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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的一聲輕響,一柄黑刃軍刀從下方刺來,輕而易舉地穿過活尸的喉嚨,深深的刺入了頭顱深處。活尸猩紅的雙眼為之一滯,緩緩倒下。

亞歷克薩收刀的時候,記憶還停留在昏迷前的那一幕,暴雨留給他的印象實在是太過慘烈了,讓他不禁憂心任務的進展。搖搖頭,亞歷克薩決定不再徒勞地拼湊破碎的記憶,相對任務失敗後的處罰,搞清楚眼前的局勢更加重要。

幾乎剛一蘇醒亞歷克薩便確定了自己還在營帳之內,雖然營帳破損的不成樣子,不過數年棲身其內的他不用睜眼就能嗅出那熟悉的味道,不過活尸的出現還是令他感到驚訝,上一次如斯局面可是導致了整個營地的覆滅,看來暴雨造成的混亂已經遠遠超出了預計。

翻身落地,亞歷克薩感覺到左手有些異樣,揚起滿是血痂的左手在眼前仔細分辨一番,亞歷克薩才看到一顆針尖大小的傷口處緩緩集聚的血珠,創口不大,卻始終沒有愈合,正是這些細小的血珠凝成了一片血痂。鼻端濃郁的血腥味連同腥臭幾乎同時涌入,亞歷克薩瞬間意識到了傷口的異樣源自神經毒素的侵襲或是某種血毒,緊接著陷阱這個詞匯便浮現心頭。

數年征戰積累的經驗令亞歷克薩對危險及其敏感,一瞬間他就嗅到了陷阱乃至y n謀的味道,原本還迷迷糊糊的神經瞬間繃緊,亞歷克薩甚至不願浪費時間處理創口,迅速完成武裝的同時戒備的走向帳外。

等他的眼楮終于適應了黑暗後,發現營帳內到處都是仰躺的身體,隱隱可見密密麻麻細小的黑影在戰友身體上扭曲著。地面粘滑無比,空氣腥臭難擋,亞歷克薩渾身上下冷汗直流,幾乎下意識的舉槍在前,順手打開了戰術手電筒掃進黑暗。

「哦,不,我的上帝!」強烈的白光亮起的一瞬間,亞歷克薩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吼,語聲嘶啞而絕望。

營帳內的世界宛如地獄,仰躺著戰友們身體在外的皮膚慘白,成片成片的黑紅交織,無數紅木幼苗自尸體口鼻中探出,在目光中節節攀升。能看到不少還活著的人掙扎著想要醒來,只是他們身體上,ch ngr n指節長短的腐蛇正將更多的毒液注sh 進他們的身體,麻痹著他們的神經。而營帳兩頭滿是猙獰揮舞的手臂,無數身著格斯軍軍服的枯瘦活尸正在撕裂營帳,撲向遍地血肉。

在血肉刺激下前面的活尸埋頭啃食,絲毫不顧被堵在身後同伴,被堵住的活尸失去了耐心,吼叫著飛身而起,躍過空間撲向眼前唯一站著的活物-亞歷克薩。怒吼聲中亞歷克薩抬槍便sh ,烏黑槍口噴吐出寸長的火舌,炙熱的子彈將一顆顆扭曲的頭顱轟做爛泥,心底卻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哀嘆,就這樣結束了麼!

強烈的光線,刺鼻的硝煙,震耳y 聾的噪音,這一切的一切瞬間激怒了因為貪戀腐果氣息而離開紅木林庇護的腐蛇族群,瞬間無數扭曲的黑影激sh 而起,如暴雨般sh 向憎惡的源頭。

亞歷克薩拼盡全速扣動扳機,平時信賴有加的突擊步槍吐出的彈幕依舊嚴密,但在此刻卻顯得如此蒼白,幾乎同一時間身體所有部位都傳來了撞擊感,甚至有條腐蛇鑽入了他的鼻腔,堅強如亞歷克薩也忍不住失聲驚呼,于是更多的腐蛇鑽入了他的口腔,它們濕滑的身體滑過食道、氣管,亞歷克薩甚至可以感覺到鋒利的牙齒將所有的一切刨成了碎片,卻詭異的毫無痛覺。

沒有了突擊步槍的壓制,活尸終于躍過短短的空間來到了亞歷克薩的面前,毫不遲疑抓向他的腿。亞歷克薩久經戰陣的身體迅速做出本能反應,狠狠將活尸扯回懷中,揮舞的黑刃在活尸的胸前拉出一道深深的創口,青綠s 的渾濁液體夾雜著腐爛的內髒流出,但是活尸毫不在乎,這一刻對于血肉的訴求早已超過了一切。

亞歷克薩已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另一具活尸揮舞的手爪撕下了他的左臂,而更多的活尸正在涌來,整個營地沸騰了。

