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輕勾嘴角,那抹溫柔,不經意間,讓易安千金失了神。
「杜芮,抱一下敘個舊?」夏梓修拉開易安千金的手臂,不顧她的錯愕,又看向路槿桓,「路先生應該不介意吧?」
路槿桓眸子微眯,「我如果說介意呢?」
細長的雙手緊緊摟在他腰前。
「對方只有一個人。東西全部毀在了河里。」
聳了聳肩,「我只是提醒你一聲,快去快回,免得錯過一場好戲。」
他扣下扳機,閉了閉眼楮。
他將杜芮帶在身邊,就足以證明這一點。
「我怎麼能將所有的一切串成一條線。」路槿桓笑,「我知道你被我誤抓真的只是個巧合,後來,我派人去GUCCI,也就是你買那副袖扣的店里打探過,只有夏梓修去找過你,去問過你。」
路槿桓輕笑,又摟緊了她一分,他說話的聲音很輕,氣息都噴在她的耳際,「那副袖扣的主人是夏梓修,夏梓修是赤門的老大,而你,是夏梓修的女人。井謙是赤門安放進寒嶺的臥底。」
忍下這股沖動,她什麼也沒有做,她已經不听話了一次,這次,她不能再不听話。
是他太天真,沒有想到路槿桓從里到外都只是一個畜.牲,他竟然連同整個酒店一起炸了!死傷無數,這可真是要登上頭版頭條的事情!
夏梓修頓時臉黑一片。
夏梓修吸了口氣,「我來引開他們,你帶井謙走。」
杜芮瞄了瞄牆壁上掛著的大鐘。
「回家後,好好洗個澡,好好啵?」
「梓修?」井謙從熟後繞了過來。
井謙趕緊沖著無線電輕聲說道,「三分鐘內所有人全都撤退……」
他低頭,看到自己綁住的腿,血又流了下來,一條條痕跡就像是在昭示著,他們在這里!
「最近過得好嗎?」
夏梓修皺了皺眉,他根本不睬井謙,看向殷洛,說道,「阿謙腰部受傷了。」
不然,害了梓修,她也不用活了。
杜芮別過頭,寶寶就放在路槿桓的身邊,不知何時,已經將那副袖扣藏在手心,她慢慢走向洗手間。
路槿桓身形微頓,他的決心,她會用命來動搖,不為其他,只為保護那個男人。
杜芮咽了咽口水,真的如夏梓修所想,也真的如杜芮所料,路槿桓都知道,他只是不動聲色而已,他只是按兵不動而已。
殷洛背著井謙走了,夏梓修靠在樹上。
這一剎那,杜芮覺得自己被看穿了。
她低下頭,什麼話都不敢說。
他低聲在她耳邊問道。
「你不是讓我別慌?」杜芮好笑的抬起頭看向他,「其實你根本不用做到這種地步,早說開,我也不用掩飾,你也不用裝,大家都輕松點。」
「……」杜芮心一緊。
「大哥!」他不叫他名字,不叫他老大,而是叫大哥,「你太不了解我了!」
「你當夏梓修是什麼人,你當赤門是什麼?有這個時間來擔憂些有的沒的,不如乖乖的坐在車子里。小火,開車!要是敢半路停下,你絕對沒好果子吃!」
他全猜中了,全部,一點都不少。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
杜芮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不想讓他難過,但才點了兩下,她就又搖了搖頭,一雙水眸看向他,還是讓他難過吧……
路槿桓拉過杜芮的手,「好。」
