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坐在御階之上的皇上,太後,皇後,皇貴妃,以及坐在他們下首的楚靖瑤和成君宸,嬪妃們的臉上都露出了異樣的神情。百官們也都是一頭霧水的看著御階上的人,他們也很納悶,這死而復生的皇貴妃,到底是怎麼回事?
「都在好奇母妃死而復生的事情吧?」楚靖瑤的臉上掛著招牌的微笑,看著一臉溫和的皇貴妃,語氣平靜的說︰「上天待本宮不薄,母妃還在人世,這是本宮沒有想到的,當然,皇叔,本宮還要好好謝謝你。」
謝謝兩個字,楚靖瑤咬的格外重,這個皇叔,一定要好好的謝謝他,先是讓自己埋身在奏章中,知道母妃假死,他居然能一點都不跟自己透風。
「哈哈。」閑王听著楚靖瑤話里的不滿,干笑了兩聲,無比謙虛的說︰「皇太女殿下過獎了,臣不敢當。」
這丫頭可不是好惹的,自己還是注意點吧,皇兄和蘇太傅,這丫頭肯定不會責怪,就是責怪,也是在心里,自己可不行了,這丫頭本來就因為自己提議,讓她批閱奏章心里怨恨,如今知道皇嫂假死,自己參與其中。閑王想到楚靖瑤整人的手段,再想想那些被剔成白骨的人架,打了寒顫。
「皇弟就不要謙虛了,當年如果不是你尋來靈藥,皇貴妃真的就不在人世了,皇貴妃今天還能坐在這里,皇弟功不可沒。」楚皇看著閑王,溫和的說︰「當年為了皇貴妃的安全,也為了皇太女少點危險,朕讓皇貴妃假死,迷惑敵人。總算除去了幕後敵人,今日一家團聚。」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不過皇上把皇貴妃藏得可真夠深的啊,竟然瞞過了世人的眼楮。而且,這一瞞就是十幾年,真夠沉得住氣。
看著百官和後宮嬪妃們臉上,那精彩的表情,楚靖瑤低下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來這些人對于母妃的‘死而復生’,都有各自的想法啊。那個人,是不是會沉不住氣,自己蹦出來呢?還真是期待。
皇後看著後宮嬪妃們臉上的表情,淡淡的說︰「皇貴妃回宮是喜事,明天宮里的嬪妃們,都到壽安宮,咱們聚聚。」
「是,皇後娘娘。」
听著那弱弱的回應聲,皇後的眉頭一蹙,剛要開口,就被皇貴妃給拉住了,皇後抬起頭,看皇貴妃對著自己搖搖頭,頓時將話給咽了回去。只能拍拍皇貴妃的手,這性子還是這麼柔和,無奈的對著皇貴妃一笑。
「今日是為皇太女,成皇,皇貴妃和朕的兩個小外孫,接風洗塵,開宴吧。」楚皇平穩,帶著愉悅的話語,淡淡的吐出口。
這一晚的宮宴,除了少數幾個人,其他的人都在震驚,渾噩中渡過。皇貴妃的‘死而復生’給眾人帶來的不是,一點點的震撼,闊別十幾年,當你認為死了的人,活生生的站在你的面前這是一種什麼樣的震撼。
宮宴結束之後,兩個孩子連同女乃娘都被皇太後留在了永壽宮,楚靖瑤和成君宸回輔政公主府。
寂靜的夜色,天上一彎殘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漫天的星斗,連同那輪殘月,給漆黑的夜帶來點點的亮光,微風輕輕的吹過,吹動著路邊柳樹的枝條,輕微的擺動,青草和花香隨著微風吹過,吹入鼻端。楚靖瑤和成君宸慢慢的走在路上,身後跟著馬車和侍衛。
成君宸牽著楚靖瑤的手,不時低頭看看她,看著她臉上那發自內心的微笑,成君宸的嘴角也勾起一個愉悅的弧度。
「今晚我看那些人的反應都差不多,你猜猜那個人會是誰?」楚靖瑤抬起頭,看著成君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今晚百官和後宮嬪妃的反應,都差不多,那個人會是誰?能躲過冥域的追查,隱藏至今,這個人還真是不簡單啊。
「不好猜,岳母的‘死而復生’肯定會另百官和後宮,議論一陣,不過,你皇太女的身份已定,想來百官不會見識淺薄,後宮之中。」成君宸說到後宮,笑笑看著楚靖瑤,沒有再說下去。
