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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公安部的趙警督

就在這時,年美眉推門進來,劈頭蓋面就是一句︰「趙坤跟我走,有任務了!」

有任務就代表有功德,趙某人大喜過望,匆匆整理了下上衣,使得背後的「溫徹斯特1887」更舒適一點,隨即跟了上去。

「等等!」文西追上來,塞了個黑色小本本在他手里。趙坤搭眼一看,差點驚呼了出來。那是一本印著金色警徽的警官證,翻開一看,赫然是自己的照片、姓名、出生年月日。當然了,還有警餃——公安部刑偵局一級警督趙坤。

趙坤倒吸了一口涼氣,大手一把擰住文西的脖頸,提小雞似的拉到懷里,質問道︰「文西,你搞什麼飛機,我有幾個腦袋,人民警察也敢冒充啊?」

年美眉探出縴縴玉手,只在他腋下某處輕輕一點,趙坤只覺得整條手臂都麻了,根本使不上一絲力氣,不由自主地放開了老頭子。

「胡鬧個什麼勁!」年美眉撇了撇紅唇,不耐煩道︰「這個是我們對外公開的身份,公安部也可以查到我們的警籍。嚴格來說,並不是冒充的,你可以認為我們就是公安系統的一員。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主任,你是我的科員,你少說多做,一切場面話留給我來講,OK?」說完,瞪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丫丫個呸,有警籍的!老子也是人民警察了!」幸福來得太突然,趙坤激動地渾身發抖,一顆心仿佛化作了輕盈的肥皂泡,輕飄飄飛到了九霄雲外的。抽空回頭一看,年美眉早就沒了蹤影。趕緊給老頭道了歉,貼身收了警官證,追了上去。

一路上懵里懵懂,想了半輩子夙願竟然就這麼輕易達成了,直讓他如墮夢中,樂得找不到了北。不到24小時的工夫,從一個社會邊緣人士,勉強能吃飽飯的窮小子,到純陽真人的義弟,月薪50萬的SNI華中分局行動組成員。更重要的是,他終于當上夢寐以求的人民警察,雖然不是正式的,不過總算是對家里人有一個交代,至少不用每次過節團圓再被親戚們問得編瞎話了。趙坤祈禱這一切如果是夢,那就千萬不要醒來……

兩下重新下到B3,進了停車場,只見里面停著清一水的名車,大部分是幾十萬上下的奔馳寶馬,也有十幾輛上百萬的豪車。

年美眉掏出遙控車鑰匙,對著正前方一按。「嗶嗶」兩聲,一輛外形極其粗狂的東風猛士應急燈閃了兩下。年美眉一把拉開車門,跨坐上了駕駛室,忽地察覺到趙坤這家伙並沒有跟上來,扭頭四下打量了一番。卻從後視鏡里看見他在車後面,圍著一輛敞篷老爺車來回打轉,東模模西搞搞,嘴里念念有詞,就跟中了邪似的。

「你在搞什麼鬼啊?」年美眉蹙氣黛眉,嬌叱了一聲。

見他根本就不搭理自己,頓時升起一股被激怒的羞憤。這就是女人的通病,平時你老盯著她胸部和大腿看,她就覺得你心懷不軌。一旦你轉移了興趣,對其他人或物獻殷勤,她反而覺得受了忽視。

年映曦氣沖沖下了車,沖上去一把擰住趙某人的耳朵,怒道︰「我在跟你說話,你聾了嗎?」

「這輛車也是咱們SNI的?」趙坤輕輕撫模著老爺車光潔如鏡的漆面,答非所問道。

「上半年繳獲的走私古董車,怎麼了?」年映曦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麼正經,不由得一愣,語氣也溫和了起來。

趙坤回頭深深望了她一眼,咧嘴一笑,輕柔的推開捏住自己耳朵的小手。「他的牙齒好整齊,好白!」年美眉圓睜著大眼,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立刻追問道︰「到底怎麼了?」

趙某人蹲子,用食指劃過老爺車銀光 亮的輪轂,深沉道︰「捷豹XK120,誕生于1946年,極限速度達到了每公里182公里。2007年底的國際拍賣會上,拍出了68萬歐元的天價,現在的市價至少是八百萬人民幣起跳,而且還是有價無市。」

