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我一直都在關注著東方姐姐,當然我用的是自己通過看諜戰劇,以及一些偵探小說之後,揣摩出來的暗中盯梢法,加上我自己天生裝孫子的屬性,在暗中觀察著她,看她的一眸一笑,一喜一樂。
不過很快我就發現,自己這麼小心純屬多余,人家東方姐姐壓根兒就沒在乎我看不看她,而是全神貫注的看著郭靖,表情忽明忽暗,似乎在下著什麼決心似的,多少顯得有些遲疑。
可我在這方面雖說不是萬事通,也總稱得上嗅覺敏銳,這時候再不知道她心里想什麼,遲疑什麼,這麼多年也就白混了,正要尋思個方法上前問問心意,就听歐陽老先生在旁邊輕輕咳嗽了一聲,對東方姐姐道︰「那女娃,吃飯了,有什麼事情等吃完了飯再說,大伙兒還都等著你呢。」
听了這番純厚長者般得到勸慰,我心里當時就是一驚,這不科學啊,以歐陽老先生的脾氣,以及他自打認識之後跟東方姐姐之間的惡劣關系,再加上他如今有了個不太可靠,但武藝絕對夠高強的幫手丁老頭兒,已經不怕東方姐姐了。在這種情況下,面對這種在飯桌上毫不顧忌的看情郎,無論如何都要和傷風敗俗沾上邊兒的事情,老頭兒不但沒喝止,反倒是勸慰上了,這無論如何讓我覺得難以接受,實在是太不像老頭兒平時的為人了,我甚至懷疑他被什麼髒東西附身。
東方姐姐似乎也很驚訝,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沖著老頭兒善意的笑了笑,扭頭開始動筷子,小院兒里略有些詭異的氣氛中,我家的又一次聚餐開始了。
這次聚餐的主要目的是歡迎丁老頭兒,盡管這老頭兒最初見面時候還要把我干掉,甚至是做成藥人,但我畢竟是臨時有編制的神仙了,又是他的監管人,對他這種無視上級的事情,在某種程度上還是要表現出一定的大度,等眾人吃了片刻,我站起身來端著酒杯,沖著圓桌掃了一圈兒,說道︰「今天,我們在這里歡聚一堂,為的是……」
話剛說到一半,歐陽克便毫不客氣的打斷道︰「說人話行嗎?這幾天跟著楠楠出去辦事,淨听這些廢話了,好不容易回了家,你可讓我清靜會兒吧。」
「得,那我說人話。」我將酒杯高高舉起,作豪邁狀道︰「今兒就是為了給新來的丁老頭兒接個風,順便大伙兒一起聚聚吃頓飯,我說完了,大家干一個,然後接著吃吧!」
一頓飯吃了快倆鐘頭,氣氛一直非常詭異,平日里滿嘴跑火車的楊康,今天都謙謙君子似的閉口不言,專心跟距離自己最近的那條紅燒鯉魚作斗爭,不過盡管沒什麼人說話,飯桌上倒是不顯得沉悶,反倒是都有些看好戲的意思,因為東方姐姐在吃了一陣之後,繼續開始看郭靖,看的越來越忘情,郭靖這個二傻子則一直紅著臉吃牛肉,頭也不敢稍抬。
吃過飯後,郭靖頭一個起身走人,東方姐姐似乎想通了什麼,毫不猶豫的跟了過去,其他人顧及身份,倒是沒有跟去瞧熱鬧,只有楊康仗著自己歲數小,歡天喜地的想要跟蹤,被我一腳踹了回去,只得垂頭喪氣的去收拾碗筷。
打發走楊康,我滿臉賊笑的跟了出去,發現倆人正在附近的小巷子里面散步呢,東方姐姐依舊攬著郭靖的胳膊,笑呵呵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而郭靖雖說依舊是那副傻呵呵還有些害怕的表情,走路也顯得頗為別扭,有幾步幾乎都要邁成一順兒了,但還是有一個重大的突破,他不再見到東方姐姐就躲開了,這一點變化相當喜人。
只不過我還是很驚訝,因為這發展的也未免太快了些,郭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自問還是比較了解的,用軸來形容肯定是沒錯的,但也絕對是無法涵蓋的,你把所有形容傻子和不解風情的詞匯都加在他身上,才足以形容這個人的性格。
這樣的一個人,居然如此輕易就被拿下了?這東方姐姐的魅力也實在是太大了,既然這樣當初為什麼還拿不下令狐沖?我可不覺得新版笑傲中的令狐沖比郭靖高明多少,至少在鑽牛角尖、以及不解風情方面,倆人不是一個級別的。
東方姐姐武藝高強,立刻發現了我的存在,將郭靖放開留在原地,邁著歡快的步子向我走來,一上來就狠狠按了我腦門一下,問道︰「跟蹤姐姐很好玩是嗎?」
「我哪兒有跟蹤?」我大言不慚道︰「我這是明目張膽的出來看熱鬧,順便來監督一下你,怕你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來,這是我作為一個神官應該做的事情!」
「少廢話,姐姐的事情不用你管!」東方姐姐又輕輕踢了我一腳,然後突然笑道︰「不過你這次還真猜錯了,我跟他說讓他做我弟弟,所以他才這麼痛快的答應了,我倆現在是干姐弟關系。」
「切,什麼姐姐弟弟的!」我不屑道︰「你這招兒我見多了,我當初沒認識小辣椒的時候,看上誰家姑娘,也都認人家當妹妹,然後再慢慢發展,這屬于麻痹敵人的策略,不是什麼新鮮招數。」
「說真的呢,我沒跟你開玩笑。」東方姐姐說罷,又回頭深情地望了望郭靖,轉過頭來對我說道︰「我小時候有個弟弟,只是後來失散了,他真的有些像我弟弟。」
像你弟弟?還像你妹呢!這年頭流行這麼說嗎?要按年頭算的話,郭靖給你當祖宗都夠資格,找借口也不說找個好點兒的!我正要繼續在心里吐槽兩句,就听東方姐姐說了個可是……
我立刻把所有心思都拋開,專心致志听這‘可是’了,因為這詞兒實在太重要了,多少狗血劇都是從這個‘可是’二字開始發酵的。
東方姐姐臉上半點羞澀的意思都沒有,很大膽的說道︰「可是我也不否認,對他確實有那麼點好感,至少他這人老實的很,你不用擔心他會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來,不像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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