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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馮晴晴很喜歡賴床的,可是到了顧家為了好好表現她也不敢賴床。早上顧晨見她睜眼都困難,讓她在睡一會兒。可她堅持要起床,就是腦子清醒不了,在那里痛苦的喊著,

「老公,要不你給我講個笑話吧!」指不定她一笑,困意就沒了。

顧晨一邊系著領帶一邊扭頭看她,笑話他可不會講,不過叫她起床嘛,辦法還是有的。

于是,馮晴晴一大早就被一襲熱吻激醒。

洗瀨完畢,出房門時顧晨看她還磨蹭就說,

「起都起來了,還是下去吃早飯吧,吃完早飯再睡,不吃對胃不好!」

馮晴晴嘟嘟嘴想,她才不是困。她只是想到昨天晚上有點兒那個、、、、、唉,昨天晚宴上,那個一直討厭她的老太婆是幫她說話來著吧!而且她當中好像有叫她媽吧!真是奇怪,她明明覺得讓她對老太婆叫出那個字比殺了她都難,怎麼當時就叫出來了。

更奇怪的是,老太婆不是討厭她嗎?怎麼會幫她?

昨天她和顧晨先回來的,也沒和他們踫,待會兒吃早餐肯定要一起啦,一想到要和那個端莊面厲的人坐同一桌上,她心里就別扭的慌!

她到底是叫顧夫人呢,還是叫「媽!」

「你再磨蹭我上班就遲到了!」顧晨說完不管她,拖著她就下樓。

到了樓梯口時,馮晴晴終于不解的拉住他問,

「喂,你媽昨晚為什麼要幫我啊!」

顧晨回頭望著她,好像不明白她的話,腦子里轉了一彎說,

「噢,你說那個啊,我媽就那樣,刀子嘴豆腐心,人又喜歡護犢子,以前小時候不管我在外面犯了什麼事,我媽一定不會在外面責怪我,反正有外人的時候,她就喜歡護著家里人,等回到家啊,就六親不認,想想真是讓人又喜歡又恨!」

馮晴晴一下子迷瞪瞪的。顧晨湊過去小聲笑說,

「怎麼樣?是不是有點感動了?」

馮晴晴白了他一眼,率先往樓下走。

反正這會兒叫她叫媽是怎麼也叫不出來的,干脆不說話。

看到桌上的三人,顧爸,顧媽,大哥,就各自對他們微笑,然後坐下。顧晨跟著過來坐下說,

「然然還沒起床啊!」

宋書瑜淡然說,

「她昨晚和方家丫頭聊了很晚才回來,一回來就垂頭喪氣的!唉,那丫頭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怎麼也這麼有心計,還有昨晚有人出來作證,要不然事可鬧大了!」

顧陽喝著粥一點兒都不意外的說,

「豪門里的人哪個不會勾心斗角,就算不會,也耳濡目染了!」

宋書瑜看顧陽心情不錯,便追問說,

「阿陽啊,玲玲有沒有打電話回來說她什麼時候回來?家里添了新弟媳,佷兒子,她總應該抽空看看吧!」

馮晴晴也奇怪的朝顧陽看去,說實話,她來這麼久,一次都沒看到她那個神秘的大嫂。听顧然口中所描述的,她們的大嫂完全是個神啊。

只見顧陽勺子僵在嘴邊,半天沒有動作。

宋書瑜臉色一閃,知道自己不該一大早問這樣的話,壞了顧陽的心情,可她實在是關心。

那勺粥終是沒喂到嘴里,顧陽放下勺子,站起身,拿起椅背後的西裝外套冷冷說,

「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吧!」

馮晴晴呆在那里,沒想到一提嫂子,大哥反應會這麼大。她越來越奇怪,那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呢!

