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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四百二七 該來的人來了

算計蒼天?沈言二人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識相的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

「那你和洞天機前輩是……」略微遲疑了一下,沈言卻是詢問起青衫男子的身份來。

而且他此刻還有一個想法就是既然洞天機連天都敢于算計,想要為自己謀圖些什麼利益的話,可能在萬劍宗之危一事上因為大長老之故留下了什麼轉機也未可知。

「他是我師父。」青衫男子笑笑,然後平靜的道,卻是沒有絲毫悲傷的意思。

「你……」沈言一愣,剛剛想要出聲說出那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但卻被葉東來的手肘輕輕撞了撞,他一下子反應過來,于是便收回了自己可能會得罪人的言語。

倒是青衫男子似乎已經猜到了他要說些什麼,面上仍是一副滿不在乎的雲淡風輕模樣。

「你們或許很奇怪我的態度……」青衫男子聳了聳肩,「甚至可能懷疑我話語的真實度,不過洞天機的確可以算作我的師父。」

「至于悲傷和悼念,倒是沒有必要的。」

「我早就知道他這麼搞下去,遲早要玩死自己,警告過他但他自己不听,卻也怪不得我。」

從始至終,青衫男子的話沈言一直都似懂非懂。甚至于此刻對方說的這句話他听了個真切,可人家到底在表達些什麼,他仍是有些莫名其妙。

「沈言,大長老叫你來此,可是為了解萬劍之危?」青衫男子嘆息了一口氣,似乎也沒指望兩人能揣摩清自己到底在表達些什麼。

沈言點了點頭,他此刻完完全全就處于一種絕對的震驚和難以置信中。

從他先前醒過來以後,服下那枚逆命回天丹之後,他的思緒一直都還紊亂著。

「既然如此,那便走吧。」青衫男子點點頭,然後將手中的三枚銅錢放進懷中,再把折扇掛在腰間,雲淡風輕道。

「去哪?」沈言眨巴了一下眼楮,一時之間尚沒有反應過來。

可青衫男子卻沒有說出所謂「去解萬劍宗之危」這般既定的話來,而是莫測高深的一笑。

「去幫北劍仙。」

這番話在沈言與葉東來听來,自是不會去聯想其中的深意。畢竟解萬劍宗之危,也就等同于幫助大長老了。

「天機覆滅。」青衫男子右手猛然平伸,而後驀地握緊,眸中精芒閃爍不休。

隨著似真似幻的一陣轟鳴聲,沈言發覺面前的閣樓,那四處環繞的山壁以及雜草,盡皆煙消雲散。

還不待他看清周圍的場景時,面前的景色在青衫男子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後,倏然一變。

「步盡乾坤。」

沈言二人回過神來,發覺面前的場景極其的熟悉。

天獄劍峰那一方血浸石上,凌厲劍意沖天而起的「紫薇」二字,訴說著不久前那兩敗俱傷震撼無比的一戰。

「天獄劍峰。」沈言和葉東來對視一眼,齊齊驚呼出聲。

這是什麼概念?這青衫男子揮手之間,竟直接讓他們二人從那不知道多遠的天機閣山谷返回到了此地。

莫不是說,此人也擁有著如同大長老一般深不可測的超絕實力?

「別那麼看我……」青衫男子哭笑不得搖了搖頭,似乎很清楚的知道相視對望的沈言二人在思索著什麼。

「我之所以能在轉瞬之間將你二人送來此處,乃是天機閣自身的十方無量陣法之功。」

「本來我不具備刻畫律令之符的能力,但毀掉了天機閣的陣法……在沒有了媒介和空間之下,自然就被規則直接排斥到你們先前所在的地方了。」

青衫男子解釋了一番,當然也沒有指望兩人能听懂。

不過葉東來和沈言卻捕捉到了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字眼,從這一刻開始,他們兩人終于給面前之人下了個定義。

且不論其他,至少他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敗家子。

「你就這麼毀了天機閣?雖然我並不清楚那十方無量陣法有多麼厲害,但想來也不是等閑的小陣……」沈言終于還是沒忍住,有些感覺不可思議的小聲道。

「總而言之我也回不去了,毀掉也好。」青衫男子看著沈言,緩緩的搖了搖頭。

「更何況,敞若不毀陣,便來不及返回此地了……」見沈言一副雖然理解但仍感覺可惜的模樣,青衫男子終于不再糾結于此事上。

話音至此,他的眼中猛的露出一絲駭人的厲色。

「如今看來,時間……剛剛好!」

沈言微微一愣,旋即不解的看向青衫男子,他發現跟對方呆在一起,簡直有種自己是不是變傻了的感覺。

「你去山門,想來那該來的人已經來了。」青衫男子嘴角微微扯出一個弧度,然後對沈言道。

他的手指此刻剛剛方才停止了先前那極快速的掐算動作,說完這句話後也不理會沈言的反應,直接便將目光轉向了葉東來。

「此事應當另有變數,雖不足以成逆轉局面之勢,但不可不防,你隨我來。」

青衫男子身形輕輕一縱,腳下生風,竟是直接朝遠處掠去。

葉東來遲疑片刻,終究還是對大長老的信任佔了上風,于是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沈言見兩人先後離去,伸了伸手似乎想要攔住青衫男子問個究竟的他此刻也只好收回了自己的手來,有些納悶的抓了抓腦勺。

