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備受矚目的婚禮上,竟然出現兩對新人,一對中年人,一對年輕人,出乎意料的驚訝,贊嘆。婚禮現場直播結束後,人們都討論起這場讓人意外的婚禮。有人感動,有人說是做秀,有人批評,有人贊揚、、、、、、
這世間有千千萬萬個人,也有千千萬萬個想法,不管別人怎麼說,但至少幸福是自己的。
婚宴在B市最豪華的酒店開席。馮晴晴雖然忙碌的臉都笑僵了,但仍然不松懈的緊盯著門口,直到那抹暗紅的修長身影出現時,她拽了拽身邊的人立即迎了過去。
因為是家宴,陳玲玲顯少的穿了禮服,一身暗紅色拽地長裙襯出她修長縴細的身姿。長發俐落的從後挽起,額前散落幾絲劉海,干練中又多麼一抹風情。雪白的脖子上毫無妝飾,連耳垂也沒有飾物。
竟然全身上下都沒有一絲贅物,站在那里卻是獨世芳華。
長期穿褲裝的她,一時換上裙子,踩上高跟鞋還真有些不習慣。正往里看去,馮晴晴他們已經走了過來。
「大嫂,你今天好漂亮!」馮晴晴不掩飾欣賞的稱贊說。
陳玲玲微微一笑,有些懷念的說,
「好久沒穿這種衣服了,有些不習慣!」
「大嫂很漂亮!」顧晨也不吝嗇的稱贊!
果然被人稱贊是件很愉悅的事,陳玲玲掩不住笑說,
「今天你們才是主角!」
馮晴晴親昵的拉著陳玲玲的胳膊來著宋書瑜他們這桌坐下。
宋書瑜站起來驚訝的說,
「玲玲來了!」
陳玲玲面帶微笑的叫了聲「爸媽」就在顧陽身邊坐下。
連顧陽都有些詫異的多看了她幾眼,印象中除了以前在學校,這可是他第一次看她穿除了軍裝以外的衣服,真是漂亮的驚人。
明明還是那張臉,眉眼間還帶著冷漠與嚴厲,但是那微微一笑,加上那紅的萬種風情的長裙,就顯的她不一樣了。
馮晴晴又向陳玲玲介紹了馮爸馮媽,聊了一會兒又去招呼其它客人。
這種人多熱鬧的地方,陳玲玲還挺不習慣的。剛剛馮晴晴一直熱情招呼,忙著說話倒沒什麼感覺,這會兒一個人坐下了,跟身邊的顧陽又沒什麼可說的,跟長輩們更是沒話說,于是只好不自在的坐在那里發愣。
沒到時間席還沒開始,大家也只是先就座而已。她左右看了兩眼,顧然像只小蝴蝶一樣每個桌上的跑前跑後,跟人熱鬧的打著招呼。
那些估計都是顧然小時候的伙伴,長大後都各奔東西了,這次結婚辦事,倒讓久未見的人聚在一起。
陳玲玲一手放在膝蓋上,一手撐著桌面支著下巴感慨的看著,心里暗暗羨慕,年輕真好。
真懷念的發著呆時,桌下放在膝上的手竟然被人握住。她低頭一看,又不可置信的扭頭朝身邊人看去,只見這人正笑著一臉溫和的與馮晴晴的父母聊著天。
她心里生了氣,臉上卻是沒多余的表情,暗自用力使頸掙了掙,卻怎麼也沒掙開。她心里一氣,微微往桌下一看,一腳狠的踩在顧陽腳上,心里暗罵,踩死你個蹬徒子。
明明眼角都瞟到那人面色發白還強撐笑了,卻使終緊緊抓著她的手。
她想了想,算了,不過是握下手而已,又不會少塊肉。
就這樣,一個席上,他們兩人的手一直握著。其中到了開宴時,顧然跑過來看到陳玲玲非要跟她一起坐,陳玲玲正好看到救星了,哪里顧陽只一個眼神便把她的救星嚇跑了。
馮爸馮媽奇怪,這兩人怎麼手一直在下面,夾菜也不動,好奇怪。
後來才發現兩人是手牽著手,馮媽笑著說,
「看著親家的兒子兒媳婦都這麼恩愛,我們這些老人家啊,真是羨慕!」
顧陽連忙笑說,
「阿姨哪里老了,看起來才四十出頭!」說完又趁機在陳玲玲臉上偷了一下香。
人多,陳玲玲忍著不好發作。拿著筷子的手卻是顫了顫。
顧長風眉頭不動的用眼斜了斜,心里暗自欣慰。難得的夾了一塊雞肉給陳玲玲說,
「阿晨的兒子都一歲多了,你們也要加把油才是!」
陳玲玲點頭說是,低頭臉紅,心里不平,又狠狠的踩了顧陽幾腳。
顧陽只吃著菜,低頭抿唇悶笑。
席間馮爸又找顧長風喝酒,宋書瑜連連攔說顧長風不能喝酒。顧長風說她女人家小氣,喝幾杯怎麼了?