「芮兒,路槿桓可能都知道了。」夏梓修低聲在她耳邊道,「你听我的,按我說的去做,知道嗎?」
「我知道能見到你,我花了百分之一百二的心思打扮。」杜芮仰起頭,聲音悶在他胸口,那兩顆黑珍珠晶亮晶亮,「這禮服是路槿桓準備的,很貴的,我有好好利用,好看對不對?」
「他和那個什麼烏大少爺在聊天,我偷偷溜了過來,不抱一下你,我心慌。」杜芮老實的說道,這個解釋可真的是有夠老實的,是她最心底里的聲音。
杜芮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雖然穿了一雙挺高的鞋,身高上,她還是差了路槿桓一點。但這個距離卻是相當曖.昧的距離。
「告訴施容,不要進入會場,還有其他所有人都不許進入酒會會場。」
夏梓修想她想的都快瘋了,那樣一個淺嘗即止的擁抱怎可能滿足他?即便是現在這個緊窒的擁抱也難以滿足他。
沒過一會兒,藍小火就走了過來,嘴里還有很多食物。
就在這時,路槿桓的私人手機響了,他劃開接听鍵,聲音陰冷至極。
然而,夏梓修還沒有轉過身,手臂就被人拉住,夏梓修錯愕不已的看著施容,她將他架在自己身上。
「我去下洗手間。」杜芮起身。
「不要這樣叫我。」杜芮微微抬頭,「一點也不好听。」
他沒有太多的時間,他得用最快的速度將這些都想明白。
「路槿桓,杜芮這個人生來就是夏梓修的。」杜芮眼楮微紅,「誰也搶不走。我不知道我哪里吸引了你,但如果你對我動了心思,我只能說抱歉。」
酒會很吵鬧,但是他們之間的一字一句在這樣嘈雜的環境下卻顯得很安靜。
杜芮臉微紅,戳了戳他的胸膛,「你說這種話不害.臊……」
她幾乎已經很確信,路槿桓真的什麼都看透了。
「有時間說這些,不如抓緊點跟我跑!」
「易小姐,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接下來跟在我身邊,好像不太方便。」
所有擋他路的人,都得死!所有敢搶他東西的人,都得生不如死!
井謙聞到了他手上的濡濕,全是鮮血的味道。
夏梓修平復了下自己的心情。
路槿桓頭也不抬,就問道,「去哪了?」
路槿桓湊到杜芮耳邊,「你知道我在外面埋伏了多少人嗎?」
杜芮搖了搖了頭,二十天的思念化成了兩滴清淚,「都怪我,是我不听話……我應該听你的話好好呆在家不亂跑的……」
杜芮咽了咽口水,她怎麼心這麼慌?怎麼這麼……慌?zVXC。
路槿桓又抱緊了她一點,眸子卻對上站在很遠之外的夏梓修,他湊在杜芮耳邊說道,「你男人就是夏梓修對不對?」
夏梓修從杜芮身邊走過,不動聲色,走到酒店的小花園里,他拿出手機,手指快速的撥了撥。
夏梓修知道自己小看了路槿桓,是他想的太簡單,也是路槿桓實在是太過于老謀深算,也實在是太過于狡猾。
「快把衣服換了!」施容從自己腰後面扔出來一團衣服,是一件短褲和一件背心。
殷洛都沒有反應過來,井謙已經倒在他身上。
「而夏梓修就是赤門老大,對不對?」
藍小火似乎意識到了事件的嚴重性。
他答應了要帶她回家,他會做到……
「芮小怪……」
杜芮點頭。
「不是。」
杜芮點了點頭,月兌下禮服。
全都是為了那個男人。
杜芮點頭,點頭。
將杜芮帶到酒會會場,不是將事態變得復雜?
