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野的打算很明確,要在奉賢等候成鋼他們。按說作為穿越客來講,他們應該是活著的,既然冥冥之中的超自然力量操縱了穿越活動,當然就該有力量保全穿越者的性命。再說了,即使是有點紕漏的話,成鋼、伊伊、古龍、羅伯特四個人也不可能全部遇難,至少應該有部分的幸存者。
幸存者應該和于野的境遇差不多,也會從奉賢縣境內的海岸線登陸,這樣的話,來奉賢縣城的概率是最大的。
于野跟內森、甜甜商量了一下,打定主意在奉賢縣城待上兩三天,然後再作他圖。
第二天一早,三人匆匆出了客棧,打算在縣城里各處轉上一圈。
他們走到了街市口,就見黑壓壓的一群人扎堆在一起,甜甜高興地拉著于野朝里鑽,一直擠到人群的前排。
在中央的一塊空地上,只見一個15、6歲的姑娘在表演高空頂碗的雜技,旁邊一位50多歲的漢子手里拎著一面銅鑼,嘴里高喊著︰「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我和小女本是AH鳳陽人氏,因家鄉受災流落到此地,在下沒別的能耐,就會一點雜耍,各位大爺看得高興的話,望能高抬貴手施舍倆小錢,讓我們混上一口飯吃,在下就感激不盡了。哎嘿,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小人謝謝各位大爺了。」
中間那小姑娘的表演真是令人叫絕,用幾條方木凳和長條凳一直摞上去足有7、8米高,最上面的長條凳兩條腿落實兩條腿騰空,在空中晃晃悠悠的,但小姑娘兩只手頂在上面,整個人倒立著,臉不改色,氣息平穩,沉著鎮定的將一只只粗白瓷碗穩穩當當的接住。
「好!」
圍觀的百姓不約而同的叫喊鼓掌起來。
那漢子把銅鑼平端起來,向圍觀的群眾討賞,走到于野跟前時,叮當,一塊碎銀子落入盤中。那漢子愣了一下,隨即向他鞠躬道謝。
中年漢子又轉向其他人跟前,大部分的圍觀者都是老實本分有良心的人,一枚枚銅錢叮當叮當地落于銅鼓中。
就在于野準備鑽出去逛街時,突然听到銅鼓摔在地上的聲音,他猛一回頭,只見三條大漢走出人群,一把打翻了中年漢子手中的銅鑼。
「幾位爺,在下這是犯了哪樣禁忌,惹惱大爺你了?」中年漢子克制地問道。
三條大漢中為首的是一個耷眉斜眼的大胖子,身材高大壯實,旁邊倆人一眼便知是他的馬仔。
「知道這地頭上的規矩嗎?你到老子的地盤上賣藝,沒按規矩孝敬你大爺,還敢找大爺我討賞,還反了你了!」大胖子趾高氣揚地罵道。
「大爺,對不住了,小的雖是賣藝,但實在跟叫花子一樣吃了上頓沒下頓,初來此地也確實不知道幾位爺的規矩,我這里給您賠禮了,這場子里收的錢您留下兩個銅板給我們爺兒倆買個燒餅吃,其他的大爺們全部拿走,您看行不?」那漢子委曲求全地說道。
「不成,明天怎麼辦?你還想大爺成天跟著你討啊,你再把小丫頭脖子上那串鏈子留下來,這10天之內大爺就不再找你麻煩了。」大胖子一邊說一邊上前扇了中年漢子一耳光,那漢子踉蹌了兩步差點跌倒。
此時,就見得半空中兀自飛起了一條腿,踢向大胖子的面門。「唉喲……」大胖子殺豬似地慘叫起來
旁邊的兩個小嘍高喊︰「快來人啊,抓住這一老一少,給我往死里打!」霎那間,從人群中沖出十幾條大漢,圍著這一老一少動起手來。
頓時方凳子,長條凳,雙節棍,九節鞭在空中亂飛,一眨眼的功夫幾條大漢就橫七豎八倒在地上,那賣藝的中年漢子手上也挨了一刀,鮮血外涌……
于野見此情景,血往腦門上涌,立即跳入場內,幫小丫頭擋了兩棍的襲擊,抬腿踢了一名打手的月復部。這下子場面全亂了,膽小怕事的看客嚇跑了一些,膽大的繼續圍觀,並時不時地打抱不平朝打手們身上塞上一拳。內森和甜甜也拉開架勢跟在于野的左右,內森如猛虎下山,一下子將7、8個打手擊倒在地,這麼說吧,只要和他交上手的,沒一個不是鬼哭狼嚎的。想想看他是什麼人啊,真正的鐵臂銅腰,擒拿格斗無人匹敵也。
一會兒對方十幾個人全都被干趴下了。內森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笑嘻嘻地調戲那幫爪牙︰「小崽子們,爬起來打啊,大爺對趴在地上的哈巴狗沒興趣。」
