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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武道天下 第十五章 巫術(上)

進入大山第三天,已經沒有可以辨認的小道了。

萬佳樂主動擔任開路先鋒,那只土狗按照萬佳樂的指揮,向前探索著。萬佳樂依據從邊鎮上購買的地圖,其實,地圖只是指出個大概位置和方向。在大山中,直入雲霄的大樹,比比皆是,大家也只能根據樹葉的多少和陽光的照射來判定前進的方向和道路。

「汪,汪」土狗叫聲從前面傳來,萬佳樂精神一緊。馬山等人早已把馬匹丟了,馬匹雖說值幾個錢,但是,在這沒有路的大山中,基本上不起作用,反而是個累贅。馬山趕緊快步趕上前,其他人也都不由加快腳步,來到土狗叫的地方。

一具死尸。

歐陽青青與萬靈靈已經在嘔吐,那具死尸上已有尸蟲和一些惡心的爬蟲,死尸面目早已看不清楚。從尸體上那臭屁的武士黑色腰帶,還是可以看出,這是名三段武士,看樣子,至少死去幾天了。

馬山看了看大家,沉穩地道︰「大家小心點,繼續出發。」

在先後發現三具尸體後,馬山等人終于看見一具比較新鮮的死尸。

歐陽百里蹲來,從後背上取下那個長匣子,上等松木制成的木匣子。歐陽百里打開匣子,從中取出一枚長長的針,不知什麼材質打造的,長足一尺,很細,比頭發絲稍粗一點。在那具死尸身上扎了下去,取出來時。白色的長針沒有變化,歐陽百里又在其他幾處試了試,同樣沒有結果。歐陽百里解開死尸的衣襟,前後翻轉,沒有發現拳腳相加的痕跡。

歐陽百里站起身來,馬山笑問道︰「百里,看不出來,你還是個醫道好手,發現什麼沒有?」

歐陽百里緊鎖眉頭,道︰「沒有,不過,從這些跡象看,不是中毒,也不是拳腳、兵器相加而死。」

「那是?」萬靈靈問道。

「據我不完全分析,有兩種可能」

土狗一陣狂吠聲打斷歐陽百里的分析,眾人也被土狗的叫聲吸引。

「好,好」叫好聲夾著斷斷續續的掌聲,「沒想到一條不起眼的狗,也能發現我們的蹤跡。」

「都出來吧,既然被這只畜生發現,沒必要隱藏了。」從密林中走出道身影,全身漆黑,要不是兩個眼楮露在外面,還真看不出是一個人,可能會當著一頭人形黑熊。

「嗖,嗖」幾聲輕響,五、六個全身漆黑的人從不同方向竄了出來。

其實,馬山在歐陽百里檢查死尸的時候,就發現林子中可能隱藏的有人,只是不知道是那路人,別人不招惹他,馬山一般不招惹別人。人不傷我,我不傷人,人如傷我,十倍還之,這是馬山的處事之道。

那個最先竄出來的黑衣人,目露凶光,盯著歐陽百里,道︰「你剛才說的兩種情況,被這只土狗打斷,我也想听听。」

歐陽百里望望馬山,馬山點點頭。

「既然閣下想听,那我就告訴你。一種是高出死者實力很多的強者所為,另一種就是流行在沿海地區的巫術。」

「好,」那個黑衣人輕擊一下手掌,「那你說這個人死于哪種情況。」

歐陽百里抿抿嘴道︰「在這名死者身邊遺留的腰帶,如果是他的話,他就是名四段武士。要想殺死一名四段武士,實話,很簡單。但是,要讓死者從體表都看不出半絲痕跡,還是困難的,還要在我這個對醫道有一些研究的人面前。要說用武力的話,那只有一種可能,殺死這個人的是武尊或者武宗。我想,大家都應該清楚,在第九領有多少武尊,最多七、八百名,更不用說武宗,不及二十人。以他們那種強者之尊,怎會放段到大山中殺死一名四段武士。」