一直沒發話的顧長風,見顧陽頭也不回的大步往外走,微側頭厲聲問,

「你媽跟你說話呢,你什麼態度!」

只見顧陽寒嗖嗖的目光朝顧長風望去,顧長風也啞然,心里升起一股愧疚。

似是知道老爺子的想法,宋書瑜伸出手拍拍他的胳膊。

一下子,餐桌上的氣氛緊繃起來,馮晴晴小心翼翼的吃著早飯,半點兒聲都不敢發出,氣也不敢大出一聲。

過了十來分鐘,顧晨也用錦帕擦擦嘴角說,

「爸媽,我吃好了,你們慢吃,我去上班了!」

他說完站起身,拿起外套時,傾身親了親馮晴晴的面頰。對于這一系列動作,馮晴晴已經由第一天早上的臉紅,到現在每天的習以為然。

顧晨剛直起身,宋書瑜卻叫住他說,

「阿晨,你等會兒再走,媽有話跟你們說!」

馮晴晴也眼楮一抬,豎起耳朵了。因為宋書瑜說的是「你們」,可不是「你」哦!

宋書瑜看了看馮晴晴,在馮晴晴心突突突如鼓跳一般時,宋書瑜面色平淡似跟談公事一般的說,

「找個時間讓你岳父岳母過來見一面吧,我和你爸決定給你們重新辦一次婚禮!」

顧晨有些意外的低頭看向馮晴晴,意思是尋問她的意見,他知道馮晴晴怕麻煩,當初他們結婚一切從簡,她還在他耳邊抱怨了差不多有一個月。

馮晴晴驚的簡直瞪大眼,她以為宋書瑜會問她弟弟或者她爸媽的事,然後讓她知難而退,沒想到去是要接見她的父母,簡直有些受寵若驚。

她激動的結巴說,

「不,不用了媽、、、、、、不是,顧夫人。我和阿晨已經辦過婚禮了,不用再破費了!」

宋書瑜優雅的拿叉子用著早餐,仿佛沒看到她的激動,又或者她的激動早在她的預料之類。她不說話,一邊的顧長風出聲和藹說,

「既然是嫁到顧家,怎麼可以委屈你?按理說,應該是男方的父母先去拜見女方父母的,不過你們都結了婚,孩子也那麼大了,我和你媽也不想那麼矯情。再說,婚禮到時候是在B市辦,你父母還是要過的。我和你媽想的是,等親家過來了,你和阿晨就請幾天假,帶他們四處走走,你覺得怎麼樣,晴晴?」

到了顧家以來,這男主人的真的很少說話,都是以沉默嚴厲的面目示人,沒想到他人這麼和藹慈祥。

馮晴晴覺得好像天掉餡餅砸到她了一樣,也不顧得想,呆呆的點了點頭。

回到房間她又想的呆呆的,然後給顧晨打電話。

顧晨在電話里小說聲他在開會,開完會在打回去。

馮晴晴就抱膝坐在床邊呆呆的等著。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吧,電話響了。

話筒中傳來顧晨調侃的聲音說,

「怎麼了,還在發愣呢!」

馮晴晴不可置信的再次問到,

「我真的要去接我爸媽過來嗎?」

「不去接也可以啊,讓爸媽他們自己坐飛機過來,或者等我這兩天把事忙完,騰出時間過兩天和你一起回去!」

馮晴晴連忙擺頭說,

「不要了,你還是上班吧,我一個人在家當米蟲已經就沒用了,這種接人的小事怎麼還用得著你。再說,我也想回去看看啦,只是坐飛機是不是貴了點兒?」

顧晨無奈的嘆了口氣說,

「老婆,我們家有錢,別為我省行嗎?好了,我很忙,不和你多說了,床頭櫃子里有張卡,密碼是你生日,里面有錢,你想怎麼用都行,我掛了,上班!」

馮晴晴「哦」了一聲掛掉電話,掛完電話就在床上高興的蹦起來!

只要一想到顧晨爸爸說的話,她心里就不可抑止的開心。她最怕的不是自己在顧家受多少委屈,而是怕他們瞧不起她父母。

沒想到,他們對她的家世竟然只字不提,還那樣禮遇,她開心壞了。

反正家里也有自己的衣服,她背了一個背包,裝了手機錢,路上用的之類的東西,決定馬上出發。

臨走前又去親了親自己的兒子,高興的說,

「乖乖,媽媽要去接你外公外婆嘍,到時候我們可以一家團聚了!」

說完她就蹦跳的要走,結果小顧崢一直跟在她後面哭著喊「媽媽!」

唉呀,沒想到這小家伙學會粘人了!

