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下來,劉水平基本上可以確認︰自己已經不再身處地球,而是莫名其妙地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陌生的星空、如孿生姐妹一樣的雙月,以及身邊人騎著的似馬非馬的動物,都在無聲無息地告訴他這個事實。
自己的身體,也在晚上的「自模」中確認不再是原來的,而是一具更加年輕健壯的男x ng身體——對于這一點劉水平倒沒什麼不適應,反而有些驚喜,因為新身體的「本錢」要比前宅男雄厚一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對于這個問題,劉水平已經想了很長時間,差點把腦袋想爆,仍然沒有半點頭緒。所幸劉水平一向大大咧咧,既然想不通,干脆不想了,隨遇而安才是生存的王道。
更何況,能讓劉水平思考的時間實在太少。他白天要跟隨著隊伍頂著烈r 在沙漠中艱苦跋涉,到了晚上基本上躺下就著。
這支隊伍紀律嚴明、行止有序,可劉水平卻在一片沉默的從容中,感受到了一絲慌亂與不安。
顯然,他們出現在這片鳥不生蛋兔子不拉屎的荒漠中並順手把自己救了,並不是集體參加蜜月旅行,十有仈ji 是進行戰略轉移——說白了就是在跑路。
那個年輕人是整支隊伍的首領,這一點連白痴都能看出來。他穿著最好的衣服,住著最舒適的帳篷,享受著兩個蒙面美女的j ng心照顧……
更令人發指的是,他早上居然還能洗臉!
在水比黃金都貴重的沙漠里,用水洗臉在劉水平看來,簡直是罪大惡極。
夜幕降臨,兩個探路的士兵從前方跑回來,對著刀疤臉說了幾句話。刀疤臉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然後選了一個地方,示意大家扎營休息。
劉水平也跟著忙活起來,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像自己這樣的人,絕不是像年輕人和蒙面女一樣可以空手吃白飯的。于是他很快就學會了安置帳篷,雖然手法j ng糙,但還算結實,連巡視的刀疤臉看了也點頭表示贊許。
簡單地布置完帳篷里的東西,那個曾喂他水喝的僕人就匆匆離開了,看樣子要去侍奉年輕的首領。
劉水平躺在帳篷里靜靜地等待著,沒過多久,僕人像平時一樣出現,手里拿著統一分配的食物和水。
兩個人快速地吃完晚飯,由于語言不通,他們沒有交流,不過劉水平偶爾望向那僕人,總會換來一個善意的微笑。
重新躺在毛毯上,白天趕路的疲憊像ch o水一樣涌來,劉水平很快就睡著了。每天睡前,劉水平都真心希望,自己只是在做一個漫長而酷似真實的夢。
深夜,劉水平被憋醒,他輕手輕腳地向帳篷外模去,盡量不吵醒同住在一個帳篷里的僕人。
他自然不會看到,本應熟睡的僕人耳朵微動,藏在毯子下的雙手悄悄握緊。
帳篷外有篝火,沙漠里的篝火有些特殊,貌似燒得是油脂。篝火的旁邊,有士兵在值夜。劉水平稍稍遠離帳篷,解開褲子,痛快地將富含有機肥料的液體浪費在這塊注定不會有任何植物的沙地上。
仰頭望天,夜空中繁星點點,卻沒有一個劉水平熟悉的星座,讓他心里好一陣失落。
噓噓完的劉水平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發現遠方的帳篷有些眼熟,再仔細看,原來是年輕人住的那頂巨大帳篷。劉水平立刻嚇出一頭冷汗,這要是讓士兵看見自己對著首領的帳篷撒尿,那後果可不堪設想。
劉水平手忙腳亂地系好褲子,正準備悄悄潛回去,突然發現遠方有亮光一閃,緊接著一個橙s 的火球如流星般劃過夜空,正中年輕人住的帳篷。只听「轟」地一聲爆響,帳篷頓時變成一個放大了幾十倍的篝火。
火光亮起的同時,營地四周騫地出現了許多穿黑衣的人影,他們叫喊著沖進營地,與鑽出帳篷的士兵廝殺在一起。
仿佛就在一瞬間,平靜的沙漠變成修羅地獄,喊殺之聲沸反盈天。
劉水平前世看過許多戰爭片,每當出現這樣的場景後,他都會興奮得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刻提刀沖進屏幕,一展男兒縱橫沙場的快意豪情。
可是真的身臨其境,自己卻完全呆住了——糾纏爭斗的身影,臨死之前的慘嚎,再加上空氣中愈來愈濃的血腥味,一齊刺激著劉水平並不強悍的神經。
在巨大的驚懼中,劉水平心里一片空白,反而覺得自己很平靜。
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自己突然闖進一個3D立體電影中,正用上帝視角來旁觀這場戰斗。
他看見一個士兵被劃破肚皮,腸子流了一地,士兵拼命把沾滿黃沙的腸子往肚子里塞,還沒等塞完,就咽了氣……
他看見一個黑衣人被砍翻在地上,立刻有一只腳重重地踏在他胸膛,一聲猶如咬蘿卜似的脆響過後,黑衣人瞪大眼楮,嘴里鮮血不斷涌出……
他看見一個小隊長被劃破大腿上的動脈,鮮血狂噴,卻不止血,反而和身撲向身邊的黑衣人,兩個人在地上翻滾著,最終同歸于盡……
……
這種感覺沒有持續多久,劉水平的眼角注意到,一個滿身血跡的黑衣人直奔他而來,臉上帶著殘忍y n狠的笑容,也不說話,直接就是一劍斜劈過來。
劍未到,聲已至。呼嘯的劍風仿佛是催命鬼魂的厲笑,將劉水平緊緊罩住。
就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劉水平只覺得脖間倏地一緊,又一痛,整個人仿佛騰雲駕霧一般倒飛出去,跌坐在沙地上。
腦袋里「叮」地一聲輕響,好像是上帝視角被打破,劉水平的心神重新回到戰場,各種感覺像ch o水一樣涌回。
回想自己剛才的危險處境,劉水平出了一身冷汗,此刻他才注意到,那個要殺自己的黑衣人已經死了。
刀疤臉一劍砍下了黑衣人的腦袋,轉回身憤怒地看著劉水平,厲聲地對他大聲咆哮。緊接著又劈手奪過另一個黑衣人的長劍,反手一擲,正甩在劉水平的身邊,半截劍身插入沙地,劍柄在輕輕地晃動。
刀疤臉又沖向其他黑衣人,劉水平一咬牙站了起來,伸手拔出長劍。
雖然听不懂刀疤臉的話,但劉水平已經懂了他的意思︰這是你死我活的戰場,別他媽的發呆。我不管你是誰,要麼像男人一樣拔劍戰斗,要麼像娘們躲一邊等死,老子可沒空當你的保鏢。
沒錯,劉水平的直覺敢肯定,刀疤臉就是這個意思。
還沒等劉水平心里適應好戰士這個新身份,又一個黑衣人提著兵器直奔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