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蒙蒙亮。(『雅*文*言*情*首*發』琴重華與嵐風便起身了。除了凌玄外。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去辦事了。晨霧還未消散。輕籠著青山林木。他們一人一騎。緩慢前行。
之所以緩慢。是有原因的。
「師父。要不干脆叫上小師弟算了。」嵐風忍不住道。「他這樣在後面跟著。我們猴年馬月才能到。」
師父靜靜的搖了搖頭。望著嵐風似是小小不悅。「急什麼。」
「不是著急。是……唉。」嵐風朝身後看了眼。師父跟小師弟還真是一對。都倔強的很。誰先退一步。給對方一個台階就不行麼。說點軟話就那麼難。「那到時候。他還不是會看見。」
「不會。」師父很篤定。「我不會讓骨兒看到。」
「早晚會呀師父。難不成你生個孩子養魚缸里。」
「風兒……」
「我就是打個比方。大活人的怎麼會看不到。」
師父沉默了半晌。道「我是說。過程。」
嵐風憋住笑。道「師父。過程不重要。結果是王道。」
「風兒。」
「結果不重要。過程是王道。」
「從前為師還真沒覺得。你這麼。「師父只說了半句。幽幽的。「只是覺得你或許偏愛些冷翠閣的姑娘。現在愈發的近了。才恍然發覺。」
「發覺我很賤是吧。師父。你不用掩飾。」
師父就笑。「我有麼。我不覺得我掩飾了。」
嵐風被師父說的半個字都沒了。話說他這麼貧也是有原因的。雖不能都仰仗于師父教導有方。可也有很大程度的影響。只是師父他老人家揶揄人從來都是含而不露。隱而不宣。是為無可超越。走了一段距離。師父便道下馬步行。嵐風知道他是心疼潛伏在後面的小師弟。也沒辦法。只好與師父權當游山玩水了。直至黃昏。才行出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在路邊的石亭內歇腳飲馬。嵐風提議。干脆就在這安營扎寨算了。反正也荒無人煙。師父望了望四周。顯然有些猶豫不決。輕聲道「這里……太近些了。」
「沒事。師父。反正早一天晚一天。紙里包不住火。」
師父的臉色就沉了。
嵐風壓低聲音「徒弟這也是替小師弟考慮。他個糊涂蛋。萬一跟不住。再丟了。」
師父眨了眨細長的眼楮。顯然很相信他的骨兒的智商。「怎麼會。」
「怎麼不會。」嵐風撇撇嘴角。「師父。小師弟的另一面你或許不大了解。」
師父抹了他一眼。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間都透著說不出的妖嬈魅惑。又朝東邊的林子瞧了瞧。「那得往里些。」
「一路往東。直接扎進深山老林。」
「呵。」師父輕聲的笑。「我們帶的干糧可不多。」
「那有何懼。師父您老與我聯手。那還不是想吃什麼就有什麼。山間的野味任我們選擇啊。話說鹿肉不錯。野兔也口感上佳。」嵐風說著十分憧憬的模了模嘴角。
「風兒何時也變得這般饞嘴。」
「師父我本來就很饞啊。」嵐風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只是您老人家不了解罷了。師父。不是徒弟說。還有很多您都不甚了解。比如。大師兄什麼的。」
「玄兒怎麼了。」
「師父你餓了吧。咱們邊喝邊說。不。邊吃。」說著。嵐風從包裹里拿出糕點和酒。給師父倒了一杯。自己也滿上。「師父咱倆聊會兒天扯會兒淡。也正好讓小師弟歇歇腳。」語落。他舉杯道「師父。我敬你。我全干。你隨意。」放下酒杯。嵐風擦了擦嘴。胳膊搭在石桌上。身體前傾滿臉三八的道「師父。您可知道大師兄的口頭禪。」
「玄兒有麼。呵呵。為師不知。」師父淡淡的品了口酒。
「不知道吧。我就知道師傅你不知道。你對我們太不了解了。」嵐風說著就笑。一臉婬邪。「師父。我告訴你。大師兄的口頭禪就是……今晚上就擼這個了。哈哈哈。」說罷。他趴在桌子上一頓狂笑。攥著拳頭猛砸桌面。笑了一陣後抬起頭來。才發現師父正滿目茫然的看著他。
「師父。你沒听懂。」嵐風有點難以置信。
師父又定定的望了他幾秒。倏忽抿嘴笑了。「听懂了。」
「我就說你不可能听不懂。都是過來人。哈哈。」
「沒大沒小。」
「師父。就徒弟跟您老兩個人。從年紀上咱也差不多。開心唄。隨便扯扯。」嵐風說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師父您老就別喝太多了。吃。多吃點。」
可也沒見師父怎麼吃。就叼了一小口。跟貓食一樣。嵐風知道師父其實不開心的。小師弟在後面如影隨形。一路相隨。他心里怎麼會好受。素骨越是這樣。師父就越愧疚。自責。有的時候。放不過我們的恰恰是自己。