楚靖瑤看著輔政公主府的方向,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你說的沒錯,事已成定局,百官們不會那麼蠢,根據老大人給我的線索,這個人是後宮中的某一個人,本來想趁著今晚,看出點什麼。」
可惜啊,自己是一點都沒有看出那個人有破綻,母妃的出現,她們都表現的很震驚,沒有恐慌的神色。後宮之中還是要密切的注意,不行再從冥域調些人吧。
成君宸摟住楚靖瑤的肩,低頭湊在她耳邊,低聲說︰「明國那里,就讓暗一和暗二去負責,楚忠,楚烈,楚義回來之前,你就將重心全都放在這件事上吧。」
「也好,我會讓吳鵬帶著北營的人,分批潛進明國,在將這個人揪出來之時,就是征服明國的時候。」楚靖瑤抬頭看著成君宸,抓住他的衣袖,柔聲說︰「我不想再拖下去了,佑兒和佐兒還小,我不想他們陷入危險之中。」
二十年了,這種被人算計,隨時會有人刺殺的日子,該結束了。現在的她,不是一個人,她有深愛她的男人,兩個可愛的兒子,她不希望讓他們父子三人陷入危險之中,也不希望自己萬一有什麼不測,丟下他們父子三人。
「我知道。」成君宸摟著楚靖瑤的手臂,緊了緊,微笑著說。
第二天,早朝,楚皇令欽天監測算出吉日,為楚靖瑤舉行冊封大典。
欽天監測出,六月初四,乃是黃道吉日,上稟楚皇。楚皇下旨,六月初四,為皇太女舉行冊封大典。
宮里開始緊鑼密鼓的準備冊封大典,而此時的後宮中,宮中所有的嬪妃全都齊聚,皇後娘娘的壽安宮。
皇後一身紅色繡牡丹圖案常服,頭上戴著飛鳳發飾,滿臉笑容,拉著皇貴妃坐在上首,低聲交談著。隨著後宮嬪妃們一個個趕到,壽安宮的宮女們,開始忙著上茶,點心。
先來的嬪妃們,看著坐在上首的皇後娘娘,和皇貴妃娘娘,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皇後娘娘雍容華貴,皇貴妃娘娘舉手投足,盡顯溫婉,兩人的衣著打扮,差不多一樣,除了身上服飾的顏色不同,花案,質地都是一樣的。
尤其是那些不認得皇貴妃的妃嬪們,看著皇後娘娘露出這不同于以往的一面,都嫉妒的看向皇貴妃。後宮規定,皇後頭飾六只金鳳,貴妃四只,妃兩只,余下不得用金鳳發釵,使用普通金釵。有資格參見宮宴的妃嬪們,看著昨夜皇貴妃的服飾,發飾規格,如皇後無二,今天,常服發飾,竟然也是如此。不讓她們眼紅,嫉妒都不可能。
「一會用完早膳,咱們去母後那看兩個小外孫,夢兒一會肯定得進宮,把瑤兒和成皇喊上,中午咱們就在母後宮里用午膳。」皇後拉著皇貴妃的手,笑著說。
皇貴妃眼楮一亮,微笑著說︰「好啊,再喊上閑王,有好些年咱們沒有一起用膳了。」
「你啊,都做外婆的人了,還跟以前一樣。」皇後笑著打趣皇貴妃。
以前皇貴妃還沒有入宮的時候,太後經常宣皇貴妃入宮,那時候她們姐妹兩個,皇上,閑王沒有游歷天下的時候,她們一家人經常在一起吃飯。自從皇貴妃生下二公主之後,這樣的日子幾乎就沒有了。
「賢妃娘娘到,良妃娘娘到,德妃娘娘到。」
殿外的太監,高聲唱和。
賢妃,良妃,德妃依次進入壽安宮正殿,站成一排,齊齊彎腰行禮。
「臣妾請皇後娘娘安,請皇貴妃娘娘安。」
「免禮。」
皇後和皇貴妃異口同聲說道,然後兩人對視一眼,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分別十幾年,兩人之間的默契依然在。
賢妃,良妃,德妃剛剛入座,趙嬤嬤就滿臉笑容從外面走進來,彎腰行禮,滿臉笑容的說︰「奴婢給皇後娘娘,皇貴妃娘娘道喜了,皇上下旨,六月初四是黃道吉日,為皇太女殿下舉行冊封大典。」
年前皇上下旨封輔政公主為皇太女,後宮的嬪妃們已經知曉,可是她們沒有多大的震驚,畢竟不舉行冊封大典,那就是徒有虛名,想不到皇太女殿下剛剛回國,皇上就下旨為她舉行冊封大典。
沒有皇子的嬪妃們,紛紛看向育有皇子的賢妃和德妃。棄皇子而擇皇女封儲君的,自古以來,唯有現任的楚國皇上了,這兩位最有資格繼承儲君之位的皇子母妃,真的會沒有什麼想法?