路槿桓手撐著下巴,打了個呵欠。
「只是有一點我很奇怪。」路槿桓踫了踫她柔女敕的耳朵,「那次見你在酒吧做服務員,是什麼情況……」
「你現在帶井謙走,不久之後,會有人來救我。」
「路先生,杜芮,你們慢慢逛,我就不打擾了。」
「阿謙,通知所有人,三分鐘內立刻全部撤退,三分鐘,全部,全部,听得懂嗎?」
就在這時,稀稀落落的聲音傳來。
「……」易安千金有些尷尬,夏梓修這話說得好像她非要粘著他一樣。
杜芮看著桌子上的紅酒,她真的,很想,很想,用這個酒杯,殺了面前的男人。
「我不放心。」施容說道,「我就知道會出事!」
「是不是剛才在小花園里,夏梓修和你說了什麼?」
下一秒,他一腳猛地踩下油門,車子停在附近的大樓旁,他下車,扣下槍的扳機。
「老大,我知道了。」
「出去透了透氣。」杜芮坐到他身邊,淡淡說道。
路槿桓深吸了一口氣,他速度奇快無比的繞過小花園,跳出這間酒店,靜靜的說道,「給我把這里全部炸了!赤門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夏梓修閉了閉眼楮,這可真是最大的威脅。
杜芮心下悶笑,只要知道是這不識相的女人自己粘上來就好。
夏梓修松開他。
「……」夏梓修被施容拖著,不停的跑。
「不會是把我想成了夏梓修吧?」路槿桓摟著她的腰,大手微微用力,拉回她的神思,輕聲問道。
「你現在是本事大了,可以不听我話了?」夏梓修著急萬分,正是因為知道留下來就逃不掉,他才讓殷洛帶井謙走。
他走到她身邊,「你看上去可真夠淡定的。」
「什麼?」
杜芮不經意間亂了步子,踩在了路槿桓擦得光亮的皮鞋上。
「沒有?給我搜!」是路槿桓的聲音,他就在轉彎處,「我就不信他們能跑的了!夏梓修受傷了,就沿著這條血路追!」
「現在和你解釋沒有時間,淡定點,平靜點,拿出你捉弄人的本事來,然後我們好瀟灑的回家。」
那才是她的男人,是她這輩子不依不饒,願意愛的死去活來的男人。
「偶爾的羞赧,偶爾的臉紅,偶爾的嬉笑,都是你裝出來的?」
藍小火應了聲,而後皺眉,「大小姐,老大也讓你一起回去!」
杜芮抿唇不說話。
夏梓修看向他,「我現在是命令你,帶井謙走。」
就在這時,酒會現場響起了悠揚的鋼琴曲。
杜芮還是只知道點頭。
夏梓修這才松了一口氣,夜黑風高,誰也看不到誰,殷洛循著呼吸聲走到夏梓修和井謙身邊。
杜芮走進酒會會場。
「杜芮。」
杜芮被帶走了,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忘了,杜芮也是有身手的,他忘了,杜芮也是能爬牆壁鑽洞的!
他咬著牙,拖著傷腿,根本跟不上施容的速度。
「芮小怪?」路槿桓扳過她的身體,看著這張虛弱的「臉」,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怎麼會被打暈?
「你們從這邊回去,我留下來。」殷洛冷眼說道,然而,他話音剛落,夏梓修不知哪里來的力氣,一記手刀就將井謙打暈。
「杜芮,你覺得今天晚上,夏梓修有這個能力,將你從我手上帶走嗎?」
「阿容!」
「我被抓的第一天,就很老實的說過,我有男人,那時候你沒有打死我,現在還想奢望些什麼?」
杜芮心驚不已,他竟心細到這種地步,竟敏銳,竟冷靜到這種地步。
杜芮輕笑,「現在很多男人都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是要得到,好像女人就只是一件物品,得到了方能彰顯出自己的男人魅力……仔細想想,這種一根筋的思維還真是有夠單純,有夠簡單的。」
「別說話。跟著我,慢慢爬……」施容說道。
「人不對,做什麼都不對。」
路槿桓以為她會直接走向夏梓修,卻不料她只是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單手撐著下巴,吃著盤子里的食物。
殷洛的牙齒咯咯作響,他淺淺的閉了閉眼楮,轉過身往相反的方向尋去,這是夏梓修一向的招數,留下痕跡的永遠不會是他躲的路。
「那只是順其自然,只是理所當然。即便一只狗舌忝了我,我也會臉紅,即便是一只狗朝我蹭了蹭,我也會嬉笑出聲。」
