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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血花四濺

那白色的背影,似乎要把他的眼楮都給灼傷了。

清弦回眸看了眼柳盡崖,雙眼一亮,道︰「你快來看看小竹。」

柳盡崖微微一愣後,連忙收斂了自己的情緒,這幾日清弦的事情他也听說了……走進門內,看著滿身是血的青竹,柳盡崖頓時皺了皺眉……不管怎麼說,這打的也太過了……

桐子身子一顫,藥包便是從手中掉下,她一邊大叫著一邊朝金縴靈跑去︰「小姐!」

青竹緩緩的睜開雙眼,看著站在門前迎著日光心疼的看著她的清弦,青竹彎唇一笑。微著身連。

金縴靈自嘲的笑了笑,「可惜……一切都是命。也許是我壞事做盡受到天譴吧,若時間重來,我絕對不會愛錯人了。」

清弦說完後急急忙忙的走出去,隨便抓著一個端茶送水的丫鬟就把手中的劍橫在她的脖子上,「說,青竹是被誰折磨成那個樣子的?」

見此,清弦眯了眯眼楮,聲音不由的放冷,「不說,宰了你!」

抬起頭,桐子滿臉痛苦,對著那刺眼的天空,她大叫著︰「啊……」

「啊……」

「只希望,有人可以替我們找一座好的墳墓,以至于不讓我們尸骨無存!」

「咳咳……」

桐子閉上眼楮,她從頭上取下簪子,灰白的頭發散落在肩,簪子往脖子上一滑,頓時溢出了鮮紅的血液。

在她的身上,清弦再也看不到那傲然的神韻了。

「小竹的傷,怎麼樣?」看著一旁又是替青竹敷藥又是胃藥的柳盡崖,清弦問道。

「別說我不尊老,敢動我的人,就得洗好脖子乖乖的等著我來宰。」清弦蹲子,在牛大嬸的粗布麻衣上,擦拭著紫色長劍上的鮮紅血液。

那種疼,讓她無法呼吸。

「你在這替小竹療傷,我去找出給小竹施刑的人來。」

若有來生……就做……姐妹吧。

隨後奇異的事情便是發生了,只見青竹身上的所有傷口,竟是全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小丫頭瑟瑟發抖,好一會兒吞了吞口水才忍住恐懼的說︰「是牛大嬸和她兒子。」

「他們在哪里?」

剎那間,清弦掠至男子跟前,手中長劍毫不猶豫的朝男子的小月復刺去,「過分?你還沒看過真正過分的。」

清弦把擦干淨了的紫色長劍送回劍鞘,繞過金縴靈,背對著金縴靈便朝前邊走去。

走到青竹跟前,清弦蹲子,伸出手,揉了揉青竹的腦袋。

青竹只覺得眼前的景象逐漸變得模糊了起來,自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直到,再沉睡了過去。

怪不得莫如雪對金縴靈被廢了的事情表現的這麼冷淡,與其說是冷淡,還不如說是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當桐子拿著藥包路過小院門口的時候,看著躺在地上不斷的吐著黑色血液雙眼無神的金縴靈。

聳了聳肩,清弦一手執著紫色劍鞘,一手提著染血的紫色長劍,渾身暴戾,宛如嗜血妖魔一般,朝那個不算破舊的小院里一步一步走去。

清弦轉過身看向金縴靈,「你是說,我娘親她沒死?」

「不是。」

清弦抬起手揉了揉額,她搖了搖頭後站直身子,此時,青竹已經睜開眼楮自己站了起來,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白希的皮膚,眼楮瞪得都要掉出來了,「姐姐,和你上次一樣誒,一下子,身上的傷口全部沒了,皮膚還變得比以前好了。」

走到牛大嬸的面前,清弦微微側腦,抬起腳,一腳便是把兩人吃飯的桌子給踹了。

血腥之味,充斥著空氣。

柳盡崖抬眸看了眼清弦,隨後道︰「完完全全受到了重創,若是再晚幾個時辰,青竹恐怕就沒命了。」

卻是發現,隱藏在她體內的火焰力量,忽的化為一股一股的旋流,從她的手指間,進入了青竹的腦袋里。

「她走後,你爹爹憤怒過後才想起與你滴血認親,發現,你是他的女兒。他悔恨萬分,把一切的錯誤都歸咎在你身上,所以這些年來從未把你當成女兒看。」

牛大嬸放下碗筷,訥訥的看著笑的冰冷的清弦,「三……三小姐?」

「姐姐……你沒事……真好。」

說著,她走到青竹的旁邊蹲下,抬眸看了眼柳盡崖,道︰「柳大哥,現在可以給青竹姑娘喂粥嗎?」

「然後?」金縴靈沒有看到的是,清弦嘴角噙著的一抹冷笑。

敢動她莫清弦的人,怎麼能沒有死的覺悟?

