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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擔心阿妹被人欺負了去

當在王都城門外守了整整一夜的哥方樁和阿石臘看到正騎著馬慢悠悠地往遠處而來的龍譽時,險些沒激動得飆淚,正激動地迎上去時,才發現馬背上還坐著另一個人!

黑衣白發,且與王上同騎一騎,除了巫神殿的巫神大人,再無他人!

原本就激動得想要飆淚的左右兩臣在看到燭淵時,更是激動得只差沒痛哭流涕,一時間將相互用力握住手,好兆頭啊!好兆頭!

燭淵將龍譽環在身前,駕著馬,在她耳畔輕笑,「阿妹,瞧,你的臣下來迎接你了,瞧瞧他們那一臉激動緊張的模樣,知道你昨天做的事有多魯莽了麼?」

「可我也得到了阿哥和我一起回王宮,這個魯莽,挺值得。」龍譽也笑,要知道,他可是從不願踏進王宮甚或不願靠近王宮一步,也從不與她一齊出現在眾人前,這一次,他竟親自駕馬帶她回來,或許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心中的喜悅。

兩人說話時,哥方樁和阿石臘已經來到兩人面前,抱拳深深躬身,「臣下見過巫神大人!」

龍譽的臉頓時黑了,燭淵則得意地淺笑著。

只听兩人又齊聲道︰「見過王上!恭迎王上回宮!」

「幽潭草澤無事,不必緊張得出城來迎我。」龍譽用力掐了燭淵的大腿一把,忽略掉坐在她身後那麼大個人的燭淵,自顧自翻身下馬。

可惡,憑什麼他們兩人一齊出現,首先敬問的對手為什麼是他?

燭淵微微挑眉,那樣的笑意似在對龍譽說,沒辦法,誰讓庇佑苗疆的神明是偉大的巫神,所以阿妹只能屈居我之後了,阿妹你說是不是?

龍譽憤憤咬牙,哼了一聲,燭淵亦翻身下馬。

「王上,我們自然知道幽潭草澤無事。」阿石臘被哥方樁在後推了一把,于是硬著頭皮上前一步,恭敬道,心里念著王上可千萬不要對著我飛眼刀子,我也是在您匆匆離開後才知道實情的啊!

當龍譽駕馬飛奔離開後,當哥方樁和阿石臘都真以為幽潭草澤出事正要派人追上龍譽之時,那名本就因對龍譽呈謊報而惴惴不安的士兵向哥方樁和阿石臘說出了實話,兩人一听是巫神大人之意,立刻舒了一口氣,巫神大人的事,他們可管不著,而且可能是別人兩口子的事,他們更管不著,年輕人都這樣,他們理解,理解的。

可是誰也沒有料到,就在龍譽離開後不久,王都竟迎來了一位來自南詔的貴客,這讓哥方樁和阿石臘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南詔雖小,可背後卻有大唐撐持著,且還是堂堂大王子閣羅鳳殿下親來,即便不知他突然造訪苗疆所謂何事,可王上沒有為其接風的確已是有失待客之道,就連想派人去找王上也不知上哪兒去尋,如今還讓貴客等了整整一夜,若非那大殿下是個好性子的主,只怕他們此刻就不是站在這兒了。

謝天謝地,王上還知道歸時,若是今日一日不歸,後果……不敢想。

而如今王上不但在他們向南詔大殿下承諾的時辰內回來了,還是兩口子一起回來,庇佑苗疆的巫神大人,只要苗疆偉大的神明在,不論魑魅魍魎還是蛇鼠妖鬼,皆要敬畏三分退避三分,而這一次,即便南詔的大殿下帶來的是不祥,只要有巫神大人在,他們相信一切都會歸于平和。

「既然知道幽潭草澤無事,又為何早早在這等我回來?」龍譽更加憤憤,一群完蛋玩意,敢情是伙著誆她?

如此想,龍譽又恨恨地瞪了燭淵一眼,都是她這個混蛋阿哥惹的!

「王上,請原諒我們的不是,我們也是在您離開之後才知曉的事情。」阿石臘有些慚愧,而後一臉嚴肅道,「不過在您離開之後,王都來了一位貴客,必要您親自禮待才妥,我們無處尋王上,所以只能一直在城外等著。」

「貴客?」龍譽微微蹙眉,「什麼人?」

「南詔大王子,閣羅鳳殿下。」哥方樁恭敬接聲。

南詔!?

龍譽眸光驟斂。

**

南詔大王子,閣羅鳳?

龍譽緊擰著眉心,一路沉思著往大殿的方向走,南詔大王子,前來苗疆所為何事?

和那個能只身進入王都,靠近巫神殿的男人是否又有著什麼關系?

那個卦象,似曾相識故人來,解的難道是這件事?可,她與這大王子從未相識,與「故人」一詞完全沾不上邊。

那麼,能是什麼事,使得南詔的堂堂大王子親身前來苗疆?且還沒有事先相告?