正在兩人僵持時,顧陽站起來敬了馮爸一杯,又對顧長風說,
「爸,你身體不好不能喝酒,還是我來陪叔叔喝吧!」
宋書瑜皺著眉頭不放心的說,
「阿陽,你不是從來不喝酒的嗎?」
顧陽沒說話,心里早做了打算。
陳玲玲看顧陽喝酒喝的那麼自然,心里暗罵,裝的道貌岸然,其實卻是個酒鬼。
等晚宴結束後,顧陽已經醉的一塌糊涂了,直接往身邊的佳人身上一倒,還把她摟個滿懷。
陳玲玲雖是三十的人了,卻還沒和男人這麼親近過。以前偶有親密接觸,那也是訓練的時候,那種時候哪里有心思想一些七七八八的事。
這一下被顧陽摟個滿懷,只感覺心里發毛,恨不得一掌把他拍開,可看到宋書瑜不放心的心疼眼神,她只好忍耐。
終于撐回顧家了,陳玲玲還沒來得及開口,宋書瑜就說,
「玲玲啊,阿陽這孩子都沒喝過酒,晚上醉的肯定難受,晚上就辛苦你了!」
陳玲玲張了張嘴,艱難的扶著醉鬼回房。心里後悔的想,早知道就不參加這個什麼婚禮了,直接送個大紅包不就行了?
回到臥室,把人往床上一扔,她就站在一邊粗喘氣。終于歇好了,臉色厭惡的看了床上的男人幾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俯身給顧陽月兌鞋子,幫他月兌完鞋子,又微微使力把他高大的身軀擺正,心中暗想,這人喝醉了怎麼不會吐。不過不吐更好,省得麻煩她。正要起身離開時,卻突然被人拽下。
一個不備,就被人壓在身上。
她漂亮的眼楮瞪的大大的,看著面前這個眼里一片清明的男人,不可置信的問,
「你沒醉?」一個從不喝酒的人喝了那麼多酒怎麼可能沒醉?
顧陽也不說話,直直的盯著她,盯的她發毛的要推開他時,他突然低頭含住她的唇。
夠了!陳玲玲心里惱火。早在宴席上他對自己毛手毛腳,她就忍耐的想發火,這會兒他還敢借酒行瘋?
她一邊躲著他炙熱的唇,一邊惱怒的低吼,
「顧陽,我可不是你外面的那女人,你腦子給我清醒點兒!」
顧陽整個人蠻橫的壓住她亂動的身子,雙手按住她的腦袋,霸道又清醒的吻上去說,
「我知道你是陳玲玲,我就要你!」
說著,他的唇欲發霸道燎火。
陳玲玲氣急,心里發了狠,想要把他拿下狠狠教訓他。在軍隊里,她曾輕松的打倒過無數個身手矯健的男兵,盡管現在處在劣勢,拿下顧陽也不在話下。
可是她從來都不知道,看起來無害的顧陽,竟然是個練家子,輕輕松松的避過了她的招數,還把她逼入死地不能動彈,像被人按在砧板上的魚。
那一刻她才醒悟她有多不了解他。他像得到打勝的戰利平,嘴上帶著滿足的笑,火熱的唇埋在她的頸項處啃咬,惹的她頭皮發麻,渾身發顫,全身都僵硬。
隨著那唇越來越往下,而且她被他制的不能動彈,她急的大喊,
「顧陽,你瘋了!」
顧陽沒說話,只是大手一揮,輕易的撕開了她的衣裙。
她今天穿的是裙子,實在太方便他一逞禽獸之欲了。
身體里涌起莫名的異樣,被人壓制的不能動彈的劣勢,都讓她緊張害怕起來。
她無助的似要哭出來提醒說,
「顧陽,你這是強抱!」
顧陽抬頭輕掃了她一眼,二話不說的繼續他的禽獸之舉。
陳玲玲皺著眉忍受著他的侵襲,侵佔,侵略、、、、、、、體力非常的她最後竟然暈了過來。
再醒來,天已大亮!她不顧渾身的酸疼,氣急的一腳把身邊的人踢到床上。
顧陽揉著鐵青著臉爬起來。正要發火,看到一臉氣急敗壞的她,扯著被單蒙住自己的樣子,他好心情的勾起嘴角,再次爬上床。
