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水平心理素質再好,此刻也被嚇得不輕,手一滑,整個人就掉下來。
幸虧他的武技好,在半空中身子一折一扭,堪堪落在地上。
意外無處不在。剛剛被嚇了一跳,手里的發光石頭掉落下來,而劉水平正巧踩在石頭上,腳一滑,後腦重重地磕在牆壁上。
昏迷前,劉水平看見唔西迪西笑得很開心,頓時明白了,原來是她搞的鬼。
然後,見習祭祀又听見了那個親切異常的聲音︰「歡迎光臨。」
自己居然又來到了蘇珊大媽的嬰幼兒玩具店。
望著眼前笑容如ch n風般和煦的圓臉機器人,劉水平頓生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情懷,就像在非洲的街頭,突然看見有人賣冰糖葫蘆。
「請問您需要些什麼?上次的試用裝還合用嗎?」蘇珊大媽的話把劉水平拉回現實,他掏出那片仍存有水份的尿不濕,把它的怪異之處跟蘇珊大媽說了。
可惜蘇珊大媽只是個普通的售貨機器人,以它程序和儲備資料,根本不能解釋發生在魔法世界里的怪事。所以它也沒說別的,只是盡本份地推銷其他物品。
現在的劉水平已經充分認識到了這個嬰幼兒玩具店對他的重要作用。
在這里他只買了n i嘴,得到尿不濕,這兩樣東西都救了他的命——n i嘴幫他欺騙神經,度過最艱難的時光;至于尿不濕,若沒有它,自己早就千瘡百孔了,更別提後來尿不濕還將吸收的水元素回饋給他。
于是劉水平仔細地在店里挑選起來,看看什麼東西能對他有幫助。
小店的規模不大,貨物的種類也不多,轉了一圈,劉水平挑了一包尿不濕,還有店里所有的餅干。
不是普通餅干,而是嬰兒出牙時要用到的磨牙餅干。
劉水平拿著磨牙餅干,心想有了它,自己回去又能多堅持一天兩天了罷。
不過也難說,從唔西迪西剛才的表現來看,她已經開始捉弄起自己來了。
這就象一個人養了只寵物貓,寵物貓挺喜歡玩毛線團。
平時總是貓玩毛線,主人在旁邊看。如今貓不在了,主人看毛線團挺有趣,就拿過來擺弄幾下。
自己就是那個可憐的毛線團,是唔西迪西嘴里的玩具,在一神一魔面前,自己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想到回去後見到唔西迪西,又有可能被捉弄,劉水平不禁長嘆一聲。蘇珊大媽很體貼地問怎麼了,劉水平心想告訴它也沒用,就含糊地答復說自己不想回原來的地方。
「這很好辦,尊敬的客人。」蘇珊大媽輕松地說︰「您是本店唯一的客人,又買了這麼多東西,所以,您有權走後門。」
走後門?見習祭祀頓時來了興趣。
蘇珊大媽又講了一堆諸如定點傳送、空間曲率之類的術語,大概意思是說一般來人都是從哪里進來的,出去還在原來的位置。或是原來的傳送位置有損壞,就可以改動默認空間坐標,傳送到其旁邊的位置。
就像進入商場後,商場正門壞了,不能通行,就可以選擇走後面的門。後面的出口一般來說都離前面的出口不太遠。
听到這個消息,劉水平只覺得欣喜若狂,若非強行壓抑,只怕自己會沖上去抱住蘇珊大媽狠狠地親一口。
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原本以為自己再也離不開封印之地,只把希望寄托在凱瑟琳身上,盼望她盡快結束內部紛爭後,記得她自己的話,能領著人來挖沙救自己。
不過那只是奢望。凱瑟琳辦完事情最快也得四五天,再加上趕路和挖掘用的時間,恐怕真找到自己時,自己已經變成皮包骨的骷髏了。更不要提他們能否打破封印的力量,把自己挖出來。
現在好了,可以走後門,那就表明不會傳送到地墓里,不用擔心再見到唔西迪西和她的貓了。
只不過這個辦法還有一個缺陷,由于目標坐標不清楚,傳送過去時,自己很可能會出現在空中、水中,或是**的泥土中。
不過沒關系,與其留在地墓中等死,不如拼一把。那句話說得好︰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照樣以物易物,這次是用發光的石頭付帳,別看只有一包尿不濕和五六袋磨牙餅干,居然花費了劉水平一半的石頭。
離開商店後,劉水平第一時間就知道自己已經踏在軟軟的沙地上。
迎接他的是一道呼嘯的刀風,正向他劈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身體的本能已經做出正確的反應。