萬靈靈听得兩眼放光,哇塞,沒想這不出聲的歐陽百里,還有這等本領和識見。馬山也是專注的听著,論實力他是遠超歐陽百里,論到對武道及其他雜項的知道和研究,他是不及歐陽百里的。包括那幾個黑衣人,都在安靜地听著。萬氏其他幾人,都听得津津有味。只有歐陽青青背靠一顆小樹,嘴里含著顆小草,想著些什麼,可能她深知表哥的能力,沒有必要吃驚吧。

「就只有沿海地區的巫術,能達到同樣的效果。如果我判斷的不錯,這人是死在巫術之下,包括我們先前發現的那幾人也不例外。」歐陽百里不無得意地道。

齊刷刷的掌聲響起,鼓掌的是那幾名黑衣人。

馬山開口道︰「既然這樣,你們就是這使用巫術的人羅?」

為首的那名黑衣人哈哈一笑道︰「不錯,你們算是明白了。可惜,遲了。」

為首的那名黑衣人朝馬山等人一指,口中喝道︰「倒!」

「咚,咚」幾聲響,一陣重物倒地的聲音,馬山等人相繼倒在地上。

那幾名黑衣人相視一笑。

「一群雛雞,還搞啥分析,分析一套又一套,有球用,還不是敵不過我們的巫術——音問術。」為首的那名黑衣人不無諷刺地道。

「是嗎?原來是音問術,我還真以為你鼓掌是在贊美。」馬山從地上緩慢地站起來。

為首的那名黑衣人驚訝地望著馬山,像見鬼似地道︰「你,你沒有中音問術,這可是時間越長越有效。不對,難道,你不是武士境界嗎?」

「誰說他是武士境界?」歐陽百里笑嘻嘻的也從地上站起來。

「你,你也不是武士境界?」為首的那名黑衣人張目結舌。

其他的黑衣人見馬山能夠站起來,已經夠吃驚,見歐陽百里也站了起來,齊齊後退幾步,像是訓練有素的樣子。

為首的那名黑衣人見再也沒有人站起來,慌亂的神情平靜了些,但心中還是打著鼓,有些害怕。雖說他們六人中也有兩名武師境界的,他心中清楚,以他們專修巫術的武師對上修習武道的同段武師,那是有敗無勝。

歐陽百里說出了一段更加讓他害怕的一段話。

「巫術,據我所知,使用起來,有很大限制,只能施術人超越被施術人幾個段位,大概五段只能施術于二段以下,是這樣的吧?」

為首的那名黑衣人和後面那幾名黑衣人,心中一陣後怕,為首的那名黑衣人挺挺腰,壯著膽道︰「你們那幾個人不是還在我們掌控中嗎?」

馬山看看地上的其他六人,目中露出擔憂之色。

為首的那名黑衣人見狀,道︰「我們不妨做個交易,我們把這幾個人放了,我們互不相干,各走各路。」這回踢在鐵板上了,還是趕緊跑路算了。原以為一群小孩,那知道還有兩個變態,不就是想弄點浮財,別丟了小命。

馬山看看歐陽百里。

歐陽百里忙道︰「頭,沒事。讓我來問他。」

「那個黑烏龜,你趕緊把人給我救醒羅。要不然,你們全都走不掉。」歐陽百里吆喝道。

為首的那名黑衣人把頭一昂,道︰「還不知道誰死翹翹,威脅我們,我們真死了,那幾個也得配葬。」

「哈哈,你這死黑烏龜,不揭你們的老底,看來是不會服氣。要救他們,把你們殺掉就行了。你們巫術厲害,殺人于無形。只要殺掉你們施術的人,嘿嘿,巫術自然失去作用。這也是你們巫術始終難以壯大的致命傷。」

「你、你」為首的那名黑衣人一時氣結。

馬山心中大定,背靠著顆大樹,望著那幾個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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