陳玲玲後怕的退開兩部,冷冷說,
「我要和你離婚!」
他眉毛都沒抬的譏諷回說,
「陳小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打報告上去申請的結婚吧!軍婚啊,你怎麼離!」
他悠然得意的模樣,更是氣的她渾身發顫。知道自己打不過他,她也不想自取其辱,手緊緊的攥著被單,青筋畢冒,一顫一顫的壓抑著自己的怒火。
很久以後,她才平靜下來,冷聲質問,
「當初結婚時,我們明明說好的,你為什麼要反悔?」
顧陽湊近她,細細的看著她的眉眼,心里感嘆著老天的杰作,嘴上卻好笑的說,
「什麼說好的?誰跟你說好的?那只是陳小姐你單方面一廂情願的想法!還有,昨天看到你穿紅裙子,我就突然想,這麼如花美貌的嬌妻,我干嘛放著不聞不問呢?陳團長,你說是不是?」
陳玲玲眼欲充血的瞪著他。
他扭頭看了看身下的一抹紅,心里涌地陣陣滿足。嘴上卻欠抽的說,
「再說,陳團長,都一個奔三的人了,結果還是個處女,說出去怎麼見人?怎麼樣,昨晚我技術好吧,幫了你一個大忙,幫你擺月兌了處女生涯、、、、、、、」
話還沒完,陳玲玲忍不住的一個巴掌扇了過去,眼里含著取辱的淚水。
這個道貌岸然的人渣。
顧陽眼神一暗,模了模被打的臉,眼里閃過吃人的獸光。
再陳玲玲恍過神來,驚恐的後退時,他拽著她的腳腕,再次撲了過去。
心里只有一個想法,老子就是死,死之前也把你折騰死。
兩人一連七天沒有出門。
這種大喜事,自然沒人去敲門。
馮晴晴和顧然還暗賭,他們到底還要在房間廝混多少天。
這時顧陽從房間出來,脖子還流著血。顧然連忙上去驚問怎麼了,顧陽只是臉色不好的擺頭說沒事。
馮晴晴看了心里暗嘆,看來就算兩個人天天在一起,關系還是很糟啊。
顧馮兩家婚禮過後,報紙新聞大肆夸張宣揚,連馮爸馮媽也被人追著采訪。又在B市待了幾天,馮爸馮媽決定回家鄉。
馮晴晴要送他們,他們笑說他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還要人送。馮媽又拉著馮晴晴的手說了許多貼心的話。
大體是,結了婚的人不一樣,不要任性,要有忍性,耐性。還說,難得找了這麼好的一個人家,要珍惜。最幸運的是,顧晨雖是個少爺,卻沒有少爺架子,讓她平常也不要蠻橫了老欺負顧晨。
直到這個時候,听著媽媽一遍一遍的囑咐,馮晴晴才覺得自己是真的嫁了出去,真的成了大人。
剛結婚那陣,她有事沒事老往家里跑,從來沒有結婚的自覺,即使孩子出世了,她也沒覺得自己是個大人,因為所有事又沒讓她操心。
到了顧家,也是經歷了一些事才被認同,融入另一個家里。
她忍著眼淚拉著馮媽的手說,
「媽,你別想那麼多,我長大了,不會再讓你們操心了!而且我和顧晨都比較喜歡H市,等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就回去了,到時候在那里買房子長住,那樣,以後我就能每天陪媽媽,像小時候一樣,天天吃媽媽做的飯!」
馮媽笑著斥說,
「媽給你做了一輩子的飯,可累了!你現在終于嫁出去有人管了,可別再回來累媽!」
「那我做給媽媽吃!」這話一說,兩人竟都忍不住要哭出來。
是啊,她好像還沒正經的給媽媽做過飯吃呢!
