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6你不懂得愛
「啊——」一陣淒厲無比的痛喊刺骨入耳，宛如墜入黑暗深淵的十八層地獄，伴隨著慘痛的，是骨頭碎裂的聲音，支離破碎。
「大哥哥！」夜希瞳進去之後心里忐忑得很，不放心之下又急急忙忙的從VIP病房里跑了下來，遠遠就看見雷梟拽起半跪在地上的沈浩宇，抓著他的手狠狠撞上面前的石柱。
女子狂奔過去，想也不想推開雷梟，沈浩宇隨之倒在地上，左手痛苦的按住右手手腕，整只右掌，扭曲到猙獰。
夜希瞳連忙扶起沈浩宇，未曾說話，滾燙的淚水便從眼眶里面洶涌而出，「大哥哥，你有沒有怎樣？」不僅是手，連嘴角都受傷了，鮮紅的血染紅了女子的眸。
沈浩宇冷汗涔涔，表情很痛苦，他已經分不清是胸口痛的他透不過氣，還是右手骨頭碎裂的痛讓他透不過氣。
「雷梟，你不要太過分，你生氣發火就沖著我來，為什麼要傷害他！」
雷梟的臉色更加陰郁了，顯而易見，夜希瞳的心一直向著沈浩宇，在她眼中，他做的全是壞事，她甚至連問也不問發生什麼事就認定他無緣無故出手打傷沈浩宇。
望著她憤憤不平的臉，雷梟只是冷笑一聲，並未多作解釋。
男子的無話可說在夜希瞳眼里看來就是默認，當初他奮不顧身的沖進火場救她一命，她還以為他其實沒有那麼壞，誰知道她錯了，錯的厲害，錯的離譜。
明明艾琳娜的下場就給了她最好的警告，偏偏她不信邪。他沖進來救她，其實是還沒玩膩她這個玩物吧？
「小瞳……」沈浩宇半邊身子靠著夜希瞳，氣若游絲的出聲。
夜希瞳急忙轉過頭，淚眼婆娑，「大哥哥，你是不是很疼？你等等我，我去叫人來。」
「我沒事，別哭……」沈浩宇眷戀的倚著她，軟軟的身體香香糯糯的，很好聞，還記得以前，他和她總喜歡這樣相依偎的靠在一起。
「浩宇！」沈浩宇那聲撕心裂肺的痛喊早已驚動到其他人，聞訊而來的趙佳佳慌張的跑過來，後面還跟著兩個護士。
趙佳佳看著他臉色發青，嘴唇發白，心一驚，「浩宇，你是不是……」
話說到一半，沈浩宇一手抓住她的胳膊，虛弱的說道︰「佳佳，我的右手……」
「右手？」趙佳佳隨即看過去，他的右掌無力的垂在身側，碎裂的骨頭從皮膚的包裹中凹凸出來，手背出血。
「雪莉，立刻去骨科通知吳醫生到手術室準備手術，敏兒，拿輪椅來，快！」趙佳佳顫抖著聲音吩咐一同跟來的兩名護士。
護士連忙點頭，跑走。
「浩宇你忍耐一下，很快就會沒事了。」趙佳佳冷靜的給沈浩宇測試脈搏，一分鐘後，她神色一凜，果然……
「佳佳，我沒事。」沈浩宇小口小口的呼吸著，胸口的絞痛漸漸緩解。
「趙醫生！」這時，護士推著輪椅跑來。
趙佳佳旋即從夜希瞳手中接過沈浩宇，扶他坐在上面，接著跟護士推著輪椅，急急地離開。
夜希瞳隨即抬腳，欲要跟上去。
雷梟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不準她去。
「放手！」她厲聲說道。沈浩宇會變成這樣，全是雷梟造成的！這句話這會兒以及根深蒂固的扎根在夜希瞳心里。
望著她憤憤不平的臉，男子無情的勾起諷刺的笑，「我只不過廢了他一只手而已，又沒要他的命，你緊張什麼？」
「啪——」
夜希瞳憤恨的揚起手，「對于醫生來說，他的手就是他的命！」
「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人你膽敢扇我？」雷梟俊美的臉龐一下子陰沉下去，全身彌漫著一股凌厲的氣息，犀利的狹眸染上寒冰，如利箭般射向夜希瞳，一掌高高的揚起。