見習祭祀右手閃電般地探出,扣在持刀人的手腕上。
刀風邃止。劉水平指節微動,長刀立刻換了主人,被劉水平奪到手中。緊接著,那襲擊之人胸口中了見習祭祀一腳,整個人飛出三四米,仰倒在沙地上,嘴里大口大口地吐血。
劉水平這才有機會觀察環境。
太陽掛在頭頂,灼熱的陽光述說著思念;大風吹在身上,熱情的風聲表達著纏綿,再加上蔚藍的天空下兩伙服飾不同的人群,種種跡象都表明,雖然還沒離開沙漠,但自己的的確確已經離開地墓,回到地面上。
劉水平扔掉長刀,高舉雙手,仰天長嘯,慶祝自己終于逃出生天。
見習祭祀很暢快,一旁的席勒卻很郁悶。
提起火狐狸席勒,在整個塔克拉瑪干地區都很有名。席勒賴以成名的不是武力,而是他的智慧。每次火狐狸率隊搶劫時,都會把對手的底細模清楚,如果模不透的話寧願放棄,這樣雖然麻煩些,但卻勝在安全可靠,席勒搶了大大小小的商隊幾十次,從來沒有一次失手的。
本來今天也是如此,自己的人已經控制了場面,眼看再宰兩個抵抗最凶的人,就能將他們全都震懾住,誰知場地里突然出現一個穿著見習祭祀袍的人,看樣子身手還不錯。
「小愛伙,不管你是怎麼來的,趕快閃到一邊去,不要多管閑事。」席勒還在思索當中,手下一個紅頭發的大漢站了出來,口氣凶狠地對劉水平說道。
長嘯過後,劉水平只覺得渾身舒坦。他深吸一口氣,吐出來,轉過頭瞪了紅頭發大漢一眼。
紅頭發大漢只感覺見習祭祀的眼神就像兩只出鞘的利劍,直刺在自己的心神上,刺得他不由自主地退後兩步,臉s 蒼白。
劉水平已經注意到自己的周圍︰十幾輛大車排成長隊,車上裝滿了東西,有布蓋著,不知道是什麼。車子前面蹲了很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都擠在一塊瑟瑟發抖。人群外面有幾個手拿兵器的家伙,正看押著他們。
在自己身後有兩個人,渾身上下鮮血淋灕,有一個好像已經昏迷了過去,被另一個人攙扶著。他們倆個連同自己一起被七八個人圍著,一個個眼冒凶光,就像一群聞到血腥味兒的惡狼。
結合李察的記憶,見習祭祀迅速明白了自己的情況。很顯然,這是一伙商隊被人搶劫,那兩個人奮力抵抗,結果被人打傷。有個倒霉的家伙正要揮刀向他們砍來,正巧踫到自己走後門傳送到這里,然後就有了剛才那一幕。
事不關己,劉水平正要琢磨著要不要高高掛起。那個紅頭發的大漢有動作了,他想到自己剛才居然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嚇退,這要是傳出去,那「紅毛狼」的威名就完蛋了。
想到這里,紅毛狼也沒等火狐狸的命令,舉起手里的狼牙棒向劉水平砸來。
「砰」地一聲,狼牙棒砸空了,重重地擊在地上,發生一聲巨響。紅毛狼忽然覺得喉間一痛,然後發現見習祭祀不知何時閃到自己的面前,右手指尖正戳在自己的咽喉上。緊接著紅毛狼感覺自己喘不上來氣了,他松開狼牙棒,臉s 鐵青,雙手放在喉嚨上亂模,很快就倒在地上,兩腿蹬了幾下,再也不動彈了。
這一下就像是火星落在炸藥桶,瞬間引爆了局勢。四面的紅狐狸成員大呼小叫著,揮舞兵器殺向劉水平。
席勒猶豫一下,想了想,沒有出聲制止。
劉水平表情平靜。這種混戰在依古比古的領域里練得太多了,一點挑戰也沒有。現在唯一要考慮的是自己到底有沒有離開地墓,是不是一直困在唔西迪西的領域里,連進入蘇珊大媽的商店都是假的。
想著想著,劉水平只覺得手上一空,定晴再看,參與圍攻的仈ji 個匪徒全都倒地地上,有幾個哀嚎著在地上扭來扭去,還有幾個干脆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昏迷還是死了。
這時候,所有人望向劉水平的眼神都變了。蹲在地上的人熱切地看著他,好像他是光明神派來的使者;火狐狸的幫眾則充滿畏懼地看著他,好像小孩子看著捏在護士手里的針頭。
席勒也是個當機立斷的人,見此情形,立即吹一聲口哨,帶著剩下的人騎馬跑了。一邊跑一邊回頭喊︰「小祭祀,你叫什麼名字?火狐狸席勒將永遠記住今天的仇恨。」
回答他的是一把從耳邊「咻」地飆過去的長劍,嚇得席勒再不充英雄,抱著馬脖子落荒而逃。
另一邊,劉水平搖搖頭,為自己一向都不太準的投擲水平感嘆。
原本蹲著的人們都起來了,圍到劉水平身邊,正要感謝,忽然听到一個男聲高聲叫道︰「大長老,你快來,伍倫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