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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十九 沒信心了

說我懦弱也好,說我不是男人也罷,我真的太累了,不想再愛上任何一個人了,「愛」這一個字,讓我付出了十幾年的一切,同時讓我心神皆疲,這條望不見希望的坎坷路,我再也承受不起了。

「吃之前回想王月紅的一切,然後兩個藥丸一起吞下去,回想的時間不需要太多,只需要你在服用的時候想的是你最想忘記的人就行了。」

墨紅妝緩步上前,將兩個藥丸至于陳百生的嘴旁,淡淡說著︰「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陳百生沒有猶豫,王月紅的身影,早已如自己的本能般印刻在自己身上,只要停歇下來,滿腦子都是她的影子,若是自己刻意想要想她的話,那更是如此。

或許,這是最後一次了吧。

陳百生微微張嘴,墨紅妝將手中的兩個藥丸塞進他的嘴巴里,陳百生沒有咀嚼,直接咽下,腦海之中,仍舊停留著當年王月紅,猶如天仙一般,出現在街角乞討,凍得抖抖索索的自己面前。

「你是一個人嗎?」

當時王月紅的聲音,猶如清泉流水般動听,臉上的笑意,也足以羨煞世人,美麗的胚子,一身鵝黃色的容妝,打著油紙傘,清純動人,那是自己最為刻骨銘記,到死都忘不了的身影。

只記得自己當初只是呆呆地點了點頭,自己到死都不會想到自己這個無依無靠,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親人,即將凍死的乞丐,會和眼前這個如天仙般美麗的女子有什麼交集,但世事就是如此奇妙,自己就是和王月紅這樣遇上了,成為了她的隨從,不然的話,估計那年冬天,自己就是天城之內漂浮的野鬼孤魂了。

同時,也開始了這麼一段糾纏自己一生的孽緣,現在,自己就要解月兌了嗎?

陳百生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消散起來,腦海中關于王月紅的身影,逐漸模糊,猶如自己腦中起了一層霧,由薄到深,最後漸漸地,再也看不見什麼,變成了一層薄紗。

就這樣忘記了嗎?

陳百生突然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念頭,一股極大的不舍情緒,陳百生伸出手,像是想要抓住什麼,抓住那即將逝去的容顏,但巨大的困意隨之而來,陳百生再也看不見什麼,眼皮一閉,陷入黑暗之中,頭一偏,昏睡了過去。

「解開他吧,然後送到客房去,等他醒來,這樣第一步,就準備好了。」

墨紅妝見陳百生昏睡過去,知道藥效起了作用,對重樓吩咐道。

重樓點了點頭,上前將綁著陳百生的繩子解了開來,緊接著將陳百生扛在自己身上,跟著墨紅妝一起離開了這間雜物間。

就在要開門的時候,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只听小個子那緊張的嗓音傳了進來︰「主子,那個柳翠心已經醒過來了,正在大吵大鬧呢,您快過來看看吧。」

「這下倒好,剛解決了一件,又來一件,自己還想歇息歇息呢,剛剛听了這麼久故事,自己也有些累了。」

墨紅妝有些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一旁的重樓不由笑道︰「主子,人家听故事是越听越精神,您是越听越感覺困意,更何況還是這麼個惱火的故事,我還以為您現在心里火氣沒地方出呢。」

「是惱火了點,但我早就練就了淡定神功,再怎麼腦殘的故事我也不會氣著自己,反倒是你,建議你也練練這淡定神功,剛剛看你那大聲咆哮的模樣,想必現在是被氣精神了吧,那趕緊做事去。」

墨紅妝頭也不回,直接反駁得重樓回不上話,只能背著昏迷的陳百生,一臉苦逼地看著墨紅妝的背影離開了雜物間,嘴里念叨著︰「淡定神功?這是什麼東西?有這種武功嗎?看來自己真的是要好好練練了。」

確實,經剛才這麼一說,自己也感覺心中一團怒火沒出發,重樓的眸光落在背上的始作俑者身上,冷冷一笑,將背上的陳百生狠狠虐待了一下,直至他身上出現了幾快青紫,這才罷休,滿意地點了點頭,總算消火了一點,重樓這才哼著曲子,慢悠悠地背著陳百生走了。

墨紅妝出了門後,發現小個子仍在原地緊張等候著,眸光不時望向關著柳翠心的那扇門,想必對先前不小心看到柳翠心果肩的一幕仍心有余悸。

墨紅妝見到這個情景不由搖了搖頭,這小個子怎麼到現在還是對這種事情那麼反應不過來?若以後出走江湖上真的遇上像花三娘那樣喜歡用魅惑之術殺人的高手,那小個子要像現在這樣,豈不是等死?

罷了,這種事情還是慢慢來,反正花三娘也不會有那個閑工夫來殺小個子,或者說,重樓和小個子在自己身邊還要呆上一段時日,自己還能保護他們,對于懲治那只幕後老鼠的事情,墨紅妝已經有一種任重而道遠的心情了。

墨老王爺奇怪的態度,以及那個要交給自己的神秘東西,十年前自己被刺殺丟在亂葬崗,一切的一切,雖然看起來有萬千的關系,但墨紅妝卻想不出來一分一毫,甚至是毫無頭緒,墨老王爺的態度如此奇怪,還有昨晚重樓的話……

重樓說,他的父母在死之前也跟他說過這樣的話,可這能算一個線索嗎?總不能重樓的父母也牽扯進這個事情了吧?不……

墨紅妝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重樓的父母,是不是與墨老王爺認識?