「師父。咱倆玩點啥吧。」
「風兒是不是覺得閑到沒事可做。」
「沒有啊。」嵐風轉了下眼楮。「現在行動多有不便。等天全黑下來。徒弟再去拾掇。才好隱人耳目。」
「也罷。」師父似乎是帶著一絲笑無奈。一只手肘支在桌面。手背擎著下頜。「風兒且說說。想讓為師陪你玩什麼。」
「師父你別弄得跟哄孩子似的好的吧。」嵐風發現自己在師父面前就是各種幼稚。明明就差兩三歲而已。「玩個。說真話的游戲。」
「好。」師父還是那種語氣。就好像在放任一個不懂事的孩童。「規則。」
「也沒啥規則。就是大實話唄。」嵐風說著自己忍俊不禁的。「問題隨意。不許生氣。」
「嗯。不生氣。」師父溫溫潤潤。那口吻仿佛在說‘你這個孩子’。
「那我們開始吧。石頭剪子布。」嵐風說罷還站了起來。一擼袖子。「來吧。師父。」
師父淡淡的笑。隨便出了個手勢。隨即嵐風就高興得手舞足蹈「師父。我贏了。我來問。你來答。」頓了頓。「師父你可不許罰我面壁。」
「不會。」
「那我可問了~師父~哈哈哈。你的童子身是什麼時候葬送在何人手中。」
師父頓時就愣了。「風兒。」
「回答問題。嘻嘻。」
師父的眸光也轉了下。「你不守規矩。分明問了兩個問題。要我如何作答。」
「那行那行。我就問上半個。反正還有下次呢。師父你多大就不是處男了。」
師父吸了口氣。貌似有點接受不了了。勉強淡定自若的道「忘了。」
「師父你不帶這樣的。你問我。我也會照實說的啊。」
「咳咳。」師父擺正姿態。一字一頓道「為師要求換問題。」
「請求無效。請師父如實回答剛才的疑問。」
「風兒……」「師父……」
「好。我記住你了。」
「師父不可以在游戲結束後給我小鞋穿。咱們都說好了的。」
師父終于也笑了。「你等著。等著。」
「師父請回答。」
「我……」師父有點扭扭捏捏。貌似在徒弟面前談及這樣的**有些不大好意思。「十六七歲吧。」
「是十六還是十七。請師父準確回答。」
「風兒。行。你。」師父被他弄得都不知道說什麼才是。「十六。」
「哈哈哈。」嵐風笑。然後坐下。賤次次的表示「師父你很早熟啊。」
師父抿著唇瞪著他。「繼續。」
「石頭剪子布……哈哈。師父你又輸了。哈哈哈。」
「你出的慢。」
「我出的跟你一樣的好吧。」嵐風心里快樂死了。「那麼。請師父如實回答方才的後半個問題。你的初夜是跟誰的說~~」
師父卡巴著修長的眼眸。有點無語。不過這也怨不得別人。誰叫他在石頭與布的問題上搞不清楚狀況。「一個女人吧。」
「什麼叫吧。難道師父你跟她那個啥以後。還不確定對方到底是男是女。」
「風兒。再說莫怪……」師父提了口氣又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一個女人。」
「呵呵。呵呵呵。」嵐風一陣壞笑。「游戲結束。」
「什麼。不行。」
「師父。天色已晚。我們需得趕路了。」
師父一拍桌面。沉聲道「給我坐下……」
「噗……」嵐風將抬了一半的又重新坐回了石凳上。「師父。你可有想過。要是您老一直輸呢。」
「不可能。」師父有點憤然。「再來。」
嵐風撓了撓臉。「好吧好吧。要是再輸可別怪徒弟我。」
師父已經完全听不進去。終于在連輸了兩次後淡定不能。蒼天有眼。第三把他終于是贏了。「我贏了。呵呵呵。我贏了。」
嵐風怔怔的望著手舞足蹈的尊師。不至于吧……不就是贏了一次麼。
「該我了該我了。」師父連說了兩遍。細長的眸子里閃過小狡黠。「風兒。你可有過……嗯。」漆黑的眼楮一抹流光。
「有過什麼。」嵐風蹭了蹭鼻子。「有過女朋友。有過啊。我的問題回答完了。走嘍。」
「不是。」師父深深的怨念。「有過……」特幼稚的晃了晃腦袋。「跟玄兒一樣的經歷。」
「哈。哈哈哈。」嵐風又趴桌子了。捶胸頓足「師父你好婬.蕩啊。」
……
抬起眼楮。師父正冷冰冰的瞄著他。
「咳。是個男人就會有的。徒弟我當然也不例外。師父你不也是麼。也曾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關我何事。」師父給了他一句。「以後為師再不陪你玩了。」
「嘿嘿。隨便說說。莫非我一下就說到了師父心坎里。」
「風兒想來還是有點懷念夜梵宮的後山了。」
「說好的不懲罰的。」
「現在游戲已經結束了。回去後面壁一個月。」說罷。師父站起身。瀟灑風輕的拂袖而去。留下嵐風一個人在那發呆。此番。又被師父他老人家結結實實的給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