良妃自從進來就看著首位的皇貴妃,兩人的目光不時的踫撞,听到趙嬤嬤的話,良妃的目光看向賢妃和德妃。
賢妃面色平靜,德妃明顯的就是呆愣。
「臣妾恭喜皇後娘娘,恭喜皇貴妃娘娘。」賢妃起身盈盈行禮,臉上帶著誠摯的笑容。
德妃看著賢妃,嘴角一撇,起身行禮,不情不願的說︰「臣妾恭喜皇後娘娘,恭喜皇貴妃娘娘。」
壽安宮侍奉的宮人,內侍們,紛紛跪倒在,「奴婢(奴才)恭喜皇後娘娘,恭喜皇貴妃娘娘。」
余下的嬪妃們見良妃起身,也跟著起身行禮。
「臣妾等,恭喜皇後娘娘,恭喜皇貴妃娘娘。」
皇後拿著帕子捂嘴笑著說︰「都起吧,趙嬤嬤賞壽安宮宮人,內侍,賞眾位娘娘的宮人,內侍。」
「還有本宮的一份。」皇貴妃臉上微笑著,淡淡的出口。
「是,奴婢這就去。」趙嬤嬤行禮,滿臉笑容的下去,賞賜宮人,內侍。
在殿內侍奉的宮人,內侍,齊齊跪倒在地,「謝皇後娘娘賞,謝皇貴妃娘娘賞。」
皇貴妃微笑的臉上,眼中露出擔憂之色,皇後拍拍她的手,對著她笑笑。
不管這些嬪妃們心里怎麼想的,但是臉上都帶著笑容,恭維著皇後和皇貴妃,聊了一會之後,齊齊告退。
走出壽安宮,嬪妃們三三兩兩的開始竊竊私語。
「皇上是怎麼想的,有皇子,怎麼讓皇女繼承儲君之位?」
「就是,而且這皇女還是出嫁的,皇上這不是把楚國的江山送給人家嗎?」
「可是,現有的三位皇子有哪一樣能抵得上皇太女呢?我倒覺得,冊封皇太女沒有什麼不好的。」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以後楚家的祖宗,由誰供奉?」
「可惜了大皇子,那麼仁厚的一個人,竟然沒有被封為儲君。」
「賢妃娘娘和德妃娘娘都沒有說什麼,你們操的什麼心?」
「現在看來,生皇子和公主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別,看看咱們楚國,不就是棄皇子而立皇女嗎?」
「怎麼,難道你想生個公主,跟皇太女殿下掙一掙?」
「去你的,我就是現在生,也來不及啊,還是人家皇貴妃娘娘有福氣,生了一個好女兒。」
「別說了,別說了,賢妃娘娘和德妃娘娘走過來了。」
德妃看著一臉平靜的賢妃,對著給她行禮的人,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自己的兒子,不是那塊料,可是大皇子不同,這賢妃還真的一點都不嫉妒皇貴妃?
