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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4章 獸物語

我究竟怎麼來證明自己不是瘋子?

做一個假設,我究竟能夠信任什麼?

信任老師交給我們的東西麼?……算了,這個從來沒信過。

相信【有志者事竟成】?……算了,這年頭【長相決定命運】。

事實上,我們甚至不能相信我們自己——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完全有可能是一只惡魔在控制自己,玩弄自己的雙眼。

——以上是笛卡爾的一個小小的自我反問,這一問就把自己給問住了。最起碼最起碼,是把李維給問住了。

「……結婚狀?」

李維一愣,隨即捏著鼻梁看了一眼戰場原黑儀手里拿著的那張薄薄的紙。不論怎麼看,上面寫著的都是【地府契約書】什麼的。不論,看對方的樣子似乎也不是在說假話……

「我……等等,你確定你沒看錯?」

「當然。」女孩回答得干淨利落,並且對李維頗為憐憫︰「真可憐,腦袋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麼?自己做了什麼都已經不知道了麼?——不過沒關系,我可以每時每刻提醒你。」

「……那也提醒不了多久。不過……」

「沒什麼,我理解。完全有可能是李君現在處于隨時可能會死的狀態下,腦內已經開始渾濁不清。你現在的處理系統只能看見你自己的腦內還沒有死亡的那一部分吧——這是我自己的推測。畢竟,我認為我比你要健康一點。」

「……何止一點,是個人心每分鐘能跳動兩下就比我正常。」李維嘴巴里暗自嘟囔拉一句。

「另外一個可能則是……」

戰場原黑儀的嘴角出現了一個令人玩味的微笑。

「李君,你害羞了?現在依舊在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向我求婚麼?——」

「唯獨這個不可能,在我的國家里對十六歲的女孩有歹念,是要先 後問的——理論上。」李維在對方還沒說完之前就迅速回答了這個問題。

「好了,目前我也不會攆你走了,因為我剛剛確定又死了一回……別驚訝,地府給了我全新的命令︰24小時對你進行監護,千萬不要讓你出事。因為,來自異世界的你,很有可能會被一些奇奇怪怪的怪物盯上……喂,干嘛這麼看著我?」

「沒什麼。」

說道奇奇怪怪的怪物,戰場原黑儀的臉色忽然一變,隨即輕輕搖頭——

「我只當你是在潛意識里對自己進行了暗示,不想離開我卻又說不出口?——李君啊,你到底要傲驕到什麼呢?」雖然說得很無奈,但是對方卻用了一種很機械的語氣來說,似乎是在……進行鄙視?

「我要糾正你這個放在男人身上並不萌的屬性。」

「……我現在倒是想要糾正一下你的日式思維了,小姐。別遇到了什麼事情就往屬性上套……不對不對……我應該說的不是這一點。」李維趕緊把自己的腦袋搖晃的跟撥浪鼓一樣。

「戰場原黑儀同學,請你正確的區分自己的選項。A:好好活下去;B︰一個月後和我一起去死。請你做出選擇——」

「那還用說。」戰場原黑儀同學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同樣沒有任何的猶豫︰「我選擇A——你如果強烈要求,我不是不可以換一個選擇。」

「不,請你千萬不要選擇B!」李維深呼吸一口,幾乎是死死地抓住了戰場原黑儀的肩膀︰「不知道你究竟哪兒來的思路,不過,在生和死這一方面,在我開始模糊起來之前,我只會勸你活下去什麼的……不對不對,怎麼稀里糊涂的又扯到一死死一對上來了?」

「那就是李君的事情了。」

「還有,以後不要管我叫李君……李維什麼的都行,叫起來怪異的很。」李維有些不自在的說道︰「魯迅以後就不這麼互相稱呼了。」

「——這就是我的事情了,我樂意如此稱呼。那麼,我也希望你以後能夠管我叫做儀。」

「……真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女孩。」李維對這種以自我為中心的女人很沒轍,所以他不是很喜歡這種女孩。

「彼此彼此,我會迅速讓你喜歡我即可。那麼,你現在可以跟我說一說,躺在你床上的那位,究竟是誰了麼?」

一邊說著,戰場原黑儀一邊拿出了許多……

讓李維觸目驚心的東西。

從裁紙刀、訂書機開始,拿出各種各樣的文具。

筆頭尖尖2B鉛筆、圓規、三色圓珠筆、活動鉛筆、瞬間粘結劑、橡皮擦、曲別針、夾子、薄紙夾、油性魔術筆、大頭釘、鋼筆、涂改液、剪刀、透明膠、裁縫套件、切紙刀、等腰三角形的三角尺、三十厘米長的直尺、量角器、液體膠水、各種雕刻刀、顏料、文鎮、墨水……

「我靠!你是開文具店的麼?——等等,這麼多東西你都放在了那兒?」

「很抱歉,這是我的處事原則之一︰隨時做好防護工作。」戰場原黑儀一邊說著,一邊雙手平舉,將手中的文化用品(或者私刑刑具)湊在了一起︰「同時,也防範小三。」

「……你除了中文說得好之外,難道就沒有別的長出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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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李維真的不知道應不應該在場。

最終,他還是留了下來。

「你說她長著獸耳和尾巴?那麼我要檢查看是不是真的。」

听完了李維最強力的解釋【對方是獸耳女】之後,戰場原黑儀迸發了似乎驚人的熱情——與其說是熱情,李維覺得更加像是【為了什麼別的事情】的興趣。這里注意,僅僅是興趣,而不是愛好。

為了檢查李維是不是說謊話,或者為了檢查李維的腦子是不是出現了問題而產生了幻覺,戰場原黑儀當著李維的面就開始扒光熟睡中的赫蘿的衣服。

說句實話,李維很擔心面前的赫蘿會不會被戰場原做些什麼。因為他知道,赫蘿雖然不是人,理論上戰斗力應該很高。可惜的是,第一她似乎不吃【麥子】,就和沒了變身棒的奧特曼一樣無用。第二,對她姣好的身材進行侵犯的,雖然同樣是一名美少女,卻似乎比獸人還要非人類。

「啊,李君的話,難道不能體諒一下淑女的感情——出去一陣子麼?」似乎很是無奈的看著李維,戰場原黑儀說道︰「你這樣窺視少女嬌女敕的肌膚和赤果的全身,難道不會有犯罪感麼?」

「說句實話,你現在的行為就是犯罪。」

李維毫不猶豫的反駁著︰「我是怕你一時想不開對面前長得比你漂亮得多的女人下手,我死了不要緊,一個月的事情而已。你要面對的,很可能是幾年甚至十幾年的牢獄之災。」

「啊,那麼說,在女朋友面前窺視另一個女孩的,也是你的正義咯?」

不知道是不是被【比你漂亮得多】這句話打擊到了,儀笑的很黑。

恩……對不起,我昧著良心說了不該說的話。

戰場原黑儀真的很漂亮,最起碼不會比赫蘿差到哪里去。硬要說差的話,也許是她沒有獸耳屬性?

順道說一嘴,她老爹真沒有審美觀點,起名字真惡心。儀還不如白潔好听。

「不,【嫂溺不援,是豺狼也。男女授受不親,禮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權也。】」李維都覺得自己現在倍兒高尚,他大聲地說道︰「我是一個純潔的人,我是一個高尚的人,我是一個月兌離了低級趣味的人!死人——來吧!快點月兌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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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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