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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八 獄中不適驚故人 絕知此事要躬行

()「這個鎖你能打開嗎?」東方正宇擺弄了半天,發現關著自己和源宣躺在地上,翹著二郎腿,進來到現在就沒有動過,東方正宇明明看到冪車龍只不過是輕輕一扣,居然將鎖眼捏成了一團,顯然不能再用鑰匙開門「難道他們不準備放我們出去?」

源宣道︰「信馬如韁,破道在天。」

東方正宇笑道︰「四面的牆你都看過了?」

源宣道︰「四周牆壁都是金剛打造,只會拳腳功夫是萬萬無法突圍,但世上又焉有能將人真正鎖死的空間?」

東方正宇道︰「我現在可打不開空間。」

源宣道︰「打不開也有其他方法。」

東方正宇道︰「我也不會委身隨形。」

源宣道︰「你要是會,剛才就不會讓那人跑了。」

東方正宇道︰「你有沒有模清他?」

源宣道︰「沒有,但是我扯下了一片布。」

東方正宇道︰「一片布有什麼用?」

源宣道︰「沒什麼用。」

東方正宇道︰「無用之用,方才大用。」

源宣道︰「這塊布我很眼熟,哪里見過,等想到了,就有眉目。」

東方正宇道︰「你要想多久?」

源宣道︰「不知道。」

東方正宇看著對面的一間牢房,與自己的這一間可說是天差地別,完全就是間茅草屋,若是想用這種牢房關人,一定是瘋了,有人被關在這種房間之中,那也一定是瘋了,對面就有一個瘋子,全身蓋著茅草,但呼吸均勻,顯然活得很好,半點死氣都沒有「那邊的兄台,可否幫個忙?」

源宣道︰「你要他幫我們什麼?」

東方正宇道︰「當然是陪我聊天,幫我解答。」對面的人爬出稻草堆,沒想到的是,年紀並不大,看起來撐破天而立之齡,

源宣笑道︰「問問題問老人,問官差,問驛站但千萬不要問年輕人。」對面之人豁然坐起身來「此言差矣。」

東方正宇哈哈一笑說道︰「果真是年輕人,激將法百試百靈。」

源宣道︰「在下源宣,這位是東方正宇少俠,我兩人因為流氓罪被關押進來,不是這位兄台,是得到什麼獎賞?」這人呵呵一笑「在下嚴演繹」。

東方正宇道︰「這個名字讓我想到一位故人。」

嚴演繹笑道︰「說不定我就是故人。」

東方正宇道︰「但我的故人已經死了。」

嚴演繹道︰「我為什麼就不能是死人?」

東方正宇道︰「因為你不是死人。」

嚴演繹也哈哈一笑「閣下能來這里,想必定是所謀ji n詐。」

東方正宇道︰「看我的牢和你的就完全不一樣,級別太高了。」

嚴演繹道︰「還是這里輕松。」

東方正宇道︰「你醒來多久了?」

嚴演繹道︰「一盞茶。」

東方正宇道︰「我問你醒來多久了?」

嚴演繹道︰「你是三天?」

東方正宇道︰「我兩天。」

嚴演繹道︰「比你早一些。」

東方正宇道︰「廢話。」

嚴演繹道︰「醒得早,不是什麼好事,就不能多睡一會兒。」

東方正宇道︰「你做夢了?」

嚴演繹道︰「很長的夢。」

東方正宇道︰「那我該跟你走了。」

嚴演繹道︰「但是你走不出去。」

東方正宇道︰「你幫我就可以。」

嚴演繹道︰「雷靈破鎖我听說過,其他靈力我卻沒有听說。」

忽然牢房外面傳來腳步聲听,拐角處水相先跑了進來,嚴演繹詭笑一聲「你猜誰來了?」

水相指著東方正宇鼻子笑道︰「你這個廢物!y n賊!丟下我就跑了。」

東方正宇不去理他「我猜不是男人。」

嚴演繹道︰「這個範圍太大了,早知道和你打賭。」

東方正宇忽然哎呀一聲倒在地上。

水相拍手笑道︰「誰叫你不理我,要你保護我都不成,現在倒是我來救你了。」

听得東方正宇一聲慘叫,拐角之人再也忍不住,跑了過來,來人居然是朱曉敏,她也是剛剛醒來不久,但是運氣顯然比這幾個人都要好的多,醒來之時在一個廢棄的房中,調息之後出來,運氣居然好的更厲害,居然正好被抱著水相的齊風看到「是你。」

