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第五十七章
為了方便作戰協調，我軍把老山戰區劃分為三個區域，即東、中、西區域。東區，以八里河東山為核心。該區平均海拔一千六百米，山勢呈南北走向，放眼望去好一派峰巒疊嶂，南國風光。國境線由東向西穿過，均由中越雙方軍隊分別控制著各自的疆土。西區，以老山主峰為核心，該區山勢北陡南緩，大小共有二十七個山頭，全由我軍掌控。
在東西區之間的狹長地帶中的中區，區內有一條長四公里的山梁，叫松毛嶺。以松毛嶺為界，北面是中國，南面是越南。以松毛嶺為基本點，東面是一個呈南北走向的大峽谷，峽谷內有一條河叫瀘江河，河水由北向南流淌，從我國境內流入越南。
河邊有一條公路，就是當年我國幫助越南抗美時援建的四號公路。我炮兵w團作為一支炮奇兵早已埋伏在這附近，它的西面是步兵sy師一團；峽谷的東面是筆直陡峭的八里河東。
在松毛嶺向南的七公里以內，是一片丘陵地帶，大小有五十六個山頭，最高海拔為六百二十米，最低海拔一百九十米。以外便是越南的大青山，山勢呈東西走向，長約二十公里，平均海拔高度在一千五百米以上。從松毛嶺向西順上梁走五公里就是老山主峰。由此可見，我軍的防御地帶是在三面環山的低凹地，主要防御方向是從松毛嶺至清水口一帶。
鑒于敵情和根據我軍的防守地形，我前指機關首長對于打贏這一仗頗費了一番腦筋。他們判斷︰如果越軍要在老山地區組織規模性戰役級作戰，那麼其人員和輜重必然要從清水口一線經過，而後才能沿地形展開兵力。除此之外，別無它路可走。看來事先把炮兵w團和步兵sy師一團擺在那里是未雨綢繆神機妙算的一招。為此，我軍前指首長下了「放羊入圈，分段攔截，關門打狗，務求全殲」的作戰決心。
所謂的「放羊入圈」就是運用各種手段，誘使來犯之敵進入我防御地帶。所謂「分段攔截」就是戰斗一開始就發揮我炮兵火力的威力，將越軍的戰斗隊形打亂，使其敵人首尾不能相顧，以利我軍各個擊破，分而殲之。所謂「關門打狗」就是待越軍先頭部隊進入我防御地帶後，用炮火將峽谷口和清水口封鎖，使其越軍進得來出不去，增援部隊又進不來，讓我軍從容的一口一口吃掉越軍的先頭部隊。所謂「務求全殲」是指在前三個條件下，運用各種殲敵手段，將進攻之敵基本上殲滅在我軍中段防御地帶。後來的作戰過程及戰果表明，這個決心和部署是完全正確的。
十二日凌晨兩點三十分，我監听分隊向前指報告，越軍各部隊以無線電條碼向其上級發出了「開飯完畢」的電報。越軍的所謂「開飯完畢」，實際上是向我防御陣地前沿開始運動了。這也說明，「七.一二」老山大戰一觸即發。
我軍前指首長接到監听分隊報告後當機立斷，命令炮兵第四師以130大口徑遠程炮向越軍後方供給基地、炮兵陣地、後續部隊、保障部隊等可能集結或屯留的地區進行十分鐘炮火急襲。待取得戰果後，再行加大炮火密度。命令炮兵w團二個營的122加榴炮對敵清水口附近地域進行十分鐘炮火急襲，爾後伺機而行。命令三個小口徑炮兵營，對我軍防御前沿三公里地段進行十分鐘火力急襲，待取得戰果後，再改用大口徑火炮射擊。
隨著我軍前指一聲令下，我軍炮陣地是萬炮齊鳴，連大地也在顫抖，如地震般的地動山搖，整個老山戰區的夜晚馬上變成了炮彈飛嘯的火光世界。
炮兵w團的兩個營，在第一輪跑火打擊中開始發言，而地處五號地區炮陣地上的三營則在默默的靜候。炮兵雷達儀已經打開，在黑黝的山間里一塊小平地上轉悠起來。他們的任務是一旦發現敵炮兵陣地進行反擊，通過雷達儀對其彈道三秒鐘測距後，對敵炮陣地進行壓制性的毀滅打擊。
「營長，看著別人打仗心里真不是個滋味。」指揮連長方保勝在一邊咕嚨道。
「別急，有我們發言的時候。你看什麼叫雷霆萬鈞？我看這就是。世界上最壯觀的炮戰都讓我們觀看到了，終生不遺啊。」
凌晨兩點五十分，在我軍第一輪炮火急襲後，向我軍前沿陣地運動的越軍各部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打擊，有的部隊甚至遭受重創。我軍炮火的突然打擊，迫使越軍如潮水般的涌向清水口，似蝗蟲一般的鋪天蓋地的進入我防御陣地前沿。他們驚恐的喊叫著，辱罵著，還互相的撞擊著。
有的越軍部隊已不顧保密了，在驚慌中用電台明語向其上級報告︰「我部建制已被打亂，請求給予協調。」
還有的越軍指揮員干脆在電台上大聲疾呼︰「我部被敵炮火攔截在某某地區，不能按時到達指定位置，請求炮火支援，壓制敵炮兵火力。」
這時用驚慌失措來形容越軍步兵，真是恰如其分，一點沒錯。可是越北第二軍區的最高長官武力中將似乎還事很沉得住氣，不過那是站在他身邊的蘇聯軍事顧問給他打的氣。他在凌晨三時，用通播電報形式冷冰冰的下令各部︰「迅速佔領進攻出發陣地，一切按原定計劃行動。否則，軍法從事，格殺無論！」
看來越軍對此次「84—mb—北光計劃」的行動帶有破釜沉舟，勢在必得的態勢。盡管越軍許多部隊尚未展開戰斗隊形，便被我軍打得潰不成軍，建制不全，但他們又很快就被重新組織起來，按照武力中將的死命令，繼續實施他們的協同作戰計劃。
凌晨五時，越軍168炮兵旅和十五個炮兵營按計劃開始向我軍前沿防御陣地實施炮火急襲。與此同時，我炮兵w團三營全部火炮在十秒鐘後發出排山倒海的怒吼，把在炮火射程內的三個越軍炮陣打得人仰炮翻。這讓越軍前線指揮官感到莫名其妙，驚恐萬狀，他們不知道我軍擁有了什麼先進裝備，能夠在十秒以內作出如此快速的炮火反應，而且百發百中。這使越軍指揮官百思不得其解，情急之下連忙急派特工團一部趁著黎明前的黑暗出發，朝我五號地區潛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