仰或者,他們曾經共同參與了一件事情,有了關系,所以才會一同說出這樣的話,可重樓壓根就對墨王府沒什麼印象,真正的下手點,還是要在墨老王爺身上嗎?

改天,自己一定要問個明白,不然自己會被這個事情的幕後折磨得好奇心爆發,失眠到天亮的,而且,墨紅妝有種強烈的預感,這種事情,跟自己未來的關系很大!

墨紅妝很相信自己的直覺,既然如此,那麼查清這件事情,也可能對查出那只幕後老鼠也有幫助,自己身邊唯一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的,就只有墨老王爺了,可他卻什麼都不願意說。

想起墨老王爺說的「時機未到」,可什麼時機才是最好的?墨紅妝想不通,真的。

重樓背著陳百生已經出了來,看著墨紅妝,又看了看一旁緊張不語的小個子,心說這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這兩個人現在變成啞巴了?話都不說,就在這里瞎站著?不是說要去看柳翠心的嗎?

「主子,您還是快去看看吧。」

小個子見墨紅妝望著自己,站在原地,沉默不語著,不由提醒道,墨紅妝這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沒錯,現在還是先干好自己要做的事情,至于接下來的,等以後再去解決也不遲。

算起來,壓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還真是多啊,越來越懷念以前那逍遙自在,無憂無慮的日子了。墨紅妝不由心中感嘆。

「咦?重樓,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墨紅妝感嘆完畢後,這才發現重落此時背著陳百生站在小個子身邊,一副二丈模不著頭腦的樣子,小個子聞言也偏頭看向身旁的重樓,臉上驚悚之意不能看出。

「咳咳,剛才你們兩個都想事情太入神了,所以……」

重樓有些尷尬地咳嗽了幾聲,心說不是吧?小個子也就算了,因為那柳翠心的事情傷神也罷,而主子又怎麼了?墨紅妝給自己的感覺不是那麼不小心的人啊?要剛剛來的是刺客,把刀捅進墨紅妝的後面都不會沒發覺吧?

到底想什麼事情那麼入神呢?重樓心中嘀咕了幾句,墨紅妝倒也不在意,直接邁步就走,路過重樓的身邊時,小聲落下一句︰「等我出來後,我有話問你,你先安頓好陳百生,若陳百生遲遲不歸,王月紅那個女人估計可能會來這清幽居試探一下,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重樓驚訝地看了墨紅妝一眼,才愣愣地點了點頭,墨紅妝沒有回應,就像沒有說過這句話一樣,隨即走到緊張的小個子身旁,笑了笑,拍著小個子的肩膀︰「小個子,這次麻煩你了,等下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去幫重樓吧。」

小個子聞言後,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若要讓他再次去柳翠心的房間內,自己一定會緊張到死的,現在墨紅妝放自己離開,無疑是讓自己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重樓,等等把一切發生的事情都告訴小個子,免得他到現在還不明白目前的情況。」

墨紅妝轉過頭來對重樓再度吩咐道,小個子這才發現,確實很多事情自己到現在還不明白,那個柳翠心是哪里來的?而這陳百生又審訊出了什麼東西?

小個子此時也意識到了自己剛剛的行為是多麼讓人失望,剛剛自己著實太緊張了,小個子,你也太懦弱了點吧,看到一個女人就變得忘乎所以,緊張到什麼都忘了,這若是到了以後,還怎麼幫助義父或者主子做事?自己一定要學會適應,就像義父和主子那樣。

重樓點了點頭︰「放心吧,主子,就算您不說,我也會跟小個子解釋好目前的情況吧,您放心去吧,來,小個子,幫我選一間空置的客房來。」

小個子忙從自己的思想里出來,點了點頭,好在這清幽居平時是迎接客人的地方,房間也不少,除去自己和重樓,墨紅妝,柳翠心的三間,以及這個雜物間,還有幾間可以選擇呢。

而就在重樓和小個子他們聊天的功夫,墨紅妝已經走遠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此時,即使離柳翠心的房間不遠處,墨紅妝也听到了柳翠心那歇斯底里的喊聲,門板也被拍的搖搖欲墜,雖然這柳翠心嗓音中不難听出幾分沙啞,但仍舊力氣有余,墨紅妝不由掏了掏耳朵,怎麼剛剛從迷情散的作用醒來就那麼生龍活虎的,這女人也沒看起來那麼地嬌弱啊。

墨紅妝緩步走到門口,柳翠心听到門外有腳步聲,連忙停止呼聲,後退了幾步,一臉緊張地對著門口︰「你,你是誰?為什麼要抓我到這個地方?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哪里不知道,尚書府的庶女,墨王爺的侍妾,柳大小姐嘛。」

