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深听後發現她的面色有些不對,很是識相的抿著唇沒有再說話。蘇沐沐剛準備再抱怨幾句,他則是又接了電話,在那邊商討著些什麼。于是蘇沐沐撇撇嘴巴沒有再說話,往窗邊挪了挪,看到外面白茫的景色往後迅速的移動著,沒多久就飄出了雪花,像鹽一樣撒在車窗上面,路上行人各色,無不紛紛疾行趕路。
約模著過了半小時,車子緩緩駛入了庭院中,雖是才離開了幾天,卻還是令人懷念。
只是令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家的日子也是一樣的那麼無聊,什麼閑庭花落,雲卷雲舒的都是騙人的。
"沒有很奇怪,沐沐,這些決定都與我無關。"
"沒有,我還是下定不了決心。"他緩緩說罷掃了眼她的腳踝,指甲輕輕的劃過那厚重的石膏"讓我來照顧你,會比他更好。"
"默然,你,你這根本不是喜歡我,而是過分的執著,謹田更適合你,你不該一次一次的辜負她。"
想及此,她下意識的抽出雙手將輪椅往後挪了挪,月兌離了他的範圍。
"恩,我是打給你了,下午有時間嗎?"
"你說地點。"
則白景了。"我在等你給我打電話。"那邊的聲音安靜澄淨的宛如冬日清冷的空氣。蘇沐沐在心中將自己扇了一巴掌,說話直的這個毛病怎麼就一直改不了呢。耐心也不好。所以貌似她身邊的人都是沉得住氣的人。
"哎呦我的少女乃女乃啊,你這是干嘛啊。"
她頓了頓,看了眼自己的腳踝無奈的說道"我家吧。"
那邊听後大約停留了一秒便輕嗯了一聲掛掉了電話。
"那麼,我改天再來。"
于是很是自然的滑著輪椅接了杯水放在了桌上,因為屋中的暖氣沒有開足,杯子上還裊裊的冒著熱氣。
蘇沐沐輕蹙著眉看著手中的電話,覺的費腦細胞的時間又要到了。揉了揉太陽穴仰靠在背椅上補了會覺,夢中夢到嚴默然用著那種受傷的眼神一聲不吭的將自己望著,然後越來越壓抑,竟然讓自己心里難受醒了。
蘇沐沐听罷這句話,暮的全身冰冷在一起,她再了解嚴默然不過,他的固執與執著與他的長相形成了對比。此刻的他,大概自己都已經分不清是執著多一些還是喜愛多一些吧。
"恩,我相信你,所以我才叫你,只要我們兩個當事人不同意就可以了。"蘇沐沐連忙接話,一臉真誠的將他看著。
"我只不過開個玩笑罷了,你看起來……很激動?"
說罷就轉身走了,經過李深身邊時,也只是頓了頓,繼而邁出去了腳步。李深只是眸光晦暗的盯著前方一動不動,良久之後,目光才收了回來。
此時,他站了起來,微微拍了拍褶皺的衣角,聲音清冷之極"不用對不起我,因為我幫不了你什麼,不要小看家族的勢力,只不過你認為的最壞的選擇是與我攜手度完一生罷了。"說罷這句話,他輕聲笑了笑"只不過,這會是你最害怕的結果吧。"
"隨便坐吧,吃水果麼?"
"……"蘇沐沐看了眼自己那不足兩月的肚子,無奈的搖搖頭,被保姆推回了房中。
如此冷漠的語氣,蘇沐沐再一次听到,上一次是在公司樓下,他如此的語氣只不過是在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而此時此刻,卻是真心實意。
"他走了啊,開車走了,你就不要追了嘛,不是還懷孕了麼,怎麼這麼不注意啊。"
索性趁著李深上班時,找了個借口將保姆支了出去。便與嚴默然打了電話,第一遍的時候,蘇沐沐足足在心里數了三十秒他還沒有接電話,直到第二遍的時候,那邊才被接起,揚起輕輕颯颯的聲音"喂。"
反過來卻說了她有什麼理由來讓自己做這做那的?
"我為什麼不同意?難道你不覺的這就是緣分麼。"
蘇沐沐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不是,你不是都與安謹田訂婚了麼?"
