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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局 尾聲 各自的決定 上

()「媽媽,梓,以後我可能會回家晚一些了,因為,我要加入麻將部了!」坐在同一張方桌前,本已j ng疲力盡的柚羅如是說道。

「哎?不行!」

在柚羅剛回到客廳時,千尋正跪坐在團墊,讓小女兒枕在自己的大腿上,而自己則正為她掏耳朵。在听到柚羅宣言的那一剎那,千尋下意識地喊出了反對的聲音,手也控制不住地一抖,差點戳到梓,但下一個瞬間,她的內心猛地一震,暗叫不好。

顧不上梓在那里痛得直叫喚,千尋慢慢的轉過了頭,內心的混亂和沉重夾雜的在臉上顯示得一清二楚。

【雖然早有預感,也在下午見過了那個人,為柚羅可能的未來坐下了鋪墊,但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快。真是諷刺啊,虧我在晚飯時還抱著能拖一時是一時的想法呢。信子,柚羅她真的要走上這條路了】

直視著柚羅的眼神深處那一閃而逝的微妙情感,讓柚羅踫巧抓住,無法讀懂其中復雜感情的柚羅感到心里很不是滋味。

本來,在自己剛蘇醒的一段時間里,母親不止一次地抱怨自己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回家部,于是,她總是攛掇自己參加一個社團來為妹妹做榜樣什麼的。在鹿兒島自己沒有時間,好容易回到家,決心要加入一個自己喜歡、而且有朋友一起加入的社團。好容易想要親近家人,想要成為真正的「一家人」,想讓家中唯二的兩個親人為自己高興一下,但是,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反應?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麼,或者做錯了什麼?

本來興致勃勃地強撐著j ng神想要給家人一個驚喜,但來自母親那異常的反應,那復雜的眼神,都讓柚羅的心不斷下沉。但最終擊沉她的,是來自母親那條件反sh 式的反對。

「啊,時間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低沉的聲音,表明了柚羅的失落與不斷積累的委屈,就在心中的感情到達臨界點,自己即將控制不住時,柚羅猛地站了起來,快步離開了客廳,在昏暗的燭火伴隨下,走向了自己的房間。留下了伸出手想要留下她,但最終只是直直的盯著她孤獨離去的背影的母親,以及一臉不明所以的妹妹。

【柚羅,我會反對你,並不是為了阻止你的愛好,是因為你並不知道

這條路你一旦選擇,你就再沒有後悔或者放棄的可能!!別人可以後悔,因為她們是普通的,但你不是,你的的後悔便是粉身碎骨!現在,我將這選擇的後果告訴了你,你有了這個覺悟了麼?】

————此處有番外?————

————翌r ————

太陽還只是初起,但它仍然將自己的溫暖無私地分享給大地上所有的生物,安倍家也不例外,整座宅邸都在溫暖靜謐之中煥發了生機。

默默的睜開雙眼,溫暖的陽光闖入柚羅的眼簾,下意識的,柚羅深吸了一口氣,將這初晨的陽光吸入肺中,她頓時感覺一陣暖意流遍五髒六腑,原本混沌的頭腦也清醒了起來。不知什麼時候起,柚羅發現了這種奇怪的現象,她曾經詢問過,但沒有得到答案,在面對朋友和長輩的詢問時,很少見的,她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別人,而是將它當成了自己的「少女小秘密」。

頭腦已經不再處于混沌的漩渦之中,所以,在她清醒地下一個瞬間,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像ch o水一樣沖擊著少女的心靈。「哎?不行!」這句話,就像地底冰冷的井水一般,沁透了她的身體,冰凍了她的骨髓;又好像是夢魘,直到晚上睡覺,即使在夢里都糾纏著她。

就在昨晚,不知道多少次,每當少女剛剛進入深層睡眠,這句話就在她的腦海中響起,接著,她就會被這句話所驚醒,猛地坐起來。一直伴隨著她的,除了冷冷的照在身上的月光,就只有那一身浸透睡衣的冷汗。

數次被驚醒後,少女沒有離開自己的房間去媽媽或者妹妹,這是自尊心作祟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即使她自己也不知道。

和式的房間中,並沒有開燈,她就那樣裹著被子,孤獨的靠在牆角

一夜無眠

時間回到早晨,即使初晨的陽光溫暖了大地萬物,即使清新的空氣清醒了j ng神,但所有的這些都不能驅散來自母親的寒冷。

掀開被子,雖然說被窩內的溫度和房間的溫度別無二致,柚羅靜靜的月兌下了自己的睡衣,任憑自己潔白姣好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她來到了自己的衣櫃處,取出了昨天才剛剛放進去的備用校服,慢慢的套到了自己的身體上。

不知為何,同樣的校服,昨天穿在身上還無比的舒適,但今天卻總感覺哪里很別扭。

扯扯這里,拉拉那里,過了好幾分鐘柚羅才感覺差不多了,走到鏡子前,一眼看去,淡淡的黑眼圈在白皙的皮膚映襯下,顯得分外明顯。不過,除了j ng神狀態比較糟糕外,鏡子中出現的,還是那個面容清秀、身材姣好的女子高中生;但同樣也是因為低落的j ng神,使柚羅看起來好似蒙塵之珠