墨紅妝鄙夷地笑著,這柳翠心,到現在還不明白究竟是誰在掌控著主動權,敢從王府里將你抓走,還怕不知道你的身份嗎?就這點威脅的把戲,有個屁用。

柳翠心一愣,這聲音听起來怎麼那麼耳熟,還不等柳翠心反應過來,墨紅妝直接抬腳,將房門踹了開來,露出了一抹秋季的陽光。

而墨紅妝,身著紅衣,掛著一抹笑意,風華絕代,負手站在門外,看著里面的柳翠心從原本的呆愣變成一臉驚慌失措,這面部感情豐富得,墨紅妝想到了一個詞形容,多姿多彩。

「墨,墨紅妝?!」

柳翠心原本還想著自己不是在自己宅子里的嗎?怎麼會突然到了這個鬼地方,而且,醒來時候還衣衫不整,柳翠心不敢往壞的地方想,一起來就拼命地敲門,希望能有人發現並且救自己離開這里,但此刻看到墨紅妝的時候,柳翠心仿佛明白了許多事情。

「是我,怎麼樣?已經睡醒了吧?」

墨紅妝猶如一個女主人般,緩步走了進來,直接坐到正中的桌旁,靠在椅背上,一臉悠閑的樣子。

「你,你為什麼要抓到我這里來?這里又是什麼地方?」

柳翠心不由吞了一口唾液,緊張地四處亂望,六神無主的樣子,同時離墨紅妝的方向遠了一點,心中暗想要不要找個機會從門口逃出去?

自從昨天見到墨紅妝對墨明清下手的情景以來,柳翠心對墨紅妝莫名升起了一股懼意,這種感覺猶如老鼠見了貓般,在墨紅妝不在的時候自己還能壓制得住,但墨紅妝現在親自出現,這種感覺卻是越發強烈了。

這個女人太可怕,柳翠心當時就明白到了這一點,她絕對不是我們能招惹的對象,所以在听到墨笑傲打算對付墨紅妝的計劃之後,自己才會那麼抵觸,而且也不希望墨笑傲執迷不悟。

對了,墨笑傲呢?他現在怎麼樣了?!

「放心吧,這里還是墨王府,倒不如說,我不是抓你來,而是救了你一條命。」

墨紅妝輕點下巴,眸子卻是沒看向柳翠心,而是把玩著自己面前的茶杯來,話語之中,帶著一股意味深長的味道。

「救我?!」

柳翠心原本一听到墨紅妝說自己還在墨王府,莫名心安了點,但听到墨紅妝後面的話,一下子就愣住了?

這算什麼救法?自己被迷暈後,醒來衣衫不整,還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人在自己昏迷的時候對自己做了什麼?這要是被他人知道的話,自己的清白就被毀了,還用活嗎?

這些,就是墨紅妝所謂的「救」?想到這,柳翠心不由對墨紅妝更加厭惡了,看向她的眸光也帶上了幾絲冷漠和疏遠。

「難道你不記得了嗎?在墨笑傲道別的時候,你不是喝下了一杯茶?然後全身發熱,頭暈,四肢無力,腦子里只想著與男人交歡,怎麼?這些你做過的事情,還沒過多久,一覺起來就全部不記得了?柳大小姐。」

墨紅妝察覺到了柳翠心的眸光,此時冷冷一笑,將柳翠心原本消散的記憶以話語說了出來,柳翠心听著這些話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還以為這是墨紅妝打算騙自己,突然,一股刺疼在自己腦子里爆發。

「啊!」

柳翠心握著自己的頭,痛苦地呻yin著,整個身體癱軟在地上,無助地翻滾著,用力抱緊自己的頭,感覺一幕幕的記憶碎片在自己腦海中逐漸組織起來,這是怎麼回事?頭好疼,我到底怎麼了?

突然,柳翠心看到了自己臉色潮紅,眸光含著春水望著墨笑傲的場景,而墨笑傲則是一臉婬笑,但卻轉身離了去,隨即自己還看到了在墨笑傲離開的時候,自己月兌了自己的衣服……

「呀,這不可能,這不是我,我怎麼可能這麼做!」

柳翠心簡直快瘋了,自己怎麼可能會在墨笑傲面前做出這樣的事情,以往的女子守則,以往的恪守婦道,原本在柳翠心喜歡上墨笑傲,為這段不可能的感情感到羞辱還有對墨明清的慚愧,在回想起自己這些行為之後,自己簡直痛苦得想要自殺。

自己的清白,就這樣毀在了自己手上,可自己怎麼會突然做出這樣的事情,柳翠心以為自己是太過緊張了,可那記憶組織好了後,卻猶如根一樣駐扎在自己腦子里,怎麼甩都甩不到。

難不成,這是真的?自己真的做了這樣的事情?墨笑傲他知道了,墨紅妝她既然說了這些話,難不成,她也看到了這一幕?

想到這,柳翠心不由意識到,自己的命脈,還有生死大權,都已經把握在這個墨紅妝的手上了,就算墨紅妝沒有殺自己,放自己離開了,倘若這件事情若被墨紅妝傳了出去,自己的清白也就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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