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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小城故事多 第二十章 仁醫(七)送別

手術室中除了躺著的韓芳兒外,還有蕭杰和羅將,劉婷和徐玲玲加上靈魂形態的老贊,另有兩人是臨時請來的幫手,外表是人其實內在是妖。羅將從未見過這倆人,知是從蕭杰那得知他們的名字,相信都不是院里的醫生,這萬一出事,只怕罪名會更大,不過此時已由不得他擔心,在答應蕭杰的那一時起,他已作好了必死的覺悟。

「準備好了沒!」剛給韓芳兒進行完麻醉,幾人立刻各自站到了對應的崗位上,直等到韓芳兒完全睡著,蕭杰向室內眾人詢問,這一刻老贊的魂魄已進入到蕭杰的身體內,接掌了蕭的身體控制權。

「準備好了!」除了羅將外,另外四人齊聲答道。

「那開始吧,現在進行擴張型心肌病,手術刀!」

「蕭杰」站在第一副手的位子,卻先拿起了手術刀準備往韓芳兒的胸口上劃去,見狀不由的讓羅將一驚,急忙問出聲︰「杰哥,怎麼是你先下刀,不是得由這邊主刀的猴醫生開始嗎?」

站在主刀醫生位子上的猴醫生聞言呵呵笑起,在這個本該嚴肅的地方︰「今天的執刀醫生是他,我才是第一副手。」

「為什麼?」羅將有些茫然。

猴醫生笑著,用手指向韓芳兒的胸口處︰「正常人的心髒左心室是在後邊,但內藏逆位的人左心室是在前邊。所以主刀醫生就得反過來站,並且要求左右手都能一樣靈敏,才能做得成這場手術,這也是這場手術最難的地方。」

猴醫生邊說邊幫「蕭杰」進行對應的處理,動作絲毫不慢,就像是信手拈來,那般自得從容,這等技術只有做了數百台手術的外科醫生才有。羅將睜大了眼楮看著這四人手術的節奏,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他實在想不通,蕭杰從那里請來的這麼多高手,這水平就算是找遍全院,不全市全省也未必能有,也只有這樣優秀的手術團隊,才敢做這種人人望而生畏的手術。

正當羅將為四人的技藝而折服的時候,「蕭杰」稍微的停了一下,向四人清楚明了的指示著下一步的手術工作。

「因為術前無法進行詳細的檢查,之後只能靠我們自己進行人工診斷,大家不能有絲毫的大意。剪刀……」

羅將聞言迅速的遞過了剪刀,看著「蕭杰」緩緩的將韓芳兒的心膜剪開,並且在沒有任何醫料儀器的幫助下,伸入兩個手指在心膜里進行人工診斷。

蕭杰的手指在韓芳兒的心膜慢慢揉動著,就像兩根柔軟而敏感的觸須,仔細的探查一切可能有問題的部位,時間在這一刻變得格外的緩慢,整個手術室的空氣都凝結了起來,都讓人的神經也跟著不由的緊繃。

「還找不到病變部位?」猴醫生見蕭杰探尋了良久仍沒有結果,忍不住著急的問出聲。

「她的身體太瘦弱,以至心髒沒能很好的發肓,雖然是擴張型心肌病,但心髒只有十四五歲孩童般大小,所以我很難判斷準確的病變位置。」「蕭杰」回話,抬望猴醫生,神情格外的嚴肅。

「怎麼會!」猴醫生驚聲叫道,要不是答應了蕭杰不給使用妖力,他才不會費這麼大神氣給韓芳兒動手術,隨意幾個妖怪秘法或許就能搞定。

「手術刀。」在幾人驚悸的目光中,「蕭杰」再次下達指令,直等到羅將把手術刀放入他手,突然沿著韓芳兒的心髒冠狀動脈直接劃了一大刀,再次伸入手指進行確認,並作出了讓幾人更加驚訝的決定。

「就從這里縫上。」

「蕭杰」叫猴醫生用手夾著劃開的部位,相當大的一節位子,在沒有完全確認病變部位的情況下,又直接給縫合了起來。

「這……這是巴蒂斯塔治療手法嗎!」猴醫生望著「蕭杰」使用的手法叫了出來,這是由一位巴西醫生在二十多年前創造出來的心髒收縮手法,因為那名醫生名叫巴蒂斯塔,所以後人也就將這種手術直接稱之為巴蒂斯塔。只不過「蕭杰」所使用的又用些不同,因為他沒有找到病變的位置,看似隨意的一拉,同樣達到了心髒縮小的效果,而且還不用切除心肌和破壞心血管。

「蕭杰」沒有理猴醫生的驚叫,迅速的縫合好韓芳兒的心髒切口,再快速的將外胸口處給縫合。隨著手術剪從「蕭杰」的手中清脆的落入手術盤里,整場手術終于漂亮的落下了帷幕。

望著「蕭杰」,羅將心中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震撼,原來一個看似普普通能的人,能強大到這種程度,這已經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幾乎是神一般的存在,他從來沒有這麼崇敬過一個人,這一刻所有的敬仰激動都化作無聲。

「把她送回去吧。」這時老贊從蕭杰的身體里飄了出來,能得到這樣完美的結果是他萬萬都沒有想到的,等把韓芳兒再送回病房天已蒙蒙亮起,輕撫了下沉睡中的韓芳兒,長長的一聲感嘆,在依依不舍中飄然離開。

臨別前老贊對蕭杰再次由衷的說了句「謝謝」並千嚀萬囑要看好羅將,別讓他忘了‘醫之根本’這四個字。從那之後蕭杰再也沒見過老贊,只知道他生前幫過那麼多人,如今解開心結,興許這會已經升天成佛。

韓芳兒由于得到了及時有效的手術治療,在眾人以為救治無望的情況下,奇跡般的漸漸好轉。在院方還沒完全發覺的情況下,以回家養病為由,微笑著牽著母親的手順利的離開醫院,臨行時的笑容就是春天里綻開的花朵,那麼嬌艷美麗。

而羅將因為無故失蹤一晚上被陳醫生一狀告到了院長室,早知留院無望,羅將反倒沒有太多的悲傷情緒,在陳醫師錯愕的表情下,對他大罵了句︰「你不配當醫生!」隨之爽朗的離開,並結束了他這一年短暫而神奇的實習生活。

「師父我走了!」羅將背著行囊,再次來到崗亭向蕭杰道別,雖然前程未卜,但他打心底里感謝蕭杰這一年來的教導。

「走了,那把這個帶上吧,別再來找我,記住不管到那,別忘了醫之根本這四個字。」蕭杰把一個信封遞給羅將,淡淡一句,沒有多做挽歌,轉身往住院部走去,開始他新一天的巡邏任務。

羅將目送著蕭杰離去的背影,將信開打,里邊是幾千元美金,一張飛往美國的機票和一張哈佛醫學院的錄取通知書,而推薦人則是華人的經濟神話——誠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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