馮媽忍著淚意拍拍馮晴晴的手說,
「傻孩子,世界再大,你也走不出媽媽的心啊!不管你在哪兒,只要你過的好,過的幸福,媽就安心!嫁了人,就有了人家,別像沒斷女乃的孩子老想回來,好好照顧你公婆!難得人家不嫌棄咱們家,知道嗎?」
馮晴晴哭著點頭。馮爸再那邊催促的說,
「又不是生離死別,你們娘倆哭什麼啊,行了,快走吧,車來了要進站了!」
看著馮爸馮媽走遠的身影,馮晴晴腦子里突然涌起好多事。上大學時,那天沒找爸媽要夠錢,心里惱火走的急,一邊在心里算著,去了學校哪些東西不能買了。
車都開了,外面還下著小雨,她卻見媽媽追著在車後面喊,
「包子,包子,晴晴,包子!」
那是媽媽為她做的包子。每年過完春節去了學校,別人總能帶一些特產稀奇的玩意,只有她老是白吃沒有東西帶。想去買吧,東西又太貴了。
媽媽就說,她做包子讓她帶著。
她嗤笑著說,誰沒吃過包子啊,那麼大老遠的帶包子過去,別人還不笑話!
她真的很不想要那些包子呢!媽媽淋著雨一直跑啊追的,還扶著腰。她想起媽媽腰不好,終于站起來喊,
「司機,停車,停車!」
後來把包子帶到學校,同學們都好喜歡吃,因為她們都沒吃過那種特殊的餡兒。她拿起她從小吃到大的包子,明明是吃過很熟悉的味道,可是因為同學們的贊嘆聲,好像都變的好吃起來,而唯一忘不了的就是,那雨中緊追的身影。
媽媽繡功很好,給她繡了許多鞋墊,墊面繡著花,完了後一針一針用線把整個鞋底納滿。
同學們看著鞋墊好看,紛紛找她要。她嫌自己鞋墊多,就一人送了一雙。
她只知道媽媽用半年的時間給她做了二十多雙的鞋墊,卻不知道,那一雙鞋墊,媽媽要坐在那里費時多久,穿過多少針多少線,因為視力不好,而被針扎多少次!
最後,她只剩下五雙鞋墊。有一次在學校被人嘲諷,受到委屈,她憤怒自己為什麼生在那樣貧窮的家庭,為什麼有那樣沒用的父母,她埋怨命運的不公平,泄憤的在操場上跑!跑累了,坐在那里喘氣。
鞋帶松了,她系鞋帶時,征愣了一下,月兌下鞋子看到里面花色漂亮的鞋墊,想起有頸椎病每晚都要枕著酒瓶子睡的媽媽所拉的一針一線!
就仿佛她把滿滿的母愛不珍惜的踩在腳下,卻在她最需要最無助的時候,月兌下鞋子,就能感到她帶來的溫暖。
她曾經多麼多麼的不懂事,後來她終于懂事了,可總是嘴上說著,其實卻沒做出什麼孝敬父母的成績。
反正因為社會競爭,生活的壓力,把所有的怨怒都發泄在父母身上,當他們說她兩句時,她就只記得他們的指責,卻忘了他們的關心,老是覺得他們對自己不夠好,不夠好、、、、、、
而很多東西,就是剎那間突然感悟。
她已為人妻,為人母,有了自己的家,在很少能陪他們的時候,才突然這樣感悟。
總有大人說「等你到我這個地步時,你就明白了,別看你現在嘴硬吧!」
那時她總時「我老了才不會像你這樣!」
然而她一直是這樣的啊,在發現時,悔悟時,才驚覺自己做的不夠好。
看著一直淚水雨下的馮晴晴,顧晨安慰說,
「別哭了,哭丑了多難看啊,大不了,以後我們每年過年都回去陪爸媽過啊!」
馮晴晴蠻橫的抬頭說,
「我們當然要回家過年啊!」說完想起媽媽的囑咐,她這個性子一時間還真是難改。哇哇大哭的往顧晨懷里一靠說,
「老公,幸好我嫁給了你!」
她個性沖動好強,脾氣也不好,人又懶,要不是嫁給顧晨,她可怎麼辦啊!