輕輕嘆了一口氣,猛的搖了搖頭,將纏繞在耳旁的聲音拋在身後,柚羅拉開了紙門,離開了自己的房間,走向了洗手間進行洗漱,開始新的一天。

從洗漱間出來,柚羅想要進行每天例行的禱告,因為神龕並沒有設置在主屋內,所以柚羅必須通過起居室,走到庭院中以後,才能去到供奉著神龕的小木屋,雖然這個小木屋就緊挨著主屋。

雖然很遲才說明,但仔細觀察安倍家的宅邸就會發現,它很像一座神社,長長的已經破損的石階、供奉著神龕的屋子、以及里面住著的身著巫女服的女孩()們。不過,這間神社也只能屬于是比較破落的那一種,雖然有過翻修,但時光還是無情地在它身上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刻印。

一進入起居室,柚羅就發現有人比她更早坐到了矮桌旁,即使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那個人的側臉,但這已經足夠辨認了。

對于這麼早就看到她,柚羅明顯沒有充足的心理準備,一個愣神,少女隨即垂下了眼簾,視線亂飄的時候,偶然看到在母女三人常坐的位置上,都擺好了茶具,那個人和自己的茶具中更是倒入了飄著清香的茶水,好像她知道自己會這會起來一樣。

听到身旁的聲音,那個人明顯的身體僵了一下,但她沒有發聲,好像在等待著什麼。

但是她失望了,柚羅並沒有向她問安,只是慢慢地來到自己常坐的位置坐下,端起茶杯,默默地喝起了茶水。

略帶苦味的茶水讓柚羅的j ng神一振,回想著自己的動作和對方的反應,令柚羅有一種一切都仿佛回到了一年前的感覺。

那時的自己好像也是這樣,總是和媽媽面對面,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是默默的喝茶,看著門外的風景,每當這時,梓總會及時出現,在自己和媽媽兩人間穿針引線,挑起各種有意思的話題,這樣,只能互相干瞪眼的我們兩人也會借機加入到談話中。

柚羅自己也知道,當時是自己一次一次拒絕和母親的交談,才導致了現在母親想說而怕被拒絕的情況(注一)。

雖然母親毫不猶豫的反對自己加入麻將部,但她可能有自己的理由。柚羅也知道,現在這種半冷戰的狀況實在是不太好。

【不就是不參加社團嘛!沒關系,又不是不讓交朋友,我在找個社團不就行了】將心底那一絲對麻將和朋友的感情壓下,柚羅咬了咬牙,將茶杯放到了桌上,「啪」的一聲,在空曠的起居室內分外刺耳。

柚羅的動作讓千尋身體一顫,隱隱約約有了些許的期待,好幾次,柚羅都想說點什麼,但哪怕是話都到嘴邊,連兩片唇瓣都已經張開了,卻發不出一點聲音,起居室里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梓,快來救救我,我還是不能像和你交談一樣,和媽媽隨意的說話啊!】

「呵~~」就在兩人處于微妙的僵持狀態時,旁邊突然傳來了梓意味不明的聲音。「嗚喵,乃們做神馬呢」

兩人像得救一樣都轉頭向梓看去,和她們想象的不同,發出聲響的梓還穿著粉s 的睡衣,右手揉著半閉半睜的雙眼,隨即,在左手的遮掩下,打了一個不是很明顯的呵欠;凌亂的長發沒有梳成以往的雙馬尾,烏黑的長發就在那里披散著,好多蠢毛都支了起來,如果是漫畫的話,估計那顆一垂一垂的小腦袋旁還會出現泡泡,怎麼看都還處于迷離狀態啊。

【梓這幅模樣,怎麼看都像一只剛起床又伸懶腰又打呵欠的小懶貓嘛~不過,不管看幾回都感覺好可愛】

在這一刻,柚羅和千尋統一了表情,都擺出了一副很陶醉的樣子,直到幾秒後回過神,兩人才尷尬的對視了一眼,不知是不是錯覺,柚羅隱約從母親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意外和一絲欣慰。

【原來真的能從眼神看出感情啊,不知道媽媽從我的眼中能看到什麼】

「那個媽媽,早安。」帶著這樣的想法,柚羅趁機小聲向母親表達了自己遲到的問候,說完,就扭過頭看向別處,來掩飾臉上不自然的紅暈。

「哎?啊,柚羅你也早安哦」雖然盼望了很久,但很明顯的,千尋對柚羅這突然而來的問候沒有一點的心理準備,她只能帶著滿臉驚愕,被動的回應著。

听到母親的問候,柚羅感覺心中有一種溫暖的東西在中和自己那滿腔的憤怒和怨恨以及恐懼。【終于能主動和媽媽說上話了,太好了。】心里的一絲漣漪忠實的反映到了身體上,連嘴角也不受神經中樞控制,徑自翹了起來。

