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末期,中原和楚國的冶鐵技術已經很發達了,鐵制兵器早已在軍中大量使用。
而同時期秦國的冶鐵業,比之六國要差了一些,雖然秦國很早就有了鐵制農具,可因為技術原因,鐵制兵器相對要少很多。
不過,這並不表明秦軍的武器要比六國差的過多。因為秦國的青銅冶煉技術十分高超,所制青銅武器不僅鋒利,制作起來也要快于鐵制兵器,所以秦軍在武器上並不落後。比如秦國使用的鍍鉻工藝,直到兩千年後,才有德國人和美國人分別在137粘合1950年申請了專利。
唯一的不足就是,秦軍為保證青銅兵器的堅固,兵器往往都過于厚重。
比如,秦軍的青銅劍就都是闊脊劍。
被馬醴留下的這些盜匪手中的青銅劍,從樣式上來看,有一些顯然是秦軍制式,這應該是秦軍滅楚時遺失在戰場上的。
如果僅從雙方的軍器看,背對呂遠鵬的這十余個馬醴留下的盜匪,就是地地道道的匪徒。而蒙面人身後的那些精壯漢子,倒似裝備精良有組織的軍隊。
自馬醴走後,蒙面盜匪就一直低著頭到背著雙手,在箱籠前來來回回躲著步子,時而抬頭看看寨門方向,時而瞄一眼堆在一旁那三十余個沉重的箱籠,顯得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這位兄弟。」
蒙面盜匪顯然實在耐不住,向馬醴留下的盜匪中為首的那個大漢問道。
「你說前來山寨挑釁的人果真只有三人?」
「你真的見到了二當家的首級?」
那大漢滿臉悲色點頭道︰「在山前露面的的確只有自稱是沛縣獵戶的三人,至于他們挑著的首級是否是二當家的,離的太遠,看不清楚。不過,二當家的就是去沛縣刺殺那呂家子和幾個幫助呂家的獵戶,他們自稱已殺了二當家,這恐怕不會有假。」
蒙面人仿佛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一般,喃喃道︰「完了!鎖陽峰完了。」
蒙面人的話,讓盜匪大漢很是反感。
「秦先生怎地說這樣喪氣話,不過來了三個獵戶,鎖陽峰如何便完了。」
蒙面人站住身子,長嘆一聲道︰「既然這三個獵戶是沛縣來的,那說明二當家的不僅是到了沛縣,至少還和他們交過手。」
「雖說還不知道二當家的是否殺了那呂家子還有那幾個獵戶,可從來到山前的這幾個獵戶言語間,至少可以證明,二當家的和這些獵戶交手沒討到便宜,甚至很可能還身遭不測。否則……」
「這三個獵戶又怎敢前來鎖陽山?」
「二當家為何又遲遲不返回山寨?……」
那盜匪大漢思索了一下,知道蒙面人說得有理,也不由有些氣喪。
只是仍不肯承認那蒙面人說得在理,爭辯著道。
「二當家劍術了得,那呂家子和幾個獵戶又怎是他的對手,他們說殺了二當家,此話實不足信。」
見那大漢仍不清楚面前的危險,蒙面人急得一跺腳道。
「糊涂!」
「無論他們是否殺了二當家的,至少從他們敢來山前挑釁,就說明這些獵戶有恃無恐,就是想要引我們下山,馬醴這是上了人家的當了。」
大漢仍然一時轉不過彎來,毫不在意地道︰「上當?上什麼當?三當家的和幾十弟兄下去,難道還會怕了那三個獵戶不成?」
蒙面人急道︰「那三個獵戶敢來,又豈會沒有後手,多半在山下有伏兵,馬老三這是中了人家的調虎離山之計,說不得沛縣兵馬就埋伏在山下,馬老三此去必定凶多吉少。一旦沛縣兵馬得手,馬上就會轉來攻取山寨。」
盜匪大漢仔細思襯半晌,終于明白了蒙面人的話,也不由臉上變色,心中焦急。
「如秦先生這般說,那便如何是好?」
「莫不如,我們一起下山去解救三當家的。」
蒙面人見大漢終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高興,急忙搖搖手道。
「萬萬不可。我們若此時下山去解救馬老三,搞不好連我們這些人也都要搭進去。即便救出馬老三,我們也會被堵在山上,早晚必被所害。為今之計,是我們先要把這些財寶運下山去,放到妥當之處。然後,再去相機解救馬老三。」
「若事有可為,就救了馬老三遠遁,若老秦人勢大,我們也好及時月兌身。」
「重要的是,我家公子在鎖陽山存下的這些財寶得以保全,那時我賞你們每人蟻鼻五千。」
蒙面人一席話,說得那大漢和十幾個盜匪不由面面相覷。
他家公子的財寶?
這些財寶除了馬家兄弟當初佔山為王時帶來的,再就是他們這幾年截殺客商和秦軍所得的財物,怎會是他家什麼公子的?
雖然這些盜匪都認為這個秦先生說得有理,馬醴此去定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可要他們帶著眼前這些財寶跟隨蒙面人下山逃命,又沒有馬醴的號令,盜匪們是絕對不干的。
雖然那蒙面人開出了令人眼紅的大價錢,可蒙面人言語間分明已是把這財寶已歸做己有,十幾個盜匪不是傻子,哪能不明白蒙面人意欲霸佔這財寶的心思。只是他們一時間還下不了決心,到底是繼續跟隨馬醴,還是改投蒙面人。
正猶豫間,那個被稱作秦先生的蒙面人一揮手,對身後的二十來個手下吩咐道︰「快把這些箱籠都捆綁到馬背上,我們下山。」
那二十來個腰插鐵劍的健壯漢子,得到吩咐,呼啦一下搶到箱籠前,搬起箱籠就要往馬背上放。
一看對方要搬箱籠,還在猶豫的盜匪大漢如夢初醒,一伸手,刷的一聲抽出劍來喝道。
「都給我住手,沒有三當家的話,誰也不得動這些財寶。」
大漢一拔劍,引得在小廣場上,除了那蒙面人之外,包括正在搬箱籠的那些人在內也都急忙放下沉重的箱籠,紛紛拔劍出鞘。
大漢雖然腦筋轉得慢,可這情形他還是很清楚的,眼見對方人多,真要動起手來,自己一方非吃虧不可。
大漢後撤一步,對身邊一個盜匪低聲說了幾句。那盜匪一轉身,撒腿就像寨牆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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