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反覆
或許是和它一樣、一樣地身為PM……尤其,是身為屬x ng相制于它的草系的PM吧?比其他人都早,我雙目從閃光的刺痛中回復過來,然而在我眼前所開展出來的一切,卻又令我感到反覆。反覆的暈頭轉向,反覆的不見前路,反覆的已經令我無法能夠再來思考--該怎麼做?皮卡丘趴倒在由自己所產生的血泊之中,一動也不再動地如同前頭鴨嘴火龍尸體的翻版--本來會動、會有聲音的生物,變成了不動、沒有聲音的物體;亞瑪多則正快慰地在無聲無言的獰笑著,盡管她面顏上始終留下了曾經驚悸過的皺痕,但是卻始終被她那張抽蓄狀不斷泛起的笑靨,所造就而成的新痕給逐漸地沖刷掉……仿佛又替她那張或許本來是光亮、本是無暇,卻曾幾何時受到摧殘的面上又再刻下了一道深劃。一反,瘋狂與死亡的恐怖感覺悚然催促著我,驚心動魄的向我發出--快鑽入道旁叢草中逃跑的厲叫……。
「皮卡丘!」
仿若同刻的此際,主人的一聲厲喊高喚將我內心原有的厲叫給掩蓋,她受閃光所影響而緊閉的那線眼眸滲透出了淚水,或許這並不是由閃光所造成的刺痛所致,而是她已經預感到了皮卡丘現在的狀況。即使是看不見,但也能夠透過直覺來感應……從她身子上的微微顫抖中我能夠知道︰此刻她心中所遭受的痛楚多麼樣的強烈,可能她仍然在祈望著、期望著當眼楮睜開的瞬間,可以不要看到如我所看到的景象──盡管這是枉然、跟我那時候所幻想擁有︰那些許可承受的實力一樣也是枉然……由此,我能夠推想出當主人睜開眼楮後的反應是什麼?終究,我始終還是聯想起了自己,那個于初次道館戰後所承載慘痛感覺地自己。或許是應該去回饋、回饋她那時候曾給予我的慰藉,然而回饋的方式大概也只有照著皮卡丘對我所說︰」伙伴,拜托你……請保護好主人。」的最後那一句話吧?一覆,我發覺自己的身子在顫抖著,似若是體內的血液正在強烈翻滾,驅策著要我下定豁出x ng命的決定──決定對那個手持恐怖利器的家伙以命去搏命。
一反與一覆,一時這高而那低,一時那高而這低。雖然表象的時間僅僅只有數十秒,但卻已在我就似早于開眼時,便遭到釘死的身體里面重復起伏了無數次……小時候,本塵封已久的記憶在反覆中被翻倒了出來──往往都是那個熟悉與熟習的反覆感覺,往往都是那個不管怎麼決定都令我心驚膽顫地恐怖感覺︰一分是人間、一分是煉獄,其實直到現在我還是不能夠明白︰為什麼,自己食酷的父親要那麼樣的偏執,要令少了那一分的我傷疼得三個月難坐、三個月手抖?
每當期考後,應不應該竄改曾寫下的過去來拿到那分──那個可以令我不用跌入煉獄、可以令我依舊在人間苟延的一分而反覆。曾經,這種反覆所造成的煎熬逼使得我終想要一了百了,可嘆這種想法反而又和自己地那軟弱怕死的個x ng,造就生成為另一種更深與痛的煎熬……不知不覺、漸漸地我在其中被扭曲,扭曲成了一句什麼都不想再管,只想朝上去爬、爬離這一切煎熬的東西……盡管至今已經爬離開那番煎熬了多年,可惜這種畸形卻似乎也再難以去改變……此外,在自成為PM後的現在當下,仿佛與那種反覆相若的感覺……又已經再度重新回來了。
此剎那間,反覆的再度回來使我明白。我明白自己只是一個軟弱的人,一個軟弱的想要避過傷與痛地普通人,可悲的鎮r 茫茫找尋著一處可以心安、可以身適之處,亦因此或許自己才會鐘情于幻想做個PM的訓練師,令幻想中做為PM訓練師的快樂沖淡掉在那個原本世界里的傷與疼……即便是到現在的這個當下,已經完全體會到做為PM訓練師的那些快樂,真相是建立在那些PM身上的傷與痛之上,但是自己卻依舊還是渴望、還是不甘、還是反覆地會想要能夠在一覺醒來時,可以幸運的改化成為一位PM訓練師……大概這個,也和現在總想著要追尋z y u的自己,始終也是同樣的吧?同樣的,總是想要找到一處可以心安、可以身適之處──或許,我自己始終都是一個軟弱而又自私的人吧?在矛盾反覆與回憶的思緒起伏間,忽然間听見主人那記悲痛的哭叫聲。我隱隱的發現到一件事實︰也許最佳的時機已被自己的軟弱與自私給浪費掉了……。
「皮、皮卡丘啊──!」叫著,主人身子一癱跪在地上;無聲無言獰笑著的亞瑪多,則是這時候才發聲與發笑,或許先前的無言與無聲就是為了看到這幕──主人睜眼後受到如此打擊而慘痛癱軟的這幕。
「哈哈,怎麼樣呀?你這個自以為是、自以為什麼都懂的臭小鬼──現在終于能夠完全感受到︰我那時候失去父母的感覺了嗎?哈哈……。」
「……我……我早就……已經完全感受到了啊︰那些被你父母給走私出去的PM們,會是什麼樣的下場、會受到怎麼樣的痛楚,我早就已經都感受到了啊……電視上常常有在播放、我能夠感受到新聞中的那些……那些被所謂的PM饕客拿來活生生做為進補材料地PM它們,死前處在刀下、火焰與滾水中所要承受的痛楚和恐怖……那些被所謂的PM完美收藏家活生生給制作成為標本地PM它們,窒息前浸在刺鼻藥物里所需面對的難熬與難受……那些被所謂的PM地下科學家活生生給當成為實驗品地PM它們,解月兌前所需要經歷到的各種稀奇古怪地傷害與慘痛……這麼些的一切,我早就都已經感受到了啊──可是像你、像你這種人!卻只在自己失去父母的時候才能夠感受地到……這是因為你始終都只不過……只不過是一個自私的家伙啊。」
意料之外,完全想像不到主人居然會說出這麼的一番話來……展眼從亞瑪多她扭曲到已經不能再扭曲的臉上來看──我想,她似乎是終于要完全的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