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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認識嗎?」鳳無雙看著師父與墨羽的互動,驚訝地問道。

「傻徒弟,我不認識他的話,你覺得你師父有能力進來這麼隱蔽的水晶宮嗎?看起來進來過這水晶宮的人,不超過十個人。」白無常笑呵呵地說道。

「鬼醫,鳳小姐是您的徒弟嗎?」墨羽站在一旁,亦是十分詫異地問道。

「廢話。老頭子的徒弟,你可得好好對她,否則,老頭子可饒不了你小子!」白無常十分自豪地拍了拍鳳無雙的頭,一邊威脅墨羽道。

「是,屬下謹听教誨!」墨羽點點頭,頭皮發麻,這老頭子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地犀利啊。墨羽在心里哀嚎,這鳳小姐竟是鬼醫的徒弟,那主子往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哦!

不知道為啥,鳳無雙竟然能從墨羽的眼神里,看到一絲細微的戲謔與竊笑的表情,一閃而過,不留一絲痕跡。

「丫頭,話說回來,你怎麼會跟著墨小子一起進?你不是在那什麼北辰國嗎?怎麼來了神佑帝國?」鬼醫不解地問道。

「這可是一段很漫長的故事,說上三天三夜估計也說不完。不如等師父得閑了,我再給師父您仔細說說?」鳳無雙笑笑說道。

「那可不行,丫頭你現在就說,老頭子我最喜歡听人講故事了!」鬼醫像個老頑童一樣,不依不饒。

墨羽站在一旁,有些著急,這兩位究竟知不知道今天進來水晶宮的主要目的是什麼呀?主子還在那邊的水晶床上躺著呢!

「鬼醫,屬下還請鬼君能速速給我家主子診治,主子這一次的毒發作得比以往更加嚴重,屬下恐怕……」墨羽硬著頭皮報告道。為了主子的身體,他被鬼君捉弄幾下也無妨。

「急什麼,有我鬼醫在,鈺小子還死不了!」鬼君模模自己一大把的白胡子,相當霸氣地說道。這天底下,還沒有什麼他鬼醫治不了的並,關鍵要看他願不願意治。

君臨鈺這些日子的蝕心毒發作頻次加快,病情也一次比一次嚴重,已經快到君臨鈺的十八年生命的最後期限了。君臨鈺在半年前就不斷派人去找鬼君。半年了,都沒有什麼結果。

千面鬼醫,名號白無常,意為能主宰人的生命。這人便是鳳無雙的師父。他是神佑大陸上最鼎負盛名的醫師。極擅醫術與易容術。但他的行蹤飄忽不定,十分詭異。從來沒有人能找到他。除非他自己想出現。他也從不輕易救人,但一旦救人,就算是斷了半口氣的人,他也能救活。

他的性情乖張怪異。所以他像是很隨意就收了鳳無雙做徒弟一樣,扔給她一本醫書,便再也消失不見。然而,鳳無雙不知道的是,這本醫書可是鬼醫的親筆之物,所記的各種藥方典例皆是白無常這一生的心血之作。其珍貴程度足以想見。

千面鬼醫白無常與神佑帝國的上一任帝君關系甚密。在前任帝後生下現任帝君君臨鈺的時候,就是白無常親自接生的。然而,在那一次接生上,白無常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就是君臨鈺剛出生的時候,就染上了一種極其霸道的毒——蝕心毒。白無常斷定,若不能解毒,君臨鈺很難活過十八歲的生辰。他對神佑帝君與帝後保證,在君臨鈺十八歲生辰之前,他一定會回來。

從此以往,白無常便雲游四海,尋找各種方法,潛心鑽研醫術,這十幾年來,他一直在尋找蝕心毒的解毒方法,好在一年前,他找到了解毒所需的藥引。這藥引天下獨此一份。

這半年來,君臨鈺和墨羽都以為鬼醫一定是忘了他們的約定,又或者鬼醫並沒有找到解毒之法,所以鬼醫才一直沒有按照約定回來。直到前幾日,君臨鈺收到鬼醫的信件,說讓君臨鈺準備好竹葉青酒,接待他。

君臨鈺無奈地笑了。他老老實實地派人取出他珍藏十年的竹葉青。要說君臨鈺這生平最怕一個人,那個人就是白無常了。白無常在他小的時候,時常想盡一切辦法來捉弄他。白無常的眼里素來沒有尊卑貴賤之分,因而根本不顧他是小太子,時常用易容術來捉弄他。