夜希瞳無畏的直視他，嘴角勾起譏誚的笑容，「在我心里面，微不足道的人，是你。」
「雷梟，其實我覺得你很可憐，因為你只會一味的強取豪奪，你根本不懂得愛。強取豪奪回來的東西在你那里又怎樣？它的歸屬始終不是你。」她的聲音很平靜很平靜，淡然且陌生，她看他的眼神，既冰冷又疏離。
言語雖非箭，卻能刺人心。漫天的怒氣凝聚在眸底，形成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雷梟高舉的手陡然劈下，夜希瞳下意識的閉上眼楮，忤逆他的後果她早已做好了心里準備。
沒有預期中的巴掌，觸踫到的是他火（禁詞）熱的薄唇，夜希瞳睜開眼，雷梟扣住她的後腦勺，俯低頭攫住她的唇瓣，發了狠似的啃咬。
夜希瞳掙扎，雷梟卻牢牢的鎖住她，殷紅的血在唇齒間綻放絢麗的血花，男子霸道的侵佔她每一個角落。
明明是一只被他牢牢抓死在手心無力抗爭的小獸，就因為一個沈浩宇，她的膽子居然大了起來，雷梟很生氣，暗黑的氣質溢于無形。
夜希瞳垂下雙手，任由他撕咬，那雙亮得驚人的眸睜得大大的，一瞬不瞬地望著他，雷梟陰鷙的狹眸一縮，那雙眼楮，清澈得讓人眼前一亮的眼楮里沒有他的影子。
猛地推開她，男子額前的碎發擋住了深晦的眼眸，看不清他此時的真實表情。
夜希瞳跌跌撞撞的後退，行動得到的她甚至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飛快地從他身旁跑過，朝沈浩宇消失的方向奔去。
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過去了，男子寒著一張臉站在原地，偶爾經過的旁人只敢對他行注目禮，都不敢上前搭話。
「梟，嗚嗚……好久不見，你兄弟我終于回來啦！」一把爽朗的男音在凌厲的氛圍中輕快的響起，剛從東南亞解放回來林修比之前黑瘦了不少，只是可愛的女圭女圭臉依舊可愛。
林修回來的日子恰好就是雷梟出院的日子，一大清早，蘇亦澤和龐青便到機場去接他，然後三人一並來醫院。
「梟，你怎麼站在這里？難不成你知道我今天回來，特意在等我？」林修興奮的說道。
蘇亦澤和龐青見狀，皆是搖頭失笑。
蘇亦澤眨了眨眼，往四周看了看，「梟，小瞳呢？」
「對啊對啊，小瞳呢？我還沒親自向她自我介紹呢。」林修五指並攏眉毛上，一雙圓圓的大眼楮到處瞄來瞄去，「喂~~~小瞳，你在哪里？快出來~~~」
不對勁，龐青劍眉一蹙，打量雷梟。
這時，蘇亦澤都察覺到雷梟的異常了，他和龐青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隱隱感覺出事情的起因。
「咦？你們三個怎麼都不說話？」林修站在三人中間，不依不饒的問︰「梟，小瞳到底在哪里啊？難道小瞳還在病房里？不行，我得上去瞧瞧。」說著，興致躍躍的抬腿。
「回去。」冷冽到冰點的聲音響起。
林修止住腳步，「回去？不等小瞳了麼？」
眸光一凜，雷梟絕美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大步離開。
「欸，梟，小……唔……」蘇亦澤捂住林修喋喋不休的嘴巴，他喋喋不休不要緊，要命的是他每說的一句話，里面都有夜希瞳的名字。
「修，閉嘴。」龐青惡狠狠的瞪著林修，林修則無辜的回望他。
蘇亦澤松開手，「修，不想死的話待會嘴巴給我閉緊一點。
