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太陽從寬廣的海面上緩緩升起,給蔚藍的大海染上了一層金燦燦的光暈。
霍萊恩與索菲婭並肩站在海岸邊,金秋初晨的海風以讓二人感到了一絲涼意,但是直到日上中天,二人也依舊杵立在海邊久久不願離去。
靜立許久,霍萊恩才緩緩道「師妹回去吧。師父臨走前吩咐我們在一個月內掌控聯盟議會,這可是我們入門後的第一個任務。」
索菲婭低頭瞧了瞧手中的神晶碎片,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眷戀與不舍,許久才轉身返回。
霍萊恩望著索菲婭晨光下的縴柔的背影,輕輕的嘆了口氣,他是過來人,對于小師妹對師父的眷戀他又豈會瞧不出來,不只是他瞧出來了,恐怕就連師父也早就看出來了。只不過師父對于小師妹的關懷只是出于長輩對晚輩的關愛,根本不涉男女之情。恐怕注定是一場沒有結果的苦戀。除非小師妹能夠突破桎梏達到師父那樣的層次
霍萊恩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戴上師父臨走前贈與的一副奇怪的黑色墨鏡。據說此物能夠聯系上遠在千里之外的師父,如遇到緊急情況可直接用此物聯系師父。雖然先前在師父的指導下霍萊恩已經擺弄了很久也弄懂了如何使用,但依然感到新奇不已玩的愛不釋手。
與此同時在廣袤的大海上陳帆正提著從庫爾塔的小世界內取出的水晶法杖慢悠悠的飛行著,而庫爾塔已被他暗中安排在兩位弟子身邊以防不測,畢竟現實不比幻境,死後可以復活。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而導致兩位精心栽培的弟子死于非命。當然適當的磨練是少不了的,所以陳帆給庫爾塔的命令是若無生命危險就不用出手干預,權當做對二人的考驗。
「你對那無盡深淵了解多少?尤其是那位深淵領主,它有什麼特別的神通嗎?」陳帆晃了晃的法杖問到。
水波凌有氣無力的聲音從法杖內傳出「我的上一任隕落後留給我的傳承並不是完整的,所以有關那位深淵領主的事知道的也不多。而那深淵領主已經很久沒在眾人前現身了。至少在我繼任新一任波濤領主後就未曾見過那位深淵領主。所以我只知道深淵領主是一位來自混亂位面的流放者。」
「異位面的流放者?!」陳帆驚愕道「難道那位深淵領主不是和你們一樣的元素族嗎?」
水波凌說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深淵領主和我一樣都是元素族了?」
「那就奇了!既然不是你們的同族,那為何它會參與到秩序之戰中?」陳帆驚訝到。
「那我就不知道了,也許是你們天災軍團入侵時無意中惹到了它也說不定。」水波凌畢竟沒有參加過秩序之戰,所以對陳帆與天災軍團並沒有什麼刻骨銘心的仇恨。語氣中雖然帶有些許不爽的態度,但是起碼沒有一提到天災軍團就咬牙切齒的喊打喊殺。
陳帆搓了搓下巴,問道「那你可知那位深淵領主來自哪里嗎?」既然不是元素族,陳帆的心思一下子就活絡了起來,說不定此行又能招攬到一位超級強者。
「嗯……我想想,具體是那個位面我也不清楚,傳承中只記載了深淵領主的種族名叫安耐爾蘭族,這是直接音譯過來,其中的含義好像包含了毀滅、破壞與腐蝕三重意思。」水波凌仔細回憶道「那深淵領主我雖未曾蒙面過,但是在上一任波濤領主的傳承中還記載了不少那位深淵領主的強大。據說那位深淵領主的體內流淌的不是鮮血,而是帶有強烈腐蝕性的綠色岩漿,當它張開大口時就會噴出綠色的火焰,凡是被那綠色火焰沾到的東西都會被腐蝕燒毀,它的雙眼中還會射出紫色的光線,凡是被射中的生物的靈魂都會被立即毀滅,而且那深淵領主還擁有強大的**,即使是元素族中力量最大的山嶺巨人之王也不是它近身搏斗的對手。」