「前輩。」四個字是無法將熟睡的水相吵醒的「不要叫我前輩,現在正好,你帶上這個姑娘去找東方正宇,他就在衙中天牢。」

朱曉敏見到齊風已經是意外中的意外,能知道東方正宇就在附近,恨不得馬上投身懷抱,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感謝齊風?大恩不言謝,齊風繼續說道︰「東方正宇和另一個朋友因為在青樓撒野被抓來此處,你帶上這個姑娘去找他,你們同行去找結界之法也更有益處。」朱曉敏問道︰「我一人怎麼能救得他出來?」她根本沒有听到東方正宇被關的原因,齊風又說道︰「這個姑娘和他的關系非同一般,他們兩的命運早就是天已經注定,哪怕是結為夫妻,你也一定要撮合,這是你接下來的任務。」朱曉敏下一句話出乎齊風意料「為什麼?」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也愣住了,她不想問的,齊風看起來並不像個長輩,但是他是英雄,是曠古絕今唯一凌駕于豪杰之上的人,人中之神,齊風的回答她也沒有想到「九天玄女的意思肯定也一樣,你做了便是,要你和他們同行,也安全得多。」

齊風走了,朱曉敏如果思緒正常,一定會問他為什麼要走,但是現在很不正常,朱曉敏不想說什麼了,也許這個要求比要她死了還難受,朱曉敏听到東方正宇叫聲,剛忙過來一看,他的臉卻是笑,當然面對茯神的時候他的臉還是笑,她卻沒有想到這就是跟著齊風學的,東方正宇當然知道這是玉雷針,只疼的笑道︰「有本事把我們放出去。」

嚴演繹道︰「既然姑娘能進來,就說明外面一個人都沒有。」

東方正宇道︰「但是出去的時候就有人了怎麼辦?要不你先出去看看?」

水相又喊道︰「你們兩個少裝死,有力氣上台撒野怎麼沒力氣出來?」

東方正宇笑道︰「你以為出來比撒野更簡單嗎?」

朱曉敏見到東方正宇已經是欣慰,但看到水相與他這般親密別扭,心中實在不是味兒,源宣自然是看出來了,但嚴演繹卻猜不到這姑娘是誰,等他知道這一切,心中也能笑出花,即使再死一次,水相道︰「你這人真沒用,我都嚇得要死,你們就都跑上去泡妞,還要我來就你們。」

東方正宇道︰「你不是很安全嗎,要我們做什麼?你難道還怕黑?」

水相道︰「誰不怕黑啊。」這句話回得有趣,黑,誰都會怕,說不怕的肯定是有辦法做出燈火的人。

東方正宇道︰「你既然口口聲聲說是來就我的,那你就試試看啊。」

水相笑道︰「門我是打不開,但是我總有辦法把你弄出來。」

源宣忽然哈哈大笑「笑死我了……哈哈……」

東方正宇道︰「你千萬不要,對面那間比較簡單,你先開了那間要他幫我好了。」

水相看了看嚴演繹「他是什麼人啊?可不可信?」

東方正宇笑道︰「你放心,他對你肯定沒興趣,對你清姐姐可能有興趣。」

朱曉敏走到嚴演繹的牢門前,她一個柔弱女子,莫說縛雞,就是拔一根草都要使出幾分力氣才行,東方正宇說出了對她的第一句話,正因為東方正宇把她當做了好朋友,好朋友不分彼此,東方正宇的確感受不到朱曉敏的愛,尤其是這麼多人在場,他也不好說什麼,誰能想到一場生離死別的戰爭之後的對話是這樣的正常?「別去動,他自有方法。」

