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哥,你路上小心點,要是事情不急的話,別開那麼快。」
「哈哈,放心吧弟妹,你哥哥我的水平你還不知道?」
夜晚的公路上車並不多,所以劉義開得還是比較快的。
「東子,到底出什麼事了?我知道你是怕依諾知道,所以剛才你沒給我說,現在總該說說了吧。」
「劉哥,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就是前天晚上請咱們吃飯的那個田總,今天跑到我家去了,送了一些東西,里面還夾著一萬塊錢。」
「什麼?一萬塊錢?那家伙還真是敢送!」
「呵呵,人家是大老板,有什麼不敢送的?在這一萬塊錢之前,也就是那天咱們一起吃飯之後,你和郝晨前腳離開,他後腳就塞給我一部價值兩萬的摩托羅拉手機,不過我第二天一早就交到監察室了,為此,笑面虎那死胖子還借機整了我一下。這不,那個田超君還不死心,又把主意打到我家里人身上去了。」
「哼,那天吃飯的時候,我就覺得那個田總不太對勁。也難怪,能和笑面虎走到一起的人,估計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兒!」劉義發著牢騷。
「劉哥,剛才我在等你的時候就在咂模這事,我老感覺田超君給我送東西送錢不這麼簡單。你想想看,他給我送禮,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來看,這也是無可厚非的,畢竟我還是配套工程這方面招標的負責人。不過,要是光想著通過我就想中標,這顯然也是不可能的,雖然我是招標負責人,但是其他關系也需要打點,比如說苟海洋,甚至是上面。而相比于上面那些人,打點我所需要的錢應該只是個小數目,假如我收下了田超君的錢和東西,那麼田超君光是打點我所付出的就已經有三萬塊了,而按照級別來算的話,田超君在笑面虎身上所付出的應該遠遠不止這個數,因為如果沒有笑面虎的邀請,他根本就不可能能請得動我。」
一旁的劉義听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蕭東繼續分析道︰「假使田超君在笑面虎身上用了五萬,那麼笑面虎上面的人呢?那肯定也是需要打點的,如此算來,田超君光是打點這些關系,所花費的錢就下不來十萬!而就算田超君最後把這個項目拿下來,這個項目不過一百來萬的投資總額,他的利潤又能有多少?他這麼干豈不是要賠本?以田超君這樣的老板,又怎麼會干賠本的買賣?」
劉義點著了一根煙,吐出了一口煙氣,道︰「東子,你的意思是那個田超君另有其他目的?」
蕭東點了點頭,道︰「雖然還不知道田超君到底想要干什麼,但是就憑他和笑面虎走的這麼近,其目的就不好說了,畢竟我做這個項目可是把陳縣長給徹底得罪了,而笑面虎又是陳縣長的人,所以……」
「嗯,東子,那你還是小心處理這事,千萬可別捅什麼漏子!」
「呵呵,該死鳥朝天,不死當皇帝!反正能得罪的咱都已經得罪了,也不在乎多這麼一個,怕什麼?」蕭東低頭沉思了良久,似乎是想通了什麼。
「哈哈,你小子可真夠有膽氣的,就憑你說的這話,哥哥我可是佩服得不得了啊!」
「嘿嘿,趕明兒我就把這些東西全交上去,我到要看看笑面虎那死胖子是個什麼精彩臉色的!」
開車到家已經是晚上九點了,蕭東的父母正在家里焦急地等待著,田超君送的那些東西正在茶幾上安靜地躺著。蕭東一看那些禮物,好家伙!還真是蠻豐富的!
不過,如果沒有糕點盒里的那一萬塊錢,這些禮物還真像是給自己家里買的東西,沒有什麼貴重的,全是一些很普通的東西。
給父母再次解釋了一下這些東西的來源,在看到父母的心情確實是平靜下來之後,蕭東把那些東西全部搬上了車,然後返回W縣。明天一早,玻璃鋼工業園配套設施的招標就從縣府大會議室召開,蕭東作為主要負責人是必須要到場的。
第二天一早,蕭東就把那些東西連帶著那一萬塊錢又交到了監察室,惹得監察室的老孫連聲感嘆。然後,蕭東又來到綜合辦,給李依諾把昨天的事講了一遍,到是讓李依諾安了心。
隨後,蕭東和劉義以及郝晨驅車前往縣府,今天的招標會是定在上午九點半開始。
由于主體建設的招標工作已經結束,所以今天參加配套設施工程招標會的主要領導就是主抓經濟的常務副縣長許翔宇,縣土地規劃局局長李鄺羽,縣計委的兩個副主任苟海洋和鄭波以及領導指揮小組的一部分成員,而蕭東因為是縣長陳磊欽點的配套設施工程招標的主要負責人,也有幸坐在了主席台上。
今天被邀標的承建商一共有四十多家,涉及到整個玻璃鋼工業園所有十多項配套設施的施工,總投資額度達到了五百多萬元,基本上保證了每個項目都有最少三家承建商進行競標。
趁著招標還沒有開始,許翔宇把蕭東叫了過去,親切地詢問這次招標會議的相關準備工作。
對于蕭東,許翔宇還是非常贊賞的。其實許翔宇的經歷和蕭東有很多相似之處,他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不過,他畢業後被分配到了省政府,起點要比蕭東高的多。許翔宇也是從最基層一步一步爬上來的,其中的酸甜苦辣他自然是清楚得不得了,他也是憑借著自己出色的經濟頭腦,做出了一個很有影響力的項目,這才被領導所賞識,提拔了上來。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又讓許翔宇想起了當初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