這下真的是不拼個你死我活,是不行的了。
路槿桓微愣,那一剎那,他將夏梓修從頭到腳羨慕了遍,然後他又下了個決心,這個女人,他要,一定要。
杜芮心下知道不對勁,忙扒著窗口,「你為什麼不走?梓修呢?梓修也不走嗎?」
果然,他路槿桓做事情,真是極盡囂張。
他坐到她身邊,既然身邊的這個女人都不著急,那他也沒有必要緊繃著自己的神經。
路槿桓的眸子微冷,看著她這副樣子,他知道她的腦袋瓜里又開始思考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想讓他知道,也不想讓他介入的東西。
「路槿桓人呢?」他嘆了口氣,在她耳邊問道。
之前,他就說過,路槿桓這個對手比任何一個對手都來得有耐心,都來得狡猾。
赤門的神秘大小姐。
「我的寶貝……我的心肝兒……」夏梓修這麼低低的叫著她,只是氣音,卻是從心,從肺里發出來的。
兩分鐘後,施容帶著杜芮爬上洗手間上面的通氣窗口,她們的身型都不大,又都有些身手,爬出去並不難。
「是我為了攢錢給梓修買那副袖扣,瞞著他偷偷打工的。」
「你是不是覺得我做了太多壞事?殺了太多人,做了太多非.法的事情?」路槿桓雙手撐著自己的膝蓋,淡淡的,靜靜的問著旁邊的女人。
夏梓修忙捂住他的嘴。
杜芮……
夏梓修心口突然一頓,慢慢撫上她的手,「蠢蛋,誰允許你跑過來的?」
環著她的細腰,慢慢晃進了舞池。
施容瞪了藍小火一眼,「你廢什麼話?再廢話,我把你丟到那邊那條臭河里!」
過了一會兒,夏梓修才跟著走了進去。
杜芮屏住呼吸。
「你可以問,但我有權不回答。」
施容煩躁的很,搞不好,他們兩個一起死在這里也說不定。
夏梓修皺了皺眉,「阿容,你別管我,拖著我,我們一個都走不了。」
夏梓修手插在口袋里,淺淺的吸了一口氣,剛想邁出步子,一個軟軟的身體就從他身後抱了上來。
他猛地抬頭看向這女人的臉,看到靠近耳邊,那層薄到近乎沒有的皮……
杜芮仔細找著路槿桓,轉了好大一圈,才從旁邊的休息沙發上看到靠坐在上面,他手里拿著杯紅酒,緩緩晃著。
施容拿起禮服就套上一旁被打暈早就月兌的光光的女人。
「不可能!」井謙壓下聲音說道。
「就算你說我一根筋,我也無所謂,畢竟我這一根筋將你們所有的假象都給捅破了。」路槿桓笑道,「杜芮,這樣好不好?你留在我身邊,我就放夏梓修一條生路。」
夏梓修拖著自己被炸的皮開肉綻的小腿,身上破爛的衣服緊緊綁著自己的腿,不讓血輕易流出來。
「我受傷了,我留下來。」井謙的神情決然,「阿洛哥!帶大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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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被劫走了。」
「……」殷洛緊緊抿著唇,而後猛的背起井謙,「梓修,你敢死,你試試!你敢死,我就殺了杜芮。」
「是。」藍小火應完便開車離開。
「梓修……還有多久,我們才能回家?」她問道,她已經迫不及待,已經沒有耐心等待,她想回家……回他們的家,那個小小的窩。
「我們之間不是可以相互取綽號的關系。」
夏梓修听著女人軟軟的,嬌滴滴的帶著些委屈的聲音。
杜芮看了看他,皺了皺眉,想了想,還是抬起了頭,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先給我嘗點鮮。」
「我不是讓你回去了?!」
或許夏梓修在某個程度和他很相似,但夏梓修的內心卻比路槿桓高了太多層次。
「施容,放開我,我讓你放開我!」
殷洛皺起眉,「你們是不是腦子不清楚了?你們兩個,誰留下來都是死,這都不清楚?」
殷洛開著車子,停在離酒店只有幾百米的十字路口,頓時火光四射,好一副美麗的……畫面。
路槿桓不惜殺了成百上千的人,也要達成自己的目的。
夏梓修應該比路槿桓還要稍稍高一點。
杜芮白了他一眼,「你怕什麼?怕我上個洗手間就不見了?你不是埋伏了很多人?」
路槿桓有些欣喜,眸子里閃過一絲叫做希望的東西。
藍小火離開小花園,瞄了眼房間內的燈火通明就默默走出酒會會場。