朱曉敏要做的事情只不過是幫一個人擺月兌困境,東方正宇為什麼要反對,但是嚴演繹也說了一句「我來就是。」水相道︰「你怎麼也會關在這里?y n賊都關一塊是不是?」

嚴演繹道︰「小妹妹,你進來的時候有沒有見過一個人?一個人也好。」

水相道︰「我醒來就只看到朱姐姐的臉。」其實朱曉敏接過水相的時候只覺得輕如鴻毛,嚇了一跳,但是這女孩實在可愛,朱曉敏心中母愛情結不由得讓她停下腳步,直到言午光和冪車龍都走出去,而且他們兩出門前遣散了所有人「今天晚上再回來,騰出幾個小時逍遙去。」

對于這個命令,朱曉敏除了無語就是無語,然後大門居然是開著的,但是齊風那麼相信自己,說不定就是齊風的意思?這個時候她才想齊風為什麼不索x ng幫這個忙,原因只有兩個人知道,齊風沒有不敢見的人,但有不想牽連的人,源宣有些听不下去,「有的門看起來是門,卻打不開,有的地方看起來沒有門,卻能夠打開。」

東方正宇道︰「就算打開她們又怎麼進來?」

源宣道︰「這個很簡單,對面的門是隨便可以開的,如果這兩個牢房是相通的,然後又通到另外一個地方去。」源宣居然猜到了,這一點,更讓朱曉敏無話可說,能這麼快看到朋友,並肩作戰,當然是好事,但也有誰都不知道的心事煩在心頭。府衙之外行過一輛馬車,這輛馬車為頭有十七人開路,一個車夫駕馬,為頭之人功力不在除四大組織首領的任何一人掌門之下,飛杉鏢局,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要價錢夠高,就從來不食言,能從懸崖邊,火山口將物品送到,這一天他們要送的東西顯然很重要,因為出動的人是鏢局一把手月貞,沒錯,她是一個女人,女人開的鏢局能揚名天下,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她本人的武功很高,至少比綠林道上的很多人都要高,他們出城,很輕松的出城,因為飛杉鏢局要送的東西,就算是有千軍萬馬來搶,也能安全送到,月貞出城門向南走,這樣一批貨不是送到其他城,就是送到一個村子去的而已,一直走到中午,天氣已經變得寒冷,這已經有些不尋常,在過了一會兒,已經有人凍得受不了,天空開始飄落雪花,眾人幾乎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楮,月貞下令讓眾人在一顆大樹之下休息,她自己都不得不將內功運氣凝神,這雪越下越大,有不可阻擋之勢,當然這是一句廢話,月貞皺眉了,她從來就沒有這樣擔心,但是現在她不得不下令將所有人遣散回去,自己獨自押鏢,因為這天的未時一定要送到,沒有選擇,當沒有選擇的時候,一個人反而會淡定,她坐在馬車廂頂,獨自啃著干糧,放眼看去一片撒鹽景致,忽然廂中發來聲響,這可非同小可,她連忙跳了下來,拔劍指向箱子,一劍將頂蓋挑開,向上一躍,她從來沒有驚訝過什麼,但是她還是愣住了,箱子中的是一個人,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他先抬頭看月貞,月貞也呆呆的看著他,他先受不了,因為雪已經淋到了他的身上,眼楮鼻子里,月貞忽然問道︰「你就是那人要送的人?既然是人,為什麼要用箱子?既然不想你見到別人,那為什麼不綁住你?」

這人顯然被問呆了「在下陸穹峽,不知道姑娘所言何事,必是結界混亂所致,箱中本不是我,有些對不住了。」他站起身來,身體顫抖了一下,這才發現腿腳有些僵硬。

但是他說的話,月貞顯然沒有听懂,也沒有想懂「既然是個人,就太方便了,我們上馬,直接跑過去就行了。」

陸穹峽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月貞扛上馬背一路南行,陸穹峽什麼事情都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踉蹌厲害急道︰「姑娘你要做什麼?帶我去哪里?」

