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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溫童年 第十五章 養兒為防老

(昨天晚上小舞非常倒霉,剛剛碼出的一章竟然莫名其妙的刪除了,老天真的太不眷顧我了,5555,好倒霉,一直寫到接近三點鐘,白天還要上班,困死了!祝大家中秋節快樂!不過小舞不是很快樂,5555為什麼?因為票票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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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氣氛非常尷尬,思藍大氣也不敢喘,瞄瞄這邊,又看看那邊。大熱天的,竟是急出了一身冷汗。

思藍趕緊給他們倒了兩杯水放到面前,看著他們面面相覷。

兩人都沒有開口的意思,思藍猛然意識到,突破口可能在她這兒。

爸爸心里翻騰著,自己不是故意的,但是卻是自己錯了,怎麼能拿自己老婆撒氣呢!當時是真的氣急了,這喪盡天良的女人!哎!

媽媽心里委屈著,擺弄著手上一根毛線。本來拉他是為了他好,卻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也不能全怪他,人在氣頭上。要不絕不會原諒他。

都是因為大娘,爸媽才會這樣的,思藍則是這樣想。爸媽從來都是恩恩愛愛,平時連拌嘴都很少,更別說動手打人了。大娘這樣的行為,不僅僅是簡單的不孝就了結的。已經上升到傷天害理的地步了。

思藍琢磨著,「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很不錯,演技絲毫沒有減。眼淚嘩啦啦的就流下來了。媽媽忙追問︰「藍藍怎麼了?」「媽媽和爸爸都不說話,是不是…嗚,不要藍藍了…」「哪有哪有,快別哭了,乖孩子。」偷偷瞄了爸爸一眼,「爸爸,爸爸是不是不要藍藍了…嗚嗚…」

「不是不是,今天的事情是爸爸不好。劉真,今天確實是我不對,我真的是不好,但是當時我是氣急了,一怒之下就沒控制住。」爸爸嘆氣道,這就是向媽媽道歉了。

媽媽看爸爸道歉了,態度誠懇,本來也沒有怎麼生氣,只是有點委屈而已。現在有了台階下,便佯怒著輕輕打了爸爸肩膀一下︰「那你也不能用那麼大的力啊,這下算是我還回來了。」

不過兩人看到還在「演戲」的思藍,忙又開始哄起來。殊不知,思藍已經將他倆的小動作看的是一清二楚。

「藍藍乖啊,不哭了!」媽媽哄著思藍,生怕她又再哭起來。

「你們…不會…不會不要藍藍吧?」思藍「功力」十足,哭泣的樣子真是惟妙惟肖,不過心里卻在月復誹︰前世自己要是有這樣的演技,早拿幾個金雞、百花了。

思藍見爸媽又是一陣沉默,便停止哭泣,打破僵局︰「爸媽,你們和好就好了,不要跟她那樣的壞人一般見識了,他真是太可恨了,女乃女乃都不稀的搭理她,叫她自己壞吧!」

媽媽想了想思藍的意思,轉頭對爸爸說︰「要是我娘也不計較,也許今天……」說完媽媽紅了眼眶。

思藍知道媽媽說的是自己姥姥,自己听別人說過。姥姥是個有文化的人,心思細膩,和外公一輩子相敬相愛,一直是令人羨慕的五好家庭。大舅娶了大舅媽後,她就整天跟個潑婦一般,指桑罵槐的羞辱姥姥。姥姥覺得抬不起頭來,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精神整日恍惚,後來出了意外。那時候媽媽才二十二歲。

「哎,是啊,是娘有這麼多孩子整天圍著她轉,沒閑工夫搭理她。要是真的計較起來,我怕娘也氣出個好歹!」爸爸無奈。

女乃女乃則是個粗線條的女人,家里事多,孩子也多。她潑辣能干,自然不會為了別人的羞辱真的動氣,別的事還忙的焦頭爛額呢!想吵想罵隨你去吧!

「當時我想拉住你,是怕你真的跟她動粗,到時候村里找來,有理說不清。她這種人,傷天害理,早晚會有報應!」媽媽抹干淚痕氣憤的說道。

「我知道啊,但當時真是剎不住手了,我听她嘴里一口一句‘老不死的’,我當時恨不得掐死她!她點天燈,遭雷劈都不為過呀!」爸爸眼楮圓瞪,雙拳緊握,氣憤到極點了才說出這番咒罵的話來。

隨即眼神暗淡下去,又說道︰「家里我們這麼多孩子,爹又常年當兵在外,上面還有年邁的女乃女乃。里里外外哪里不是娘操心,娘干活啊!雖然小時候吃不上好的,整天地瓜面窩頭,但那時候也有連這個都吃不上的。娘為了我們這些孩子,遭了多大罪啊,我們九個,個個好好的。隔壁王娃叔家一共才五個孩子還傷了一個男孩呢!」(那個年代家里死一個小孩不是很稀奇的事情)

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爸爸接著說︰「那時候我都記事了,娘生完小軍還沒出滿月就出門挑糞,回來中了風寒,制了好久都沒用。眼看著娘就差點不行了,也許是娘舍不下這麼多孩子啊,慢慢又好些了。但是直到現在身體還是沒有完全復原。」爸爸說著竟掉下淚來,顧不得擦掉又說︰

「娘一直沒享過福,還說養兒為防老呢,好不容易盼著我們都成了家,又一直幫我們帶孩子,思藍他們幾個誰不是娘一手帶大的啊!我們思藍幾個月大就跟著娘了,我們倆才能安心的出去出車了啊。養兒也沒能叫娘過上好日子,也就僅僅是那點義務而已,每月幾塊錢生活費,幾毛錢電費,到時候給點糧食而已啊!」爸說這話的時候有種痛恨自己的感覺。

「我氣大嫂沒良心。她簡直狼心狗肺!大哥結婚的時候,村里誰不說風光啊,房子新蓋的,家里裝修、擺設一新,就是因為她是第一個進我們家門的啊!娘對她什麼樣大家都是睜眼看著的!也不就是因為大哥結婚嘛,咱結婚的時候連房子都沒蓋起來,家里就這麼大能力了,哎!」爸爸的表情很復雜,既生氣又愧疚,還滿含理解的情意。

爸爸好像把憋了好久的話都說出來了。

「我都知道,不是從來也沒怨過你嘛!這麼多年了,咱思藍都長這麼大了。還說這些干什麼呀!」媽媽感性的說道。

思藍听著這些前世與今世都聞所未聞的事情,看著爸媽雙雙落淚。深深的思考著。最疼愛自己的女乃女乃竟然差點就沒了?大娘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女乃女乃?她自己沒有娘嗎?!

想到最後思藍的思想靜止了,她竟走出了家門。眼神是空空的,就這樣朝大伯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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