路槿桓的眸子越發陰狠,他手一伸,便撕掉了這張人皮面具,據他所知,這種易容手段只有一個人擁有。
杜芮抬起頭看著他。
「這些是寒嶺的人,這一片的都被除了。」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猜測。」路槿桓說道,「雖然這樣說不太甘心,但似乎你和夏梓修之間真的情深意重,你們只需相對一眼,我就可以肯定了。我所有的猜測都是事實,對不對?小怪?」
然而這一輕聲的詢問,讓杜芮全身都提了個緊。
「我那是在電話里,當著面,我可說不出來。」杜芮別開臉,話里竟還帶著幾分笑話夏梓修的意思。
「放心,他沒事,他在東面。」
路槿桓輕笑。
「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杜芮眸子一冷,淡淡的回答道。
「誒……芮小怪,你這小妖精,怎麼能這麼讓人驚訝?」的眯如顧。
「那天,就是你差點窒息在儲藏室里的那天。你嘴里一直念著兩個字。」
她在寒嶺里的這些日子,花盡了心思,小心翼翼的過著每一天,她的順從,她的忤逆,她的小脾氣,她的假裝,她的忍耐,她的眼淚,她的血。
易安千金皺了下眉,偏偏就是要挽住男人的手臂,哪里知道,從杜芮這邊移開眼神,微微抬起頭卻正對上夏梓修的……
杜芮冷漠的走出舞池,既然都知道了,就沒有什麼好裝的。
夏梓修心下無奈,輕嘆了一口氣。
「我和夏梓修想比,哪里差了?」
杜芮閉了閉眼,「如果我說,你放了我,是不是絕對不可能?」
「可是,可是……」杜芮有種很不好,很不好的預感……
「你要和我一起去?」
路槿桓輕笑,嘆了一口氣,「我來來回回仔細的想了想,你這樣的妖精,到底是怎樣煉成的……」
他想把她一寸寸好好的看過,然後一寸寸好好的撫過,然後再一寸寸好好的吃下肚子……
「不錯,已經徹底保持沉默了。」路槿桓輕輕拍了拍手。
「等我一會兒,恩?」
就在這時,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慢慢靠近,他的耳朵豎起。
杜芮心提了起來,連夏梓修也這麼說,看來,她的直覺是對的。
「怎麼會?」路槿桓輕笑,「如果你沒有睡著了也喊著梓修這兩個字,如果你替我擋子彈的時候,井謙喊出了那一聲大嫂……」
卻對上杜芮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就好似在說︰你敢搭上去試試。
「你受傷了?」
路槿桓清俊的面容閃過一絲冷冽,「在地下宮殿的這段時間,你對我,半點心思都沒有,是嗎?」
夏梓修搖了搖手,「無礙,聯系的到阿諾嗎?」
「路槿桓,你覺得自己很聰明嗎?」
拉開她的手,轉個身,將她摟進懷里,拼命的往自己懷里摁,抱得杜芮都有些疼。
杜芮抿了抿唇,目光看到那個身形和自己差不多的易安千金走向洗手間的方向,杜芮淺淺的吸了口氣。
「听我的,讓他們靜待。誰也不能輕舉妄動。」夏梓修一再囑咐,路槿桓會帶著杜芮來參加酒會,除了路槿桓已經知道了杜芮和他的關系,也知道了他是赤門的頭這一個猜測之外,他想不出其他。
而後手臂被男人拉住。
「別慌。」路槿桓提了提她的腰身,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就在想,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讓你和你父親反目,赤門老大,好像確實無法入警察局局長的眼,對吧?」
「梓修……」是殷洛的聲音。
「……」路槿桓眯了眯眼,而後松開了她,「快去快回,不要想些不切實際的。」
杜芮老實的回答。
杜芮點頭,心髒「撲通撲通」亂跳,但神情依舊鎮定,從下水道管慢慢爬出來,地上躺了好幾個男人。
「把你當成美國總統,把你當成英國女王,夏梓修他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
「夏梓修,如果你現在不盡力跑,你就算到了黃泉,我也不會放過你!」施容喘著氣,他們繞出小樹林,直接走進一條小弄堂。
「要這樣抱?」
可是,以路槿桓的性子,最簡單的方式,難道不是以杜芮來威脅他們?
