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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瑟瑟聞言,不動聲色的將手中毒藥往手中藏了藏,無辜的笑道︰「什麼毒藥?我怎麼听不懂。」

說完似乎是有意的向對方證明自己並沒有在手中藏毒藥一般,伸出右手撩了一下臉頰邊上的青絲。白皙如明珠的手上空空如也,確實沒有了之前的粉末。

男子看了看,卻只是笑笑,並不作聲。

看著男子一副淡定如廝的模樣,錢瑟瑟突然有些煩躁,因為她在對方的臉上根本看不出對方的任何想法,她前世所學的讀心術在他這里根本毫無作用。

「你來這里有什麼目的!」看不透,錢瑟瑟所幸也不看,走到男子的對面坐了下來。

「听聞哥哥家的小變扭在這里立了根,便打算過來看看,誰知道卻看到了你這麼一個小強盜也在這里。我說過的,搶去的東西可要藏好,不然還是會物歸原主的。」男子看著對面已然長大的小女孩,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這人如果他猜的沒錯應該就是那個人妻子了,倒是有趣的存在,難怪那個人會成婚。

「哥哥家的小變扭?」錢瑟瑟眼楮一亮,頓時來了興趣,也忘記了男子不請自來的事實,盯著對方問道,「你說的那個小變扭是不是就是公孫閆呢?」

男子看著錢瑟瑟,問道︰「你很想知道?」

錢瑟瑟點點頭,廢話,她不想知道的話,又怎麼會問呢?

「一個問題一百兩金子怎麼樣?」男子輕笑著看著對面的錢瑟瑟,問道。

錢瑟瑟聞言立馬跳了起來,一百兩金子?換成銀子可就是兩萬兩了,一個問題而已,哪有這麼貴?

「你怎麼不去打劫?」錢瑟瑟翻了翻白眼,說道。

「我今晚本來就是來打劫的,難不成你認為我有這閑情逸致來你這里喝喝茶聊聊天?」男子輕笑著,話里面似乎真的是在和錢瑟瑟聊天一般。

錢瑟瑟這才想起了男子似乎說過他來這里就是拿回她從他手中搶來的銀子的,可是到手的東西哪有送還回去的道理?更何況那東西還是到了自己手上的,還不如叫她自殺來的可靠。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若敢拿就拿去好了。」錢瑟瑟將自己雪白的脖子往前這麼一送,一副死無所懼的模樣。錢財與她和性命沒有差別,誰會那麼傻會把自己的性命白白的送到別人的手上呢?

如果這個人真的是和美人師叔有關系的話,也一定是認識鐘離邪的,她倒是不會相信他真的會把她怎麼樣。

如果,他真的敢動手,她手中的毒藥也不可能放過他,她可不相信,真的有人會對她的毒藥免疫。

「我要你的命做什麼?有不值得幾個小錢。」男子似乎是在說笑,然而,突然卻又是神色一凜,「可是你就這麼自信我不會動你嗎?」

說完,邪邪的笑了起來。

錢瑟瑟聳了聳小巧的鼻子,不可置否,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男子雖然很邪氣,但是她卻絲毫的不討厭,反而有興致和他開玩笑。這就是所謂的第一眼的好感吧,錢瑟瑟點點頭,覺得自己想的不錯。

男子看著錢瑟瑟點頭,眼神一暗,只是眨眼間手上就多了一把匕首,明亮的刀面在燭光之下泛著森冷的光芒。

錢瑟瑟就著燭光,欣賞著男子手中的匕首,末了點點頭說道︰「確實是一把好刀。」

男子把玩著手中的匕首,明亮的刀面襯著男子的手越發的白皙,看得錢瑟瑟一陣心驚膽跳,這麼完美的一雙手若是就此留下了疤痕可就不好了。

毫無預兆的,手中匕首便射向了坐在對面的錢瑟瑟。

錢瑟瑟只听到利器劃破空氣的聲音,帶了陣陣陰冷,朝著自己的門面過來,錢瑟瑟也不躲閃,只是神色淡然的坐在那里,嘴角夠了一抹笑意說道︰「美人還是小心為好,這麼完美的手若是留下了疤痕,可就不美麗了。」

神色不曾動過分毫,似乎不曾看到這破空而來的匕首。

那匕首的刀尖觸上了錢瑟瑟的臉頰,錢瑟瑟甚至能感覺到那金屬特有的冰涼,然而臉上卻依舊掛著笑容,她相信這個人不會傷害她。認識鐘離邪的人都知道他捧在手里的東西,被人毀壞了會怎麼的暴怒,更何況她還是美人師父手中捧著的妻子。更純粹的來說她相信的不是眼前的人,而是鐘離邪。

果然不出錢瑟瑟所料,在匕首觸上錢瑟瑟的臉頰的一瞬間,卻被一雙手隔空接了回去。能讓錢瑟瑟感受到這利器的存在,卻又不曾傷害她,不差分毫。能將利器玩的這麼的純熟,錢瑟瑟不禁拍手叫聲好。