月貞道︰「當然是押鏢的人要我送的地方?」

陸穹峽道︰「難道我是鏢?姑娘顯然不知道箱中是什麼,怎麼能斷定就是我?」

月貞道︰「一路都是我護送,我的眼楮還沒問題。」

陸穹峽道︰「真的錯了,姑娘這一回可真的是白跑了。」

月貞道︰「說不定押鏢的人就是怕你這麼說,所以才點了你的穴道,這樣裝著你。」

陸穹峽哭笑不得「等姑娘發現是誤會了,只怕是會尷尬至極,姑娘現在勒馬回頭找到押鏢之人,還來得及。」

月貞道︰「你這人怎麼如此 ?再廢話我就給你幾下,他可沒說不能帶有傷的人。」

陸穹峽見這女子雖然長得秀氣,面貌也不差,但英勇無比,只好飛快出手封住月貞玄門,月貞忽然背心一麻,雙手不能動彈,陸穹峽抱著她向下一滾,快馬飛馳而去,月貞氣得拔劍就想殺他,但全身無力,只能倒在地上。陸穹峽道︰「得罪姑娘,在下現在寒冷無比,幾乎不能忍受,姑娘臉s 不變,定是內家高手,在下如此偷襲實在小人,但姑娘出手無禮在先,這樣我也不能算作全錯。」

月貞本來大怒,但听到陸穹峽這麼說,心中還是緩解半分「你能解穴?」

陸穹峽道︰「這種穴道解不開。」

月貞道︰「要等多久?」

陸穹峽道︰「兩個時辰。」

月貞道︰「你內功有多高?」

陸穹峽道︰「全部都沒了。」

月貞道︰「那可好,我們兩人要同時凍死。」

陸穹峽道︰「不會是同時。」說罷陸穹峽將衣服月兌了下來給月貞穿上,白雪還在不停的下著。

兩人在樹下,陸穹峽如果只是冷,那也就好了,一個又冷又餓的人,武功再高也沒用,月貞本來一肚子怨言,她接替父親最後一點衣缽成家立業,從阿里沒有這麼狼狽,自己當然可以運功,但是陸穹峽轉眼就要冷死,而這個死卻是為了她,誰都會動心,時間過得很快,快的兩人幾乎沒有反應「你還好嗎?」

陸穹峽顫抖的笑道︰「恐怕是要先走一步了。」

月貞道︰「剛才有只麻雀飛過,你應該打得到。」

陸穹峽道︰「我很餓。」

月貞道︰「你很慘。」

陸穹峽道︰「能死在一位姑娘面前也算不錯。」

月貞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陸穹峽道︰「冷得離譜,而我本來就要死了。」

月貞道︰「有機會活著。」

陸穹峽道︰「好冷,這附近可有房屋?」

月貞道︰「如果知道我早就說了。」

陸穹峽道︰「不對,我死之後你才會去。」

月貞道︰「我跟你又沒有仇。」

陸穹峽道︰「我只不過是貨物,不一定是活物。」

月貞道︰「你很聰明。」

陸穹峽道︰「聰明人不會死得這麼快。」

月貞道︰「你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陸穹峽道︰「你是不是女人?」

月貞道︰「廢話。」

陸穹峽道︰「所以你不能死在我之前。」

月貞道︰「你真的不是我要送的東西。」

陸穹峽道︰「解釋起來越發混亂,我還是不說的好。」

月貞道︰「如果沒有這場雪,我可能百口莫辯了。」

陸穹峽道︰「我好像擾了你的事。」

月貞道︰「不算是小事,但你無故被牽連,還對我這樣好,實在不該騙你,如果害死你,我更會不安。」

陸穹峽道︰「好果斷,好凜冽。」

月貞道︰「我向來就是這樣的人。」

陸穹峽道︰「在如此雪景前有美人陪伴,也不枉一死了。」

月貞道︰「你要死了?」

陸穹峽道︰「真的很冷,你不冷自然是功力深厚,為何害怕我?」說罷陸穹峽已然沒有了知覺,等有感覺,人已經躺在了一張不算很軟的木床上睡著,他並不困,只不過是冷,現在又是極其的饑餓,月貞正在火堆邊上啃著干糧「多謝姑娘相救。」