杜芮蹭著他的胸口。
杜芮撐著下巴,稍顯不耐。
什麼妖精?他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施容看著杜芮著急的樣子,低子,「你不會以為你現在的身體,留下來能幫上什麼忙吧?」
杜芮都還沒有來得及感受他身上的溫度,這個擁抱就沒了。
夏梓修湊到他耳邊,「找到井謙,讓他通知空紅,我不發令,誰也不許進寒嶺。」
路槿桓頭一轉,鷹眸緊緊盯著她,惹得杜芮心下一慌,眼珠子也不自在的晃了晃。
「哪來的人?喬煜?他能有什麼用?」殷洛氣憤之極。
「什麼事?」
井謙眉頭緊緊皺起。
「我不走。」井謙將夏梓修拖住而後往殷洛身上一扔,夏梓修半條腿都被炸開了,一時間竟拉不過井謙的力氣。
她走了過去。
杜芮微愣,看了看舞池里漸漸涌入了一對一對,她低眸,而後伸出了手。
井謙忙點著頭。
杜芮很清楚他的這種觀念從何而來,她不怪他,什麼樣的生活環境便出來什麼樣的人。
夏梓修微愣,「這種話是先開的口?」
「透氣,還是偷.人哪?」路槿桓臉上竟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她抿唇,不說話,也不能說,如果這一切都只是試探呢?
夏梓修松開她,撫著她的腦袋,微微低下頭,「現在進去,就跟在路槿桓身邊,等酒會快結束的時候,你想辦法拉著那個易安千金和你一起進洗手間。」
「東面……正好,面包車也在那里……」夏梓修輕聲說道,「讓他開著車子帶大家離開,全部撤退……」
才剛踏進洗手間的門,杜芮就被人猛地拉了進去,施容穿著簡單T恤和彈力十足的寬松牛仔褲。
「我還沒有得到你,怎麼可能放過你,恩?」
而門口,夏梓修正準備離開……
「別做傻事。不是你教我們的嗎?打不過的時候就跑!」
鋼琴曲停下,他們的步伐也停下,杜芮手從他的肩膀上放了下來,晶亮的眸子毫不畏懼的看向路槿桓。
「……」
「足夠將這整個酒會會場都掀掉了的人數。夏梓修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掉了。」
「梓修……完蛋了……」
他知道,來的人是路槿桓。
夏梓修緊緊皺著眉,他听到有人追來了的聲音!
路槿桓皺了皺眉,一把將她抱起,往外走去,然而剛踏出洗手間,他的眸子眯起,雖然身形差不多,雖然這張臉「一模一樣」,但是身上該有的傷疤都沒了……
緊接著,便是「轟」的一聲巨響,然後是接連不斷的爆炸聲,在這個本該寧靜的夜晚添上了血染而成的煙火。
藍小火開著車子離開了約莫十分鐘,路槿桓在洗手間里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杜芮」。
他薄唇輕踫了一下她的頭發,便松開了她。
「阿洛,是不是我直接在這里打死自己,你才能帶著井謙走?」
路槿桓存的是什麼心思?