馮晴晴又耽擱了兩小時,把兒子哄睡著了才走。

這時已經中午十一點多了,本來想打招呼的,房子里靜悄悄的,估計兩老沒在家,她也就走了。

外面太陽毒的烤人,她也沒涂防曬霜,可是這些一點兒都不影響她的心情。

從B市到H市坐汽車要九個小時,雖然顧晨說讓她不要省錢啦,可是她還是舍不得坐飛機,反正她又沒什麼急事。

票是下午三點的,看看時間才十二點多,還有兩個多鐘要等。她決定去吃個午飯,然後再買點東西路上帶著。

她也沒打電話回家告訴爸媽她要回去,想給他們一個驚喜嘛。

吃完飯買完東西,馮晴晴雀悅的在車站里轉著,看到來往提著大包小包的人們,好像又回到了大學時候擠火車的樣子,嘴角自然的揚起。

心里默默感嘆,年輕真好啊。現在,再也找不出那樣的勇敢無畏吧,現在再要她去擠車啊,她寧願不坐。

二點五十檢票上車,三點準時出發,她望著外面徐徐掠過的風景,困意漸漸襲來。昨晚本來睡的晚,今天早上七點多又起來了,所以瞌睡來的自然就快。

因為不是暑假春運高峰期,車內人沒有滿,馮晴晴旁邊就沒人。她開始睡的還好,越睡越忘形,最後四仰八叉的霸佔了兩個位字。

一睡著就跟死人一樣沒感覺,直到後面的大哥把她推醒,口氣爆燥的說,

「你電話響了半個小時,吵死了!」

她這才迷糊的睜眼,望了望窗外,天都黑了,她這是睡了多久啊!

難怪顧晨說她是豬了,真是走哪兒都睡的著。

從包里模起手機,上面來電顯示都是「顧大人!」她一看這仨字,眉心就一蹙,那個奸詐小人沒事老愛動她手機,還老喜歡改名字,她記得以前存的是「顧魂淡」來著。

「喂,什麼事啊!」嘴里帶著倦倦的睡意咕噥問。

「你死哪兒去了問,這麼晚了還不回家!」顧晨一回家發現她不在,問了佣人也不知道,也不敢像上次那樣鬧,急的在屋里走來走去,電話一直打一直響,就是沒人接。這一接通,自是氣的真噴火。

馮晴晴皺了皺眉一副你還在做夢的口氣說,

「什麼啊,我在車上!」

「車上?走哪兒呢?」他以為她打的往家回呢。

馮晴晴看了看外面說,

「黑漆漆的,我也不知道在哪兒!」

「那你幾點到?」顧晨壓著氣沉著問。

馮晴晴早在上車時都算好了,想都沒想的答,

「夜里十二點吧!」

「夜里十二點?」顧晨尖銳的聲音響起。看了看表後,強制自己冷靜,溫聲說,

「馮小姐,現在才八點鐘,你是要爬回來嗎?爬到夜里十二點?」

馮晴晴怎麼覺得說了半天是在跟豬講話,嘴里一咕噥,氣的大聲回,

「我現在回H市的車上,下午三點上的車,當然是晚上十二點到啊,這還是在堵車的情況下!」

顧晨不知是驚的,還是氣的,眼前突然發黑。

氣的極致估計是沒氣了。

他聲調極平的問,

「你怎麼突然回家也不跟我說一聲?」你還當不當我是你老公?

馮晴晴听出他的生氣與質問了,很不開心的回,

「什麼突然啊,我早上有給你打電話啊!」

顧晨氣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她那是打電話通知他要回家嗎?那是尋問好吧!

知道她是個行動派,現在在車上,罵也沒用。想了想穩定了情緒只好說,

「怎麼不坐飛機,你坐車,下車那麼晚,沒人接你不安全!」

听到他的關心,她心里暖暖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沒事啦,反正我又不敢時間,以前我一個人讀書坐火車,經常是凌晨一二點到家啊,我還不是好好的!」

顧晨惡狠狠的咬牙提醒說,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馮晴晴怎麼覺得這男人這麼難纏,口氣不好的橫問,

