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又蒙冤百口難辯
(二)
上清嘆了口氣道︰「此事容我再行思量,你等不可妄動。」
天陽問道︰「為今之計,咱們應當如何?」
上清道︰「今晚再探探孫達、李清和瞿正明三人,還是由我、仁義、天陽出馬,探後再做定奪!」
晚間,上清這三人再次探查孫達等人,只見孫達、李清、瞿正明三人均各自在房內,未見異常。
三人無功而返,回到住處,只看到天青一人。
上清便問道︰「天生和周滿呢?他們做什麼去了?」
天青答道︰「他們只說出去走走,卻不知去了何處。」
上清皺眉道︰「這倆臭小子,可別惹出事來。」
楚仁義道︰「師父擔心他們去找鄭叔叔問話?」
上清點頭道︰「是啊,這兩個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鄭老弟自不會與他們計較,但此事鬧大了,會令紫仙洞中人有所防備,無異于打草驚蛇。」
楚仁義道︰「沒錯,現下紫仙洞中人不知我等所獲取的消息,若被鬧開了,可再難調查下去。只不過……」
上清問道︰「只不過什麼?」
楚仁義笑道︰「只不過今晚鄭叔叔外出,天生可找不著他理論。」
上清問道︰「你听鄭瑤說的?」
楚仁義點了點頭。
上清問道︰「你知不知道鄭老弟去了哪里?」
楚仁義道︰「還不是因為r 間之事!胡子成定是將周滿的情況告知與賀雲鏡,鄭叔叔知道後,怕事件有變,只得到衙門去疏通疏通。
上清點頭道︰「鄭老弟這般為他們著想,待天生、周滿二人歸來後,可要好好說與他們知道。」
楚仁義等人點頭稱是。
當下師徒四人便在臥房歇息。
過了半個時辰,鏢局大院里傳來吵鬧聲。
上清出門一听,知道眾人均在院中捉賊,便帶領三名弟子趕赴鏢局後院看個究竟。
到了後院,上清等人就看到眾鏢師及家眷均集中在這里。
一問之下,上清才知道,原來這要抓的小賊不是別人,正是天生與周滿。
上清找了一位看起來較為和善的鏢師,問道︰「這位老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這兩位弟子,怎麼成了小賊?」
那鏢師一見來人是上清,便說道︰「這就是你教出的好徒弟,短短一天時間,連續當了兩次賊人。」
上清道︰「詳情還未請教。」
那鏢師道︰「r 間所發生的事情,你總該知道吧?」
上清道︰「我知道,貧道深感抱歉。」
那鏢師說道︰「這豈是抱歉二字可抵消?我四海鏢局為你等擔了多大干系,你可知麼?」
上清道︰「實在對不住,我會盡量補償,麻煩你先告訴我目前這件事的經過。」
那鏢師言道︰「你那兩個徒弟像個夜貓子似的,在我們總鏢頭房外探查,鬼鬼祟祟,不懷好意。那不是賊人是什麼?」
上清道︰「他們竟敢如此,瞧我來教訓一番。」說著,便朝人群里擠去。
天生和周滿被圍在場地正中,李清站在他們對面,污言穢語地罵個不停。
天生滿臉是血,卻仍與李清唇槍舌戰。剛辯駁幾句,只听李清又罵道︰「你們青城派的這些渾人,每次到了四海鏢局,都帶來霉運。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掃把星下凡!我瞧啊,你們師父就是個混蛋!不然,怎麼會教出來一群偷偷模模的小混蛋?你們不止偷別人錢財,還偷窺我們總鏢頭的**!雖是總鏢頭無事不可對人言,但你們也太過分了,武林中還有沒有規矩?你們那混蛋師父有沒有教過你們這些應當遵守的禮儀?偷,偷!說到偷,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從大師兄偷到小師弟,一窩盜賊!」
天生听了這話,怒道︰「你少侮辱我師父,不然對你不客氣!」
李清雙手抱在胸前,趾高氣揚地說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怎麼對我不客氣。」
