歸到了那個冷漠淡然不可測的黎軒。
曾經,黎軒想象過無數次再見到白露的情景,可是沒有一次,像現在這般淡然沉靜,可能是因為兩人剛剛在新加坡見過,所以才有了這般的坦然吧。
他的眉頭輕輕皺起,伸手將她推開,「露露,你我之間,我從來真誠以待,我在新加坡說的,永遠算數!」
黎軒離開了,花房里只有她和白露兩人。
「你想跟我離婚?」上一次,他莫名其妙的拐帶她出門是為了登記結婚,他被她騙的這樣狠,他要跟她離婚也是正常!
「凌心悠,你還瞞著我什麼!機會只有一次!」
她們倆,一個是葉添的人,一個是林子辰的人。
黎軒不愛她,卻娶了她;黎軒愛白露,卻沒有娶白露。她好似一個第三者插足在這兩人中間,或許,她真的該退讓位置,成全他們。
他松手,俯身過去,火一般的氣息哼在她涼薄的頸部,聲音低沉的可怕,「我容忍你竊取商業機密,我容忍你和林子辰眉來眼去,卻不能忍你用這種方式侮辱我!」他們夜夜纏綿,她在他身下纏綿輾轉,都是假象,都是由這些藥制造的假象,「凌心悠,承蒙你看得起我,能對自己下藥,你的心可真夠狠的!」
她捂著臉靠著浴室的門,內心翻騰出不知名的感情,她故意在浴室內磨蹭,就是怕黎軒會對她剝皮抽筋。可他竟然說不再追究,還說也有自己的責任。
這是她第二次來到魅色,第一次是來見識驚魂的「喂狼游戲」,她是觀眾,這一次被黎軒逼著站台,她是魚肉。
黎軒捏著紅酒杯,看著杯中如血的顏色,剛剛醒好的紅酒,散發著醉人的香氣,他輕啜以一口,杯中映出他猩紅的墨眸,他抬眸望台上看去,恰好看到她蒼白的臉頰,心中陡然一顫,斂目擺手,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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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注意大多被白露吸引了去,見他的話語比初始柔軟了些,她也沒有必要硬踫硬,微微點頭,「我知道。」剛才林子辰救起她,她選擇了刻意逃離,和林子辰這段關系,其實早就結束了,她根本沒有什麼資格掛念了。
凌心悠失笑,花房怎麼會悶呢,黎軒你真的被白露攝魂奪魄了麼,難道外界所傳言的都是真的?
飯後,黎軒和白露到了樓頂花房。
白露心中陡然一驚,從前她和黎暖心算是雙絕,兩個絕色,一個清麗婉約,一個嫵媚多美,女人都是爭強好勝,都要爭個最美,六年前她們便互看不順眼,結果現在黎暖心還是看她不順。
眼神飄到窗外,夜色闌珊,早已沒有了伊人,她探身望向她,他此刻正閉目小憩,絲毫不知道窗外曾經出現了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拍賣開始,叫價聲此起彼伏,她的唇角微微上揚,勾起極小的弧度,那些人拍下她也是徒然,因為她確信,黎軒絕不會拋下她不管的。
他一向有潔癖的!
那粒珍珠在外力的推動下在她體內推動著,一下一下,下下刺激著她最敏感的神經,手腳不自覺的蜷縮起來,腿腳都開始打顫,若不是被人架著,她恐怕能當場跌倒在台上。
精美的蘇格蘭風味鏡子前,凌心悠身著錢白色繡粉荷旗袍,正出神的望著鏡中的自己,經過化妝師的徐徐涂抹,這張臉已經變得無比的妖嬈。
黎軒淡淡的夾菜、吃飯。
暗呼一口氣,笑盈盈的迎向白露,稱贊道,「百合花叢真的很美,和你一般。」她不該因為黎軒的態度而敵視輕慢白露的。
白露自然而然的入座,坐在黎老爺子的身側,凌心悠望向拿起筷子的白露,心中的危機感直線上升。
她听到他這話,有點模不著頭腦,她不知他是出于何種情緒問這話的,總之,她接不上話來,到底是看夠還是沒看夠,她自己恐怕也不知道答案。
……
舊城區的投標案都在秘密進行,非親近的人是拿不到的。
白露的話像是一枚炸彈在她腦海里炸開,她的心下黯然,難怪他酒醉痴狂,難怪他的身上有著百合的香氣,原來一切緣由都是白露。
「白大小姐不要太囂張了!」尖利的女聲伴隨著 的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傳來。
她驟然回頭,原來是一襲金黃色大波浪卷的黎暖心正往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