林修撇撇嘴，將近兩個月沒見，他們歡迎他回來的方式也太冷淡了吧！——
手術室外，夜希瞳背靠在雪白的牆壁上，面露擔憂，噙著淚水的眼不曾離開過手術室緊閉的門，嘴里喃喃︰「大哥哥，你的手千萬不要有事……」
彷徨等待了五個小時，「手術中」的燈終于暗了下來，陳醫生和趙佳佳摘下口罩，先後走出手術室，滿臉疲憊。
夜希瞳看見沈浩宇躺在雪白的床上，被護士推了出來，轉到單人病房，連她忙上前詢問︰「醫生，大哥哥他怎麼樣？他的手怎麼樣？」
陳醫生看了看夜希瞳，「你是沈醫生的家屬？」
「是！」
「不是！」
夜希瞳和趙佳佳同口異聲。
「陳醫生，麻煩你了，剩下的交給我。」趙佳佳轉過身，微微頷首對陳醫生道謝。
陳醫生遺憾的笑了笑，拍拍趙佳佳的手臂，「等麻藥過了，他醒來，好好安撫他，以他現在的狀況，情緒不宜激動。」
說完，陳醫生就走了，只是他走的時候，發出一種惋惜的嘆息，「可惜了……」
夜希瞳雙手按在趙佳佳肩膀上，焦急的看著她，「趙醫生，大哥哥的手到底怎麼樣了？請你告訴我。」
與剛才的溫言軟語不同，趙佳佳冷著一張臉撥開夜希瞳的手，「夜小姐，我不知道浩宇跟你男朋友鬧了什麼矛盾，但是他太過分了，難道他不知道醫生的一雙手有多重要嗎？」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對于醫生來說，手有多重要。」夜希瞳幾乎是懇求的語氣了，「趙醫生，大哥哥他的手到底怎樣了？」
「浩宇的手？」趙佳佳露出蒼白的笑，一字一字狠戾的道出︰「骨頭碎裂，成角移位畸形，他的右手，算是廢了。多虧了你的男朋友，浩宇不但再也不能執起手術刀，甚至連像個正常人一樣提重物都不行。」
晴天霹靂，夜希瞳慘白的臉盯著趙佳佳身後慘白的牆壁，全身都在顫抖，「怎麼……可能？你騙我的是不是？」
大哥哥的手怎麼可能會廢？他的手從學醫開始就不斷被人稱贊，那是一雙堪比鋼琴名家的醫生之手，靈活細膩，柔韌沉穩，修長縴細，是一雙天生做醫生的好手。
「趙醫生，有沒有其他辦法治好大哥哥的手，還是說，我們再找另外一個醫生試看看？」
趙佳佳陰惻惻的瞅著她，「你知道浩宇的手指骨頭碎成怎樣嗎？細小的比米粒還小，我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那只支離破碎的手拼接完成，陳醫生是骨科權威，他用盡平生所有的方法都保不住浩宇的手，找另外一個醫生？你想讓浩宇再痛一次，再傷心一次嗎？」
這番話，無疑是判一個醫生死刑，夜希瞳無措的瞪大眼楮，眼淚一顆顆的掉下。
「夜小姐，請你回去轉告雷先生，我們會保持法律的追究責任，等浩宇醒來，我們就會提出告訴。」趙佳佳漂亮的眼染上恨意，她不願跟夜希瞳多說，只想到沈浩宇身邊陪伴他。
「等一等！」夜希瞳追上前，「我想去看看大哥哥，可以嗎？」
趙佳佳欲要厲聲拒絕，卻陡然看見掛在夜希瞳胸前的十字架，「浩宇的項鏈怎麼會在你身上？」說著，毫不客氣的伸手一扯，把項鏈扯了下來。
「沒想到你跟你男朋友一個樣，他打了浩宇，你偷了浩宇的項……」趙佳佳話一滯，不對，這不是浩宇的項鏈，浩宇的項鏈應該比這更大一點。
「趙醫生，」在手術室收拾的護士走出來，將一條十字架項鏈遞給趙佳佳，「這是從沈醫生的袍子里面找出來的，請你還給他。」
原來，沈浩宇在手術之前就把手中的項鏈塞進了白袍，難怪進行手術的時候，陳醫生信誓旦旦說沈浩宇掌心應該持有硬物，不然骨頭碎裂的程度不會這麼扭曲和嚴重。
趙佳佳拿著兩條一模一樣的項鏈，抬眼望著夜希瞳，「你怎麼會有跟浩宇一模一樣的項鏈？」