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老公,再也找不到對她現寬容的人了。
她哭著緊緊的抱著他,好久好久才小聲說,
「老公,我以後再也不跟你吵架了,也不惹你生氣了好不好?」
他笑著親親她的額頭說,
「沒事的,只要你開心,怎麼樣都行!」
馮晴晴又感動的恨不得鑽到他身體里,緊緊摟著他不松手。
兩人就這樣在車站里相擁著,直到別人投來異樣的光芒,顧晨才推推馮晴晴的說,
「好了,回家吧!」
「不要,我就要這樣抱著你,不然一松手就丟了!」
顧晨哭笑不得,只好就這樣任她抱著!她抱著抱著就睡著了,最後顧晨無奈的把她抱上車,這樣才算回家。
馮爸馮媽真沒想到一回家會被全村人盛情迎接,明明就是嫁個女兒而已,卻像衣錦還鄉一樣。
馮爸為人低調,不喜歡來這些虛的。而愛面子的馮媽被這麼多人捧著,卻是笑開了花,跟個孔雀一樣高興。
這可是村里唯一上了電視報紙的人啊,大家都爭先恐後的來觀瞻。
這樣熱鬧了幾天,馮家才消停下去。到是以前不常來的王表姐成了這里的常客,沒事常來找馮媽說話,嘴里巴結的說,
「以前我就看出那小顧啊是個人才,你說建強出事那時候,都是小顧在里里外外的打理。我那時候不知道,等我那弟弟出個交通事故,我才知道這警察啊根本和電視上放的不一樣,什麼責任心,為人民服務,全都是狗屁。你一去,人家就問你有沒有認識的人,沒關系的,那案子兩三個月下不來。氣的我吐血,我那時才想問晴晴,當時她在哪兒找到關系幫建強的。結果這晴晴也是傻,居然木吞吞的說不知道。唉,沒想到一只金龜婿窩在咱鄉上好幾年都沒人發現,這麼巧被你家晴晴逮上了,嘖,真是幸運!嬸啊,你這是福氣,天賜的福氣!」
這王表姐在鎮上也算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老公在山東包辦了金礦發了點財,回來再鎮上買了房子,開了超市做生意,兩三年還連開了四五家。
以前和馮家也不熟絡。怎麼說吧,王表姐嫁人時,馮家上錢少了,王表姐心里一氣,就懶得來了,就頭一年新人拜年有紅包拿,來了馮家一次。後來逢年過節便不再來了。
馮晴晴在外地讀書顯少回來,也不知道家里人那些親戚的勢力,馮爸馮媽也不會拿這些事給她講。那年王表姐滿月,馮晴晴听馮媽的話去了。
其實想想,王表姐幾年都不去她家串門,有什麼事都不請他們去,這個滿月酒怎麼會突然請他們呢?
原來是馮家有個兒子殺人做牢了。原來馮大學生嫁人了,大家都想看看稀奇唄。
說著話,帶著笑,單純的馮晴晴並不能看出幾分真假。
好像那就是親情,但好像又不是,誰能說的清了。
當著你的面夸你的好,背後損你的不好,這種人比比皆事。
馮晴晴當天一走,王表姐就背地說了許多馮晴晴的事。
唉呀,還是什麼大學生,還不是嫁了個連房子都沒有的小白臉。還開個車來接人,神氣什麼啊,當大家不知道他借的啊。一個連房子都買不起的家伙,還開什麼車啊!又說馮家人多小氣,上禮才上那麼一丁點兒之類的。
有人說,那姓顧的看起來不錯。
有人幫襯說,是啊,相當年上個大學驚的全村人上下都送雞送鴨的去沾光,結果還不是嫁了個窮光蛋。
每個人都有一張嘴,每張嘴都論著是非,誰能管住誰的嘴呢?
而你以為的親情,在這些嘴的背後,是否還能肯定那真的是親情?
也許他們並沒有惡意,只是隨便說說,畢竟誰茶余飯後沒有一點兒話題呢!
更何況是王表姐這種做人極精明的人物。如果每個人背後都長了一雙眼楮,那麼就更能看清一個人的真心吧!