「那你怎麼樣?」

「我給爸打電話讓他去接你啦!」

馮晴晴氣的跳腳的說,

「接什麼接,我爸一不會開車,二不會騎車,那麼晚了也沒公車,他怎麼過去啊,再有,我也不敢保證十二點一定到啊,萬一堵車怎麼辦,半夜三更的,我不想讓他一個人在外等!」

顧晨一听她說也對,低落的問,

「那怎麼辦?你一個人!」

「唉呀,我不知道打的啊,頂多錢出多一點兒啊!」

顧晨一听到錢,又囑咐說,

「在外面小心一點兒,錢不要外露,對了,記不記得我手機號碼,萬一手機掉了也能打過來!不記得現在給我背!」

說著他就要念電話號碼,馮晴晴嫌煩的說,

「記得啦,本小姐又不是小孩子第一次出門,你不要這麼羅嗦啦,像個老媽子一樣!」

「那好吧,你一個人小心點兒,不要睡的那麼死,要有點兒警惕心,到哪睡的都跟豬一樣,萬一別人把你抱走了怎麼辦!」

馮晴晴眉頭皺的死死的,心里暗怨的念,你以為是寵物豬啊,說抱走就抱走!

顧晨交代了一堆突然想起來問,

「、、、、、噢,對了,你旁邊坐的是男的還是女的?」

馮晴晴眉毛一挑壞笑了起來,假裝不懂的說,

「男的,怎麼了?」

顧晨那邊皺著眉頭,表情不好的說,

「那你跟人換個位子吧,挨個女性坐!」

馮晴晴一听,心里頓覺得好玩,唉呀,小伙兒吃醋了!故意說,

「我為什麼要換啊,坐這里挺好的,靠窗!」說著她又看了看外面的濃濃夜色。

顧晨沉默了一會兒說,

「還是換個吧,你想你晚上要是睡著了,不小心腦袋枕到人家肩膀上,那多不好!」

馮晴晴捂著手機偷笑了好一會兒才說,

「什麼啊,我睡覺很規矩的,怎麼會枕到別人肩膀!」再說枕了又怎麼樣?她怎麼說也是個小美女吧!

「你睡覺規矩嗎?」顧晨語氣危險的質問。

馮晴晴心虛的抹抹鼻子,好像是有一點兒不規矩。她睡著了老喜歡亂模人,一模到軟的滑的就不放手,顧晨不知道被她模醒過多少次。

還有,如果讓她平躺在那里,她是決對睡不著的。平常不是趴著睡,就是把大腿架在顧晨身上睡,要不就是枕著顧晨睡,反正床再大,都不夠她睡。她身材嬌小,卻總是會佔地方。

夏天還好,冬天還愛踢被子,顧晨每天早上醒來都會抱怨。有一次竟然冷臉問,

「你是不是一到冬天就感冒?」

她一臉你怎麼知道的表情。

他說,

「像你這樣踢被子,金剛都會感冒的!」

她以前以為自己體質不好才一到冬天就感冒的,後來跟顧晨在一起,才知道自己有踢被子的毛病。

那樣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一一浮現眼前,一種幸福的感覺又浮上心頭。

「喂,老婆,老婆、、、、、、!」沒听到她應聲,他在里面急叫。

她回神連說,

「好啦,你說的我都知道了,不說了,你早點睡吧,我到了之後會給你打電話的!」說完連人喘氣的機會都不給,直接把電話掛了。

這一刻,馮晴晴只是安靜的,靜靜的,想他。

外面濃濃黑夜,內心卻暖暖陽光。正想到她懷孕那時每天故意刁難顧晨而翹起嘴角時,電話又響了。

被人打斷美好的回憶,一丁點兒都不開心,她接起電話口氣不好的說,

「又有什麼事!」

「老婆,我睡不著!」那邊傳來極委屈的聲音。

一大男人還賣萌!馮晴晴語氣不耐的接問,

「為什麼睡不著?」

「想你!」輕輕的兩個字,卻突然讓整個車內都升起溫來,只覺得耳朵熱熱的,心也狂跳。

真的很討厭他說這種話,很討厭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可是該死的、、、、、心卻這麼甜蜜!