月貞淡淡說道︰「送死人總還是不好。」

陸穹峽笑道︰「原來我還是東西。」

月貞道︰「你有多餓?」

陸穹峽道︰「十天不吃東西的感覺,也莫過于此。」

月貞將一片餅干扔向陸穹峽「你吃點東西吧,沒有馬,只能要你的腳來走。」

陸穹峽道︰「你的任務是押鏢?」

月貞道︰「你難道不餓?」

陸穹峽道︰「這樣一小塊,只會越吃越餓。」

月貞道︰「你功力全失?」

陸穹峽道︰「這是什麼地方?北方?」

月貞道︰「押鏢的任務就是將你送到,然後什麼都不用管。」

陸穹峽道︰「這樣的天氣你沒有預料到?」

月貞道︰「誰能預料到?你我都只穿了一件衣服而已。」

陸穹峽已經忍不住放聲大笑,雖然月復中實在是給不了多少力氣,但還是難以支撐.

月貞也噗呲一笑說道︰「我們兩人真是怪,你還是吃點吧,外面很冷,動物比人要厲害,不至于這麼慘。」

陸穹峽道︰「你要打獵?」

月貞道︰「還要找一些柴火,不然我們都要凍死。」

陸穹峽道︰「這間房子是你的。」

月貞道︰「不是,但現在是。」

陸穹峽道︰「你怎麼知道有個空房子?」

月貞道︰「因為這里有個傷心人住著,很久以前的事了。」

陸穹峽道︰「很久以前?不知姑娘芳齡。」

月貞道︰「你要是問別人這個問題,八成得不到答案,得到的也幾乎沒有真的。」

陸穹峽道︰「很久以前,你就能記得路?」

月貞道︰「對路如果不熟,是不可能押鏢的。」

陸穹峽道︰「這一點確實是女人天生就沒有的天賦。」

月貞道︰「他現在不在,也許是出去了,也許是」說到這里,她不由得打了個寒噤,陸穹峽當然還是**著上身,只不過這樣的溫度已經很暖和了,他常年在天山,自幼赤膊練劍,但靈力無法流動,這一切都成了枉然,強壯的身體能給他最好的屏障,所以這一場雪不簡單,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從下天山到最後西域一戰,他見得已經太多,至于月貞的感慨在陸穹峽面前,就顯得太微不足道︰「看來有一個很長的故事。」月貞道︰「我現在沒心情講故事。」

陸穹峽道︰「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最好不要悄無聲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在啃著干糧,到有七八分滑稽。