「你膽子很大。」男子收回匕首,看著淡定自若的錢瑟瑟感慨了一聲。

「不是我膽子大,而是因為我相信。」錢瑟瑟眼神堅定,面上帶著笑意。

「相信一個陌生人不會傷害你嗎?」男子嗤笑了一聲,微微勾起的唇角似乎是嘲笑錢瑟瑟的天真。

錢瑟瑟卻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相信美人師父而已。」

「哦?」男子詫異,隨即點點頭滿意的看著對面的錢瑟瑟說道︰「他卻是娶了一個好妻子。」

隨即看了一眼大門說道︰「我想也是我該離開的時候。」

話音落下,人已然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錢瑟瑟一陣失神,門口卻傳來了響聲,錢瑟瑟轉頭,便看見鐘離邪踏月而歸,銀輝灑在鐘離邪如雪的白衣之上,如同他本身散發出的光芒一般,臉上帶了柔和的笑意,手中拿了一個食盒。

錢瑟瑟看著卻覺得他們對鐘離邪的形容是錯誤,此時的鐘離邪不像是謫仙,卻更像是以前電視了的觀音一般,讓人有種不由得虔誠拜見的感覺。

隨即笑了起來,這樣子的一個人兒如今卻是她的夫君,無論如何都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小東西,在笑些什麼?笑得如此開心?」鐘離邪一進門就看見錢瑟瑟笑得眉眼彎彎,將手中的食盒放到桌子上之後,不由得問道。

「在想,如此的美人兒現在卻是瑟瑟的相公,只屬于瑟瑟一個人的。」錢瑟瑟就這麼坐在凳子上,拄起腦袋,痴痴看著鐘離邪說道。

鐘離邪聞言卻只是笑著,打開了食盒。

一陣清香傳出,瞬間吸引了錢瑟瑟的注意︰「美人師父,這是什麼東西啊,好香啊。」

鐘離邪捧出食盒之內的盤子,只見青花瓷盤之上,一團用荷葉包起來的東西,那香味正是由這一團散發出來的。

錢瑟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直覺頓時神明氣爽,整個人都被荷香所包圍。

鐘離邪遞上筷子,又細心的替錢瑟瑟打開那荷葉,一只雪白的鴨子出現在了面前︰「這荷葉飄香是這里的一大特色,為師特意吩咐掌櫃的做起來帶給你的。」

綠色的是荷葉,白色的是鴨子,紅色的是枸杞,黑色的是蘑菇,顏色的搭配,配合著荷葉的清香,讓錢瑟瑟不禁食指大動,干脆扔掉了手中筷子,直接用手撕著吃。

吃到一半,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偷偷的看了鐘離邪一眼,對方只是含笑的看著她吃,眼中並沒有任何的厭惡亦或者嫌棄,心里的石頭頓時放了下來。

未幾,一只本來就不是很大的鴨子便被錢瑟瑟吃了個干淨。

錢瑟瑟咂了咂嘴,滿足的眯起了眼楮,不愧是美人師父推薦的,就是美味啊。

「瑟瑟可是吃的滿意。」鐘離邪看著錢瑟瑟的模樣,嚴重的寵溺越發的濃厚。

錢瑟瑟點點頭,隨後撲到鐘離邪的身上,油膩膩的雙手在後者雪白的長袍上拭了拭,隨後抓著鐘離邪的手臂撒嬌一般的說道︰「好吃好吃,美人師父什麼時候再帶瑟瑟到店里吃一次可好?」

「自然是好的。」鐘離邪伸手揉了揉錢瑟瑟披散著的頭發,隨後目光一沉,「瑟瑟是吃飽了,可是為師還餓著呢,瑟瑟說這該如何是好?」

「美人師父,瑟瑟髒。」錢瑟瑟並不是一個單純無知的小女孩,略微一想就明白了鐘離邪的意思。示威一般的秀了秀自己的一雙還有些油膩的雙手,說道。

「正好,為師也不曾洗澡,不如瑟瑟和為師一起再洗一次吧。」說完在錢瑟瑟的驚呼聲中,打橫抱起了錢瑟瑟朝著院子里的溫泉所在走去。

鐘離邪和公孫閆,不論哪一個都是極其懂得享受的人,因而,國師府剛起建的時候,公孫閆便利用自身的資源引來了不遠處溫泉里的水,在府中建起了兩處人工溫泉,一處是鐘離邪的住處,另一處便是公孫閆自己的住所了。

「美人師父,剛才有人來過了。」錢瑟瑟將腦袋埋入鐘離邪的胸膛之中,想了想還是決定將之前男子的事情告訴鐘離邪。

「誰?」鐘離邪的腳下步伐不減。

「是美人師叔情人的弟弟。」錢瑟瑟歪著腦袋想了想,終于想到了一個適合對方的稱呼。

「是他?」鐘離邪腳下步伐一頓,復而又恢復了之前的速度,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看來師叔安逸不了多久了啊。」

那一聲幸災樂禍隨風飄散了在了黑夜之中。

離著鐘離邪住處不遠的一個院子里,公孫閆打了一個噴嚏,心中不好的預感頓時彌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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