「我也在想你!」到嘴邊的話,卻被她壓了下去。她雖然大大咧咧,可認真說起來時,她卻是說不出口。為了不讓他听出自己的異樣,只是簡單的「哦」了一聲算是做答。

兩人又沒了聲音。

他又在那邊叫老婆老婆。

她故作不耐煩的說,

「有話就說,我听著呢!」心里卻真的好想好想他!奇怪,才明明分開幾個小時啊。

他嘟嚷著小孩子似的說,

「老婆,你講故事我睡覺行嗎?」

她很想問,顧晨你多大了啊,嘴上卻冷淡答,

「我不會講!」

顧晨立馬興沖沖的說,

「那我給你念今天的報紙!」

接著電話里就傳來他如新聞主播般好听的聲音。

馮晴晴嘴角抽畜,媽的,打電話念報紙,顧晨你是多有錢,這樣浪費電話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早就想甩開電話的她,竟然听他念報紙听的入迷。

直到手機傳來「叮叮叮」的警告聲。她一看,是手機提示快要沒電了。

立即對電話那頭說,

「顧晨,我手機沒電了,不聊了!」

那邊剛剛還有活力的聲音突然央了下去,馮晴晴心里也感覺不舒服起來,抱怨手機怎麼這時候沒電。

他沉默了好久,卻突然交代說,

「老婆,掛電話了就睡覺好不好,不要跟旁邊的男的聊天!」

馮晴晴愣了一下,頓時哭笑不得。難不成,他跟她纏電話這麼久,沒話說了念報紙,目的就是為了阻礙她與旁邊的男人說話?

她本想說,她旁邊沒人的。可是又不想讓他知道她騙他,于是就好心情的笑著說,

「不會的,我已經听了你的話換了位子,旁邊坐著的是一個大姐!」

他的聲音里立即透出甜滋滋的感覺,最後滿足的溫柔說,

「到了一定記得回電話!老婆,晚安!」

「老公,晚安!」

本覺得難熬的時間,竟因為想她而一點點過去。

以前上大學時坐火車,看到別的女生接電話一直聊啊聊,她都不再意。可是下車看到每個人都有人接,她卻滿心羨慕。她也一直希望有那種被人接的幸福感覺,一下車看到熟悉的臉龐,或者有人幫她拎東西。

可是,爸爸媽媽都很忙。爸爸在工地上,耽誤不了,除非下雨才休息。媽媽要照顧家里,還要料理菜園子,還接了一些手工活。弟弟在外面打工,接她是不可能的。

所以每一次她都是自己上車,自己下車,車上的過程很孤獨。

可是這一次,顧晨讓她體會到被關心的溫暖。

就好像無論走多遠,他都會她在身邊。

她好像突然間明白了結婚的意義。

漫長人生,因為有另一半,所以你不再孤寂。

路上她因為想著顧晨,都沒有睡意。

十二點多的時候下車,一下車,車周圍到處都是的士,馮晴晴和人講好了價,就上了車。誰知道司機又拉了別人。相當于一車上坐了四個人。

另外上來的人是一家三口,司機問了馮晴晴家的住處正要往里拐時,那女的卻叫,

「直走,直走,到我家直走!」

司機想說什麼,那女的強勢說,

「肯定先送我回家啊!」

結果直走了半個鐘才到女人的家。

路燈下女人掏錢,馮晴晴看到女人才給了二十塊!

她心里頓時不平衡了,假如先到她家,她不知道後面的事就算了,現在知道就是咽不下那口氣。那女人的家比她的家路程兩倍還要遠,她要給五十,那一家三口才給二十,這不是明擺著坑人嗎?

到了家門口,四處寂靜,只有遠處傳來的狗叫聲。

馮晴晴不下車也不給錢,她就要個理。憑什麼人家人多坐的路程更遠,可是收的錢還要少?她就問司機,你是不是看我一個女孩子好欺負?

結果那司機來了句,

「小姐,你知不知道什麼叫拼車啊?」

馮晴晴氣結,冷笑說,

「司機大哥,我不知道什麼叫拼車。我只知道拼車的目的是為了節省錢,可是我不僅沒有節省錢,還浪費了時間!好吧,就算我不知道什麼叫拼車,但是您有給我講過嗎?我跟您談價錢的時候,是不是我跟您一個人談的?談好了,您這輛車就只能載我一個人是不是?您又載人,有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從頭到尾,您有沒有跟我說過要拼車?這拼車的結果最後到底是有利于您,還是有利于我?」

那司機這時候卻說,

「好了好了,給四十塊行吧,都這麼晚了,我也不想跟你扯來扯去!」

馮晴晴倔脾氣來了,就是認死理,就追問,一起坐的車,憑什麼人家坐那遠就二十,她坐這麼近卻五十?