因而,君臨鈺從小便第白無常心里有陰影。說起來,白無常算是君臨鈺未正式拜師的半個師傅。因為,君臨鈺的很多醫術是從白無常的醫書里學來的。

所以,對于君臨鈺來說,白無常的存在就是一個又愛又恨的角色。

君臨鈺從前是根本不怕什麼只有十八年的生命的,只是如今他有了鳳無雙,心里便有了負擔,他怕那個傻丫頭自己一個人會哭,她一哭,他就會很心疼。所以,他忽然變得很怕死。

墨羽看著躺在水晶床上,一動不動的男子,他面容蒼白,毫無生氣。墨羽的思緒竟然回想了許許多多的場景。他不是第一次見到君臨鈺這般孱弱的樣子。但這一次,他的心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緊張得多。

離主子的生辰只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了。若是真的救不回來,他該怎麼對鳳小姐交待。主子早在半年前都列好了遺囑,大部分都是交代鳳小姐的,遺囑在墨羽的手里。墨羽是萬萬不想遺囑有機會拿出來交給鳳小姐的。

看著鬼醫一臉雲淡風清的樣子,墨羽的心里又淡定了許多。鬼醫對主子的好,是足以媲美主子的父君母後的。所以,墨羽忽然變得沒那麼擔心了。鬼醫的樣子看起來似是挺有把握。

「墨小子,我的酒呢?」鬼醫瞥了一眼呆呆站在一旁的墨羽,不耐地問道。

「鬼醫,您能不能先給主子診治再喝酒呢?」墨羽驚了一下,這都什麼時候了,鬼醫竟然還要喝酒。難道主子的性命不比喝酒重要麼?

「臭小子,看來你長大了,翅膀都硬了,連我老頭子的話都不听了?」白無常板著臉說道。

他中氣十足的聲音,就連武功底子很高的墨羽,都被震得心中一驚。

「屬下知錯,屬下速去取酒來!」墨羽自知理虧,不該粗魯冒犯鬼醫的規矩。鬼醫的臭毛病實在很多,多得數不過來。若是他不想開診,別人拿著刀夾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會輕易挪動一步的。

墨羽是關心則亂,他擔心主子的病情,所以才會忘記鬼醫的規矩。再看鬼醫與主子的關系,鬼醫定然心中有數的,所以,他還是自覺先下去取來主子一早準備的竹葉青來,好生招待著鬼醫,令他高興了才行。

「師父,墨羽為何這麼听你的話?」鳳無雙驚奇地問道。她雖然接觸師父不多,但對他的怪脾氣早有耳聞,所以她也不去催著師父去救君臨鈺。只得扯著話題閑聊。

「那臭小子,連那邊躺著的那小子都要听我的,你說墨小子會不會听我的?」白無常一臉得意地說道。

「哦哦,原來如此。那師父你怎麼會突然來這里?」鳳無雙繼續問道。

「當然是為了那邊的鈺小子了。你的眼楮從剛一進來都連著看鈺小子二十來次了。你倆關系不一般吧?」白無常似是看到了什麼八卦,興奮地問道。

「師父……你討厭,故意笑話我!」鳳無雙的臉皮薄,被白無常這麼一說,臉上泛起了羞赧之色。

「哈哈,為師明白了!丫頭一定是看上鈺小子了!」白無常笑嘻嘻地說道,「鈺小子還真是好福氣,老頭子的徒弟竟看上了他!等他醒來,老頭子一定要……哼哼!」

白無常並沒有說完他的話。鳳無雙卻听出了一些不好的預感。躺在水晶床上的君臨鈺壓根兒就不知道他可能要掉入羊窩窩了!

听聞墨羽的腳步聲走得很遠之後,白無常拉過鳳無雙,在她耳邊,說了一番話。鳳無雙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嚴肅,隨即點點頭,表示明白。

「鬼醫,這是主子早就準備好的十年竹葉青,請鬼醫品嘗!」墨羽進來的時候,鳳無雙與白無常兩人依舊談笑風生,完全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

墨羽的心里頗有些不滿,鬼醫的脾氣怪異就算了。鳳小姐為何也沒有半點著急的樣子?虧得主子如此在意她!再說了,鳳小姐是鬼醫的徒弟,鬼醫看起來對鳳小姐也是很好的,只要鳳小姐一句話,鬼醫一定會答應救主子的。但看現在,鳳小姐一點說服鬼醫的意思都沒有。

此時,又過去了一個時辰。月亮已經爬上半空。夜幕完全遮住整個天空。黑夜是如此的安靜。

鬼醫與鳳無雙兩人足足灌進了兩壇竹葉青,兩人皆是滿臉通紅。墨羽聞著兩人身上厚厚的酒氣,無語地望天,難道今日便是大限了嗎?呸呸呸!不能說這麼不吉利的話。老天一定要保佑主子能挺過今晚。屬下願用自己十年之命,換取主子今日的安好!

就在墨羽在心里默默祈禱的時候,鬼醫終于站起來,走到水晶床邊上。

「時辰到了,丫頭,我們開始給鈺小子解毒,墨小子從旁協助!」白無常的聲音蒼勁有力。

「是!」鳳無雙與墨羽齊聲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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