月貞微微抿嘴「你是個好人,天下居然有貨物自行出現差錯,這天氣也算是幫了我。」

陸穹峽道︰「鏢局生意應該還不錯。」

月貞道︰「不錯又能怎麼樣,天地有變,我們又能怎麼樣。」

陸穹峽嘆道︰「的確,天地有變,實在是可怕。」

月貞道︰「現在結界環視,也許天崩地裂才是我們的歸宿。」

陸穹峽道︰「我在夢中知道了四方城,是天柱傾塌,之後結界出現,其中之人的記憶,居然全部來自夢中。」

月貞道︰「誰都不會去想這種東西,想多了也沒用,天天祈禱神仙的人,也太過無趣。」

陸穹峽笑道︰「那你拜什麼?」

月貞道︰「我為什麼一定要拜什麼?」

陸穹峽道︰「一個沒有信念的人,是不會超過常人。」

月貞道︰「我最佩服的人,就是這間木屋的主人。」

陸穹峽道︰「洗耳恭听。」

月貞道︰「他叫做嚴演繹。至于是哪三個字,我並不知道。」

陸穹峽道︰「我叫陸穹峽,不知道姑娘方便透露芳名不。」

月貞道︰「我叫月貞,是他取的名字。」

陸穹峽奇道︰「你父親呢?」

月貞道︰「他討厭女孩,沒有給我取名字,就叫我丫頭。」

陸穹峽笑道︰「好有趣的父親,我出生就是孤兒,說不定就是父親討厭我是男孩。」

月貞有點生氣「我說認真的,你少嬉皮笑臉,不然打爛你嘴巴。」

陸穹峽笑道︰「你笑起來很好看,最好還是多笑一下,我並沒有騙你,我就是被父母拋棄在和這一樣的雪地,還有我另一個朋友,但我們兩臉型不一,也並非兄弟,都被師傅收養。」

月貞道︰「難怪你還沒凍死。」

陸穹峽笑道︰「我的衣服可否舒適溫暖?」

月貞故意冷笑一聲道︰「可別奢望我還給你,有本事就來扒我衣服。」

陸穹峽笑道︰「原來是這樣,姑娘原來已經對我早已。不說了,天冷你還是穿著吧,繼續洗耳恭听。」

月貞道︰「那個時候我跑到外面來玩,遇到狼。」

陸穹峽道︰「然後他打跑了狼救了你?」

月貞搖了搖頭道︰「他打不過,和狼最後一塊掉進瀑布,他不怕水,最後居然還找到了我,將我帶到這里。」

陸穹峽道︰「听起來是個勇敢的人,你說這是很久以前?」

月貞道︰「的確,那時候我十歲,他比我大一點點而已,說不定還比我小。」

陸穹峽道︰「我第一次打狼是在師傅收養我第八年,但是我卻不是靠著蠻力取勝,我手中握有利器,山頭上有師弟已經傳來喊聲。」

月貞道︰「他不識字,只說叫做嚴演繹。」

陸穹峽道︰「他現在還在不在這里?」

月貞道︰「不知道,我已經很多年沒來看他,雖然距離並不遠,剛才不來這里,或者說猶豫,是因為我對不起他,她也對不起我。」

陸穹峽道︰「難道是你們互相愛上然後另結新歡?」

月貞這回卻不生氣「我們才十歲左右,你還能編的更夸張嗎?」

陸穹峽道︰「比如她和你因為一場誤會,想要彌補的時候卻將事情弄得更糟。」

月貞奇道︰「你怎麼知道?」

陸穹峽笑道︰「十多歲的男女孩容易將事情越弄越糟才是正常的,你們要是能獨當一面,那才叫怪事。」

月貞道︰「猜得很準,看來你比我想的要聰明很多。」

陸穹峽道︰「過獎了,你父親看來已經不在人世。」

月貞這一回嚇得什麼都不敢說了,只是呆呆的看著陸穹峽,過了半天才說道︰「他的死,和嚴演繹也有點關系。」

陸穹峽道︰「你今天和一個沒穿衣服的男人出現在他家,就算他出現了,你準備怎麼說?」

月貞道︰「我就是準備告訴他,我已經有個男人,過得很好。」

陸穹峽笑道︰「我可以用這個威脅你嗎?」

月貞道︰「不可以。」陸穹峽道︰「為什麼?」

月貞道︰「因為你打不過我。」

陸穹峽道︰「我雖然知道姑娘身懷高強內功,但要能贏我,還是有點難度。」

月貞道︰「如果不是出其不備,你以為你能制住我?」

陸穹峽道︰「也許是我氣息微弱,不過你能短時間沖開,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你看起來溫文爾雅,但動起手來居然一點都不含糊,實在厲害,尤其是力氣,你不運內功居然也能將我提起。」

月貞道︰「也很感謝你,讓我不得不又回到這里。」

陸穹峽道︰「感謝的應該是這場雪,他如果還在,外面這種溫度他是萬萬受不了。」

月貞道︰「你是說他已經死了?」

陸穹峽道︰「你沒有見過他,豈不是最好的見證?」

月貞道︰「我幾乎已將忘了他,也是在夢中消散。」

陸穹峽道︰「你沒有發現這個房間已經有些灰塵,至少一個月以上沒有人來過。」

月貞道︰「就在這一個月發生變故,這是老天在懲罰我?」

陸穹峽道︰「你既然不拜天,何必怨天?」

月貞忽然說道︰「你有沒有听到什麼聲音?」

陸穹峽忽然跳起,轉身看向這張木床,他吃飽不需要多久,行動至少有點自然,木房有點破,還不至于密閉,細微聲音月貞居然先听到,陸穹峽不由得佩服幾分,但聲音越來越大,從床板發出,這種事情誰會料到?「有人要來了。」月貞道︰「也許就是他。」陸穹峽道︰「不止一個人。」月貞道︰「他不會交朋友。」陸穹峽道︰「也許他變了。」月貞道︰「他不會相信任何人。」陸穹峽道︰「也許他的改變,遠比你想的要大。」