那司機只可憐求說,

「姑娘,給二十我油費都不夠啊,她說就前面一點兒,我以為真的前面一點兒,哪里知道那麼遠!你體諒體諒我們生意難做吧!」

「我體諒你,你怎麼不體諒我啊!我就問句最直接的,要是你今天站在我的角度,遇上我這樣的事,你會給司機五十塊錢嗎?請模著良心說,說假話全家死光!」

那司機果然不說話了。

于是兩人就都坐在車里面。夏天來了,蚊子嗡嗡咬,馮晴晴忍著被蚊子咬的苦,一直坐里面。

她跟司機明說了,給五十也行,他得道歉,誰讓他再拉客沒經過她同意。不道歉也行,那女的才給二十,她給十塊就行了。

兩人就僵在那里。

對面那家可能曬了什麼東西出來巡夜,老遠見到車覺得意外,這村里顯少有車來。剛好又听到馮晴晴他們在吵就過來看看。

此時馮晴晴跟司機已經不吵了,兩人堵著氣,坐在那里,看誰耗得過誰。

馮晴晴認得是鄰居劉大叔,她氣的昏了頭,心里下了決定,就是十頭牛來拉她,她都不下去,今兒一定讓這司機給她道歉。

劉大叔在玻璃窗外左右張望了會兒,就去馮家的大門,馮爸拿電電筒出來了。

馮晴晴知道馮爸是個軟柿子,她爸一來她就開口說,

「爸,今天這事你別管!」

馮爸一听討好的口氣去跟司機說話,馮晴晴一看更是來氣,錯的又不是她,她爸干嘛對那種人這種口氣。

她氣的從後座站起身說,

「爸,您今天要是覺得您女兒被人欺負無所謂,你就給他錢!」

司機沖她吼一句,

「你怎麼說話的,誰欺負你了?」

馮爸趕緊安撫司機,然後就走開。

馮晴晴以為她爸是站在她這一邊的,心里又斗志昂揚。她想反正她白天在車上睡好了,就不信這司機耗得過她。

誰知馮爸卻是進屋拿錢。他不知道錢放哪里,找馮要,馮媽也被吵醒了,問大半夜怎麼回事。

馮爸就說晴晴在外面跟司機吵了。

馮媽一听,這麼三更半夜的回來了,莫不是被顧家踢了出來?

又想想,肯定是這樣,她家女兒性子溫和,不愛惹事,估計是這會兒從顧家出來心情不好,所以才見誰都想撒氣。

馮媽一邊推著馮爸去給錢,一邊換衣服想著跟著去看。

剛換好衣服,家里的座機響了。

一接,是顧晨打來的。

這外邊,馮晴晴一看馮爸要給司機錢,立即站起身去搶,結果那司機接錢的速度可是迅速。馮晴晴見他把五十塊錢往包里揣氣的大吼,

「你敢收錢,你明天出門就撞車,不得好死,全家死光光、、、、、、」

司機直接對馮爸說,

「你女兒有病吧!」

馮爸不好意思的對司機點點頭,打開後車門就拉女兒下車。

馮晴晴拽著車後椅死活不下。

馮爸就拉不下他,就去抱她,拖著她下,可馮晴晴就像瘋狗一樣在他懷里亂打亂踢就是不下來。

也不知道她胡亂踢到哪里,馮爸居然被她踢趴下了。

馮晴晴繼續坐在車里,看到倒在地上的馮爸有些擔心,可是心里的怒火與那種正氣高于一切。

她沒錯做什麼,這不是她的錯,為什麼都要怪她?

馮媽這時候也出來了,看到馮爸倒地上,就和劉大叔一起去扶他,對著車里的人喊,

「馮晴晴,你老公讓你給他打電話!」

顧晨一听馮晴晴的事,氣的肝火旺盛,可惜她手機又打不通。

見到人都進屋里了,馮晴晴這才放心,她還一心想看這司機到底多有骨氣。其實心里想想,只是對不起三個字,說了又不會死人,至于在這里耽誤功夫嗎?

