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水平停下來,听到這個聲音,他就已經知道是誰在叫他了。
見習祭祀轉過身,果然,那個矮小的小女孩氣勢洶洶地跑過來,一幅興師問罪的樣子。
「我問你,剛才在餐廳,是不是你把我的錢偷走了?」小女孩來到了劉水平的面前,直盯著見習祭祀的眼楮質問。這個小女孩又黑又瘦,長得比大腦袋布茲還要矮,身上穿著一件舊衣服,不過洗得卻很干淨。
「喂,小丫頭,你哪只眼楮看見老板偷你的錢了?」大腦袋布茲站出來,昂頭挺胸地維護著自家老板的聲譽。平時老板的對手都是大人,自己上不去場,現在好不容易來了比自己還小一號的小女孩,布茲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就是你!我剛才明明拿了……嗯,反正我的錢經過你身邊後就沒了,肯定是被你偷去了!」小女孩差點說走嘴,幸好在緊急關頭剎住車。
「小丫頭,你說我家老板拿了你的錢,有證據嗎?如果沒有證據,就不要在這里隨便誣陷別人。我還說我家老板剛才丟了一個紫晶幣呢,是不是被你偷了?趕快交出來!」大腦袋布茲據理力爭,寸步不讓。
劉水平笑咪咪地看著兩個小孩斗嘴,心想平時布茲不言不語的,沒想到今天如此能白話,這是什麼情況呢?
小女孩還不是女人,吵架的本領終究差些,她眨眨眼楮,忽然換了一種可憐的語氣︰「尊敬的祭祀先生,我知道您是高手,求求您可憐可憐我吧。我弟弟身患重病,急需一筆錢來治療,如果沒有這筆錢,他就會馬上死掉。我弟弟是一個虔誠的信徒,祭祀大人,求您看在光明神的份上,把錢還給我吧。」小女孩說著說著,忽然朝劉水平跪下,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
以見習祭祀的身手,怎麼可能讓小女孩真的跪下,他一個箭步沖上去,迅速將小女孩扶起來。
這時候,劉水平覺得懷中一動,錢袋嗖地一下月兌離自己的懷抱。劉水平見識過大風大浪,豈能在這條小河溝里淹死,他不動聲s 地伸手一勾,錢袋瞬間又回到原來的位置。
「果然是你!這回你還不承認嗎?」小女孩跳開,伸手指著劉水平的鼻子,眼角仍掛著淚花,只是原來的悲戚之意全都消失不見。
「承認什麼?」見習祭祀饒有興趣地反問。他的手里多了一件小飾物,此刻正悠閑地拋動著,這東西是在他取回錢袋時,從小女孩的身上順手牽過來的。
小女孩看到那飾物,神s 一變,她憤怒地大叫︰「那是我的,趕快還給我!」說完合身撲上來,別看她年紀小,身手卻異常靈活。
可是,如果劉水平手里的東西也能被小女孩搶到的話,那鷹勾鼻和變異狼人干脆找棵歪脖樹自掛東南枝得了。所以小女孩上竄下跳地搶,卻連劉水平的祭祀袍都沒踫著。
「快點還給我,那是我弟弟留給我唯一的紀念品。」小女孩放棄了無用的努力,坐在地上又哭了起來。
「老板……」大腦袋布茲怯生生地喊了一句,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又止住了。
劉水平笑了笑,他當然不會沒品到偷一個小女孩的東西,只不過是想小小地教訓一個這個未成年的女賊而已。
小女孩正哭著,忽然感覺眼前多了一樣東西,透過朦朧的淚眼,小女孩看見一只手掌橫在自己的眼前,手掌上托著那個對自己意義重大的飾品。
小女孩一把奪過飾品,遠遠地跳開,生怕劉水平再偷走它。然後她擦擦眼楮,雙手捧著飾品仔細看著,最後緊緊地捂在胸前。
見習祭祀原本想給小女孩上一堂思想政治課來著,告誡小女孩自此後從梁上下來,做一個遵紀守法的良民。見此情景後,心里微微一動,輕輕嘆口氣說︰「布茲,我們走吧。」
「祭祀大人,請你等等。」小女孩突然跑到面前,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說︰「你一定是個高手,求求你教教我吧。」
劉水平哼了一聲,不再理會小女孩,領著布茲徑直從她身邊走過。誰知小女孩真有一股鍥而不舍的j ng神,她一下子抓住劉水平的祭祀袍,連聲哀求︰「求求你教教我吧,我可以給你很多錢。」
見習祭祀有些不耐煩了,他握起拳頭,正想教訓一下這個自甘墮落的迷途羔羊,結果手被布茲抓住,劉水平轉頭,看見大腦袋的眼楮里滿是肯求之s 。