皇上潛龍在第之時,就鐘情皇貴妃,如果不是當年皇貴妃年紀不夠,皇上剛剛登基,根基不穩,百官們又接連上奏,請求皇上立中宮,這皇後那輪得到他趙家的女兒。皇貴妃入宮之後,就皇後和皇貴妃兩人,每月皇上就有二十天在這兩人的宮里,剩下的十天,還得看皇上心情,說不定一個月,皇上就能給皇後和皇貴妃平分了。
皇貴妃‘死’的這十幾年里,皇上這才算是雨露均沾,但是大多時候不是在皇後宮里,就是在御書房。現在皇貴妃‘活’了,這宮里,又要多出許多的怨婦了。
「娘娘。」德妃身邊的大宮女春蘭,擔憂的看著德妃。
德妃看著春蘭一臉擔憂的樣子,伸出食指點了一下春蘭的額頭,笑著說︰「你擔心什麼呢?就三皇子那德性,他不是那塊料,你家娘娘別的不求,只求他封個王,娶個王妃,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就成。」
「最好再多給您生個幾個大胖孫子。」春蘭听了德妃的話,不由笑著說。
「沒錯。」德妃好爽的笑著說︰「走了,回了。」
夏雨跟在良妃的身後,看著停在原地不動的良妃,疑惑的問︰「娘娘怎麼了?」
良妃笑了笑說︰「沒事,我們回去。」
本來想進宮請安之後,帶上兩個兒子,就回輔政公主府處理事情的楚靖瑤,被皇太後給留了下來。跟楚靖瑤一起進宮的成君宸,則是去了楚皇的御書房。
看著兩個睜著眼楮,咿咿呀呀的兒子,楚靖瑤恨得牙癢癢,兩個沒良心的小東西,虧得昨晚自己擔心了整整一晚上,一大早,早朝都不去上,直接來了永壽宮。可是這兩個小家伙,除了餓了,尿了,哭幾聲,吃飽了,玩一會就睡。
「呵呵,瑤兒你這兩個兒子,可真是乖得不得了,除了餓了,尿了,就沒見他們哭。」皇太後笑呵呵的說。
「應該是隨了殿下了,您還記得不,殿下剛生下來那會也是,乖得不得了,把您給喜歡的不行了。」蘇嬤嬤也笑著附和太後。
太後看著楚靖瑤,招招手,讓楚靖瑤坐到她的身邊,拉著楚靖瑤的手,憐惜的說︰「是啊,可惜沒有將你養在身邊,錯過了你長大的日子。」
當初要是早點將這些害人的人給揪出來,瑤兒也不至于,一出生就去了別院,這一去就是十六年啊。比起在宮里長大的皇子和公主,皇家虧欠瑤兒的太多了。
在皇太後拉著楚靖瑤聊天的時候,在皇後壽安宮里的皇貴妃出來了,跟著皇貴妃的宮女,太監們,看著皇貴妃不是往長樂宮的方向走,心里都挺奇怪的。皇貴妃娘娘不是要回長樂宮,取東西嗎?這是往哪去呢?
「你們都呆在這吧,本宮去前面走走,一會回來。」皇貴妃滿臉微笑,柔聲說。
這?宮女,太監們面面相覷,齊齊躬身應了一聲是。
宮里的景色依舊,時令的鮮花,名貴的草木,隨處可見,十幾年了,都沒有什麼變化。皇貴妃沿著鵝卵石鋪就的道路,慢慢的向前走著,這條路有十幾年沒有走過了,可是自己竟然一點都不覺得陌生,看來這宮里的每一處,都印在自己的腦海里。
鵝卵石的盡頭,呈現在眼簾的是一處,蔥郁的竹林,微風吹過,發出嘩啦啦的響聲,竹葉不時的從半空中,起舞飄落,陣陣竹香,吹進鼻端。皇貴妃走進竹林,步履輕盈,熟絡的穿過竹林,嘩嘩的流水聲響起,一座竹屋建在水潭旁。
看著那座竹屋,皇貴妃的臉上露出暖暖的笑容,腳步沒有絲毫停頓,隱隱的還有一絲急迫,奔著竹樓走去。推開竹門,清香的氣味,讓人聞之精神一振,原來是竹屋中央燃著的香爐。左右還有兩間,這個竹屋只有三間。
皇貴妃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嘴角勾起一個愉悅的弧度,這里還是如以前一樣,一點都沒有變,四張竹椅,一張竹子做成的桌子,上面擺著竹子制成的茶具,四周的牆上掛著山水畫,這些山水畫一看就是筆法稚女敕,靠近窗戶的地方是一張竹子做成的書桌,上面擺放著文房四寶,鎮紙,書桌上的一角擺放著插著時令鮮花的花瓶。
