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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子卯山戰役之恨憐

()子卯山東方,一場宿命的對決悄然上演,王子淒與亡天子這對沒有愛、只有恨的兄弟,終于到了兵戎相見的地步。冰@火!中文()此時的王子淒,修為、功體、性格上,都有了質的變化,相比而言,亡天子卻仍舊是當初正邪會戰時的模樣,除了頭發變成白色,似乎看不出有哪里進不了。王子淒自信這些在魔界歷練的歲月已讓他月兌胎換骨,亡天子在嘴上或許還能壓過自己,但在實戰中必敗無疑,不由輕視起來,行刀之間,全無顧忌,亂無章法。亡天子在正邪會戰後修為上究竟是止步不前還是仍在精進,只有他自己明白,他若不顯出,旁人不會知曉,此時見王子淒明顯意存輕視,樂得示弱,無我劍只管招架,偶爾的反擊擊中王子淒堅硬的外殼也如瘙癢一般,不成威脅。

王子淒見亡天子果然傷他不得,心中大悅,一邊只攻不守,一邊挑釁道︰「怎麼了,怎麼了?你就這點能耐嗎?連你手下也不如啊!你那自負風流的非吾邪琴呢?你那裝模作樣的逆弒三決呢?是都在睡覺嗎?快使出來啊!」

亡天子對他的奚落也就隨意的笑笑,面上既無感,心中更是空明,渾不在意。王子淒卻不依不饒,再挑釁道︰「你這不難不女的陰陽人!長得像個娘們,力氣也像娘們一樣弱小,你能讓我體會一下何謂痛嗎?你能嗎?」

亡天子是個只有一條底線的人,這條底線就是︰你不能傷害他關心的人,尤其是親人。只要不越過這條底線,什麼樣的惡毒言語,甚至對他本身的肆意傷害,他都不會太介意。王子淒這些挑釁伎倆,用在別人身上,如金鈺、虹煉等血氣方剛、不容輕侮的火爆少年身上,必然非常有效,但對亡天子,說了等于沒說,無法引起情緒上的絲毫波動。

見亡天子始終面帶微笑,王子淒不禁怒起,風火神訣再出,毒火如火山噴發,從他體表密布的血痕中涌出,向上直竄,將他燒成一個紅人。風火雙輪帶上神訣修為,愈加沉重鋒利,單靠無我劍已不能完美防御。亡天子卻仍不危不懼,運溯明訣于體表,消化火勁風芒,找機會反擊。

王子淒越戰越狂,大笑聲不斷,仿佛勝券在握,引得落凰之等人不住往回觀視,俱都替亡天子捏一把冷汗,同時也很好奇,究竟這位道主本身的實力是什麼樣子的,這回應該可看個清楚。()

太過自恃的後果就是破綻百出,當王子淒雙刀左右夾擊而來時,亡天子眼中神光一閃,迅速用單手托住無我劍劍柄,放棄防御,轉而奮力向上一推,劍尖直抵王子淒咽部要害。王子淒雖然刀槍不入,被這種力道,這種鋒銳在近距離之下擊中,也要平衡盡失,痛楚入腦,手上用不出勁,松得一松。亡天子抓住機會,一躍而起,右手收劍,左手成爪,一爪抓向王子淒面門,一路劃下,不僅將其撂倒,更將整個身軀都帶入大地之中!爪上勁力,可想而知。

亡天子一招得手,即不再攻,站在一旁,靜等結果。落凰之雖看出亡天子使出了真本領,但總覺得還差了一些,仍舊有所保留才是。王子淒被殺了個人仰馬翻,除了臉上多了五條爪痕,**並無太大傷害,只是面子上過不去,這一躺下,竟不想再起來了。亡天子見他這種反應,笑問道︰「此招即是當初正邪會戰我敗你之招,相同的勁道,滋味如何?」

這一問,無異于給了王子淒一個台階下,只見他翻身而起,狂笑道︰「當初你憑此招就能將我打成重傷,取得勝果,如今卻只配給我抓癢,滋味如何?當時是受用無窮啦!哈哈哈哈……」

亡天子便道︰「那繼續受用吧。」話落,身形急動,數不清的利爪從四面八方襲來,又快又狠,殘忍不留余地,不負邪道之名。王子淒也不想任人魚肉,盡管雙刀輪轉,擋得一招半式,但對方終究太快了,多半招式還是結實地落在了身上。待亡天子停下攻擊時,王子淒全身已經滿布爪痕,狼狽非常了。然而,王子淒這次卻不以為意,反而笑道︰「我就站在這里讓你打上一年,你又能憑什麼來破我凝練成型的四氣共生?」