「阿妹,難道你想就這麼沒形象地以苗王的身份去見你兩位臣下所謂的貴客?」就在龍譽擰眉沉思時,燭淵淺淺淡淡的聲音帶著些許笑意在她身後響起,驚得她立刻停下了腳步,轉身。

龍譽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驚訝,定定看著燭淵,疑惑道︰「阿哥?」

「喲,阿妹這是一轉身就不認識我了?這該讓我何等的傷心,何等的情何以堪哪。」燭淵故作一臉傷心狀。

「阿哥你進了王宮?」龍譽沒有把燭淵的話當重點,更沒有把他的表情當重點。

「瞧阿妹說的,難道我此刻站著的地方是莊稼地?」燭淵臉上故作的傷心狀未減反增。

「阿哥沒有回巫神殿?」龍譽依舊忽視燭淵的話,只定定盯著他笑意盈盈的瞳眸看。

「難道阿妹沒長眼楮?」燭淵忽然撤下了臉上的傷心,湊近龍譽的臉膛,也盯著她的眼楮,笑道,「來,阿哥幫你悄悄眼楮。」

「我眼楮沒問題。」龍譽看著燭淵眸中自己的倒影,語氣有些起伏不平,「我的問題不是這個。」

「哦?阿妹的問題是為何我不回巫神殿是吧?」燭淵淺笑,「因為昨晚用力太猛,腰疼,走不回去了。」

「……」她的問題不是這個!

她的問題是,他竟然進了王宮,進了他所厭惡的王宮!?

她以為他已經離開,卻不知他竟一直跟在她身後,踏入了這個這三年來他從未曾踏足的王宮,是為了什麼?

「我為何不回巫神殿而踏入這個我所厭惡的王宮,阿妹的問題,是這個,對麼?」燭淵淺笑著轉身,那含笑的墨色眼眸好像能猜透這天下事一般,輕淡道,「為何呢?自然是擔心我的阿妹被人欺負了去。」

南詔大王子,閣羅鳳麼?

那樣常年戰亂的西南六詔之一的南詔,不遠千里來到苗疆,除了那一件事,還能有什麼事?

也只有他這個腦子沒有完全開竅的傻阿妹還沒有想到而已,又或者,不是他的阿妹太傻,而是他事先將事情猜得太透。

龍譽明顯一愣,燭淵一句似乎不經意間說出的話在她心底一遍遍重復著。

自然是擔心我的阿妹被人欺負了去。

這就是……他踏進王宮的理由嗎?

又或者,他昨日就已經踏進了王宮,不然怎麼找得到那個對她謊報的士兵,她記得,那個士兵昨日是大殿前的值守,根本不會走出王宮。

這就是她的阿哥,一切似乎總是漫不經心,可實際卻是暖到心窩的溫柔。

「來,阿妹,梳洗好了再去接見你的貴客,我可不想我的阿妹這麼難看丟人。」燭淵沒有回頭,只是將右手往後伸,「當然,我也要梳洗一番,我可不能接受我自己一身的泥粉,若是鴛鴦浴,想來更好。」

龍譽先在燭淵向後伸的掌心用力拍了一巴掌,隨後才把手放到了他手心里,燭淵自然地反手,牽住了她的手。

龍譽蹦跳到燭淵身側,歪頭笑問︰「瞧阿哥往這個方向走,似乎是知道我的住處呢?」

「阿妹你說呢?」

龍譽故作笑而不語。

「就連阿妹心里的想法我都能知道,阿妹的事,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呢?」

「哼。」

于是,在晨日巡守與侍女目瞪口呆的目光中,他們所敬畏的巫神大人就這麼牽著他們敬愛的王上走在王宮內。

那尋日里雖然寬和卻嚴肅的王上,此刻面上盈著的是他們從未見過的笑容,而那個未有幾人見過的巫神大人,則是握著王上的手,嘴角始終揚著淺淡而溫柔的笑。

晨曦之下,他們沒有見到什麼巫神與王上,他們所見到的,只是一個巧笑倩兮的姑娘和一個溫柔相待的青年,溫馨美好得令晨曦都淡弱了三分。

城門外的一株老樹上,那曾在巫神殿前出現過的白衣男人坐在樹干上,背後倚靠著樹干,旋轉著手中的彎刀,嘴角上揚起邪佞的弧度,「原來昨日那個有趣的阿妹沒有在王宮,不知大哥的心有沒有亮到肚子里?」

男人似乎不等待何人給他回答,只自言自語道︰「我也才注意到,那個聖山奉為聖神的祭司大人,竟然白了頭,真是奇了,前幾日我居然沒有注意到,只是失禮。」

「連風,不要一直玩沉默啊,我把你帶出來,可不是讓自己悶著的。」男人說著,將手中的彎刀往繁茂的枝葉間一甩。

只听鐵鏈嘩嘩的響動聲響起,樹枝撲啦啦往下掉,樹叢間躍出了一個黑色身影。

------題外話------

大叔的電驢今天被偷了!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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