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老鄉!」魏陽這話說的有幾分不情願。
老鄉會過去才十天,可魏陽已經瘦了一圈。但相比于十天前,現在他反而精神不少。徐志國走後,魏陽再次丟失了工作。
沒有什麼積蓄,也找不到生活來源,魏陽在北京城逛蕩了一周,周日在北京西站買好了返城票,準備回去時遇到了林強。
魏陽在北京交了很多不三不四的朋友,可他落難時,沒一個人幫他,林強是個例外。
林強也曾是個混混,在魏陽剛來北京的時候,兩人就認識了。也許是脾性相投,兩人還結拜了異姓兄弟。
後來,林強改邪歸正,找到了正式工作,和魏陽地關系就漸漸疏遠了。
剛從外地出差回來的林強,見到昔日的兄弟如此落魄,當然熱心地挽留。人總是在失去以後,才知道珍惜。
徐志國對他好了三年,抵不上林強此時一句熱心話。
魏陽感激地對林強說,要當牛做馬報答他。
林強現在在金源大廈當保安經理,讓魏陽給他打下手。也許是真正知道錯了,魏陽這三天洗心革面,有事搶著做,沒事也爭著巡邏,很是給林強爭了口氣。
也給杜軍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就在剛才,林強讓他幫忙停車,魏陽還保持著積極樂觀地心態。可他當走出金源地大門,看到被人群簇擁地錢多時,臉色變了。
在北京,有三人留給魏陽的印象最深。
第一當然是徐志國。從當初的鄙視、到後來的依戀,直至現在的懷念,魏陽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假如沒有徐志國,他還在家胡混。可以說,徐志國改變了他的一生。只可惜他沒有好好的珍惜。
第二就是薛梅。剛到北京,魏陽就迷上了薛梅。打主意不成,也沒讓他萌生退意,只不過改成了暗戀。
有句話說的好,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魏陽在北京逛蕩的最後一星期,知道薛梅和錢多住到了一塊兒,才徹底死了心。
第三就是錢多了。
剛開始,魏陽還以為錢多和徐志國一樣,也是一個老好人。可接觸時間長了,他才知道,錢多是玩太極的高手,滑溜異常。
面對錢多,魏陽感覺就像面對刺蝟,無從下嘴。
直到那一天,魏陽惹了錢多帶來的女人,他才知道,錢多憤怒時就像頭獅子,而他,只是一只瑟瑟發抖的小貓。
錢多那天晚上留在他心里的印象很深刻,甚至超過了童年,暴戾的父親留在他心中的創傷。
直到那一刻,魏陽才知道,他以前所經歷的,都不算什麼。
魏陽累了、倦了又重新振作起來了,可這一切在遇到錢多時,又全部終止了。
看到衣著光鮮地錢多,看到被人群簇擁地錢多,看到美女環繞地錢多,一種叫做嫉妒的情緒布滿了魏陽的心頭。
憑什麼?
都是從一個地方出來的,憑什麼他就吃香的,喝辣的,有人奉承,有美女環繞;而他就只能活在角落里,被人鄙視。
魏陽不知道他是怎麼走到杜軍身旁的,在林強推了他一下後,他才知道杜總在問話,而當他搞清楚杜總問的問題後,他才酸溜溜地回答。
杜軍對這個頭三天殷勤地手下,好感頓時少了三分。不過對錢多的興趣,壓制住了這種不滿,所以杜軍耐著性子再次問道︰「他叫什麼?什麼時候認識宋總的?宋總是金元房地產的CEO。」
他怕魏陽不知道誰是宋總,故此有後面的補充。
「他叫錢多,是一個網絡公司的技術員!他不應該認識什麼有錢人的,因為他接觸不到!」魏陽說不下去了,因為杜總臉色陰沉地可怕。
「你和他關系怎麼樣?」杜軍沒有呵斥魏陽,不是他修養好,而是他不想浪費時間,雖然不指望從他身上再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不過,考慮周到的他,還是想問清楚。
「一般,他是老鄉會的新任會長!」魏陽撒了個小謊,實際上他和錢多的關系算得上仇敵了。
從某一方面上來說,錢多搶了他的女人,而他也調戲過錢多的女人。
「好了,你們去忙吧!」杜軍見再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對著林強和魏陽揮揮手,讓他們離開了。
林強不知道該說自己這位兄弟太過老實,還是被嚇傻了,怎麼反應像個初入職場地新人,甚至某些方面連新人都不如。
給了魏陽一把車鑰匙,兩人把車在附近的停車場停好,然後步行回來。
在回來地路上,見魏陽興趣還是不高,林強拍拍魏陽的肩頭,說道︰「別失落,人家是開寶馬的人,我們攀比不上的!現在這社會,勢利地很!」
「強哥,我不是為這個傷心!」對林強這麼關心,魏陽很是感激。
「那是因為什麼?」見魏陽臉紅耳赤的樣子,林強猜測道︰「難道因為女人?」
魏陽點了點頭,有些憤憤地說道︰「他搶了我的女人!」
「哦!」林強沒想到魏陽還有這麼一出,出來混的男人,要的就是臉面,而被女人拋棄,是最丟臉面的事。
也怪不得他這位兄弟會失神落魄了。
魏陽也是憋的難受,見林強真心關心,就把他的那段可憐地感情經歷和林強分享了一下。
「他媽的,他有女朋友不算,身邊還霸佔著兩位,我一時沖動,給其中的一位下了迷藥。便宜沒佔著,還被他揍了一頓!我表哥走了,心愛的女人也搬過去和他一起住了!」魏陽神情激動地說著過往。
喘了口氣,他又說道︰「這樣我也認了,畢竟是咱的錯不是!誰讓咱不是小白臉,不會討女人歡心呢。可他算什麼?身邊有那麼多的女人,還出來勾三搭四!你看看今天,身邊足足圍了四五個,還他媽的一個比一個漂亮!老天,你他媽的真不公平!」
「兄弟,別罵了!這老天從來就沒公平過!」林強有些同情地拍拍魏陽的肩膀,說道︰「從哪里跌倒的,咱就從那里爬起來!咱過的不舒服,也不能丫的好過!」
「強哥,您開什麼玩笑?我們怎麼報復人家?刮人家的車?還是給菜里下東西?你沒看到杜總都去拍人家的馬屁,給人家停車!像我們這些小人物,就只能這麼受了!還能怎麼樣?」魏陽現在到有自知之明,相對于以前,也算是成熟了不少。
「你說的那些都是小手段!」林強笑的有些邪惡,在魏陽耳邊說道︰「我手里正好有份他身邊女人的資料,咱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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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多也注意到了魏陽,不過他的心里沒有那麼多的想法。當初也是出于一時的氣憤,再怎麼說,也是從一個地方出來的,魏陽能找份正經工作,他也為他高興。
現在,錢多沒有心思去琢磨那些,繼贈送給陳建國‘酒仙’的稱號後,現在他又贈送給金元幾位副總‘酒聖’、‘酒佛’……等稱號。
現在,他正為宋飛的綽號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