看著清弦的背影,金縴靈撐不住了,順著院門,緩緩的摔倒在地上。

「娘親?」

「當初你爹爹英俊有成,是你娘親的表哥,也是你娘親從小深愛著的對象。她放棄了五國的後位,嫁給了你爹爹……做小妾!」

「娘……」

「怎麼?」

許是話說的有點多了,金縴靈不斷的捂著胸口咳嗽著,竟是咳出了一口黑色的淤血。

「看來你還知道我啊。」

頓時,白花花的粥散落了一片,坐在桌前的男子身穿侍衛衣,腰配長劍,桌子被踹了之後,男子猛的站了起來。

風中,不知道是誰的聲音響起,不知道是誰的聲音淹沒在陣陣香風中。

清弦並沒有轉過身子,依舊是背對著金縴靈的,她眉毛一揚,輕聲道。

桐子一手扶著金縴靈,一手把手指放在金縴靈的鼻子下邊,沒有任何的感應。

「那時,你爹爹那麼深愛她,作為正妻的我,怎麼可以容許?所以我施計讓你爹爹把她捉殲在床,然後把她趕了出去。為了相府的形象,你爹爹說是生你生的流產。」

「你知道你娘親嗎?」金縴靈忽的轉身看向清弦,雖然和記憶中那個絕色的女子有著一樣的背影,卻讓人感覺不同。

金縴靈苦笑著搖了搖頭,那瘦弱的身子,好似被風一吹,便是吹走。

丫鬟臉色猛的一白,她指了指西邊,「在禪苑旁邊的小院子里。」

躺在地上,金縴靈雙眼無神,黑色的汩汩血液,順著她的嘴角,不斷的蔓延而出︰「莫乾……我……這一生……終究是被你毀了。」

「二小姐跟我說青竹姑娘被關在這里,讓我每天來送些粥給青竹姑娘。」展黎道。

清弦朝西邊掠去,路過禪苑時看到憔悴的金縴靈坐在院子里曬太陽,金縴靈臉色蒼白,雙眼無神,幾日不見,竟是瘦了幾十斤。

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展黎訥訥的看著柳盡崖和清弦,她的手上拿著一個裝飯菜的木桶。

說完後,清弦轉身瀟灑離去。

簪子從手中落下,桐子一頭朝地上栽去。

「不恨。」清弦緩緩的搖了搖頭,「若莫乾他真相信我娘親,又怎麼會被那點小計謀給誤導?終究,問題也是在于他身上。」

一個宛如柳樹般直立,一個卻好似柳葉般隨風搖擺。

「你和雪兒的關系不錯吧?」金縴靈顯然支撐不住了,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對清弦開口。

她無奈的笑著,驀然發現,嘴里除了苦澀就只有苦澀,「我活了一世才明白的道理你現在就明白了……呵……是啊,莫乾他曾經夜夜在耳邊低聲說著愛我、愛樓水溪,其實他愛的,終究是他自己。」

金縴靈搖了搖頭,干涸泛白的唇瓣上還沾染上了一絲黑色的血液,「你娘親被趕出相府的那天,有著閃電,有著雷聲,有著大雨。她很怕雷電的,而且,還是在一分錢都沒有的情況下離開的。」

一腳踹開院子的門,冷冷的看著坐在院子里正在吃早飯的一對母女,冷冷一笑,清弦道︰「你們,可是牛大嬸母子?」

清弦冷聲問,手里的劍逼近了丫鬟白希的脖子一分!

「三小姐,你這未免也太過分了?」男子道,雖然他沒想到三小姐會回來,但,他一個大男人還會怕個女人?

