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後張張嘴,卻是不知說些什麼,下午還對他避而不見,此刻卻被他幫助。
兩人再無談話,她蜷縮在車座,再次打開了音樂,扭頭看著城市光點迅速飛過直至消失。
悄悄喃喃了一句「只有我知道你是多麼的倔強。」
她以為他沒有听到,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卻是緊了又緊。
直到車子緩緩的停在小區的地下車庫,她才撲騰的坐起來。
「謹田不在家?我不去你家!」
「她不在。」他低著頭,拔掉了鑰匙。
她無法,一瘸一拐的下了車子。兩個人皆是滿身濕淋狼狽的踏進電梯。
站在門口呆呆的看他低著眉眼開門,怎麼看都順眼。鑰匙緩慢轉動鎖孔的聲音,在她的心中無限放大。
竟也品不出自己的心情。
不自在的坐在沙發上,深深的吸了口氣,他的味道一如從前,像是苦蕎的味道般安心。
正在想著,他便從里屋出來,手中是一件他的襯衫,那沒有褶皺的白色。
「你先換下,不許洗澡。」
這麼溫柔的聲音,她不自在的接過,一瘸一拐的走去,胳膊突然被扶起,她連忙甩開。
「我,我自己能走!」
待到關上衛生間的門,她閉眼仰著頭,好久之後才睜開眼,掃視一圈,瓷白的洗漱台上空空如也,只有一副牙刷,一瓶男士香水。並沒有女士用品。
此時才明白,原來他們沒有同居,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有一絲的安心。
襯衫套在他身上看著還不大,套自己身上,卻如水桶般空蕩。
看著一邊掛著的毛巾,一溜的白色,原本想要拿起擦頭發的沖動被她按壓了下去。
出了門,發現他已經換了家居服,戴著黑色邊框的眼鏡,正在那一絲不苟的看著一沓文件,側臉柔和的線條,是那麼的俊逸雍雅,仿佛什麼事情到他這里,都可以一一解決。
突然他回過頭,與她對視,她不自在的看向別處坐了下來。
「我的衣服干了就換回來!」
「…恩。」他順著那襯衣的下擺,目光停在她的膝蓋上,微微皺眉。便起身拉開櫃門,拿出鋁制盒子,雖是精致但也抵擋不住破舊,上面劃痕明顯,上面貼著一個便簽,「藥箱」兩個娟秀的字體躍然而上。
霎時間,她的臉色變了變,雙手已經不自覺的扣進了沙發。
那是他生日她送的,里面有藥品,酒精,創可貼一類的東西,猶記得當時他無奈的模著她的頭說,這麼奇葩的禮物,也就只有她會送。
而如今,他一直在用?
面色復雜的看著他拿著碘酒一點點擦拭自己的膝蓋,最後細心的包扎。鼻尖竟然酸痛之極。無奈之下,只好仰著頭,目不轉楮的看著天花板。
「你今天怎麼也在那?」
她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微微靠在沙發上,她不太相信,是偶遇巧合什麼的。
「剛好路過。」嚴默然心中閃過那條短信,修長的手頓了頓,說道。
「哦。」她又這麼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