天生道︰「你污蔑人也不靠點譜!好,你說我偷盜、偷窺,我不與你計較!你說我大師兄也偷過東西?我問你,大師兄偷了什麼?」
李清道︰「我們鏢局里最珍貴的寶貝兒——我那鄭瑤小師妹,都被你大師兄偷走了,他還不是大偷?」
天生冷笑道︰「那是你沒能力,得不到小師妹芳心!」
李清道︰「剛才揍你揍得還不夠麼?想再吃點苦頭?」
天生道︰「也不知誰吃了苦頭,被我摔了個狗吃屎!」
李清道︰「我今天不把你的臉打爛,我不姓李!」
天生怒道︰「你本來就不姓李,你這沒爹沒娘的怪胎!」
李清舉拳便朝天生打過去,邊打邊喝道︰「狗嘴吐不出象牙,看誰拳頭硬!」
孫達、瞿正明在一旁同時喝道︰「不得動手!」
但李清一拳已出,自然不會收招。天生適才被李清毆打,此時無力招架,眼見這一拳要把他面龐打個稀爛。
便在這時,一只手伸了出來,只是輕輕一攔,便將李清拳頭截下。
李清抬頭一瞧,只見楚仁義穩穩地站在他面前,卻不知他是何時過來的。
李清怒道︰「一窩盜賊,我正要一個一個地找你們算賬,你倒好,自己蹦出來了!師父無恥,教出的徒弟也無恥!」
楚仁義正s 道︰「請你莫要再侮辱我師父,不然我可……」
李清氣憤道︰「不然你能怎樣?你還敢對我動手不成?」
楚仁義道︰「辱人者自辱,你應當知道這句話,我何必與你一般見識。」
李清道︰「我可沒听說過這句話!」
楚仁義道︰「鄭叔叔理應教過你。」
李清大笑道︰「沒有教過!」隔了片刻,他問道︰「你是否要說,我師父沒做好他的本分?」
楚仁義不再答話,只是將天生和周滿拉出人群。
李清在後面疾奔數步,跑到楚仁義面前,將他攔了下來,喝道︰「姓楚的,你就打算如此將他們二人領回?」
楚仁義道︰「你待怎樣?」
李清道︰「不怎麼樣,我只是想讓他們跪在這大院里三天三夜,令他們好好反省。」
楚仁義道︰「他們到底犯了什麼過錯?」
李清道︰「他們偷窺我師父臥房。」
楚仁義問道︰「鄭叔叔臥房里是否有人?」
李清道︰「我師父不在房內,不然還能讓這二人在屋外待上這許久?」
楚仁義道︰「既然房中無人,何來偷窺一說?」
李清一時語滯,答不上來。
站在一旁的李滋大笑道︰「姓楚的,你倒是強詞奪理、顛倒是非啊!」
楚仁義抱拳一揖,說道︰「還要請教。」
李滋道︰「偷窺者,乃心中有意,並付諸實行也。至于是否達成目的,皆無關于此罪之判斷。你硬要逞口舌之利,為他二人月兌罪,豈非強詞奪理?」
楚仁義道︰「鄭叔叔光明磊落,有何**值得偷窺?」
李滋道︰「這我可不知,那倒也問問你這兩位師弟!」
楚仁義答不上來,只說道︰「這……」
李清更是怒道︰「混蛋,說到偷窺,還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偷窺過小師妹?是了,師父的臥房都被你盯著守著偷看,小師妹這還有沒有清白!你們這一窩小偷,定是師父曾經也偷,不知偷到了哪個s o娘們!」
楚仁義道︰「請你嘴里別在不干不淨地亂說話。」
李清道︰「對付你們這樣的人,我還算罵得輕的了,要是遇上別人,我早就打得他鼻青臉腫了!」
天陽在一旁冷冷說道︰「是啊,像你這般欺軟怕硬之人,自然不敢對我們動手!」
李清怒道︰「你…你以為我真不敢麼?」
天陽笑道︰「你若是有這膽子,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站在一旁的李滋又說道︰「你在此只圖口舌之便又有何用,我勸你不妨先瞧瞧你那小師弟,他臉上的傷口從哪里來?」
天陽道︰「是你那寶貝兒子李清所為。」
李滋冷笑道︰「你不是說他沒膽子麼?」
天陽道︰「只知道欺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算是有膽子麼?」
李清在一旁怒道︰「他手無縛雞之力?你可不知道他多厲害,我去阻止他偷窺,手剛踫到他肩膀,便被襲擊。哼,他定是早有準備,趁我不防,故意借此傷我!」