鮮血為引,腐果為根,召集遍布紅樹林的惡魔,攜帶著各種病毒的腐蛇撒播死亡的同時種下了大量僵尸真菌,致命的陷阱在無聲中成型,連環成無解的死亡盛宴,這是屬于部族的經典戰術,也只能屬于那些從一出生就掙扎在荒野山林中的部族獵人,這種凶險無比的陷阱其實並沒有那麼恐怖,只要防御足夠謹慎,就能將其扼殺在搖籃之中。

然而,自然界有太多意外,暴雨狂風等極端氣候都能輕易毀掉了格斯軍引以為傲的防御圈,亞歷克薩自己曾經經歷過如此噩夢,只是這一次他沒有足夠的運氣逃月兌毀滅,當頭顱被扯下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了一束光sh 入營帳。

帳外,數十個的背影在遠處消失,偌大的營地中,只剩刺耳的咀嚼聲回蕩。

猶如饕餮者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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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伸了伸被撞的發擰的脖子,狠狠咆哮一聲,猛然發力,堅硬厚重的戰靴狠狠踏在地上,如一陣風般追向林木深處,前方,那個瘦小的身影再次消失在視線之外。

這是第幾次了?喬幾乎想不起來這是第幾次重復了,漫無目的的搜尋,‘意外’的發現對方,急追的過程中不但要小心對方隨手布下的陷阱,還得防著隊友的子彈,最後的結果總以丟失對方的身影而結束,這個過程不斷重復,似乎唯一的不同就是有沒有人死去。

自里森和博伊斯死後,科雷是喬發現的第一具尸體,他也是從那一刻重新綴上對方的,接下來是發現的是巴爾科姆,渾身是血的小伙子被吊在半空中,成了夜梟的食物,喬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幫他結束最後的苦難。

後來連續數次遭遇對方襲擊,喬完全是靠著近乎直覺的感知躲過了襲擊,就算如此也受了一點輕傷,等他處理完傷勢再次追上後,見到的是受傷的鮑姆和李,兩人傷勢不重,但已經不適合追擊了,戰斗經驗豐富的兩人就地展開防御,以期熬到天明,到那時營地肯定會察覺到不對而派出援軍,喬給他們留了兩個彈夾後就離開了。

現在,只剩下自己和比爾了,喬簡直不敢想象造成如此損失的僅僅是一個部族獵人,而且還是個r 臭未干的獵人。

喬發誓,等他抓到這該死的少年後,一定要玩足一百零一個花樣泄憤,不管他是活的還是死的。

喬再一次見到少年時,對方正迎面向他跑來,他並沒有第一時間開槍,反而條件反sh 般的迅速站定,目光瞬間掃過身前,將所有可能存在陷阱的地方收入眼底,這才安心,舉槍待sh 時才突然發現緊追在對方身後的比爾。

「艸!」喬忍不住怒罵出聲,也不知是因為他那謹慎到堪稱懼怕的拙劣表現,還是因為對方故技重施的羞惱。

不過一切都要結束了,既然同時被身為上尉副營長的他和身為中尉副連長比爾盯上,那除非對方會飛,否則絕不可能逃得掉,要知道比爾有著堪比變異犬的嗅覺與速度,幾乎從來沒有人能逃出比爾的追擊,更何況對方還被擠在了兩人中間的空地上,開闊的空地,良好的視野,沒有飛索的幫助對方根本無路可逃。

生怕誤傷的喬干脆放下武器停住身形,大張著雙臂隨著對方的角度調整著身形,一對足有八十厘米長度,樣式古拙s 澤亮銀的彎刀出現在他手中,如雄鷹展翅般的喬幾乎封死了對方正面逃竄的所有角度,鋒銳的彎刀交錯,沉默的編織出一片毀滅的y n影。

少年立刻察覺到了喬的意圖,瞬間伏地身形借住雙手的力量試圖改變方向,然而全力奔跑的身體根本無法完成這個動作,幾乎在他雙手觸地的瞬間就失去了平衡,整個人斜斜滾向了左前方,那個方向有棵樹離他不遠,算是個不錯的掩體,可惜,他和那棵樹之間的距離還有七米,足足七米。

七米,穿越這個距離所需的時間對喬而言足夠做許多事情,比如打光速sh 手槍滿滿的彈夾。

比爾提前一步發現了喬的意圖,下意識加速驅趕著少年,壓縮後者的活動空間。全力奔跑中,比爾柔順的金s 馬尾在他身後拉得筆直,如風的步伐使他跑的飛起。就在獵物倒地的那一瞬間,比爾飛身撲出,修長的手臂探出,如利箭破空,然後他就真的飛了起來!

比爾的身體如同炮彈激sh 而出,興奮的低咆瞬間化作淒厲慘號在林地上空回蕩,短促的嚎叫只發出了短短一個音節,詭異的就像被瞬間折斷脖頸的火雞。成片的鮮血從他雙肘與脖頸處潑灑,鮮紅的血液印出了他身後緊繃著的金屬絲,細如發絲的金屬線如刀,輕而易舉的剖開了比爾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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