劉水平撇撇嘴,心想難怪看布茲有些不正常呢,原來小小年輕就懂得憐香惜玉了。「說說你為什麼想學這個?」看在小僕人的面子上,劉水平決定給小女孩一個機會。
「因為我要很多很多的錢,好替弟弟報仇。」小女孩平靜的語氣里,隱含著堅定的信念。
「哦?」劉水平來了點興趣,他左右看看,挑了路邊的一塊大石頭,招呼布茲坐上去,準備听一听小女孩的故事。
小女孩的故事並不復雜︰她的名字叫朵拉,是諾加聯盟的人。父親是一個普通的小商人,有一次外出進貨,被盜賊團的人殺害。朵拉的母親被當地一個大商人看中,安排了一個陷阱騙她欠了很大一筆錢。後來大商人要搶她,在搶人的過程中朵拉的弟弟被人踹了一腳,身受重傷,她的母親也下落不明。
後來,朵拉听說母親被搶去後,當天晚上就死了。朵拉抱著弟弟看病,結果祭祀們對這種嚴重外傷無能為力,告訴朵拉只有光明神教主神殿里的祭祀們才能治得好。
于是,朵拉帶著弟弟歷盡千萬苦,一路上主業是小偷,兼職乞丐,不知歷經了多少困難才來到聖城,結果朵拉的弟弟終于沒堅持住,還沒等進入聖城就死了。後來,朵拉就在聖城中停留下來,她往返于聖城和聖殿之間,瞅準機會就干一票,偷出錢來自己卻舍不得花,通通攢起來,準備有朝一r 用錢雇佣一個高級刺客,給弟弟報仇。
小女孩初講時,眼里還有些淚光,越講表情就越平靜,仿佛從她嘴里說出來的,只是路人甲的悲慘經歷。
故事講完了,三個人一起沉默。
「她說的是真的。」大腦袋做了肯定的結論。劉水平側過頭,發現自己的小僕人眼圈紅紅的,似乎已經入戲。
「所以,我想請您教我更高級的偷盜技術,讓我盡快攢夠錢,早r 替弟弟報仇。」朵拉說完,鄭重地向劉水平重新跪下,這一次,劉水平沒攔她。
「老板,朵拉挺可憐的,你就答應她吧。」一旁的布茲也敲起了邊鼓。
劉水平模模鼻子,沉吟一下,開口說道︰「要我教你也行,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沒問題。」朵拉不問內容,一口答應下來,倒把劉水平弄得愣住。
「如果你真的想學,從此後必須跟布茲一樣做我的僕人,听從我的命令,服從我的安排。這,你能做到嗎?」劉水平身子前傾,看著露西的眼楮逼問。
「我能做到。」想到女僕這個詞,朵拉似乎多出一些不健康的聯想,她的身體輕微顫抖著,臉上的神s 卻更加堅毅︰「只要能學到您的本事,無論要我做什麼,我都會答應。」
劉水平似乎猜到朵拉為什麼要發抖了,他的鼻子差點沒歪,心說我好歹是個見習祭祀,神的僕人,難道在你眼里就如此不堪嗎?還是你以為我饑不擇食,連你這種又黑又瘦的柴禾妞都能看上?
見習祭祀氣呼呼地站起來,正準備大袖一拂就此離去,朵拉也是善于察言觀s 之人,立刻知道了劉水平為什麼生氣。「主人,對不起,是我想歪了,求求您不要生氣。」朵拉一幅楚楚可憐的樣子,劉水平明明知道是假裝的,心里氣也不由自主地消散了大半。劉水平甚至想,把這表情練純熟了再去乞討,只怕比當盜賊來錢更快。
「朵拉,老板不喜歡別人叫他主人的,你應該學我叫他老板。」布茲在一旁插話。
劉水平翻翻白眼,心想堡壘果然最容易從內部攻破,自己還沒答應呢,僕人已經開始傳授經驗了。
不管怎麼說,劉水平本就想收下朵拉,听到她改口叫「老板」時,沒再驕情,直接點頭答應了,從此,見習祭祀座下瘦童黑女,y n陽平衡了。
額,這話有點說早了,新晉女僕和大腦袋布茲開始排資論輩,結果一比較,居然是瘦小的朵拉年紀大。朵拉要求用年齡來排,可是布茲不同意,堅決要求用入李察門的時間來算。
兩個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爭執,可是,大腦袋面對敵人狀態的小女孩狀態十足,可是朵拉一旦成為同門,大腦袋的戰斗力直線下降,沒多久就舉白旗投降,乖乖地認了新姐姐。
朵拉得意地笑著,劉水平注意到,她眼里有一抹深深的悲哀,轉瞬就消失不見。看樣子,除非朵拉解開心結,否則她很難真正快樂起來。
三個人繼續向宿舍走去,就在此時,劉水平又听見後面有人喊︰「喂,前面那個見習祭祀,請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