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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步步緊逼

上朝的時辰快到了,但是這西蒙皇上卻並不著急,只是略帶陰郁地盯著跪在身側的祺貴妃。為了大局,他下令處死的是李莞,但那並不代表就完全信了祺貴妃,不由地雙眼微眯,嫌惡之色不言而喻。

「好了,今日的事就到這里,都各自散了吧。」西蒙皇上終究沒忍心對付祺貴妃,扯著疲憊的嗓音,發了話。

「是,恭送皇上。」眾人齊齊跪在了地上,臉色各異。

暗中,魑魅魎魍中的東魑遠遠的看著,也忍不住開口,「主子,你說上那紙條上是什麼內容?」

喬雲珞看著那似笑非笑的宮臨淵,也不去辯解,反正他早就認定了此事與自己有關,多說反而心虛。旋即,她轉了轉眸光,再次看向西蒙皇帝,如果她猜的不錯,皇帝手中應該早就有何多福經常給中書令傳送消息的證據,早就知道了何多福是中書令的人,如果這個機會他還緊攥著那些證據,不拿出來,那就真的是個傻子了。

紙條的背面寫著的是中書令親啟,皇帝緩緩打開紙條,將目光投了上去,結果臉色越來越沉,在場很多人都遠遠的抻著脖子,可惜卻什麼也瞧不見。

「回稟皇上,這真的不是臣妾的東西,臣妾冤枉啊,您就是給臣妾天大的膽子臣妾也不敢啊!」祺貴妃終于是慌了,雖然他們劉家確實是有幫襯皇子篡奪帝位的打算,可是還沒有開始實施,竟然就被搬上了明面?她如今,也不去糾結為何有人知道她的舊字,只想高聲辯解。畢竟這東西落上了她的名字,那便是殺頭的罪過。

宮臨淵仔細想了想,沒有言語,如果是放在那種東西里藏著的,一定是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而若是還要設計陷害,有可能性的並不多,只是不知道這矛頭是指向誰。突然他越發感興趣起這個心思復雜的女子,暗暗看到雲珞那柔弱無骨的小手,邪魅一笑,誰能料想到,今日這些事皆是出自這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之手。

其實皇帝之前不把何多福撤下來,喬雲珞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如果他知道何多福就是中書令的人,如果把他撤掉,那麼中書令再安插新的人進來,他卻不知道是誰,這樣一來,倒是得不償失了。8564284

兩截玉棒折在地上,分成兩段,中間被人掏成了空心的,一截中竟然藏有一張紙,被卷成卷狀。

這一瞬間眾人都沒有了聲音,一時都有些模不清狀況,皇帝住了腳步,掃了一圈四周的眾人,親自蹲下將那半截玉棒撿了起來,一手拿出中間放的那張紙條。

喬雲珞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目光掃了眼站在旁邊的宮臨淵,沒有開口。

「你覺得是什麼?」喬雲珞知道宮臨淵是在試探,卻只是反問。

皇帝這話一出,不少大臣都齊齊跪了下來,「皇上三思啊,請皇上三思。」

中書令見此臉色微微好轉,這才有了底氣,再次開口道︰「皇上,微臣不服啊,皇上,這並不能證明這消息就是祺貴妃讓何多福把消息傳給微臣的啊。」

果然,‘ 當’地一聲響,那好端端的玉棒斷成了兩截。

祺貴妃看著這張帶有自己原閨名的字條,一時間雙手不住的顫抖,長樂是劉子祺的字,只是因與西蒙大公主重名,犯了忌諱,便再無人提起。知道這個名號的除了劉家幾位長輩只有當今聖上了。

「微臣不敢。」在一側同僚的拉扯下,這位大臣方才意識到自己的唐突!

另一面得到宮越之消息而姍姍來遲的肅王宮辰焰,稍稍問清了前因後果後,那皺起的眉頭都幾乎打起了結。不錯,宮辰焰也猜到了那張紙條的大概內容。只是他糾結的是,今日這些事究竟是誰設計的,是誰把皇帝的情緒都一並算了進去,是誰掐好了這個時間差,先是讓眾人都以為只要莞貴人被處死,事情結束的時候,卻再次拋出一個麻煩!

眾人的氣息皆是一凝,然,不遠處的喬雲珞卻和彩衣互換了眼色,好似再說︰好戲又要開始了!