蘇沐沐坐在輪椅上面,手指不停的扣弄著扶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你是不是覺的很奇怪,我怎麼突然成了海家的孫女。"
還沒有推論完,一個熟悉的身影便閃了進來,李深正面無表情的站在門邊,一手還搭著外套。
同時又很想知道他與嚴默然在庭院門口說了些什麼,兩人竟然大打出手。自己與嚴默然談話也是不歡而散,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剛說罷又是怕他誤解,連忙補了句"我現在行動不方便,前不久出了一個小車禍。"
什麼?蘇沐沐心中悶了一下,到底是自己剛剛太過于緊張,竟然沒看出他在試探自己,雖然試探出的是彼此最真誠的想法,但偏偏是最誠實的語言最傷人。
嚴默然只是隨著她坐了下來,輕輕的點了點頭。
同時自己也是非常的不理解為何要中斷與李深那里的合作,看看李深公司員工最近的興奮勁就知道到底是誰更虧本一些。想來想去,蘇沐沐覺的最好是跟嚴默然談一談最好,雖然他一點都不想要再見到自己。但是坐以待斃不是她蘇沐沐的風格。
那邊沉默了一會,十分的安靜。才慢慢的說道"還好。"
"我……"一句話還未說完,門口就傳來了鑰匙扭動鎖孔的聲音,蘇沐沐心中一僵,看了看表,才下午三點,李深應該不會回來,那就說不定是保姆。
咚!蘇沐沐听罷這句話之後,瞬間覺的自己的腦袋被大錘擊中,頭暈目眩。
嚴默然就在那里站著,轉身與他對視著,兩人視線只停留了一秒,嚴默然便輕聲笑了笑,揉了揉蘇沐沐的腦袋。
突然,嚴默然輕笑了身,起身撫了撫她的額頭。繼而蹲在她的面前,透出一股苦蕎般溫馨的味道。清淺的勾起一邊的唇角。
蘇沐沐實在不願意看到這一幕,連忙轉身滑著輪椅出去。帶到出去的時候卻已不見了人影,好似剛剛只是眼花了一般,保姆手中挽了個菜籃子走了過來,看到蘇沐沐正準備滑著輪椅下樓梯,一個不穩就要往前倒去。zVXC。
"我想見你,有時間嗎?"
說罷這句話,便看到嚴默然的頭微微的垂著,一根根發絲垂落下來,遮掩住了他原本的表情。繼而悶聲答道"然後呢?"
自從那日舒女乃女乃甩下資料走人後,又再次的銷聲匿跡,蘇沐沐試圖聯系海含,表示她想去參加葬禮,海含卻只是意味深長的反問了句"在這種時候,你認為女乃女乃會讓你來麼?"是哦,蘇沐沐到底死把這茬忘記了,舒女乃女乃若不是那樣的性格,也不會將自己逼的那麼緊了。
蘇沐沐心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明明覺的自己是如此的虧欠與傷害他,但是一談及感情上的事情,自己就會本能的想要快速的逃避與推卸。
涼涼的望了眼蘇沐沐"這麼快就等不及了麼?"
直到他說罷這兩個字,她都快受不了這種氣氛了,深呼了口氣。
因為坐在窗邊,一睜眼便看到了一輛路虎停在了庭院門前,不久,嚴默然那熟悉身影闖入視野中,一件米色的大衣,脖頸間圍著厚實的白色圍巾,愈發的顯的身姿挺拔。
"我們,我們做朋友吧!"
這種矛盾的感覺將自己折磨的就快要找霜皓的那個心理醫生朋友。遂輕輕抬起一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其實不然,蘇沐沐說那句話完全是因為緊張隨口說出來的,完全沒有經過大腦,至于嚴默然的反應,也自然沒有看到。
剛說罷這句話,嚴默然就抬起頭來,深褐色的眸中滿是嘲諷與落寞。
于是轉過身透過窗戶往外望著,卻看到了嚴默然與李深在門口好像說了些什麼,兩人面色都十分的冰凝,最後李深竟然一拳揮在了嚴默然的臉上,嚴默然連連退後了兩步才穩住腳步,又上前補了一拳在李深的臉上。
連忙滑動輪椅,走到門前將門鎖給解了,嚴默然只是抬眼掃了眼攝像頭便抬步進去,蘇沐沐數著時間,差不多概要走到門前,便連忙拉開了門。同一時間,嚴默然剛剛將手指抬起,準備摁下門鈴。兩人對視了一眼,蘇沐沐連忙別過腦袋,滑著輪椅到客廳中。
說罷之後腳步甚至都沒有踏進來,就轉身走了。蘇沐沐听的是滿頭霧水,連忙想追去,卻被腳踝的疼痛驚醒,甚是無奈的滑動了兩下輪椅,由于速度太慢,終究是沒跟上。
"恩,是我,最近過的怎麼樣?"她連我是蘇沐沐這句話都沒有勇氣說出來,所以說虧欠這個東西,真是越虧越多。
"李深,李深,你剛剛看到他了沒?"蘇沐沐依舊探著腦袋往外望去。
連忙上前扶著輪椅推著她的肩膀才沒有讓悲劇發生。
"對不起,默然……我…"
看著他的眼神,與剛剛夢見他的那種眼神如出一轍,清澈的讓人看出自己的不堪與內疚。
腦海中一直回蕩著李深的那句話,他說那句話的時候,眸子很黑很黑,神情很暗很暗,他是吃醋了,自己若不解釋清楚,大概他會一直都悶在醋缸中吧。
拿起電話給李深打去,連著撥通了兩遍都無人接听,無法之下只好打了司機的電話,好不容易他接了電話,蘇沐沐又在那邊听到李深低低的聲音"掛電話。"
于是,司機很听話的將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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