陳帆听的直流口水,眼中更是精光頻閃。恨不得立即潛入無盡深淵找到那深淵領主,然後威逼利誘一番將它也拉上自己的賊船。
「那怎麼說整個地底世界都是那位深淵領主的地盤了?」陳帆躍躍欲試的問到。
「不是!無盡深淵只是地底世界的一塊海底區域而已。佔整個龐大的地底世界只有不到五分之一。」水波凌語出驚人到「在我被封印前,就我所知的地底世界勢力中,那深淵領主的勢力只排第三。」
陳帆驚訝道「只排第三!?難道這地底世界中除了那位一直沉睡的大地之心領主外還有誰比深淵領主更強大的存在嗎?」
「那是當然!因為地底世界太大了,比整個地表世界的面積還要大上三倍有余。而在地面上稱王稱霸的龍族,在地底世界中充其量也只是一個二流種族而已,不少強大的地底魔物甚至還專門以捕獵龍族為食。而深淵領主能在如此龐大的世界中牢牢佔據第三,屹立數萬年,已是非常強大了。」水波凌由衷的感嘆到。
陳帆追問道「那佔據第一和第二的分別是那個種族?」
水波凌回答道「佔據第二勢力的是卓爾一族,不過外人更喜歡稱呼他們為黑暗精靈一族。據說那黑暗精靈與地表的暗夜精靈本是同族,後來因為信仰的分裂而決裂,但雙方之間始終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不過據傳聞黑暗精靈之所以會從暗夜精靈中分裂出來前往地底世界開疆拓土,全是因為由德魯伊為首的新晉崛起的自然神教不再甘心受月神殿的掌控而使出的計策。不過最終因為精靈祖庭月神殿的阻撓而不得不以決裂分族的名義強行入主地底世界。」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怕是號稱最崇尚和諧自然的精靈族也不例外啊。」陳帆搖頭嘆息道。「那排在第一的是哪個勢力?」
水波凌突然沉默了一下,才緩緩的念出幾個單詞「冰封地獄,天災軍團,亡靈一族」
「好吧,當我沒問!」陳帆模了模鼻子尷尬到。沒想到到頭來自己竟是地底世界最強大勢力的**oss。這種感覺真是太古怪了!就好像一位躍躍欲試的屠魔勇者在打听反派終極大魔王的名號,結果鬧到最後才發現自己就是那位大魔王……
「哎~,難得人家想當一回打到大魔王的勇者!這下可好,只能揍些小妖小怪過過癮了。」
陳帆繼續問到「那你知道如何去無盡深淵嗎?該不會是一頭扎到海底,然後直接鑽下去吧?」
法杖閃過一道藍光,水波凌曼妙的身姿出現在陳帆眼前,只見她翻著白眼鄙視到「你可以試試,說不定真的能行。」
陳帆嘿嘿笑道「還是你來帶路吧,反正那藏寶圖我也看不懂。現在我們去哪?」
「去我的神廟,哪里有一個通往地底世界的入口。只不過現在去哪兒可能會遇到一些麻煩。」水波凌指了指西面廣闊的海面,無奈道。
「什麼麻煩?」陳帆調整了下方向,一邊飛一邊問到。
「現在哪里被海神恩伯塞斯佔據了,以我現在被封印的狀態,完全不是他的對手!」水波凌唉聲嘆氣到,自己這堂堂海洋霸主當的實在是太掉價了。不但被人陷害封印,連自己的神廟都被外人佔據。
「海神?!」陳帆嚇了一大跳,驚愕道「這貨又是從那冒出來的?對方真的是神明?」陳帆立即停下了身形,如果水波凌嘴中蹦出一個是字,自己就立馬召集所有手下先把那海神宰了再說!畢竟是一位真神強者,對後期的計劃影響實在太大了。