可那司機就是不說,要跟她耗,好啊,耗就耗,誰怕誰。

本來司機拿她無可奈何,哪知道馮家父母剛一進門,司機就發動車子,倒退,一個轉彎,踩油門走了。

油門一踩,馮晴晴就急的威脅大喊,

「你敢把我拉走,我就告你綁架!」

車開的極快,外面黑漆漆的,明明是她熟悉的家鄉,她卻不知道走哪里來了。

想說打個110吧,這才想起手機沒電了。

這時候馮晴晴才開始害怕起來,這荒郊野外的,這人把她扔路邊殺了也沒人知道啊!

她想哭了,可是求天天不應,求地地不靈啊。

等車一停下來,馮晴晴暈暈的問,

「這是哪里啊!」

「派出所!」司機口氣不好的說。似乎也在怪自己今天的倒霉。

馮晴晴探頭看了看外面,昏暗的燈光下,果然看到「辦證處」三個大字。

她的心一瞬間安了下來。說實話,她們鎮上的派出所她都沒來過,還不知道是在這里?怎麼寫著「辦證處」三個大字。

來了正好。

馮晴晴已經想好怎麼給司機訂罪了。她現在不說錢的問題了,這司機是黑車,肯定沒有營業駕駛照,逮這點兒說就行了。

在門光晃了半天,才出來一個老頭。

老頭一听說這事,不耐煩的對馮晴晴說,

「姑娘,我給你五十塊,你回家行嗎?」

馮晴晴氣極,

「這不是五十塊錢不五十塊錢的問題!他開黑車!」

「你不是自願上車的?」老頭問。

馮晴晴睜著眼楮說,

「我被騙的,我不知道他是黑車,上了後才知道,他要價太高我給不起!」

果然司機一听她說黑車,面色就急了。忙說,

「我跟交警隊的陳隊打過招呼,就是陳兵隊長!」

老頭嚴肅的說,

「別說什麼陳隊,就說你有沒有營業執照吧!」

司機強辯的說,

「我、、、、沒有,但是、、、、、」

老頭接著說,

「好吧,要不你給人道歉,要不你把錢還人家,又或者你把車開進來,放我這里我給你照看幾天,等你有了營業執照再開回去!」

司機沉默了一會兒對著馮晴晴說,

「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對不起,耽誤你我麼晚的時間!」

馮晴晴本來還覺得司機是應付她說的對不起,不過那語氣听著真的挺真心的。她昂起下巴驕傲的問,

「那下次遇到這回事怎麼辦?」

馮晴晴心想,他要說出她滿意的答案,才證明他是真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那司機誠懇的說,

「下次上車之前我一定會和他們講清楚的!」

馮晴晴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轉身要走。那司機卻開口說,

「我送你回去吧!」

馮晴晴擺擺手說,

「不用了!」說罷轉身就走。她本身就只背了一個包,走起來也方便。只是心中卻在懊惱,這一晚上都在干嘛啊,是達到她想要的結果了,可是她一點兒都不開心。

想到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她就氣憤的想,以後再也不坐黑車了。即使坐,也坐那種打表的計程車。可惜她們鎮上好像還沒打表的計程車,至少她沒坐過。

這樣一來,對坐黑車真是有了恐懼心。她在附近找了個旅館,決定明天天一亮再坐公車回去。

進旅館都花了五十塊錢。

想想自己今天一去一來花了一百塊,還沒回到家,真是灰心的不得了。自己這倔脾氣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改改。

到了房間就給手機充電,開機一看四點多了。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一開機就各種電話打來,于是都是佔線中、、、、、、

