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車上剩下項俊自己一人之後,他盯著副駕駛座上的那束玫瑰良久,最後拾起了那束玫瑰,徑直從車窗扔進了外頭的垃圾箱里。
不知車外是誰大呼了一聲,「這誰家公子哥!現在是什麼世道,浪費啊,真真是浪費……」
然而車子里的那人似乎並不在意,車子發動,揚長而去。
于項俊而言,這束玫瑰花再美好也不過是為了彰顯那一束黃色郁金香的價值而存在的,換句話說,如果不是為買那朵黃色郁金香,其實這束玫瑰花或許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因為還沉浸在那微乎其微的幻想中,所以就算是知道‘有些人你永遠不必等’的道理,他卻……除了等待唯有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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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再適合不過的春游日子,H大外語系準備去一次野外生存。
這天,陽光正好,氣溫適中。
一輛輛大巴車從H大緩慢駛向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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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宅
一輛黑色路虎拐進了城月胡同,直抵嚴宅。
嚴宅屋外,嚴華川與嚴夫人已是出來相迎,車上,宋蕭澤修長的腿邁了下來,步步走向屋檐下的二老,步伐沉穩,氣度優雅高貴。
「伯父、伯母。」走近,男人恭敬的喚,聲音略微冷清疏遠,倒沒有讓人覺的不敬,反而給人一種不卑不亢之感。
嚴華川一如上次宴會,拍了拍宋蕭澤的肩,笑道,「進來再說!」
典雅別致客廳,檀木案幾上擺著一套紫砂茶具,杯內散出的水蒸氣裊裊上升,空氣中彌漫著淡淡普洱茶香。
三人坐在廳內,默了小會兒,宋蕭澤先開了口,「想是家父已經與您通過電話了,這事伯父伯母怎麼看?」
嚴華川看了眼自己的老婆,嚴夫人事宜開了口,口氣有著為人母的自責與不舍,「阿澤啊,這事也不是伯母不同意,只是儇儇本來待在我們身邊的日子就少,虧欠她又太多,伯母是真的舍不得她這麼早就離開我啊!」
「她總是要離開你們的……」宋蕭澤笑笑,「今天我是來接她走的。」
言下之意,即便二老不同意他也是要接嚴儇走的。
嚴華川一雙鷹眼微微眯起,宋蕭澤卻似未從覺察,優雅的抿了口茶,接著又道,「未結婚之前我可以不與阿儇單獨住在一起,暫時在宋宅落腳也行。」
「這是我唯一的讓步,阿儇必須跟我住在一起!」敢在嚴部長面前這麼強硬姿態說話的恐怕也唯獨宋蕭澤一人。
連嚴夫人都看到了自個兒丈夫額角的青筋在跳,而坐在嚴部長對面的宋蕭澤卻仍沒有停下的意思,「如果你們還不放心,我和阿儇可以近期訂婚,當然,如果你們想讓我們選個好日子直接把婚結了,我也沒意見。」
嚴夫人,「……」
嚴華川終也只是嘆了聲氣,「罷了罷了,就隨你吧!訂婚這事得等我忙完這陣再說,只是賢佷,伯父可將丑化說在前頭,別以為我不說就什麼都不知道,我嚴華川能做到今天的位置靠的可不是運氣,不然單就你有了兒子這一件事,你就甭想做我嚴華川的女婿,我與宋國維交往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他是個什麼人我一清二楚,以前儇儇受的那些罪,若不是看在他收養了儇儇十幾年的份——!」
他說到這里略微一頓,再開口聲音似降到了零下,「你們宋家那點兒家務事我管不了,只是以後若誰再敢欺負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