王表姐的討好套近乎,都讓馮媽驕傲起來。與王表姐走在路上,有頭有臉的人都會過來和王表姐打招呼,王表姐親熱的拉著馮媽的手說,
「這是我嬸!」馮媽只覺得自己頓時變的有地位起來。
馮媽打牌老輸,可只要有王表姐在後面指導,馮媽就贏前。
慢慢的成了牌友,慢慢的相差十余歲的兩人竟成了姐妹。
馮媽身體沒以前好,也做不了多少農活,女兒又嫁的好,自然不會辛苦。于是大部分時間也就是玩樂了,要不打牌,要不跟著王表姐去逛街。
王表姐挑衣服眼光好,給馮媽選了衣服打扮打扮,馮媽仿佛年輕了十歲似的。
王表姐眼見時機成熟了,正準備開口說借錢的事,這天馮媽望著街邊的那對年輕母女,突然感嘆說,
「雖然是撿來的孩子,但是比親生的更讓人驕傲!」
街對面的那孩子在哭,那年輕媽媽就狠厲的朝她臉上扇了兩個巴掌,那架勢看起來就跟孩子不是她親生的,撿來的一樣。
馮媽看了心里不忍,驀的想到馮晴晴才這樣一嘆。
「什麼撿來的孩子?」王表姐不解的問。
馮媽和王表姐親如姐妹,再說這件事馮晴晴自己也知道,馮媽也沒避諱的直說了。
這天王表姐回家關在屋里看著那些報紙新聞研究了許久,連兒子得了個滿分回來,興奮的吶喊,她也置之不理。
盛世婚禮過後,顧長風屢行自己的承諾,打算帶妻子去環球旅行。
顧晨不放心,讓他們別跑太遠。而顧長風堅持說要趁著自己還能動的時候去外面多看看。年輕時是去過不少地方,但都沒心情欣賞,總是來去匆匆的。
顧陽呢,因為一不留神,妻子跑掉了,大有永不回來的可能,心情一直很頹喪。他老婆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即便他這麼有身份有地位,想見她一面也難。
他現在唯一的能寄托希望的,就是陳玲玲的肚子。那些天他沒做防護措施,她被他盯的緊,也不能吃藥,搞不好肚子已經有了,畢竟他那麼勤奮的播種。只是他擔心依那個女人恨他的程度,若真有了孩子,她也會立馬去醫院打掉。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跟每家醫院打招呼,不管是公立的還是私人的,總之一有那個人進醫院的消息,立即通知他。
盡管做了嚴密的防護措施,他仍是不放心,對家里的活動也沒什麼心情參加。
這天顧晨請假一家三口送父母上飛機。回到顧家時,馮晴晴一放下孩子交給保姆,臉色就苦悶起來。
自從她那晚跟他說要死了之後,就忙著舉行婚禮,也沒什麼特殊癥狀。
他都快把這事忘了,又見到她苦悶的表情。
本想不管的,等她自己想,可又怕她腦子拐不了彎,還是坐到沙發上摟著她關心的問了問。
他一問,馮晴晴立即臉色苦悶的說,
「我要死了!」
見過了這麼長時間,她還是這副表情,他不禁正色問,
「你怎麼確定自己要死了?」
她憂慮的說,
「我得了一種病,我在百度上看過病癥了,確定我是那種病,總之我要死了!」
「什麼病癥?」為何和她如此親密的他,都沒看出什麼病癥!
她臉埋到他懷里拱拱腦袋說,
「反正你別管啦,我就是要死了!」
「馮晴晴!」顧晨咬牙低喊。
馮晴晴可能是這段時間真憋悶壞了,又不敢告訴任何人,這會兒老公大人這樣逼迫,她躊躇了一會兒,苦悶了一會兒,終于閉著眼楮絕望的說,
「我得了痔瘡!」
顧晨哭笑不得,
「得了痔瘡就會死?」
馮晴晴說出來了,反而不覺得那麼丟臉了。揚著頭說,
「當然會死,我查過了!」
顧晨摟著她啼笑皆非的說,
「又不是什麼大事,去醫院一個小手術就好了!」
「說的這麼輕巧,你得過啊!」她一個白眼拋去,顧晨笑著擺頭。
他還真的以為有什麼大事呢,結果盡會嚇人。
馮晴晴堅定的昂著下巴說,
「我肯定會死的,因為我不打算去醫院!」
「為什麼?」
馮晴晴氣的跳腳的說,
「這種事情這麼丟人,我去醫院的話,以後把我的人都丟光了,我怎麼活!」
顧晨抹汗,莫非這就是她斷定自己的死因?
