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無比郁悶的神情,我們開著破了尾燈的奧迪,來到了欣欣公寓。欣欣公寓看起來還是那麼的熟悉,青翠的樹木,嬌艷的花朵,寧靜的幽徑,就連腳底下的青石板,也讓我感到十分親切。我邁著愜意的步伐,哼著快樂的小曲兒,循著那條熟悉的路向前走去。
終于來到曉琪姐家了,沒想到這一離開,就是數十天啊!雖然我很迫切的想進入房間,而且手里也有鑰匙,但還是耐著性子禮貌的敲了敲門。房間內听起來比較安靜,依稀能听到拖鞋與地板摩擦的聲音。
當房門被打開的那刻,我看到了那張日思夜想的面孔。雖然依舊是光彩照人,不過看起來比以前憔悴多了。散亂的發型,帶著兩個黑眼圈,還有那滿眼的血絲,都讓我忍不住陣陣心痛。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掌,幫曉琪姐理好凌亂的發絲才開口︰「曉琪姐,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不開心的嗎?」
曉琪姐一直緊盯著我,表情有點呆滯,不過從她眼里,我能看出她那驚喜的目光。
曉琪姐就這樣愣愣的看著我,好一會兒才發現我的手貼的如此近,于是慌忙躲開我的手掌,故作平淡的說︰「你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心里暗喜著。現在我完全可以肯定,曉琪姐很盼望我早點回來,而我與曉琪姐之間的距離,在逐漸拉近著。看著曉琪姐轉身的背影,我連忙跟在後面笑著說︰「曉琪姐,你看起來比以前憔悴了好多,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曉琪姐下意識的模了模自己的臉蛋,然後甩了甩散亂的頭發才若無其事的說︰「沒有啊,我想應該是睡眠不足吧?」
嗯,沒什麼事兒就好,這樣我可以放心了。這時曉琪姐忽然打開電視,接著滿臉認真的盯著電視屏幕,才故作輕松的問︰「你這幾天都去了哪兒?怎麼要那麼久時間啊?」
我當然不會跟曉琪姐說自己參加黑社會去搶地盤了,這樣徒增曉琪姐的擔心,所以滿臉笑意的說︰「這幾天公司比較忙,而且農場的第一批作物已經成熟,現在正在找買主呢。」
看著曉琪姐盯著電視一直沒有言語,而且拿著遙控器不停的換台,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我就知道曉琪姐肯定有心事。在我正想發問的時候,曉琪姐忽然扭頭看向我滿眼霧氣的問︰「就算很忙,那為什麼連電話都不開機呢?你知不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你是不是想玩我啊?」
曉琪姐情緒的忽然轉變,讓我有點不知所措,我也沒想曉琪姐竟然這樣在意我。看到曉琪姐有哭泣的趨勢,我忙抱住曉琪姐的身軀說︰「我向你保證,以後一定會為你二十四小時開機,而且不管我在哪里,只要接到你的電話,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出現在你面前。」
曉琪姐听了我的話語,終于忍不住落下了晶瑩的淚水。她拍著我的胸膛喃喃道︰「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都喜歡你的,你就像我看著長大的小弟弟。但你我的年齡始終像一道無法跨越的溝壑,所以我想利用嘉明來轉移自己的視線,本以為我會忘掉你的,沒想到你卻再次出現在我的視線,你不僅拆散了我和嘉明,而且還狠心消失這麼多天,你知不知道你很壞啊?」曉琪姐一邊說著,一邊拍打著我的胸膛。
本來我的傷勢都還沒完全恢復,被曉琪姐這樣拍打著實有點痛。不過听到曉琪姐的表白,讓我在內心里得到極大的滿足,也許這就是痛並快樂著吧?
「小伏,你……你怎麼了?怎麼額頭上這麼多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曉琪姐終于發現我的異常,她慌忙月兌離我的懷抱細心的給我擦著額頭上的汗珠。看著曉琪姐滿臉緊張的樣子,我咧著嘴說︰「沒事,就是有點感冒而已。」
曉琪姐狐疑的看著我,一臉不信的樣子。忽然,曉琪姐指著我雪白的T恤驚呼︰「呀,你的衣服上怎麼有血啊?你是不是受傷了?」說完不顧我的反對,強行幫我月兌掉雪白的體恤衫。
我疼的嘴都歪了,皺著眉頭冷汗淋灕。看到我痛苦的模樣,曉琪姐衣服的動作顯得更加小心翼翼,讓我總算緩過勁兒來。
當T恤被月兌掉的那刻,曉琪姐眼里的淚水就像斷線的珍珠,大顆大顆的落在地上並發出滴答的聲音。她看著我身上縱橫交錯的傷口,幾乎快暈厥了過去。
「這……這究竟是誰做的?誰這麼狠毒啊?他怎麼下得了手啊?」曉琪姐想伸手觸模我身上的刀疤,卻又怕觸痛我,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
看著自己滿身的刀痕,我也感覺有點猙獰可怖。這些刀痕有的已經結疤了,有的還沒拆線,也有的滲出鮮紅的血液,看起來有點悲慘。我用手擦了擦身上的血跡深呼吸一口才開口︰「可能是我的運氣太背了,竟然被一個尋仇的人給砍了,後來對方才發現自己砍錯人了……」我信口胡掐道。
「小伏,痛不痛啊?可惜我不是醫生,不能為你減輕痛苦。」曉琪姐眼楮朦朧的說,並輕輕撫模著我身上的疤痕。
我強忍住痛苦,故作笑意的說︰「沒事,就一點皮外傷而已,男人嘛,流點血再正常不過了。」
雖然我表示自己已經沒事了,而且醫院每天都給換藥,但曉琪姐還是很不放心的為我細心的抹上紅花油,說是好的更快。我那個痛啊,幾乎把這一輩子的痛都嘗遍了。
擦完藥,曉琪姐又趕緊去菜市場買了只老母雞回來,就著蘑菇炖湯給我補身子。看著曉琪姐忙碌的身影,我很感動,也很幸福,這時我在心里想著,一定要盡快報完仇,然後把母親的遺體帶回上水村,再找個好地方和曉琪姐一起隱居!
嗯?那艾琳娜和秀兒怎麼辦呢?呃,這個倒是個難題啊,不知不覺中才發現自己竟然是這麼博愛的一個人。哎,不管了,反正咱還年輕,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實在不行咱私底下抓鬮,到時候看看老天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