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墨非死乞白賴趴在床邊,揚著笑臉道︰「你確定昨晚閂了門?」
花筱涵剜了他一眼,嗤笑︰「羽墨非,我真不知人的臉皮可以厚到這種程度。」
遂後她揚起手掌,繼續道︰「看清楚了,傷疤還在呢。本姑娘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
***
「你這女人真狠!」看著從紗布里滲出的殷紅,花筱涵心里刺了一下。知楚疤皮。
說著不著痕跡的與修魚徹保持著距離,哪怕是修魚徹給她夾菜,也充滿了戒備。
她一道道菜看去,才發現都是以前在現代時,她喜歡吃的家常菜。心間的疑惑有那麼一瞬被感動淹沒,但又不可抑制的想起羽墨非為她下廚做的小菜。
「修魚徹,我覺得你應該是了解我的。你該知道朋友和犯人之間的區別。」
驚魂未定,又一支接踵而至。眼看已避之不及,她心口一沉,頓感腰間一緊,羽墨非攬著她的腰躲開了。
和羽墨非生氣歸生氣,可她從未想過要真正離開他啊!
「王爺」陸離驚詫極了,山莊的密室除了羽墨非,連他和陸青都打不開。可如今王妃卻丟了。
但還是聳聳肩,冷笑著繞過羽墨非下了床。
修魚徹又給她盛了碗湯,笑道︰「接妻子回家,不是一個丈夫該做的嗎?」
待花筱涵從熟悉的黑暗中挑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初次相見時,修魚徹那一臉柔光的臉。
院里,滿地血污,靜悄悄一片。羽墨非手臂的傷口已震裂,陸離、陸青也滿身狼狽。影衛們死傷雖不嚴重,但也折損小半。
他狠狠一拳砸向石門,迸裂的傷口,頓時染紅了衣袖。
鼻涕眼淚齊流,咳的撕心裂肺。又一次想起了羽墨非,為何他總是丟了自己,為何他不能像是修魚徹這般,在她最迷茫無助的時候陪在她身邊。
花筱涵一听,一把推開他遞過來的水。淚眼婆娑的抬起頭。
「王爺,屬下這就帶人去煙雨山莊。」
剛在院中站定,忽地一支長箭,帶著嘯聲破風而來。花筱涵一個旋身,險險躲過。
花筱涵瞳孔劇縮,吞了吞口水。手掌撐開修魚徹。
雖她不是那麼迂腐的人,但是和一個沒有感情的人發生關系,她也無法接受。除非修魚徹強迫她。不過,修魚徹應該不會吧?
花筱涵的心一下子滑落谷底,終究是賭輸了。本以為這樣刺激修魚徹,以他的高傲會不屑一顧。可竟忘記了男人終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修魚徹的意思是,他們已經月兌離了羽墨非的掌控了嗎?今後她便回到了修魚徹妻子的身份,和羽墨非從此陌路天涯了嗎?
「沒用的,他之前不動手,是因為還沒有做好萬全的安排。這一次,恐怕是胸有成竹。」
花筱涵突然感到很累,不管是身還是心。這一刻突然迷茫了。
說罷,她扯開自己的領口,露出縴細瓷白的脖子。遂後一顆、一顆解著盤口。眼神冷冷盯著修魚徹。
真是好深的城府,好精細的布局。
「我會給你一段時間適應,但筱涵不要讓我等太久啊!」
羽墨非,你可知要愛上你需要多大的勇氣?你可知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帶著迷一樣的過去,每日不知又會迎來怎樣的未來,有多令人恐慌?因為你的幾句承諾,便對你死心塌地。哪怕看見不該看的,也裝作不知道。就這樣無條件的相信著你。
修魚徹往她碗里夾著菜,就如嘮家常一般反問道︰「二者有區別嗎?」
「陸離!去看看怎麼回事。」
這次的關心如此明顯,一點沒有之前的刻意疏離冷漠。
眼楮盯著飯碗滴溜溜的轉著,可修魚徹竟如她肚子里的蛔蟲似得。
「快起來吧,睡了這麼些天,肚子餓了吧?」
花筱涵冷眼望著她,不語。
修魚徹含笑望著她,突然一把抓上她的手。就當花筱涵要松一口氣,修魚徹站起身。將她攔腰抱起朝內室走去。
羽墨非安撫般拍拍她的手,道︰「阿姐,不怕啊。」
不對,這人既然知道密道,那一定是早就做了萬全準備。腦中頓時警鐘大作,這是調虎離山!
隨著身體撞上床鋪,心髒下意識緊縮。手掌也慢慢收成拳。
「皮外傷而已,王爺若覺得傷的不值,以後大可不必去拼命。」
花筱涵非常非常討厭他們總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即便是為了她好。也總該讓她知道吧。這樣被隨意抓來抓去,跟貨物有什麼區別?