「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中書令和祺貴妃立刻磕頭求饒,哪里還有一點位及人臣的威風,當真是一秒天堂,一秒地獄。

宮辰焰腦中突然冒出她的名字,他不得不承認,今日牽扯出來的這些人,卻都或多或少參與了謀害她!她是最有可能報復的,但是一個深閨女子,似乎也並不具備這樣的能力,難道是天音閣的人在暗中幫她?因為在五年前的那次戰爭他們效忠的太子死掉,自己卻活下來的憤恨嗎?

喬雲珞?

今日之事,喬雲珞知道中書令李元章肯定會暗中報復自己,所有她來了個先下手為強,至于祺貴妃,她從沒指望這事情能一下子扳倒她,畢竟她還有九皇子這個兒子。她首要的只是這女子失了皇帝的寵幸,至于後面,如果她還幫著大夫人助紂為虐,就別怨他到時候心狠手辣了。

「我明白了,這樣一來,看似對他們有利的死無對證,實則成了最大的弊端。」彩衣一下子便想明白了。

皇帝再次怒極反笑,「哼!不服?好,那朕就叫你服!」于是對著身旁的太監吩咐了什麼。

這大臣的話說的雖然隱晦,其實的意思卻也很明白,那就是說現在的證據並不確鑿,不能斷定就是祺貴妃和中書令之間暗通消息,不如把這東西的主人何多福叫出來問問。可惜這大臣來得及,還沒有完全知曉全部的情況,這何多福不久前便被處死,如今更是死無對證了!

皇帝把那張紙條一掌拍向太監搬來的擺放茶水的小桌上,怒不可遏!

他們是肅王一派的人,自然知道若中書令真的便貶,祺貴妃的貴妃位子也被撤,于他們來說,損失實在是太大了。

此時宮臨淵已經不聲不響地回到了沁芳外殿門口,旁若無人地從外圍走近喬雲珞,剛剛他並沒有找到暗中之人,直覺卻告訴他,那些暗中的人跟喬雲珞必然有聯系。

「臣妾(微臣)真的不知啊,臣妾(微臣)冤枉啊!皇上!」這時候李元章也上前搶過了那信,頓時是滿面冷汗,隨著祺貴妃也是不停的磕頭,表示自己冤枉。

所以,這皇帝即便瞬間想過是有人陷害于祺貴妃,也立刻打消了那種念頭。

就在他每每憂心她會不會掉進陷阱的時候,她不僅沒有,反而還反手將敵人設計了一通,這不僅讓東魑深感以後絕對不要小看女人。zVXC。

「皇上息怒。」祺貴妃此時很是糊涂,怎麼這時又冒出他跟李大人的名字?那紙條上究竟是什麼?

「嚇?」彩衣雖然聰慧,但是有些事情並沒有喬雲珞那般看的清楚,便一臉疑惑的站在一側。喬雲珞瞧見,又開口,溫柔的笑笑,又解釋道︰「中書令和祺貴妃私傳消息是不是證據確鑿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沒有證據能證明他們沒有這樣做,也就是說沒有證據能證明他們是清白的。」

皇帝終于開口︰「來人,把中書令貶為庶民,祺貴妃廢為妃位,囚禁起來!」

被喚作主子的男子帶著面具,瞧不見他的任何神色,只是目光沉寂,再次凝視著那再次靠近喬雲珞的宮臨淵,周遭縈繞的是冰寒入骨的冷意。就在東魑以為主子不會開口的時候,面具男緩緩吐出了幾個字︰「皇宮格局圖。」

暗處的宮辰焰,更是一臉陰郁,早些年他因為身份不便,確實要求中書令去調查皇宮中的布局和兵力部署,而中書令更是能干地與威遠侯劉家達成了交易,雙方一直在用心的籌謀自家所需的東西。只是不曾想,今日那腌的東西里竟然放著他要的東西,此事若是深究下去,肅王府也肯定會受到牽連,到底是誰在暗處布下這陷阱?