「呃~不是傳說中的神明!只是那個狂妄的家伙自封的!」水波凌見陳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強忍住笑意趕緊解釋道「恩伯塞斯是現任海族特蘭蒂斯帝國的皇帝,統御著廣闊的無盡之海。而且自身有著聖域中階的實力。千年前,就是他與風暴領主串通在一起聯手封印了我,妄圖迫使我將波濤領主的傳承讓給他,而由此取代我成為真正的海神。」
陳帆搖頭嗤笑道「原來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居然也敢自封為神!那你後來是怎麼逃月兌他的魔掌的?」
水波凌緩緩的說道「波濤領主歷來被海族供奉為大海之神,恩伯塞斯倒行逆施妄圖取而代之自立稱神,第一個跳出來反對他的就是海族神廟的大祭司,後來以神廟為首的神權派與以皇帝為首的皇權派爆發了激烈的戰爭。而在這場混亂之中,封印之杖被幾位波濤祭祀冒死偷出,不過在途中又遇到了來自深淵強者的窺視與偷襲,又是幾經波折我才逃了出來,最終與我的同族匯合,才悄悄的潛伏了下來。」
「那你後來又為何大張旗鼓的在南海上空興風作浪?」陳帆好奇的問道「既然好不容易逃出升天了,理應在暗中先破除封印,然後再伺機報仇才是。」如果沒有那場突如其來的風暴,也許水波凌就不會被路過的高空衛星發現,也就沒有了後來那麼多事情發生。
水波凌猶豫了一下,才緩緩解釋道「當時我在南海上空構建一個大風暴法術是為了暗中與神廟的大祭祀取得聯系。畢竟我被封印住了,若是單憑幾十位族人恐怕難以助我找到封印之石。」
「你的祭祀?」陳帆一愣,隨即驚訝道「那法絲琪女王就是你的大祭祀?難怪她後來會如此興師動眾的來尋仇。對了那晚你為何不直接現身與她見面解釋清楚,那麼後來她也不會興師動眾的來找我尋仇了啊!」
水波凌嘆氣道「當時我剛被你降服,若是貿然提出與她相見,你會同意嗎?」
陳帆沉吟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害人之心……可以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若是知道法絲琪就是水波凌的大祭司,他絕不會讓二人見面,防止二人在暗中串通來設計自己。以己度人,哪怕當時陳帆真的寬宏大量讓水波凌與法絲琪見面,恐怕二人也會忍不住在暗中勾結在一起圖謀不軌。
水波凌正是清醒的認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才至始至終都隱藏在法杖中沒有現身,因為她明白陳帆的恐怖,若是二人密謀不慎敗露,那麼等待自己的絕對是十分淒慘的下場
「那現在地底深淵的入口已被那位海族皇帝佔據,硬闖的話肯定會引來許多麻煩,我雖然不怕麻煩,但是與人為善向來是我的準則,所以你有什麼不驚動那位海神的方法帶我進去嗎?」
水波凌橫了陳帆一眼,眼中滿是鄙視,與人為善這四個字絕對和這家伙掛不上邊。「我倒是知道一條密道直通神殿的後殿,不過密道需要大祭司親手才能打開」
陳帆沉吟了下,隨即撥通了基地的通信。
半小時後,法絲琪只身一人飛到了陳帆的身邊,當見到水波凌的虛影時眼中瞬間閃過震驚與驚喜,不過馬上又克制了下去,做出一副不相識的模樣。
陳帆豈能瞧不出這位大祭司在演戲,不過他也不揭穿,而是直截了當的說道「我要去地底深淵,目的嘛,想必你也已經猜到,所以事成後我可以助你一統四海!」
法絲琪心頭一跳,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水波凌,見其微微了眨了眨眼楮,隨回答道「屬下願為主人效犬馬之勞,不敢奢求什麼一統四海之位。」
你若是不敢奢求也不會答應的怎麼爽快了,陳帆笑了笑也不點破,而是帶頭前行。法絲琪不緊不慢的跟在陳帆身後,悄悄的與水波凌進行眼神的交流。