夜希瞳哽咽，「因為這條項鏈……就是他送給我的……」
聞言，趙佳佳渾身一震，眼前的女孩，就是浩宇在生病昏迷時，嘴里呢喃的小瞳……
趙佳佳垂下眼，盯著項鏈，她似乎在天人交戰，然而，她終究敵不過自己的良心，嘆了一口氣，「跟我來。」
夜希瞳淚中帶笑，大步跟了上去。
純白的房門，純白的牆壁，純白的病床，還有……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的沈浩宇，夜希瞳坐在床邊，怔怔的望著這一室蒼涼的白。
整個房間都彌漫著刺鼻的消毒藥水味道，女子攤開掌心，兩個大小不一，卻一模一樣的十字架呈現在眼前，圈著十字架的銀白項鏈，竟然奇異的，扣子都壞掉了。
夜希瞳捧著十字架，把臉埋入雙掌，冰涼的十字架居然是她唯一感覺到的溫度，而她的雙手，一點溫度都沒有。
房內壓抑的空氣一直在持續，夜希瞳耐著心，等了又等，等了又等。
「小瞳……」不知何時，沈浩宇慢慢睜開了眼，氣若游絲的喚了一聲，潺潺如流水的眼楮此時蒙上一層黯淡的陰霾。
夜希瞳傾身上前，努力的揚起淺笑，「大哥哥，你終于睡醒啦？」
沈浩宇凝視她，深深的把她的笑容印在心里，灰灰的眼眸在一瞬間恢復以往的光彩，「真好……我醒來，睜開眼楮第一個看到的人是你……」
他慢慢地抬起完好無損的左手，夜希瞳旋即雙手握住他，緊緊地握住。兩人淡笑著對望，千言萬語，抵不過此時的無言相望。
站在床尾的趙佳佳心里一陣抽疼，她也在病房里面，但是沈浩宇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人並不是她，明明她的位置是病人醒來第一眼的位置，可是，沈浩宇卻傾向了夜希瞳的那一邊。難道，這就是他們之間剪不斷的羈絆？
勉強忍住淚水，夜希瞳沙啞著聲說︰「大哥哥，你的手……」她對著他，實在開不了口道出這個殘忍的事實。
「嗯，我知道……」沈浩宇淡淡的笑著，一臉平靜。
他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右手廢了呢？當他听見雷梟聲聲灼灼如何欺負小瞳，他的心就鈍鈍的疼。從那一刻開始，他就處心積慮的激怒雷梟，逼他失去理智。
這樣一來，小瞳就會恨死雷梟，無論如何都不會愛上雷梟，小瞳的心永遠只屬于他一個人。
用一只手的代價換來小瞳的心，值得了。
「浩宇你放心，我們會替你報警，起訴雷梟，還你一個公道。」趙佳佳終是輕輕出聲，她的聲音顫抖，還帶著絲絲哽咽。
沈浩宇緩緩垂下眼，望著正前方的趙佳佳，虛弱的笑了笑，「佳佳，算了，這件事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怎麼可以算！」趙佳佳激動道︰「他毀了你的手，不可饒恕。」
「佳佳，」沈浩宇稍稍加重音量，「這是我的事，我說算，就是算。以後，誰都不要再提這事了。」這樣，小瞳應該會更心疼他，更恨雷梟了吧？
趙佳佳難以置信的看著沈浩宇，一個毀了他所有前程跟未來的人，怎麼可以輕易放過？
沈浩宇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胸口又開始隱隱作痛，握著夜希瞳的手，不自覺的收緊。
「大哥哥，你怎麼？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感受到掌心的力道加重，夜希瞳旋即緊張的關心。