「沒想到,你也不是一無是處嘛。」年美眉忍不住調侃道。

「我曾經發誓,這輩子一定要擁有一輛屬于自己的捷豹。」趙坤緩緩抬起頭,盯著她的鳳眼邪笑道。

據年映曦後來自己說,她在那一刻確實被震住了,真的看見了趙坤眼里的綻放出的光芒。一個不著四六,成天吊兒郎當的渾人,也有如此正經的時候。用一個不恰當的比喻,曇花為什麼珍貴,就是因為它只是一現。屁為什麼會是臭的,因為不經常聞到……

年美眉知道他心中肯定藏著什麼秘密,也不方便去問。兩人沉默著,直到趙坤開口說「走吧」,才打破了尷尬。

……

下午二點,正是太陽最毒辣的時候。新龍藝術學院門口停著輛警車,車子似乎剛熄火不久,車頭還散發著蓬蓬熱氣,從後面望過去,視線扭曲得一片模糊,就跟玩哈哈鏡似的。一個穿著警服的中年人和一個穿便裝的胖子懶洋洋靠著車門上,手中的礦泉水已經喝下去了大半瓶,暑氣絲毫未減,汗水還是蹭蹭不斷往外冒。

胖子從兜掏出包紙巾遞了過去,道︰「吳隊,你說這件案子怎麼又被翻出來了?這不是炒冷飯嗎?」

穿警服的抽出紙巾擦了擦,忽地揉成一團丟在地上,不耐煩道︰「誰知道呢!我也是剛接到市局的通知,說是上級部門有人來調查你們學校的案子。我估計可能是省廳來人,一會兒注意下你的態度。」

「省廳?不是他們的法醫都定性是自殺了嗎?」胖子仰頭喝下一大口水,頗有些不耐煩地嘟囔道︰「還查什麼查啊!這事兒拖得越久,對我們學校的影響越大……」

「付院長,你也不要著急上火……」中年警察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寬慰道。忽然間,街角轉過一輛高大得離譜的越野車,像月兌韁地野馬般駛了過來。「嘎」一聲令人牙酸的剎車聲,仿佛中了定身法般死死釘在兩人身前兩米處。

胖子吃了一口灰塵,臉色愈發地難看,眼看就要破口大罵出來。那警察趕緊一把捂住胖子的香腸嘴,用眼神示意他看清楚再說。那胖子被憋得滿臉通紅,側頭一看,那輛號稱中國悍馬的東風猛士掛著一副極其彪悍的軍車牌——空X-222222。胖子嚇得一哆嗦,暗呼僥幸,整個背後都濕透了。

車門打開,走下兩個身著灰色中山裝,帶著寬邊大墨鏡的型男靚女,看倆人修長的身材和酷勁兒,簡直像是T型台上走下來的模特。

趙坤背著手,不著痕跡理了理新換上的中山裝,坐得太久了,背上的溫徹斯特1887有點咯得慌。年美眉從懷中掏出警官證,對著倆人晃了一晃,問道︰「你們哪位是湯家橋派出所的同志?」

那位被稱為吳隊的中年人,趕緊松開胖子,有些拘束道︰「我是湯家橋刑警中隊隊長湯宇,請問您二位是?」

趙某人這才大搖大擺走了上來,特狐假虎威地道︰「我們是公安部刑偵局的,你沒有接到你們市局的電話嗎?」

吳隊長倒吸了一口冷氣,心里頓時涼了半截,暗忖︰「只說是上級單位接手,沒有說是公安部來人啊!這下可影響仕途了!」也算得他反應快,知道若是配合這兩人破了這個案子,也算是將功折罪,趕緊伸出雙手,熱切問道︰「不知道兩位怎麼稱呼?」

「我叫趙坤,這位是我們年主任。」趙坤跟他握了握手,大大咧咧回答道。看見吳隊長畢恭畢敬,如履薄冰的樣子,他心中就升起一股惡趣,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老子也能咸魚翻身!

年映曦只是用玉手輕輕搭了一下,點了點頭,不置可否。吳隊長指著胖子介紹道︰「年主任,趙警官,這位就是新龍藝術學院的院長付建國。」

胖子明顯有些嚇愣了,呆了幾秒鐘,才反應了過來,趕緊上來給兩人見禮。年美眉一擺手,不假辭色道︰「廢話我就不多說了,這件案子已經驚動我們公安部了。現在由我和趙探員全權接手,一切案情的進度我都要知道得一清二楚,你們刑警中隊直接對我負責,明白了嗎?」

吳隊長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心中暗道︰「不愧是公安部的精英,年紀這麼輕,官威卻嚇死人!」

「先帶我們去案發現場,邊走邊說吧!」

付院長忙不迭在前面帶路,四人朝著學院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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