「算了不管了,先去山門走一遭看看這家伙葫蘆里到底在賣什麼藥。」

……

嚴青無所事事的在山門往內的台階上亂逛著,他似乎在這段時間里經歷了許多,初見沈言時的那種稚女敕,不知不覺已經轉變成了一種穩重。

他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樣,不過面上卻並沒有顯露出太多。經過石台旁看到那一株熟悉的凡梨樹時,他終于是露出了一點笑容。

片刻之後還不待他準備回身朝另一個地方晃蕩過去,便突然感覺到驚天劍陣傳來一陣細微的顫動。

這種顫動很輕微,應當是有人在山門之外想要求見,亦或是宗內的雜役弟子外出采購回來的晚,孤身一人沒有內門弟子腰牌的情況下,自是無法打開一個缺口進來的。

所以只好企圖讓守門的弟子幫忙開啟一個小缺口,可似乎守門的弟子此時並不在這個地方。

嚴青猶豫了一下,還是緩步走向了山門處。

「……在下萬劍宗弟子嚴青,敢問姑娘因何事觸動我宗護山陣法?」

片刻之後,嚴青從驚天劍陣的倒影出的光幕上看到了陣法之外那一片雪地上的場景。

不過卻是一個面色有些蒼白,衣衫稍顯紊亂的女子。

「齊雲鎮雲家雲拾霜見過師兄。」深深的呼吸了一大口空氣後,雲拾霜方才平復了一下一路上緊張兮兮的神經,欠身行了一禮。

「雲姑娘不必多禮……」嚴青話雖如此,但卻並沒有打開陣法的意圖,似乎是在等待雲拾霜交代清楚自己到底為什麼要來這里。

「我被歹人所擄,不慎困于雪雲沼澤之內,在瀕于月兌困之際卻听見有二人密謀。而且從言語之間,多次透露出‘混入’、‘萬劍’等字眼……」

雲拾霜模不透這個叫做嚴青的萬劍宗弟子到底是什麼性子,于是只好以最穩妥的方式將自己說知道的一切盡數說了出來。

當然她可沒露出要進萬劍宗的意思,這件事畢竟只是耳聞,尚且沒有證據……只要這個名為嚴青的弟子能將這番話稟告上去,萬劍宗稍稍提拔雲家一二,便是了不得的回報了。

不過她還是小看了萬劍宗這種名門大派對自己發展和聲譽的重視,嚴青的眸子深處甚至已經泛起了一種冷意。

從直覺上來講,他覺得這個女子說的是真話……雖然他並不知曉雪雲沼澤里的具體情況,但想來應該不會有假。

略微沉吟了片刻,嚴青也感覺到雲拾霜的修為只有塑體階,于是便結出手印,將驚天劍陣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缺口。

雲拾霜驚奇的看著原本沒有絲毫縫隙的山壁,在一層細細的水波蕩漾過後,露出了一個足夠兩人通行的小徑。

雖然驚訝,但她似乎也明白了這件事的影響或許會很大……換句話說,雲家這次所得到的機遇也會更多。

「雲姑娘……此事事關重大,我雖然不疑有他。但還是帶你前去稟明宗主,此事由你親口述說應當比我轉述要更詳細的多!」

嚴青等著雲拾霜走了進來,他的目光只在女子那因為枝椏劃破衣衫而顯露出來的粉女敕香肩上停頓了片刻,便凝重的說出了這番話來。

雲拾霜等的就是這麼一個機會,哪里又會拒絕,所以頃刻便是一臉欣喜的點頭應承了下來。

嚴青松了口氣,旋即揮手將驚天劍陣重新封閉,而後再度出聲。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雲姑娘便速速同我前去覲見宗主!」

見嚴青說完這句話後便轉過了身去,雲拾霜急急忙忙的跟上。不過兩者還沒有走多遠,只是剛剛轉過一個彎,便直接一頭撞上了仍然一臉納悶的沈言。

沈言看到嚴青倒是微微一愣,畢竟好像從初入宗門到現在也好長時間沒有看到對方了。

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招呼,便發覺嚴青身後的那個女子似乎有些熟悉。

「是你!」「是你!」

沈言只是看了一眼,便立刻認出了對方就是雲拾霜,畢竟後者雖然顯得有些狼狽,不過模樣還是沒有多大變化的。

而雲拾霜在這里看到沈言,也有些詫異的驚呼了出來。

「你跑來這個地方干嘛?」沈言模了模腦勺,有些弄不明白,那個家伙不是說該來的人已經來了麼?為什麼自己就踫見一個雲拾霜?

「我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家伙給挾持了,最後听到了一個絕密的消息……估計有人要圖謀你們萬劍宗了,可能都有人混進來了!」

雲拾霜黛眉微微一蹙,似乎仍對沈言在雪雲的舉動有所不滿。不過看到沈言一副吃驚的模樣,她便顯擺了起來。

嚴青面色一沉,似乎有意阻攔,不過見雲拾霜話音已落,倒也只能無奈作罷。

「什麼!」沈言微微一驚,他心底倒是一下子將雲拾霜所說的圖謀和大長老交代給他去找洞天機,自己月兌不開身的事情聯系在了一起。

見先前一直寵辱不驚的沈言被震驚到了倒吸一口冷氣的地步,雲拾霜那份小小的虛榮心得到了巨大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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