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女人!這是歐諾彌亞第一句想說的話。
只不過看上去這個女人並沒有她和斐碧的姿色,除了那隱約存在的貴族氣外,這個赫麗斯並沒有特別優異的地方。
氣質?是的,這才是最可怕之處,在阿波羅身邊帶了這麼久的歐諾彌亞明白,阿波羅並不是只注重外表的人,他會將女人的氣質看的很重要的。他一定不會愛上一個粗俗的女人,即使這個女人擁有傾倒眾生的美貌。
而正是因為如此,歐諾彌亞才一心想贏得第一淑女的稱號,以求被阿波羅刮目相看。
而更可怕的是赫麗斯悲慘的身世,這完全是能夠引發阿波羅同情心的導火索,他那浩瀚的同情心啊,究竟能夠填的下多少可憐人?
歐諾彌亞悶聲不吭的跟在懷中抱著斐碧的阿波羅和得到強大保護的赫麗斯身後,阿波羅猛然間回頭看到歐諾彌亞低著頭,衣服若有所思的模樣。
「謝謝你歐諾彌亞!」阿波羅投以一個真誠的微笑。
「為什麼說謝謝?」歐諾彌亞對阿波羅忽如其來的微笑很是費解。
「你剛剛不顧生命危險的去救我。」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歐諾彌亞很開心阿波羅能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對他所做的一切也具有了哪怕一點點的價值。
「是的!你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你所做的一切我都記在心中,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母親,就數你對待我最好了。」
「母親?」歐諾彌亞瞪大了眼楮,「難道你要將我和你的母親作比較?」
「為什麼不能?都是最親近的人啊!」阿波羅當然明白歐諾彌亞的意思,于是有意作弄她。「就像是親人一樣親切,難道這樣說不對嗎?」
「哦!」能被說成親人就已經不錯了,至少沒有顯得很疏遠。
赫里斯很不識相的問道︰「阿波羅先生和歐諾彌亞小姐是什麼關系呢?還有這位狀況不太好的小姐又是誰呢?」
歐諾彌亞和斐碧都有著絕世的容貌,阿波羅也有著英俊的面孔,這些赫里斯很清楚地看到了。不過身在這幾個人之中的她並沒有絲毫的自卑,因為她自認為比所有的人都不差,憑著精湛的機械理論和技術,使她擁有了超越任何人的優越感。不驕不餒就是她的人生態度。
但是自認為很聰明的她,哪里會知道這三個人之間的關系,其實是沒有任何直接的關系,也正因為如此含糊的關系,才會愈顯復雜。要如何界定,這是一個很難回答的話題,阿波羅解釋不清,歐諾彌亞也同樣不能準確回答。
「可以這麼說,其實她們倆」阿波羅的回答就到這里就到這里截至了,接下來要怎麼回答,確實不是那樣容易。
「其實我和阿波羅沒有什麼關系的。」斐碧虛弱的聲音響起。「我只是阿波羅中途搭救出的,榮幸得到他的收留。而歐諾彌亞則是阿波羅的未婚妻。」
不可否認斐碧是很善良也很會做人,她深知推開了和阿波羅的關系,會贏得歐諾彌亞的好感。她可無心與歐諾彌亞為敵,至于在心中是否真的希望與阿波羅有什麼關系,她至今還模索不清。
這一下可樂壞了歐諾彌亞,她完全沒有想到斐碧會如此識相,斐碧所說的話,也正是她心中想說的話。她笑容滿面的點了點頭。
阿波羅卻想搖頭,和歐諾彌亞的關系並沒有到最終確立的時候,但是要真的籍口否認,一定會使歐諾彌亞傷心不已。畢竟歐諾彌亞為他做了這麼多的犧牲,這樣殘忍的否決她,或許真的很殘忍,因此他並沒有表態,但在別人看來,這就算是默許了。
「你們倆真的很般配,一個英俊不凡,一個絕世美貌。」赫麗斯由衷的贊嘆道。
「謝謝!」歐諾彌亞對于事情的發展還算是很滿意的。
幾個人說著就已經回到了旅館,將斐碧放在舒服的大床上休息。
阿波羅決心立刻回到維羅尼,不希望在路上多耽擱了。關于第一紳士和第一淑女的問題,他也沒有心情關注了,反倒是歐諾彌亞很是在乎這個。
「能不能等一天再走,莎莉蘭節要明天才結束呢?」歐諾彌亞簡直就是哀求的語氣。
「等不了了,一來教廷已經盯住了我們,不知道接下來還會高出什麼花樣。二來,既然教廷已經知道了我的存在,會不會騷擾我的母親,我很擔心,必須很快趕回去。」
阿波羅顯得極為擔憂,母親的安慰時刻掛念在心上,要比什麼第一紳士第一淑女重要的多。
「明天,第一紳士和第一淑女的的結果就會出來,真的不能在等一天嗎?」
「第一淑女的殊榮真的有那麼重要嗎?究竟有什麼意義?」阿波羅下意識的四下里看了看,在這個房間里,除了躺在床上的斐碧,就只有他們倆了,他接著說道︰「你曾經做了二百年的女王,那樣的殊榮可比第一淑女高貴的多,所以你還執著于第一淑女干什麼?難道你的虛榮心就這樣重?」
歐諾彌亞的心中像被什麼重重的敲了一下,很憋屈,很難受。
「在你心中就是這樣定義我的嗎?虛榮心?我連女王的位子都不要了,這樣算是虛偽嗎?」歐諾彌亞有了想哭的沖動,最終還是沒能忍住眼淚,自眼角輕輕滑落。
「我為什麼想要第一淑女的殊榮,你難道不明白嗎?我為了你做這麼多,難道換回來的就只有一個虛榮心很重的評價嗎?」
阿波羅覺得自己也許說的有點嚴重了,看樣子傷到她的自尊心了。
「我我向剛才說的話道歉」
沒等阿波羅的話說完,歐諾彌亞已經奪門而出,阿波羅正要追趕,卻听到斐碧如夢囈般的細語,他怕斐碧出現什麼查漏,于是轉身走到斐碧的床前,發現她只是說了一句夢話,便放心了。
歐諾彌亞一路奔跑,本以為阿波羅會追來,可是滿大街的行人之中,卻反復尋找不到阿波羅的影子。
「這個沒良心的,枉我對他這麼好,竟這樣無視我。」歐諾彌亞抹了把眼淚,在心中暗下決心︰離開他,難道我就活不成了?去他個該死的阿波羅吧!沒有他我會過得更開心。
歐諾彌亞如幽魂一般在街上亂逛,心中矛盾不堪,究竟是該離開阿波羅,還是厚著臉皮回去。她從衣服中掏出僅有的一枚金幣,該死的,出來竟然忘記帶錢了。
她將金幣拋向空中,心里默念著︰字面回去,花面離開。
一個滿身污濁不堪,衣服破爛的叫花子,使出全身僅剩的力氣跳躍到超過歐諾彌亞的高度,並且很準確的握住了那枚金幣,接著拔腿就跑。
歐諾彌亞登時傻了眼,大白天竟然有人搶錢,這到底是什麼世道。算了,憑我的本事,沒有錢照樣活的很好。
她自我安慰了一陣,昂起頭信心滿滿的朝著旅館相反的方向繼續走下去。
阿波羅確定斐碧沒事,憂心忡忡的追出去,滿大街的奔跑著,卻始終沒有找到歐諾彌亞半個影子。半下午過去了,天色已近黃昏,阿波羅確定找不到歐諾彌亞了,于是垂頭喪氣的返回旅館。
「希望歐諾彌亞能夠自己回到旅館中。」阿波羅對自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