顧晨正色問,
「那你告訴我,你最近在糾結什麼?」
「我本來查了查嘛,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可是一看癥狀好像是,就查了很多關于痔瘡的事,最後肯定我是患了痔瘡啊!上面說我這種可能是輕微的,只要吃點清淡的東西就好。可是我這幾天都忍著沒吃辣的了,結果卻越來越嚴重!」
「嚴重的表現是?」原諒他天天睡在她旁邊都沒發現什麼嚴重的事。
馮晴晴說不出口,紅著臉把他推開,站起來果斷的說,
「總之你別管了,我是不會去醫院的,丟人!」
第二天顧晨死活把她抱進醫院,還打包票說那是他大學同學,決對不會告訴任何人。
馮晴晴一听是熟人就更不去了。
結果換了家醫院。
尼瑪,婦科醫生是男的,一進去就讓她月兌褲子,馮晴晴風中凌亂的跑了。
于是又換了一家醫院。
馮晴晴扭怩著不願意進去,顧晨安慰說,
「十女九痔,得這種病的人大有人在,你不要有這麼多心里壓力,老公在外面等你,快點去啊!」
馮晴晴為了她兒子,為了她爸媽,為了保住這條命,為了每晚睡的更好,為了擺月兌那種生不如死的癢就勇敢的進去了。女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的婦人吧,一看就讓人沒那麼緊張了,馮晴晴就面色羞紅的把她的疑問給說了。
女醫生讓她進去,拉上簾子,面色溫和的讓她月兌褲子坐上去,腿打開!
她窘里個窘啊,想著是孩子媽了,鼓起勇氣。
女醫生湊近細看了兩下問,
「最近白帶多不多?」
她搖頭又點頭,一副不確定的樣子。
女醫生無奈的看了她兩眼說,
「你這不是痔瘡,情況不嚴重,先去驗驗白帶吧!」
馮晴晴窘,大喜之後又問,
「醫生,你是不是搞錯了?」
醫生瞪了她兩眼,她趕緊拿著東西去化驗了。
最後醫生說她是白帶過多,炎癥引的騷癢,開了藥給她。
一出來顧晨就問她怎麼樣,馮晴晴看著藥單嫌棄的離他老遠說,
「離我遠點兒!」她沒嫁他的時候,整個人活蹦亂跳的,除了個肚子疼,都沒生過病。
嫁給他之後,生兒子的苦不說了,反正兒子長的那麼可愛。總之各種說不出口的小痛小癢一大堆。
有時候她真希望自己是個婦科醫生什麼都懂。
唉唉唉!大學報錯專業了。
顧晨見她不答,拿著化驗單緊緊盯著。幾個扯的老長的英文字母,像藝術簽名一樣,看的人發暈。
顧晨偷偷把化驗單裝進口袋,準備找他的老同學問問。
這天,顧晨要和馮晴晴親熱!馮晴晴嚴厲拒絕說,
「醫生說了,我們半年之內不得有性生活!」
顧晨一臉苦色的背過身,離她老遠老遠的,馮晴晴得意的笑了。
第三晚,顧晨再次靠近,馮晴晴剛想拒絕,顧晨張口得意的說,
「醫生也說了,良好的性生活有利于身心健康,夫妻和睦!」
她擺著頭「唔唔唔!」他黑著臉,臉色不好的想,敢騙我?
幸好單子沒扔。
某一天,顧然在沙發上坐立不安。顧晨嫌惡的扭臉說,
「你能不能安靜點兒?」
顧然崩著臉回,
「我身體不舒服,怎麼安靜?」心里怪二哥有了媳婦就忘了妹妹。
這時,馮晴晴剛好端了一杯熱的紅糖水過來給顧然。
顧晨一看吃醋了。親親老公咋沒這麼好的待遇呢!于是更加鄙視身邊的顧然,都是因為她才搶走了老婆對他的寵愛。
口氣惡惡的說,
「為什麼不舒服,得了什麼絕癥?」
顧然听哥哥竟然詛咒自己得絕癥,心里氣的慌,惱怒的回,
「婦科病,說了你也不知道!」她心里暗自覺得婦科病是男人們的禁忌,識趣點兒的都會閉嘴,那麼就是顧然羸了。
結果顧晨很隨意的說,
「婦科病誰不知道啊,白帶異常嘛!」
真是平地驚起一道雷啊。
話說白帶異常真沒什麼好避諱的,女性都知道嘛!但是這句話從顧晨嘴里吐出來就顯的那麼驚悚,更何況他還是那種「嗯,今天天氣很好的口氣!」
顧晨還悠閑的看著書,顧然和馮晴晴卻是一個目瞪口呆,一個羞紅了臉。
顧然不得不承認,結了婚的男人和沒結婚的男人區別很大。以前他二哥絕不會說出這麼流氓的話的。
馮晴晴自然的把顧晨叫的臥室數落一番。
顧晨一副以女性為傲的模樣說,
「說說而已,怎麼了!」
馮晴晴氣呼呼的說,
「你那樣直接說出來別人會以為你是流氓的!」
顧晨淡然的說,
「就算我不說,電視還是放廣告啊,又不是什麼秘密的話題,大家都知道啊!」
馮晴晴氣急的解釋說,
「但是知道和說出來就是不一樣啊!就算你什麼都知道,也不能說出來!」
「都是自己人嘛,想什麼就說什麼嘍!」
「自己人也不行,想和說不一樣!」馮晴晴氣勢洶洶的吼。
顧晨突然扭頭看向她眼楮放亮的說,
「老婆,想和做也不一樣,不如我現在做給你看我現在心中所想的?」
「你想什麼啊!」
「都說了做給你看嘛!」他不客氣的撲倒她。
「大白天的!」她不合作的掙扎。
「老婆,再生個女兒嘛!」男人央求。
「你不是不想要?」
「你最近不是閑的無聊要找工作嘛,沒事做就生個孩子玩唄!」
馮晴晴無語的翻白眼,孩子是生來玩的嗎?