她暗自咆哮著……都怪她,若不是她,小竹也不會遭受這種罪。更不會在被折磨成這個樣子了之後還擔心著她……

此時,一陣風吹過,落下幾片枯葉,那枯葉,落在她們緊緊相牽的手上。

幾十年的情誼,早已讓她們跨過了奴僕。

「小姐,我曾經說過……」桐子眯起那有著些許渾濁卻流出了清澈眼淚的雙眼,那眼中的痛苦,宛如有刀子在她心髒上割,「我是為了小姐而生的,若小姐死了,我桐子獨自一人苟活在這世上還有何意思?」

「天哪,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恐怖的三小姐!」

男子搖搖晃晃的捂著小月復摔倒在地,看著胸口處已經溢出了鮮紅血液的牛大嬸,男子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便一頭朝地上栽去了。

聞言,清弦收起手中的劍,飛身朝丫鬟所指的地方掠去,而在清弦走後,那本就嚇得渾身瑟瑟發抖臉色蒼白的丫鬟,也軟若無骨的癱倒在地,不斷的用手拍著胸口。zVXC。

「不知道雪兒有沒有告訴過你,她並非我的親生女兒,也並非是丞相的親生女兒。」金縴靈淡淡的說著,聲音虛弱的淹沒在空中。

清弦回到青竹所在的房間內,只見青竹頭上插著一些銀針,身體不斷的抽搐著。

好一會兒過去,直到青竹身上的傷口全部愈合,清弦才把手從青竹的腦袋上移開。

看著青竹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清弦只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揪住了一般硬生生的疼。

抿唇一笑,清弦默不作聲。

「我知道,曾經我和桐子談話的時候被她听見了,她也知道自己不是莫相府真正的二小姐,所以總是擺出一副柔情似水的樣子。」金縴靈抬眸淡淡的看了眼天空,她臉上的笑,是那麼的蒼白那麼的虛弱。

真正的姐妹……

「你來干嘛?」清弦皺眉。

「如果不是我,你娘親也不會死去,你恨我嗎?」金縴靈問,在身體逐漸的步入膏肓的時候,她回想起以前的一切一切,才覺得是那麼的可笑。

身穿藍色衣裳的小丫頭一驚,手上的掌盤便連帶著茶水一同掉在了地上。

感受著金縴靈的身體逐漸變得冰冷,桐子的心,也越發的冷了。

清弦把紫色長劍放進劍鞘,就要離開。

聞言,清弦眉毛一跳……

眉毛一揚,清弦微愣,卻不說話。心中,卻是一片豁然。

「活的還真是瀟灑!」一抬眸,清弦便是看到扶著門一臉蒼白虛弱無比的金縴靈。

看著從男子小月復處溢出的鮮血,牛大嬸尖叫了一聲,便是暈了過去。把劍從男子的小月復中抽出,走到牛大嬸身邊,清弦毫不留情的刺在了牛大嬸的心髒。

可笑到讓她無奈,又讓她心痛,無悔中又摻雜著一絲懊悔!

「她不僅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且你也知道她知道了?」說完後清弦也有些無奈,這話說的還真有些饒舌!

柳盡崖瞪大了眼角看著這神奇的一幕,展黎也緊縮著瞳孔已經被震撼的說不出任何的話來了。

「等等,先祛除青竹連日來體內產生的毒氣。」柳盡崖搖了搖頭,手中握著被剁碎的草藥,不斷的朝青竹敷了藥的傷口擦去。

金縴靈輕輕的點了點頭,「對!你娘親叫做樓水溪,當初是七國相認的第一美女。七國之中,就有五國皇上為她傾倒……可她,選擇了你爹爹……」

「第二天,有人看到一個穿著青衫的女子跳進了城外的長河里去……前一天離開的時候,你娘親穿著的正是青衫。」

她緩緩的站起身子,卻是眼前突然一黑,險些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柳盡崖一愣,連忙上前扶住清弦,「三小姐,沒事吧?」

……

金縴靈微笑著點了點頭,「我一直都知道那孩子很聰明,也知道她從未把自己當成過是我的女兒……我在想,如果她是我的親生女兒,她會不會在我有難的時候助我一把呢?」

青竹睜著一雙閃亮的眸子看著清弦,眨了眨,「姐姐,難道又是上天保護了我們?」

聞言,柳盡崖與展黎齊齊一驚,這種速度恢復傷口已經不止一次了……

柳盡崖看著清弦,驀地睜開了眼楮……難不成,三小姐是什麼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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