皇貴妃走進左邊的一間,一張竹床,一張竹子雕刻的梳妝台,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變。坐在竹床上好一會,皇貴妃才起身,穿過正間,走向右邊的一間,這間擺滿了架子,上面擺放的不是什麼珍貴的物件,都是一些竹子雕刻的小玩意,還有一些孩童時期的玩具。
沒變,一切都沒有變,就如十幾年前一樣,仿佛自己就沒有離開過,皇貴妃看著眼前這熟悉的一切,眼圈紅了。看著竹屋的潔淨程度,還有燃的香,表哥定是派人每天都來打掃吧?皇貴妃的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這里是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地方,就連太後姑母,皇後姐姐都不知道,看似安靜的地方,其實周圍布置了不少的暗衛。一旦有人靠近,他們就會阻止,確保這里不被別人發現。
「屬下參見主子。」
一位身著宮女服飾的女子,走進竹屋,看到站在竹屋中的皇貴妃,激動的跪地行禮。
「起來吧,昨晚宮宴之後,各宮都有什麼動靜?」皇貴妃輕聲細語的問。
「回主子,昨晚主子出現之後,各宮的人都很安分,沒有往外傳遞消息的。」
皇貴妃轉身看著跪地的宮女,眉頭輕挑,眼中露出了冰冷的神色,語氣平靜的問︰「本宮這十幾年不在宮里,你們鳳衛,懈怠了不少。」
沒錯,這就是楚國皇室的另一支力量,鳳衛,只听從歷代皇後的命令,而這代鳳衛的主子,不是當今的皇後娘娘,而是溫婉的皇貴妃娘娘。太後因為皇貴妃性情柔弱,太過善良,不顧祖宗家法,將鳳衛傳給了自己的佷女。而太後從來沒有想過,再柔弱,善良的人,在踫觸了她的底線之後,她的心都會變得硬起來。
自從楚靖瑤三歲的時候,差點中毒身亡,皇貴妃就變了,不再是一味的軟心腸,為了她的女兒,她努力讓自己變得心狠起來,因為她明白,及時她一再的退讓,換來的還是女兒差點命喪黃泉。從那一次之後,皇貴妃開始動用鳳衛,暗地里截獲了不少送往別院加了料的東西,也暗中處置了不少欲出宮殺自己女兒的人。
「一別十四年,鳳衛都忘記自己的主子是誰了。」皇貴妃看著跪地的宮女,冷冷的說。
「屬下不敢,鳳衛誓死效忠主子。」宮女滿頭大汗,惶恐的連連叩首。
「哼。」皇貴妃冷冷的哼了一聲,「當年本宮離宮之時,給你們留下命令,一旦二公主回宮,鳳衛上下要保證她的安全。可是你們都做了什麼?二公主幾次都差點喪命,你們就是這麼效忠的?」
「主子。」宮女抬頭,急急地辯解,「不是屬下不遵命,實在是,皇太女殿邊的人太厲害了,當初皇太女殿下剛剛回宮,頭鳳親自去長樂宮,可是沒等靠近,就被皇太女殿邊的人給發現了,差點被殺,幸好有宮女的身份做掩護,頭鳳這才躲過一劫。主子,皇太女殿下不是您想的那麼弱,她手上握有武林中最為神秘的兩個勢力之一的冥域,鳳衛遠遠不是冥域的那些人的對手,因此只能遠遠的守護。」
听著宮女言辭誠懇,臉上神情不似說謊,皇貴妃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柔聲說︰「罷了,你起來吧,跟頭鳳說一聲,嚴密監視各宮的動向,本宮不希望再有人對本宮的女兒不利。去吧。」
「是,屬下告退。」宮女叩首,起身,退出竹屋。
皇貴妃悠悠的嘆了口氣,自己還是不喜歡用這些手段,可是又不能不防備。自己當初不就是心性單純,不相信人會壞到那種程度,才差點失去女兒,還有自己後來中毒的那些年。自己不是個稱職的母親,所以這次,任何人也別想傷害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哪怕拼上自己這條命,自己也決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