而她也急著打出去給爸媽報平安。那車突然把她拉走,他們肯定也擔心壞了。

打了一直佔線,停了五分鐘,打來的是顧大人。

他在電話里暴跳如雷的吼,

「馮晴晴你在哪里?」

她極乖巧听話的答在那個地方。

他吼,

「站著別動,我讓人去接你!」

掛電話時吼,

「我真想掐死你!」

馮晴晴一下樓出旅館,看到外面十輛車一台接一抬的陣仗嚇了一跳。

「嫂子是吧!」

馮晴晴還模不著頭腦,沒見過他。

那人明顯一副剛被別人從床上拖起來的樣子,身上還是睡衣,腳下踩著拖鞋,把手機遞給她。

她接過來听,里面的人沉聲說,

「他是我兄弟濤子,你上他車,他會送你回去的!」

馮晴晴不好意思的對他點點頭,跟著上了他的車。上了他車的,她坐的這台車走在前面,其它車尾隨在後面,過了一會兒,才紛紛散去。

看馮晴晴一直盯著車外,叫濤子的人笑說,

「老大急壞了,一听說你被不知名的不知道帶哪里去了,就命令我們立即出來找你!嫂子你可不知道啊,大半夜的,我們幾十個兄弟可是抱了這個鎮里里外外轉了兩圈了!」

馮晴晴的慚愧的出起虛汗。沒想到搞了這麼大動靜,看了看剛剛的十幾台車,微不放心的問,

「我老公不是混黑道的吧!」

濤子笑笑說,

「說什麼呢,我們都是曾經坐過牢的,出來找不到事做,听老大的法子才混的一口飯吃,所以大家都很尊敬老大。可能是我們長的嚇人,老大怕嚇到你,才沒介紹我們認識你吧!」

馮晴晴借著暗光多看了他兩眼說,

「我覺得你挺帥的啊!」

這次平安到家了,事情還沒完。

馮晴晴一看到老爸就不好意思的問,

「爸,我剛剛沒踢壞你吧!」

馮爸擺擺頭,馮媽瞪著她。劉大叔也還在那兒。

她真的沒錯,此時卻覺得自己犯了滔天大錯,剛想閃人,馮媽就拿起座機電話冷聲說,

「接電話!」

打電話的人自然是顧晨。

從里到外把她數落了半小時,說她長這麼大了有沒有腦子,能不能讓人少操點兒心?他們家缺那點兒錢嗎?就算真吞不下那口氣,就不能等老公來了再說嗎?還有、、、、、、等等一堆,馮晴晴知道自己錯了,也礙于爸媽在場,沒在電話里頂一句,末了還說,

「老公你渴不渴,喝點水,再繼續罵行不行?」

顧晨知道晚了也不罵了,就問她今天那車牌是什麼。

馮晴晴知道顧晨肯定是要找人麻煩,心想人家半夜三更接個生意也不容易,還被她在車里耗了兩個多小時,最後還被逼著道歉,也夠可憐的,便說不知道。

其實也是真的不知道。

顧晨也不再追問掛了電話,警告她安份點兒,不要再整出一些嚇死人的事,做事別不長腦子有點兒分寸。

終于掛了電話,馮晴晴有些虛月兌的合上電話。

馮媽剛想說話,馮爸拉住她說,

「行了,有事明天在說吧,晴晴也累了!」

馮晴晴猛點頭,立即聰明的跑回樓上。

早上一大早她就起床了,生怕馮媽找她麻煩。

在外面閑晃著吃了早餐,又想去逛逛街,給爸媽買兩件像樣的衣服鞋子,總不能穿的太寒酸去B市!

這樣走著,竟到了她的母校向陽高中。

一看到這高中,她的身體一麻,立即就要躲開。

她對這里可沒什麼美好回憶。

這時候正是上課,學校大門口沒什麼人。

她埋著頭急匆匆的走,正好與人撞上。剛要說對不起,抬頭一看到來人,就呆在那里。

鄭聖基因為被人撞到不開心,抬起眼看到是她,對上她目瞪口呆的笑臉,眼里立即如綻放了一朵花,笑的炫爛迷人的說,

「這麼巧,我們又見面了!」

馮晴晴抖抖身子,立即繞過他準備躲開。

他卻跑上前,站在她前面,與她面對面,邊倒著走,邊說,

「我可是昨天夜里就來這兒了,那天遇到你,就想起以前的好多事,特意跑到H市來懷念的,沒想到早上一出來就遇到你,你說這是不是緣份?」

馮晴晴皺皺鼻子想,就算是緣份,也是孽緣。

不想理這種無奈人渣,她掉個方向走。他又那樣追了上來,漂亮的雙眸追著她問,

「你說我們這樣是不是命中注定?」

馮晴晴只覺得惡心!她很後悔自己沒有練什麼跆拳道之類的,那樣就能把他打的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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