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樣
「嘿。」面對激烈的指控,渡僅輕描淡寫地冷笑了一聲,仿佛是理所當然、無可厚非,又似是無稽不屑、可笑至極。我雖然希望是後者,心上卻不由顫栗恐懼起來,無法理解為何溫和堅定的印象,竟突然會扭曲成這般殘酷與狠辣?耳邊繼續听到渡的解說──解說他這麼做的理所當然︰
「我不過是保護證人安全而已,當時現場的目擊者都知道︰那位首謀嫌疑者南開先生不听制止,反而掏槍想把證人滅口──我做的,只不過是我一直以來所該要做的事情;再說現在去塑造、阻礙與扭曲孩子的人,應該是另有其人吧?
根據現場事證、圖鑒急難錄聲器等等來研判,明明是做為受害者的孩子,卻被鎖在深黑中不見五指的偵訊室里,用偵訊筆錄中讓當事人休息的名義作為藉口,變相行使拘留之實情的目的又是什麼?我想,已經很有實務經驗的南藤j ng部你不會是不知道地吧?」
「住口、住口呀──你這個不知道讓PM殺掉多少人的瘋子憑什麼教訓我?只不過是有PM聯盟zh ngf 當靠山就隨意空降揮辦案,還到處去當那些無知訓練師的導師和偶像,像你這種顛倒正義與公義的家伙到底有什麼資格教訓我啊!」
「那還真是遺憾啊南藤j ng部,看來做為你上司的我是必須要處置你濫權的行為了;對于因為不了解而就指稱他人是瘋子的你,做為j ng部不但有失分寸、未來也必定會傷害到其它訓練師的權益,所以我決不能再坐視你這樣子而不管──
我已經清查過南藤j ng部你所曾接觸四十七名在受于訓練師修行培訓中的孩子們,不管是什麼樣的案件或案情他們全都于你接觸後不久,便皆自動放棄了訓練師的修行培訓──關于這點我並不會追究,但是呢一切也必須要到此為止了。因為我能夠理解︰其實你的‘夢想’與我一樣,只是遺憾──你的‘夢想’範圍太過狹隘了。」
「不要開玩笑了──對那些無法理解‘夢想’的東西講‘夢想’,只不過是使對牛彈琴的荒謬再多重現一次罷了。」
「那只是你的偏見南藤j ng部──你孩子之所以被害死的主要原因就是這個,你應該也知道吧?即使是被車子輾過而生命垂危,在她彌留之時所深深呼喚的、所切切想要叫喚的依然不是你而是……」
「夠了!我不要再听你這瘋子的胡說八道──給我滾、給我滾呀──!」
或許是被擊中到真正的痛處了吧?那家伙失態地指著渡的鼻子咆嘯,然而渡卻仿佛完全不以為意似的,他瞥了下頭對主人說一了聲︰「走吧。」便旁若無人般,完全無視于那家伙及在場其它測目的當值員j ng們,領著主人走出了這一所j ng局──然而在這一瞬間二度面對到那家伙的主人,雖然神情中仍然殘留著怯意,但還是打起勇氣對那家伙這麼說道︰「謝謝j ng官你呢……但是我決定要走的路,是不會被改變的。」
不過這時候,失控過的那家伙此時卻呆若木雞,對主人的這番話語置若罔聞,他只怔怔地看著慘白的地上而沒再有任何反應……終于,我和主人隨著渡步離到j ng局外,外頭的天空是一片深深又深深的深黑,接上除了細細而微弱的路燈燈光以外,便就已經沒有人、沒有車、沒有再會發出聲音的東西了──渡沒有叫車或者叫快龍來載送我們,他只有領著我們以步行方式朝PM中心走去……或許,他也是能夠理解主人所將會想要去問的問題,所以才會用這樣方式而預留下時間了吧?終于在沉寂半晌後,主人開口對渡發出了疑問︰
「請問渡先生那……那一位叫做南開的人,真是您刻意想要去殺死的嗎?總覺得……您剛才的冷笑好可怕……雖然我知道新聞上說那位叫做南開的人,他因為非法進行實驗而害死了很多無辜的PM們,可是……」
主人還未說完渡就瞥頭看了我一眼,似乎我是使他想起了什麼一般,他直接的對主人插話答道︰「其實那家伙所做非法實驗的細節小紋妹妹你並不知道,由于情節尺度的問題普通傳媒並不會去披露……他大量從黑市中非法廉價地購買未進化的幼小PM們,然後再逼令它們為了食物而不得不去一對一的自相殘殺,目的是用以找出強健個體來進行後續高風險x ng的實驗……
很多的幼小PM們都被他給弄得慘死在同類手上,但更多的則是發瘋甚至是完全失去了理智;見到小紋妹妹你手上的菊草葉,我就想起了在那時候所看到地另一只,渾身血肉模糊的趴倒在龍里就快要被熊寶寶給弄死掉地它,至今它那雙半閉上、卻卑微地只渴望能夠活下去的眼神我依然難忘……雖然我的確是要去保護那位不忍心、而向我們來通風報信的線民沒錯,但是我並不會去否認──是我故意要去刺激那個︰應該要付出代價的家伙!」
說道激動處,渡緊握著雙拳,就像是想要把什麼東西給捏碎……然而一切,卻又似乎變得清晰起來︰那是一個循環、一個牢不可破的仇恨循環,循環中有著萬眾PM們被南開般那些人們給播弄的死亡、傷痛與瘋狂,也有著像渡般對那些人們的激憤與怒恨,以及像剛剛那個因為不解與厭惡,進而對主人萬般傷害的家伙……能夠解開嗎?或許除了死亡以外,就沒有其它辦法了吧?因為不管是哪一個世界,也就都是如此在運行著吧?此際,我耳邊傳來了主人更進一步的問號︰
「可是這樣子做……卻又會激怒到更多的其它人啊……而又會害得有更多的無辜PM們,因為這樣被遷怒而又受到許多的傷害甚至殺害,就像造成那位火箭隊成員亞瑪多她的行為一樣……我真的是不想要再看到──有人或PM們被害死了啊。」
「所以呢?難道要就這樣放過他們嗎?小紋妹妹你根本並不知道︰現在的法律是沒有辦法──給做下那種事情地家伙付上相應代價的,他們頂多進去監獄中待個幾年、然後又得到那些什麼犯罪組織的假釋,出來後還是會繼續對著廣大的無辜PM們再去干著這些慘不忍睹地事情──你以為︰他們會悔改嗎?
我必須要告訴你︰為了生活,他們不會!因為老調重彈是最容易──為了付錢給他們假釋的組織,他們不會!因為所謂的欠債還債是天經地義──為了滿足他們那些在內心深處永無止盡的yu望,他們不會!因為他們那種人永遠都不可能是會顧慮PM們的感受的──唯有死亡和毀滅,才能夠是真正地去制止他們、終止他們再傷害PM們了呀!
總之,同樣身為訓練師的我必須要對你表示贊賞︰今天你那只皮卡丘它所做的是件絕對正確地事情──如同像亞瑪多的那種人早就應該要接受死亡的終止,這樣才不會害更多的PM們──如同那一只迷你龍被傷害、如同那一只拉達和那一只鴨嘴火龍一樣地被殺害!做為一位PM訓練師只要是為了PM們而這樣做──讓像那種傷害PM的人死亡與毀滅,根本就是一件無可厚非的事情︰因為也只有這樣子做,才能夠救回更多條PM的生命啊!」
這麼樣地,就如同當時記憶中的演說一般,同樣是鏗鏘有力激昂的說詞,然而我卻似乎是見到了︰一環仇恨循環中──所無法被動搖的一個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