無盡之海寬曠無邊,若是橫渡以陳帆的速度恐怕要飛上七天七夜才行。好在海底神廟不是太遠。陳帆一直勻速飛了一日光景就抵達了。
三人隨後隱去身形悄悄的潛入海底。經過一段光怪陸離的深海潛行後,陳帆終于在一片海底盆地中見到了宏偉的海底神廟。
神廟主殿高逾千米,尖頂上瓖嵌著一塊光芒四射的寶石,如同太陽一般照亮著整個盆地。圍繞著主殿盆地內還散落著無數龐大的建築群,猶如一座龐大的海底城市一般。
「這座海底城市就是你的神廟?!」陳帆吸氣驚嘆道。
水波凌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悲傷與憤怒。
望著海底城市中人流如織的街道,上方則是各種深海巨獸漫天游弋,陳帆感嘆了一聲這片海底文明的璀璨,出口問到「那密道入口在那兒?」
法絲琪指著海底城市的西南角一座高達百米的魔法懸浮塔,說道「密道入口在那座魔法塔中,通過塔內一處隱秘的定位傳送陣可以直接把我們傳送進密道內,然後再由密道進入到神廟後殿,而那深淵入口就在後殿傍邊的側殿里。」
陳帆問道「那我們如何進入城市?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法絲琪搖了搖頭,回答道「城市周邊共有七座懸浮魔法塔監控著全城,即使是我也無法悄悄潛入。」
「那可怎麼辦?難道直接殺進去?」陳帆一擼袖子,面露猙獰到。
法絲琪被陳帆的舉動嚇了一大跳,還以為這位殘暴強大的魔頭突然殺性大發要在這兒大開殺戒了。雖然城里的守衛與居民都換成了皇權黨的人,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那些海族都是她的同族,若是任由這位魔頭在這兒大肆殺戮
法絲琪光是想想就打了個寒顫,趕忙勸到「不用!不用!城內有一座連接附近島嶼的傳送陣。可以讓來自外族的冒險者通過那兒傳送到城內。雖然需要經過嚴格的審查才能進入城市,但是有我在,制造一張‘貨真價實’的身份證明還是不成問題的。不過」
「不過什麼?」陳帆盯著法絲琪的眼楮問到。
法絲琪的目光下意識的躲閃了一下,隨又堅定道「你手中的法杖是一大破綻,所以要把它藏好免得被守衛發現才行!」
陳帆忽然露齒一笑,笑的如沐春風,但落在法絲琪的眼中卻是寒意直透心間!
「那好吧,你幫我保管一下吧。」陳帆突然遞出法杖,笑眯眯道。
法絲琪一下子愣住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就怎麼呆呆的愣在那兒。
「怎麼了?不是你說的要藏好嘛?相信藏在你的小世界里最為安全吧?」陳帆依舊笑容和藹到。
法絲琪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接過法杖,心中即是忐忑又是激動。嘴里卻鬼使神差的問道「你就不怕我拿了法杖直接逃跑嗎?」
陳帆笑眯眯道「不怕,你若是敢拿了法杖跑路,我就屠盡整個海族,絕對保證雞犬不留!」語氣說不出的平靜,但其中的含義卻令人感到深深的寒意!
法絲琪深深的打了個寒顫,心中頓時一股無邊的怒火,隨即又被一股寒意給澆滅。以這魔頭的實力與行事風格,絕對會說到做到。若是自己真的拿了東西跑路,恐怕將會禍害到自己的全族。
法絲琪心中頓時百味雜陣,目光復雜的望著陳帆,緩緩道「隨我來」隨後一擺鰭尾向附近一座小島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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