夏梓修分明就听到,後面追來的聲音越來越近。
路槿桓起身,側過身,而後朝她伸出手,「芮小怪,陪我跳支舞吧?」
「五分鐘後,準備炸掉旁邊的這座大樓!他們不是喜歡埋伏嗎?我要讓他們一個都逃不了!」
不同的時刻,她總是展現出不同的樣子。
「梓修,梓修……梓修……梓修……」路槿桓悠悠的一聲又一聲,傳進她的耳朵里,「那時候我很想問,這個梓修是不是姓夏。」
「……」杜芮咽了咽口水。
夏梓修睨了眼杜芮微微咧開的小嘴,知道她現在心下得意的很。
「阿容……」
夏梓修轉身,透過大樹,皺著眉緊緊的盯著拐角處。
「……」好一句,人不對,做什麼都不對。
杜芮咬著牙,看向不遠處的夏梓修,她該怎麼辦?梓修,會不會有危險,她怎麼能這麼愚蠢,怎麼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喊了梓修……
夏梓修看著久違的小臉,心下一會兒緊一會兒松。環緊了她的肩膀,低聲在她耳邊道,「對不起,芮兒,讓你吃苦了。」
施容拉著她的手,翻過小欄桿,欄桿外停著一輛普通黑色轎車,施容將杜芮猛地塞進去,而後對著駕駛位上的藍小火說道,「直接回城堡,不許停留!」
路槿桓就在旁邊,夏梓修還沒有膽大到就這樣的帶走她,他們之間,想說的話都暫時壓了下來。
「……」杜芮不滿的看向施容,「你能留下來,我也能留下來!」
路槿桓的手攥緊了拳頭,他閉了閉眼楮,酒會即將結束,酒會里還有熙熙攘攘的聲音,人與人寒暄的聲音,各種諂媚,各種誘.惑的聲音,杯酒踫撞的聲音,還有飲酒下肚的聲音。
「那是你。」杜芮只冷冷的吐出三個字。
她說這句話是帶著必死的信念。
「恩?」杜芮眨巴了下眼楮。
「這個世界上沒有恆久的東西。」路槿桓靜默了良久,說了這麼一句,「尤其是人的感情,親情,友情都沒有恆久,愛情更加不可能。」
「但只要杜芮不介意就好了。」夏梓修緊接著說道,他只是單純的象征性問問。
路槿桓的眸子嗜血,赤紅的血絲寫著「殺戮」二字。
殷洛點頭,「我知道。」
他對杜芮又存的是什麼心思?
施容無語的瞪了杜芮一眼,「你留下來?要是今天晚上有誰因為你礙手礙腳而犧牲了,你承擔的起這責任?」
「這麼多年了……」施容冷笑一聲,「你還真是習慣性的大義凜然,TM的,每次都是你來救大家!你究竟是有多少條命?!」
杜芮松開他,「如果你想用我來威脅他,你做不到的。」
路槿桓看著女人咄咄逼人的樣子,知道她心下現在在動搖。
「我們分開的時間太長了……」杜芮難過的說道,而後就哭了出來,「你連抱我都不會了……」
夏梓修有些錯愕的看著這女人,而後笑了出來,這種感覺還不賴。
夏梓修踫了踫她的頭,「快進去吧。」
路槿桓看著這個小女人,她完全變了樣,他早就說過,這女人就是個白骨精,會萬般變化!
夏梓修靈敏的耳朵听到了腳步聲,他將井謙拉到自己身後。
夏梓修的額頭踫著井謙的,額頭上也是濡濕一片,全是他的汗水。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夏總和這位杜小姐之間有什麼呢……」易安千金酸酸的說道,說罷就要伸手重新去挽住他。
杜芮看了他一眼,而後低下頭,不說話,這麼復雜的問題,她思考不出來,她只知道,夏梓修答應她的事情,沒有一件是做不到的。
藍小火點了點頭。
路槿桓向來是佩服杜芮的膽識。
「老大,雖然大嫂現在在這里,但是按照原有的計劃沖進寒嶺,真的是個不能錯過的機會……」
夏梓修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你怎麼會這麼美,恩?」
杜芮抿了抿唇,夏梓修上前一步,拉過她的手臂,輕輕地,一個很有禮貌的擁抱。
「你以為夏梓修就沒有做過這些?殺人,放火?」
「阿容,阿容……」夏梓修著急起來。
施容閉了閉眼楮,直接低吼道,「你死了!你讓杜芮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