【啊,不對,我現在可是在生氣,高興什麼的,沒有沒有啊】本來就是容易害羞的柚羅,在反應過來之後再次為自己這種容易哄的x ng格感到難為情,她只能努力無視正笑眯眯的盯著自己的母親,大聲地沖梓喊著了些什麼,但凌亂狀態的柚羅根本沒注意她喊話的具體的內容。

「梓喵,都已經這麼晚了,還不快來吃飯!不然就要遲到了哦~啊,吃飯前別忘了月兌衣服,不然不給你飯吃哦」

少女那個稱呼是怎麼回事?而且現在太陽公公也才剛露出頭啊!還有,吃飯前月兌衣服?這是哪里的風俗啊!究竟是你妹妹睡迷糊了還是你睡迷糊了啊?!

「姐姐」本來還是睡眼惺忪的梓在柚羅的爆炸x ng發言下一下子就清醒了,她快步走到主房門口,朝外面的天空望了望,才走了回來,用一種驚恐的語氣吐槽道「姐姐,為什麼梓的後面還有個‘喵’字啊?而且現在太陽公公也才剛露出頭,根本就不會遲到吧?!還有,吃飯前月兌衣服?我們家哪里有這樣的習慣啊?!究竟是我睡迷糊了還是你睡迷糊了啊?!咦?奇怪,這種重復別人說過的話語的感覺是怎麼回事?」說到後來,語氣逐漸轉為了疑惑,最後一句更是變成了喃喃自語,聲音細不可聞

因為梓無意識的亂入,原本令柚羅和千尋都很頭疼的僵持已經不知在何時渙然冰釋,連帶著她們兩個的心里又有了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微妙變化。

雖然天s 還早,但在梓的干預下,柚羅一家人還是一起換了衣服,第一次在安置神龕的房間內進行了祈神,白s 的襦袢和白衣,紅s 的緋,這兩種顏s 搭配在三人身上都顯得分外合適,因為只是普通的祈禱,所以並沒有穿千旱。

十幾分鐘後,安倍一家一身便裝的再次坐到了方桌前,與初起時不同的是,三人,尤其是柚羅和千尋這一對母女,不再是某人一直對空氣自言自語了,她們之間終于有了簡單的相互交流。

「阿諾,梓,雖然現在你們也是才剛開學,但我還是想問問啊」下定決心不再想加入麻將部的煩心事,【雖然他們大概會怪自己,但好好解釋的話,她們一定能理解的。】這樣想著的柚羅忽然想到了昨天玩麻將時龍華和夕因為她的「態度」而不愉快,與此同時,一個關于「過去」、「現在」、「未來」何者更重要的問題在她的心頭不斷盤旋,看著正一臉興奮的等待早餐的妹妹,柚羅一時忍不住,將心中的困惑換了個方法向妹妹傾訴出來。

「??什麼,姐姐?」正如柚羅所見,梓正一臉高興的等待早餐,不過,和柚羅的想想有些出入的是,梓不是因為早餐而高興,雖然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啦,但更重要的是,她在為自己能只是耍了點花招,就緩和了自己最喜歡的母親與姐姐之間的矛盾而高興,雖然梓總是表現的很天真,但她也在用自己的方式為自兩個親人之間的復雜關系尋找出路。笑眯眯的少女听到柚羅的呼喚,帶著微笑將頭轉向了柚羅。

「你現在已經是初中三年級了,對以後的升學有沒有什麼打算啊?」不僅關心妹妹的生活,還關心妹妹的學業,作為致力成為一個好姐姐的柚羅來說,這個問題真是問的太好了。啊,她才不是想先用個簡單的問題來迂回作戰呢。

「哎~姐姐竟然也關心起我的學業來了呢~」反常,絕對哪里有反常,內心細膩的梓一瞬間就判斷出了這個問題的奇怪之處,不過,她也可以趁機將自己藏在心中的心意用一種委婉的方式來表明。

【姐姐,希望你能看出來啊。】

「不過讓你失望了哦,對于自己的未來,我早已經有了決定,」許下心願的梓收斂了笑容,認真地做出了「宣言」「明年的今天,我一定會考入千里山,和姐姐一直在一起的。」

「嗯,嗯哎?」

————tobecontinued————

注一︰這其實是屬于一種心理原因,不管誰,只要你是人,即使面對最愛的人,多次同樣情況的踫壁,即所謂的「熱臉貼到冷」,都會使這個人對這樣的行為產生一種畏懼和抗拒的心理,從而減少甚至停止這種行為。

更深一層講,很少有同一個心理醫生能長時間面對同一個抑郁癥類心理疾病患者,因為就像動漫中說的,絕望、悲哀等等負面感情是會傳染的,所以很多心理醫生也要去看心理醫生。

所以,不要對別人的好意不予回應,這會讓人感到受傷,也會讓人遠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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