沈浩宇咬著牙，艱難的擠出笑容，「小瞳，我有點累，我想睡一下。」
「我在這里陪你。」女子想都不想。
「你在這里，我舍不得休息，乖，回去，好不好？」沈浩宇的手重重地捏住夜希瞳的手，兩只手中間的十字架緊密的交疊在一起。
趙佳佳察覺到沈浩宇的表情不對勁，蒼白的嘴巴略微發紫，心中大喊不妙，她冷聲下逐客令，「夜小姐，請你回去吧，浩宇剛動完手術，需要充足的休息。」
夜希瞳望著眉宇間滿是疲憊的沈浩宇，依依不舍的點了點頭，「好，那我先走了，大哥哥，你好好休息。」
沈浩宇彎著溫潤如玉的眼楮，慢慢闔上。
夜希瞳躡手躡腳的離開。
門關上的一剎那，閉著眼楮的沈浩宇隨即睜開了眼，而趙佳佳，則三兩步跑到床邊，「浩宇，怎樣？還疼嗎？」
沈浩宇搖了搖頭，「不疼了。」沉默了好一會兒，他緩緩問道︰「佳佳，我手的事，你跟我爸媽說了沒？」
趙佳佳搖頭，「沒有。」
「那就好，」沈浩宇舒了一口氣，「你不要跟他們說。」
趙佳佳咬了咬唇，「你病發的事，還有你的手，瞞不了多久。」
「病發的事可以瞞，畢竟只有你我，還有陳醫生知道，你不說，陳醫生不說，我爸媽不會知曉。至于我的手，等他們回來S市，我自然會跟他們說。」
趙佳佳望著他虛弱卻堅持的臉，無奈的點頭答應。
夜希瞳滿懷愁緒的離開醫院，剛出來，就看見蘇亦澤坐在跑車上等著自己。
蘇亦澤走下車，朝她招手，「小瞳。」
夜希瞳過去，蘇亦澤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上車再說。」
耀眼有型的跑車在路上漫無目的的急速駛過，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夜希瞳撐著車窗，側首看向窗外，車內一片沉寂。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和的嗓音緩緩響起，「小瞳，能跟我聊聊早上在醫院發生什麼事了嗎？」
夜希瞳抿了抿唇，清澈的眸閃過一絲恨意，「雷梟……他廢了沈浩宇的右手。」
握著方向盤的手陡然僵硬，蘇亦澤扭頭看著她，「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能有什麼誤會？我親眼看見他抓著大哥哥的手撞上石柱，不只是我，還有其他人也看到了！」夜希瞳轉過頭，情緒激動，「蘇大哥，你知道對于醫生老說，他的手有多重要麼？雷梟他居然一點都不覺得愧疚，反而還笑著對我說‘我只不過廢了他一只手而已，又沒要他的命，你緊張什麼？’，你說，他那麼壞，是不是惡魔？」
蘇亦澤沉思了一會兒，「小瞳，沈醫生的事我感到非常抱歉，只是我認為，在這件事情上，過錯不一定全在梟身上。」
「蘇大哥你怎麼會幫那個惡魔說話呢？」她不能不理解。
「我沒有幫誰說話，只是我跟梟從小一起長大，我了解他。沒錯，他性格是有那麼一點點惡劣，但是不代表他會隨隨便便的傷害別人。」蘇亦澤神情認真，「小瞳，你心里真的認定這事是梟一手造成，而沈醫生是徹徹底底的受害者？」
「沒錯。」女子不假思索。
蘇亦澤暗暗嘆了一口氣，好吧，他剛才確實替雷梟說好話了，雷梟的性格不是那麼一點點惡劣，而是非常惡劣，但是，他相信雷梟。
「小瞳，你好像跟沈醫生很熟，可以跟我說說嗎？」既然她不願意相信雷梟，那麼他只好從側面了解一下其他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