亡天子搖頭道︰「別逗我笑了。你認為自己現在這個樣子,這個狀態是優勢嗎?第一,你被堅硬的表皮所覆蓋,火氣越積越厚,蓄怒不得宣泄,傷心;第二,風火神訣乃天地正法,你卻用煉魂獄魔火來煉自己,不但本末倒置、事倍功半,壓抑了風之力,時久必定玩火**,傷身。你此時應已察覺,自己的呼吸不再通暢,動作變得遲緩;周身猶如火燒,想擺月兌而不得,大量的炎氣纏繞著你,讓你得不到一絲喘息;你的這張表皮之下時刻汗如雨下,消耗加劇,若不是體內異獸向你供能,你早虛月兌了。現在你還覺得,這張又黑又硬,丑陋不堪的皮,是個寶貝嗎?」

王子淒被亡天子道破玄機,心中大驚,捫心自問,這張皮確實堅不可摧,但所有的缺點也正如亡天子所說,自己時刻處于煎熬之中,這份**的煎熬又影響著心情,讓自己變得暴躁易怒,這豈是好事?說不要這張皮罷,一來是自己受盡苦楚而得,二來也無法自行切破,實在是兩難境地。

亡天子見他不反駁自己,料他已經有所醒悟,便道︰「今日與你之戰,本不在勝負輸贏。你當初也是受魔界妖邪蠱惑才會一步踏錯,本身並無過惡,如肯回頭,覆世滅道歡迎你的加入,我自然也會助你月兌去這張老皮。」

王子淒聞言,不屑道︰「誰稀罕你的幫助?你說我並無過惡,當初所為乃為人所控,身不由已,這點我倒是不否認,但你可知,在森羅武祭之上偷襲你,又放棄你重視之魂的時候,已是我自己的選擇?這樣你還能歡迎我嗎?」

亡天子的反應出乎王子淒預料,因為他緩緩開口道︰「我知道,照樣歡迎。」

這個回答讓王子淒有些不知所措,以致最後不自覺的笑了起來,怪問道︰「你是有病嗎?這樣也能接受?還是說,你對自己重視之人的感情就只有如此程度嗎?」

亡天子听了王子淒的疑問,心中覺得此人有點可憐,便嘆息道︰「我能接受,一是因為藍姐並沒有被你害死,這當然是最主要的原因。其次,我或許真的有病,這種病叫做仁慈。你當初做下種種違心的選擇,無非是意識到回頭無門,決心將錯就錯,要讓所有重視你的人都恨你罷了。如果我猜得不錯,你應該很期望自己死在親人手里吧?你想讓他們能夠毫不猶豫的大義滅親對吧?不必這樣,你所做到的一切,我都原諒,相信你的親人也會原諒。現在回頭一點也不晚,是正是邪,就在你一念之間。」

王子淒聞言,狂笑道︰「你的確有病,這種病不叫仁慈,而叫妄想!你已經病入膏肓了!你所說的都只是你一廂情願的妄想罷了!我天生就是惡,開始被壓抑,這份惡如今解放了出來,這才是真正的我!說什麼可笑的是正是邪一念之間,你自己不就是正道眼中的邪嗎?憑什麼勸我歸正?你又有什麼資格對我說原諒?未免太自大,太愚蠢了!」

亡天子再嘆道︰「我是正是邪,日後天下人自會分說,我有何資格對你說原諒,日後你也會知曉。現在,請不要再任性了好嗎?無論你裝得再怎麼十惡不赦,在我眼中,仍舊天真的可憐啊!」

王子淒氣道︰「你以為只有你的眼楮最毒是嗎?難道我就看不出你的假面具嗎?同樣的話回敬你。無論你裝得再怎麼純善可親,在我眼中,仍舊虛偽的可恨啊!」

這段話,卻讓亡天子笑了,不知這笑是因為被說中了心事還是什麼,總之他久違地邪笑道︰「既然這樣,那就沒話說了,相殘吧。」話落,一條金色的巨臂手持金剛杵,已一杵擊在了防備不及的王子淒頭頂,當時把他下半身壓入地底。

當兩人對話時,落凰之都有在細听,因為剩下這些魔兵根本無能傷她,一心兩用綽綽有余。剛想雙方如果化解,那亡天子實力究竟如何又無從得知了,誰知只是一句或許無心、單純出于本能的反駁,竟讓亡天子瞬間翻臉發難,別說王子淒始料未及,就連她這個旁觀者清的旁觀者也咋舌了。這種做法,是實實在在心虛的表現,難道亡天子真如王子淒所說,是個偽君子?落凰之不禁深思起來,她不知道該用什麼眼光去看待這位恩人。

亡天子早在森羅武祭上就展現了不行招,只動念,即可讓招式自然成型的境界,此時只有更熟練,因為方才那一臂正是《妖天獄》中最霸道的撼天極的一部分。亡天子本身根基並不雄厚,所以他要充分合理地分配真元,不能揮霍。撼天極雖然氣勢驚天,威力無窮,但耗力甚巨,就如逆弒三決一樣,無法頻繁運用,所以亡天子將之拆解,拆解成更易操控的獨立部分。這些在尸羅門印有三殿四館絕學的書籍上可是找不到的。事實上,在小別泉那段時日,亡天子已將四館武學與琴藝融會貫通成一部了,招式之間互有參雜,去粗補精,所以此時他所行之招不再有名字,不再分典籍出處,只兩個字——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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