這時候,人群有人提醒道︰「快走吧,別在這兒待了,一會官府的人就來了。」
那中年漢子抱拳向于野幾位行禮,道︰「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假如某一天用得上劉某,劉某一定拼死相報。」說完,拎著一個小包袱轉身離去,那小丫頭緊隨在他的身後。
于野對甜甜說︰「快走吧,此地不可久留。」說完,三人便無意識的跟著那父女倆離開了街市口。
走著走著,甜甜問︰「我們去哪兒呀?還跟著他們嗎?」
于野看著那兩人的背影笑了笑︰「你說呢?剛才跟過來是怕大胖子的人追上他們,現在無所謂了,你們想到哪里去?」
甜甜說︰「你看到小姑娘帶著的項鏈沒有,當真不是尋常的物件。」
「哈哈,你到這里才一天的時間,就學會用物件這樣的口語了。」于野調笑道。
「哦,我沒注意,一順嘴就說出來了。」甜甜自己也覺得奇怪。
三個人一商量,差不多到飯點了,于是在衙門口找了一間酒樓吃飯去。
這頓飯吃了一個多鐘頭,甜甜和于野這兩天折騰得夠嗆,現在有機會好好吃一頓,自然是胡吃海喝的一番鬧騰。內森是不需要食物的,他只是象征性的喝了兩口飲料,吃了幾口菜。
于野抹了抹嘴,高喊小二來結賬,小二答應了一聲拿著賬單走了過來,這時候,樓下街面上突然一陣嘈雜的聲音。
「哎,出啥事了?」于野問小二。
「SH道台到奉賢巡視,正打這兒經過呢。」
于野掏出銀子遞給小二,然後趴在窗戶上朝著街面看熱鬧。
SH道台的氣派不小,嚇得老百姓站在馬路兩旁大氣不敢長出。幾分鐘後,前隊人馬已經走到了酒樓下,這時,突然有兩條黑影從空中飛過,直撲SH道台吳建彰坐的轎子。幾秒鐘的功夫,只听見街上乒乒乓乓刀劍踫撞的聲音。
于野終于看清了,那兩個刺客正是剛才見過的賣藝的劉氏父女。他們打倒了5、6名牌刀手,但很快就力不能支,吳建彰的侍衛實在太多了,除了牌刀手還有火槍手小隊。
只見吳建彰拉開轎子上的布簾,厲聲喝道︰「開槍!行刺朝廷命官,就地正法,格殺勿論!」火槍手們得令,一桿桿長槍直通通地對準了劉氏父女,情況煞是危險。
一只茶杯的碗蓋從于野手上嗖地飛了出去,擊打在一個火槍手的頭上,瞬間又拐了個彎,擊打在另一名火槍手的手腕上,那家伙槍口一歪,「 」地一聲子彈射向天空。
「還有刺客躲在酒樓里,快去抓!」一個兵頭大喊了一聲。其他的火槍手再次瞄準那父女倆。
「 啪啪」
突然間,槍聲如炸豆般響起,一排火槍手歪三倒四的趴下了。于野看得清清楚楚,從隔壁的樓上一下子飛出了三條人影,一邊在空中飛一邊用手槍開火,官府的火槍手被盡數擊斃。「這幫人太厲害了!」于野在心里暗暗稱贊道。
吳建彰一看形勢不妙,刺客的組織嚴密,顯然不是泛泛之輩,他沒有剛才的頤指氣使了,灰溜溜的跑下轎來,在幾名牌刀手護衛下,向側路上退去。
三個蒙面刺客手中的火槍不能連發,于野是知道的,這基本上是他們在倫敦使用過的淘汰產品,心說看刺客們還有什麼招吧,便忍住了剛才準備沖出去救人的沖動。
三名刺客將槍別在身上,抽出長刀來格斗了。這下子形勢又變了,官兵幾十個人,他們加上劉氏父女總共才5個人,漸漸地便落了下風。
「撤。」一個蒙面人厲聲喝道。
這些人反應很快,刺殺的對象吳建彰已經跑了,再殺這些官兵意義不大,于是心有靈犀一起向另一條橫街退卻。
官兵死死地咬住他們,一個頭目高喊︰「弟兄們,別讓他們跑了,道台大人有令,抓住一名刺客賞給白銀50兩。」在此等誘惑下,官兵們一下子像是打了雞血,奮勇逼向刺客們。
于野心說「不好」,刺客全身而退的希望很渺茫,他鑽出窗台跳到街面上,從另一條小道抄過去,準備給劉氏父女和蒙面人施以援手。一邊跑一邊用余光掃了後,發現內森就緊跟在身旁,甜甜也離得不遠。
沖到街口,正準備縱身到橫街上,卻突然發現前面有兩個人拿著手槍躲在牆角,準備攔截這幫生死相搏的官兵。于野腳下放慢了幾步,在想著如何應付,卻突然一下子發現這兩人竟然是自己魂牽夢縈想找的人------成鋼和伊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