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做會不會有些殘忍?」在一輛寶馬車旁,秦藍,也就是宋飛的妻子看到躊躇不前的錢多,忍不住問自己的老公。
「殘忍?這本就是社會的一部分!」宋飛有些不解,不明白妻子為什麼會這麼問。
「我知道你是為他好,想讓他得到鍛煉。可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他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方式?也許,他過以前的生活就挺好!」秦藍凝視著宋飛,她擔心他還有些別的用意。
「挺好?你覺得被三位女孩兒喜歡的男人,過他這樣的生活會挺好?」宋飛確實有些別的想法,可最主要的還是想幫錢多。
要不,他沒必要搞出這麼豪華的陣容,金元五位副總,那可都是身價上千萬的人物,有兩位甚至已經邁入億萬富翁的行列。
想讓他們蹭頓飯,普通人應該感到光榮。
「兩位吧!其實,那位年紀小點的,也就是對錢多有朦朧的好感!等過段時間,他們相處的時間長了,就會分開!」秦藍那天觀察的也很仔細,顯然也是對錢多留心了。
「兩個?你認為一個年輕的女孩兒,對一個男人沒好感,會願意陪自己的閨中密友和一個男人住到一起?」宋飛看到妻子不滿的眼神,放棄了辯解,換了下語氣,重新問道︰「多多是個優秀的年輕人,很有女人緣,這你總承認吧?」
「不錯,是挺討女孩兒喜歡的!」秦藍點了點頭。
「那你覺得一個男人最不能忍受什麼?」宋飛似乎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
「媳婦不孝順?妻子的職位比自己高?帶綠帽子?……」秦藍一連回答了幾個,可宋飛總是搖頭。
「你剛才說的那些都重要!可在這個現實的社會,一個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兜里沒錢!看到女友想買名牌包時艷羨的眼神,自己卻囊中羞澀,那種無力感和挫敗感,你是體會不到的;隨著年齡的增大,想讓父母住到北京,安詳地享受晚年,自己卻無能為力,那種內疚和折磨甚至可以把人逼瘋;假如有了孩子,卻不能供他上好的學校,男人的尊嚴將蕩然無存。」宋飛結合他十多年前的想法和這些年的一些體會,說出了一些男人的心聲。
「可他的女友好象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人!」秦藍這話說的聲音有點小,顯然她自己都不信。
「他父母應該有能力照顧好自己的晚年;至于錢多的將來,老一輩人不也那麼過來的嗎?中國現在沒錢的還是佔大多數,難道人家就不過日子了?」秦藍越說越大聲,似乎在給自己打氣。
「好吧!我承認有點自私的想法!這你總滿意了吧!」宋飛放棄了和自己妻子的辯論,雖然他很享受這個過程,畢竟他很長時間沒有和妻子好好的交流了。
「知道你這麼多年,受了不少委屈!男人就是要有擔當,能承擔住生活的壓力!可錢多他!」秦藍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她當然明白宋飛的想法,可看到錢多的樣子,她依然有些擔心。
「只要他能挺過來,會發現收獲遠遠大于他所失去的!一個男人,年輕時不經歷點挫折,怎麼能抗得起養家的責任!」宋飛滿含希望地盯著錢多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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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建國此時有些內疚,他願意和錢多一起吃飯,本意不到三成,七分還是被小舅子拉過來的。
錢多一如十多年前的陳建國,日子過的很開心。
陳建國知道兩人已處于不同的圈子,他並不願意去打擾錢多。可孫亮相邀,他想吃頓飯也沒什麼,就答應了下來。
可誰知道會踫到小宇這個最大的變數。
這是一場戲,每個人都在扮演不同的角色。也許過後,每個人都會嘻嘻哈哈地談論著今天的事。
可現在,戲還沒有落幕,就被人指出致命的破綻,這讓戲的主角如何自處?
看到孫亮想去道歉,陳建國攔住了。
道歉沒有任何的意義,小人物也有自尊,他不需要人的憐憫,一個男人,只會在深夜里獨自舌忝傷口。
也許,一杯酒,此時更適合錢多。
當陳建國選擇在北京落地生根時,他就選擇了酒精的麻醉。
和陳建國同樣保持沉默地還有胡長忠等另外幾名老總。
處在他們的職位,再加上他們的社會閱歷,他們都能從這件事琢磨出點不一樣的東西。
錢多肯定對宋飛有某些恩惠,或者很對他的脾氣。
還有,他們中的某一位做錯了事,宋飛已經開始對他們不滿。
田斯文尷尬的站在那里,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要和錢多解釋點什麼,估計是瞎子點燈白費蠟,沒什麼作用。
可他要退一步,效果更不好,場面會更加不可收拾。
胡長忠算是和錢多直接交鋒過的人,他對錢多的關注要多于其他幾位老總,再加上他是搞人事的,見的年輕人少說也上萬了。
錢多的反應、品行和才識都深得他心,現在他還想看看錢多的抗挫折能力。
除了金元的人,在場的還有兩位和錢多也不熟。
周宏偉是真心想和錢多私底下結交一下,可現在鬧成這樣,他也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心如同被貓爪子撓了一般,癢癢地不行,可制止的辦法卻沒有。
範思雨對錢多,在會議室是欣賞;剛才有點小討厭;現在則有點同情。高傲讓她不屑解釋什麼,可內疚多少會有那麼一點點。
杰西卡曾以為她能處理任何事情了,沒想到今天在錢多這兒踫了個軟釘子。
在公司擔當宋飛的秘書以來,她以爽朗干練著稱;在生活上,她開朗自信,從不為小事掉眼淚;她的朋友圈子中,她最受歡迎,又美又愛鬧的她,沒辦法不受歡迎。
可今天,她先是在錢多面前受到冷落;再後來,她的光環又被範思雨壓了一頭;現在,她覺得她是無足輕重地人,因為所有人都注視著那個受到傷害的男人。
因為一場戲而受到了傷害男人。
凱琳是和錢多相處時間最長的人,可她也是最不了解錢多的人。
錢多是個老實木訥地人,這是凱琳以前對錢多評價;錢多是個風趣幽默、懂得照顧人的人,這是那天晚上喝酒時,凱琳的想法;錢多是個危險的男人,這是凱琳知道有三個女孩兒和錢多同居時的看法;錢多是個容易產生曖昧的人、錢多是個臨場發揮出色的人、錢多是個不斷能給人驚喜地人、錢多是個容易受傷害的人!
種種想法交織在一起,讓凱琳有些不敢靠近錢多,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依偎在錢多懷里,露西能感覺到他身體有些僵硬。沒有人告訴她剛才錢多為她做了什麼,可胡長忠站在面前,那說明錢多已經幫她化解了危機。
這個男人受到了傷害,而這其中,她也是參與者,盡管她是最無辜的,是被牽連進來的,可她沒有逃避自己的責任。
從見面公式化地笑容,到後來一點一點產生好感,露西覺得無論如何她都應該幫幫這個受傷害的男人。
露西閉上眼,全身放松,把身體的重量全部交給了錢多的胸膛。
「露西姐,錢哥有女朋友的!」小宇的話讓露西又睜開了眼,後面的一句話,又讓露西羞紅了臉。
小宇說道︰「不過,我還是覺得你們最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