床板開了,出現的第一個人,陸穹峽居然認識,當年在鎖妖塔之下幫他們四人解圍的為頭之人,在西域為齊風守住雷靈柱的東方正宇,他當然也記得陸穹峽「居然得見故人,不過我好像打擾了。」陸穹峽笑道︰「閣下之功,豈是我等小輩可以比之?不過見到你,到實在讓我驚訝。」

出來的第二個人,月貞認識,居然真的是嚴演繹,無論過了多久,她都能認出來,但嚴演繹顯然不認識她,也跟著東方正宇說道︰「打擾兩位雅興實在抱歉,不過我等並非有意,還請見諒。」月貞道︰「你可是姓嚴?」嚴演繹心中一起「不姓嚴,但是可以叫我嚴演繹,難道姑娘曾經被在下戲弄?」陸穹峽道︰「何出此言?你不認識她了?她既然能認出你,你為什麼就不能認識她?」東方正宇笑道︰「並不是y n賊就要關在一塊,你不是這種人。」

朱曉敏抱著水相也上來了,只不過源宣不見了,東方正宇看朱曉敏回頭準備去看,急忙說道︰「不用去理他,他神通廣大,自然會出現。」朱曉敏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只能遵從這句話,當然也沒有異議,水相透過窗戶拍手大笑「下雪了下雪了!」她幾步走到門口,開門就跑了出去,這一開門,一陣冷風吹進來,冷得徹骨,朱曉敏啊了一聲,東方正宇連忙將外衣月兌下來遞給了她,這件衣服就像是一盆炭火,朱曉敏居然有點眼眶濕潤「她難道不冷?」東方正宇笑道︰「她當然不怕,等他捏一個雪人出來好了,你別涼著。」

月貞看不到其他人,在她眼中現在只有嚴演繹「你真的不認識我?」

嚴演繹賠笑道︰「我已經死了,現在你看到的我也許並不是以前的我,姑娘若是緬懷舊人,就將我當做朋友可好?」

陸穹峽和月貞實在不願意嚴演繹這麼說,陸穹峽正要說話,東方正宇何其聰慧?怎麼會不知道?連忙拉開他,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就是要讓月貞听到「他真的不是以前的這個人,借尸還魂你有听說過吧。」

陸穹峽道︰「如果是借尸還魂,那對這位姑娘豈不是太殘酷?」

東方正宇笑道︰「不信你去問他。他現在絕對不冷。」

嚴演繹笑道︰「我已經冷到骨頭里了。」

月貞奇道︰「你怕冷?」

嚴演繹道︰「我的確體質特異,但並非姑娘所認識的人。」

陸穹峽道︰「這位姑娘就是舊情不放,才來你家,你就不能依從?」

嚴演繹道︰「但我已經有喜歡的人,難道要我不仁不義?」

東方正宇笑道︰「你就說這兩位方才正在親熱,百口莫辯,把錯都推給她不就行了。」

這本來是一句玩笑話,朱曉敏哪里听得下去「別這麼欺負她,你們三個男子真可惡。」

月貞當然早就呆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想著什麼,朱曉敏拉著她的手將她帶到一邊,嚴演繹和東方正宇相視一笑,門外除了水相玩雪的笑聲,一時間房中變得安靜。