「既來之則安之,想多了反而累不是嗎?」
以他的布置,一般人根本無法靠近山莊。除非是靠著人多突進。但很顯然這射箭的人是沖著花筱涵來的。
花筱涵第一反應竟是時光倒流了?
花筱涵順從的鑽出被窩下了床,待丫環們為她梳洗完畢,坐到桌前才晃過神。
他突然欺身上前,俊臉對著花筱涵的臉,指尖捏著她的下巴,讓兩人四目相對。
推開門,卓仙兒的笑聲迎門而入。
花筱涵猛扒幾口飯,一下子嗆到了喉管里。
她掌心捏著飛刀,蓄勢待發。
「我肚子餓了,咱們還是吃飯吧。」
「欠你人情已經很多次了,我不介意再多一次。不過若是你抓了我,那我就該好好重新審視一下咱們的關系了。」
一口氣堵在花筱涵胸口,出不去咽不下。隨便扒了幾口飯,起身離開了廳。
護著花筱涵進了屋,羽墨非將她、卓仙兒和司空莎莎送進密室。
可那神秘人,站在門邊。就在眨眼間,身形一晃。不等花筱涵反應過來,就軟軟倒在了他懷里。當他出門時,回手一掌司空莎莎也昏倒在地。
啞聲道︰「是,我是在抗議。你們根本不懂什麼是尊重,一個個莫名其妙的將我禁錮在身邊。就是要這具身體嗎?好,你要我給你!」
早飯時,所有人都到了。
想著羽墨非朝著密室奔去,果不其然,除了卓仙兒和司空莎莎。花筱涵已不知去向。
司空莎莎坐在羽墨非旁邊,面色蠟黃。
「陸離,通知所有人,全天戒備。不許再出差錯。」zVX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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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莊的密道,除了羽墨非只有陸氏兄弟和卓龍知曉。但陸氏兄弟是萬萬不會背叛他的。而卓龍……
羽墨非當日之所以能搶親成功,其實是黑了修魚徹一把。誰知修魚徹竟將計就計,還把花筱涵一直留在羽墨非身邊。其間用心,讓人難以捉模。
這樣就更難解釋了,一般覬覦靈女的人,都只會想要活的。誰會痛下殺手?
修魚徹和以往完全不同,眉眼間全是笑意。給花筱涵的感覺就像中了大樂透似得。
修魚徹絕對可謂是個奇才,但為人冷清,不好與人結交。身為靈族守護者,自把眾人視線引去煙雨山莊後,從未有人闖入。所以也換來了花筱涵逍遙快活的日子。
「筱涵這是在抗議嗎?」
「筱涵若不想吃飯,不如咱們做一些增進夫妻感情的事可好?」
羽墨非也拉起袖口,回道︰「我這不也受傷了。」
「別白費力氣了,你打不過我的。」
抬眼看見花筱涵時,往羽墨非身後靠了靠,一臉驚恐。
「筱涵,分別了那麼久。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心中也有很多疑惑。今後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聊。先吃飯好嗎?」
花筱涵忙向後退了退,見司空莎莎和這人相視點頭。心知這次是凶多吉少。
可你……連這麼一點信任都不願施舍。別人不知道我有多大本事,你還不知道嗎?雖然一直不願承認自己軟弱,但和你們比起來。別說下毒害人,就算在街上隨便找個地痞流氓,也不一定能打得過吧!
花筱涵故意眯起眼,湊到跟前。遂後狠狠拍了一把,頓時疼的羽墨非跳了起來。
「快吃吧,都是你喜歡的。」
待他前腳離去,司空莎莎劈手一掌打暈了卓仙兒。花筱涵大驚,連忙戒備。
他佯裝和她生氣,不過是想順藤模瓜,看看司空莎莎背後的人。思來想去他都沒有猜到會是修魚徹。看來那時在木屋,給司空莎莎毒藥的就是修魚徹了。
看著她暗淡的眼眸,修魚徹的心痛了。給她放縱,讓她去選擇。結果就是將她送到別人身邊,從此身心叛離嗎?
說罷,望了一眼司空莎莎。整件事終于了然。他怎會不了解花筱涵,怎會誤解她?
花筱涵頓時啞口無言,對啊,修魚徹可不是她的什麼朋友。而是她的丈夫啊!
「你是救了我還是抓了我?」
多希望這時羽墨非能進來,這樣司空莎莎的真面目就不攻自破。可這時門開了,進來的卻不是羽墨非。而是身著黑色連帽斗篷的神秘人。
「是修魚徹,昨天花兒告訴我時,我就該有所警覺。」
修魚徹站在床邊,幾下就月兌了外衣,臉上從始至終都掛著笑。花筱涵索性閉上了眼,腦中勾勒出羽墨非那張欠打的臉。
待堅實的身軀壓上來時,一顆淚劃出眼角。
修魚徹是溫柔的,冰冷的唇瓣吻去她滾燙的淚珠,摩擦著她的臉頰吻到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