「踐人!給朕好好看看,這到底是什麼!」皇帝一把將那張紙條甩了出去,可惜紙條太輕,也不懂眾人的焦急,只是慢慢悠悠的飄落下去,落在了祺貴妃面前。

喬雲珞勾起唇角,一雙眸子仿佛被雨水洗過,亮的懾人,「不,正因為那老東西死了,祺貴妃和中書令才要遭殃了。」

喬雲珞沒有跟那些宮女妃嬪們扎堆,仍舊煢煢孑立于一側,所以宮臨淵的再次靠近並沒有得到太多人關注。

彩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差點口無遮攔,幸好自己沒有說出什麼不該說的,最多只是被那五皇子瞧出喬三小姐聰慧,不由暗暗吁了口氣。

彩衣看著面前的場景,不由小聲問道︰「三小姐,這何多福已經死了,這便是死無對證,皇帝怕是也不會重罰他們吧?」

「放肆,你這是咒朕下陰曹地府,把何多福找來問問?」一開口,便是雷霆之怒。

「文兒曾一再跟朕表明你于外人勾結,朕當時沒信,還重罰了她,使她一怒之下棄朕而去!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話說?」

「冤枉?都已經要把這皇城格局和兵力分布圖送出宮去了,你們還有什麼可大叫冤枉的?!」皇帝此時已經十分氣憤。

青石路的宮女侍衛們,沒有人發出聲音,都面面相蹙,那紙條上會寫些什麼呢?

東魑的眼珠定了定,繼而又轉了轉,轉瞬間猜出了主子說表達的意思。畢竟這些日子,主子總是在看似不經意的注視著喬雲珞,那些人參與設計陷害她的事,自己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只是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十四歲的女子實在是厲害。

「皇上,依微臣之見,這事實在是有蹊蹺,這腌東西既然是那太監何多福的,不如馬上把那太監帶過來詢問一二,也好查個水落石出。」由于發生的這樣的事情,大殿等候的大臣們已經陸陸續續地跑來了此處,這不,一個與中書令關系交好的大臣已然開口辯護。

「你猜那上面寫的是什麼?」宮臨淵沒有突兀地問喬雲珞那暗中之人的事情,便試探地找了個問題。

祺貴妃因為久跪著腿酸,剛剛被扶起,這下又一個踉蹌,重重地跪下了。

皇帝轉身欲走,目光卻卻不經意瞥到身旁太監拿著的那只玉棒,怒火頓時積娶到嗓眼,狠狠一擺衣袖,一把將它摔打了出去。

不對!玉石碎裂不該是這種聲音,皇帝猛然回頭,一瞧,發現所料不錯。

「啊?」東魑正驚訝,面具男子又開了口︰「你說她會不會也算計上了昨兒失蹤的穆貴人。」

「你是不是把朕當做傻子,你給朕好好看看,這上面都是什麼!朕倒是要看看你,你還有什麼不服!」

「真是好的膽子!祺貴妃,李元章!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皇帝直接道出了兩人的姓名。

沒一會,太監便回來了,皇帝手中多了一摞子紙,看也沒看,一把甩倒了中書令臉上!

慢慢的,越來越多的大臣前來了,這後宮外院竟然就這樣暫替了皇帝的朝堂。

不錯,那張字條正是指向中書令,也就是剛剛故去的莞貴人的父親,李元章。

祺貴妃快速將那張紙條撿了起來,大致一看,就止不住的顫抖起來。紙條上的內容確實與幾人猜測相仿,只是不僅有西蒙皇宮布局以及守衛的分布圖,還交代出失蹤的文妃母子的下落,要求趕盡殺絕。而詭異的是,在那封信箋的落腳處,所寫的人名不是劉子祺三個字,而是劉氏長樂。

中書令顫抖著將那些紙張都撿了起來,慌亂的翻看起來,結果臉色越來越白,這些竟然竟然……都是這些年來何多福給他送消息的證據。局之言令。

「怎麼,中書令難道還是覺得冤枉?這些年都是何多福給你傳送宮中消息的證據,你一個臣子,卻處處打听皇帝的事情,你這不是想要造反是想要干什麼!」皇帝聲聲質問,絲毫不給李元章辯解的機會。

其實皇帝心中是暢快的,這中書令他早就看著不爽了,只是因為她是太後的僅有的姻親之一,每逢他要辦李元章,自家的母後總是不依,想來只是個二品官員,他也不忍心為此跟母親鬧的難看。可今日之事,他知道不管怎樣,他的母後決計不會在開口相求了。只是今日有些事情畢竟太巧合了,他也暗暗思慮,這幕後設計之人究竟是誰?

這下,眾多大臣不再開口了,畢竟這皇帝一扔就是中書令多年來的罪證,他們想說是有人陷害也不成了。正嘆息著,耳邊又傳來皇帝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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