嚴演繹道︰「我出去砍一些干柴,你就幫我解釋一下。」說著走出門外,地上的雪至少已經有一寸多。

水相捏了個雪球扔了過來,打在嚴演繹身上自然化掉,水相卻嘟嘟嘴說道︰「我可不記得祝融有後人。」

嚴演繹笑道︰「祝融若無後人,八卦何以聚靈升起?」

水相道︰「你還知道的挺多。」

嚴演繹道︰「我還知道你是誰。」

水相道︰「我差不多可以猜到是誰告訴你的。」

嚴演繹道︰「同道者,為什麼還這麼敵對?」

水相道︰「同道者才是最可怕的,你難道還信得過?」

嚴演繹道︰「我不是被朋友害死的。」

水相道︰「但殺了你的人,你就是活上一百次也報不了仇。」

嚴演繹道︰「我可沒有要報仇。」

水相道︰「那你就不會站在這里。」

嚴演繹笑道︰「我為什麼在這里可是你親眼看見的。」

水相哈哈一笑「那就當我什麼都不知道,雪還不夠大,難堆雪人。」

嚴演繹道︰「要雪人還不簡單,有耐心就可以了,擔憂的事情一旦有耐心就會萬劫不復。」

水相道︰「能成大事的人沒有一個是有耐心的,這句話你如果是第二次听到,那我就能相信你了。」

嚴演繹道︰「你有沒有被人騙過?」

水相道︰「有。」

嚴演繹道︰「據說你也會有危險。」

水相道︰「一個騙過你的人給你帶來的危險,簡直就是享受,一種用天命來執行的享受。」

嚴演繹道︰「這結界難道你都不能破?」

水相道︰「當然可以,你可以隨便殺人,東方正宇也可以,但是我不能。」

嚴演繹道︰「西域一戰雖然我沒有親身經歷,但狀況可想而知,如果因此再來一次,我希望不要出現得好。」

水相道︰「你的靈力能不能涌出身來?」

嚴演繹道︰「當然不能。」

水相道︰「接下來我有可能變成眾矢之的,但你什麼時候有任務,千萬不要顧及我,我和東方正宇不能兩人同死,你記住這個就行了。」

月貞頭中亂成一麻,她從來都沒有這樣煩亂,就算遇見十多個強盜都能泰然自若的人,還會被什麼亂心「不對,他怎麼會這樣??」

月貞三步並作兩步,推開房門,東方正宇拉著陸穹峽擋在朱曉敏前面,兩人只覺得背後寒冷異常,難以忍受,卻只能用大笑來掩飾,朱曉敏看著雖然也泛起笑容,但還是不由得擔心月貞「這位姑娘定是心有所傷,你們為什麼要這樣拆散別人?」

東方正宇笑道︰「你要知道他是誰,肯定會更糾結,就還不如不告訴你。」

朱曉敏也不知道為什麼,水相一出去玩雪,心情居然就好了幾分,一個人總有邪念,哪怕是聖人,更何況這可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無論是誰經歷蕩氣回腸的一戰,都會更加珍惜眼前的一切,月貞跑出門外,水相一個雪球扔了過去,卻是擦過月貞的耳邊「小妹妹,他去哪里了?」

水相笑道︰「他反正會回來,姐姐急什麼?哦,姐姐想和他單獨談話,這卻是惘然了,他說的話是不會變的。」

月貞奇道︰「這是為什麼?」

水相道︰「他剛才說的都是真話,姐姐如果想與他同行,就不要涉入過多感情才好。」

月貞道︰「我難道還會拖累他?」

水相道︰「說不定是他拖累你,快進去吧,你如果看到他並不關心你,說不定會更傷心。」

月貞忽然無言以對,也許有人會對老者不屑,但對一個天真的女孩,誰又能辜負?她只好回頭,抬頭只見皚皚白雪落下,那個時候也是這樣的,兩個本來都不是很怕冷的人,嚴演繹找了一些干柴,忽然听到有人悉悉索索的聲音,貼近卻也听不清,但最終看到,卻有點讓人意外,丁陽,嚴演繹認識他,再也不過,可以說嚴演繹自幼學劍多年以來第一個見到的人,隨後共同應敵,何其瀟灑快樂,一想到這里,心中又有幾分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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