只不過她找工作卻是真的,只是以她現在一出門就可能被記者堵住的身份,找個工作實在是難啊。
顧晨徐徐勸導說,
「老婆,你找了工作後可不能天天睡早床了!」
「我本來就沒睡早床!」
「也不能天天看到可愛的兒子了!」
「為什麼不可以?下班還是可以看到的啊!」
、、、、、、、以下是一大堆無聊的廢話,以及一男一女的膩歪。
兩個月過去,眼看著要過年了,顧長風夫婦發來從埃及記來的明信片表達他們的喜悅之情。
顧然高興的歡呼沒有父母在,今年要辦一個多麼歡慶的聚會,要把誰誰誰都請來。
顧晨冷冷說,
「你一個愛瘋就瘋吧,我和晴晴回H市!」
于是過年,顧然放棄了大瘋大玩鬧的機會,和顧晨一起去了H市。馮晴晴帶著她四處游玩,最高興的莫過于領著顧崢拜年撈了許多紅包。
只有顧陽一個人,大年三十還忙著加班。
對于他這種境況,顧家的人都很擔心,但是怎麼辦,解鈴仍須系鈴人,他們這些外人是幫不了的。
在馮家過完年,初十又趕回B市,顧晨準備上班了。
顧崢已會說話表達,家里多了不少有趣的事。
只是他們一回來,佣人就很奇怪的稟告說,
「二少爺,二少女乃女乃,三小姐!你們回來可好了,你們沒在家過年都不知道有多奇怪。從你們走後,就有一個五十多的婦人,天天守在大宅門口。每到晚上五點的時辰就守在外面,一站就站兩個小時,我們也派保安趕過,可即使趕離了門口,她仍然在遠處望著。我起先不覺得,但有一個月了,她都這樣,而且年三十下大雪,她也那樣不怕凍的站在雪地里!」
顧然驚異的問,
「會有這麼奇怪的事?」
馮晴晴與顧晨面面相覷。顧晨不放心的看了眼馮晴晴說,
「你最近還是別想找工作的事了,沒事就在家里陪顧崢,教他讀書寫字,盡量少出門。還有然然你也是,出門小心點兒,晚上天黑之前一定回家,別在外面瞎玩!」
顧然一想自己竟被下了禁足令,有些不開心的說,
「沒有這麼緊張吧,胖嬸都說了是個婦人,又不是個男殺手變態什麼的,不用瞎擔心了!」
顧晨警告的看了她一眼說,
「你要不听話,信不信我不用兩個星期的時間就把你嫁出去?」
顧然咬咬牙,一副你狠的姿態憤憤不平的瞪了顧晨兩眼,然後又轉身,一邊悠閑的朝房間走,一邊委屈說,
「唉,我知道我在顧家當電燈泡,老是壞了你欺負嫂子的好事,我以後都閃都躲行了吧!真是的,本小姐才不想看你們兩個天天秀恩愛呢!」
馮晴晴的小臉剎時紅了起來。
顧晨皺眉模模她的小臉,有些奇怪說,
「兒子都要兩歲了,你怎麼還這麼容易臉紅?老這麼害羞可不行!」
馮晴晴跟他在一起時間久了,知道他接下去沒什麼好話,轉身上樓,卻在思索佣人胖嬸的話。
會是什麼人突然出現在顧家門前呢?
若是有事,為什麼不來尋問?
若是沒事,為什麼大年三十還頂著風雪守在門外?難道她就沒有家人團聚嗎?
不知道為什麼,她隱隱覺得這件事和她有關。
會不會是、、、、、、、
她既期待,又惶恐。
拉開窗簾,外面的雪已停,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