天陽搖頭道︰「我可不信,天生實力與你相差甚遠,他怎麼能傷得了你?」
李清喝道︰「少在這信口雌黃,你沒親眼所見,怎能否認。」
天陽向天生問道︰「此事屬實?」
天生道︰「他背後偷襲,一出手便是重拳,我近幾天勤于練習你那r 教我反襲身後敵人的法門,這順手便用了出來,將他擊倒。」
天陽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是李清托大,疏于防範,才著了道。但即便他一時疏忽,天生也不能重傷于他,反倒令其更加憤怒。此後天生遭受重毆,與此也有部分關聯。
李清說道︰「你瞧瞧,他自己都承認了,這還有什麼虛假?」
上清站出來說道︰「貧道教徒無方,敗壞了門風,深感過意不去,唯有搬離此地,以保全剩下的半點顏面。」
天生叫道︰「師父……」
上清說道︰「孩子,走吧。」
李滋問道︰「你這話只是隨口敷衍,還是當真如此打算?」
上清道︰「貧道既有此言,乃言出必行!」
李滋問道︰「你什麼時候撤離此地?」
天陽問道︰「什麼叫撤離?我們又不是逃跑!」
李滋冷笑道︰「那可說不定!」
上清道︰「等鄭老弟回來,我便向他告辭!」
李滋向李清吩咐道︰「快去找總鏢頭回來,青城派眾人要搬走,咱們也不能擅作主張,放他們歸去。」
天陽問道︰「你什麼意思?」
李滋道︰「別看你師父一口一個‘鄭老弟’,叫得親熱,誰知他背地里在干些什麼勾當?你們要搬走,須得搜身之後方可離去。不然,我們怎知你等有無順手牽羊之舉?」
天陽喝道︰「你嘴里放干淨些!誰順手牽羊了?」
李滋道︰「你對我亂吠可沒用,你們有沒有偷盜,自己心里清楚。今r 被我們抓個正著,還要狡辯,當真無恥之極!」
天陽還要與李滋爭論,上清阻攔道︰「多說無益,咱們快回去收拾行裝吧。」
李滋對身旁兩個鏢師說道︰「看著他們,別讓他們拿了不該拿的東西離去!」
兩名鏢師應了一聲,便跟著上清等人走去。
李滋又在身後說道︰「我瞧這伙人定是偷了不少物品,既然早已藏好,你們在他們身上必定檢查不出。以防萬一,還是搜一下他們的房間較為妥當。」
天陽轉過身來,怒道︰「你有完沒完?我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李滋道︰「我身為鏢局大院的管家,自然有權保護好這里的一草一木,你等來後,大肆破壞,我怎能袖手旁觀?」
上清道︰「你盡管來搜,清者自清!」
李滋道︰「我看是濁者自濁吧!」
上清不理,徑自朝西廂走去。
青城派眾人在李滋和幾位鏢師的監督下收拾行裝,心中可不是滋味,
過了半晌,鄭四海被李清找了回來。
一進西廂臥房房門,鄭四海就叫道︰「道兄,你可千萬不能離去。李清這小子不懂事,我剛才回來的路上,听他說了此事經過,早已重重地將他訓斥了一頓。他說過的話,你萬萬別朝心里去啊!「
上清道︰「鄭老弟,愚兄沒能教導好徒兒,以致惹此禍端,只盼你不要見怪。只是經由此事,我已無顏在此長住。鄭老弟若是還惦記著點愚兄的好處,就準了我等外出吧。」
鄭四海緊握上清雙手,說道︰「不可,萬萬不可!老哥,你是我請來的貴賓,怎麼如此趕你出門。」
上清道︰「這不是你在驅趕,而是我沒臉住下去了!」
李滋在一旁冷笑道︰「你倒是有點自知之明!」
鄭四海回頭喝道︰「不可胡言!今後誰再敢對道長說半個‘不’字,我立刻將他掃地出門,從此再也不準待在這鏢局里!」
李滋對鄭四海說道︰「總鏢頭,您讓我看管這鏢局一大家子,我當盡本分,若鏢局出了事,自也由我負責。這多年來,我對得起鏢局,問心無愧。今r ,我拿到青城一派在我鏢局行竊的證據,那是當場捕獲,並無絲毫疑點。我自也有權懷疑他們偷了鏢局的物件。總鏢頭,這許多年來,我可有半分對你不起?此時此刻,您讓我不要再管此事,還要趕我出鏢局?好,就當我以前對您的伺候都白費!老子不干了!你愛找誰來當管家,便找誰來當,反正是別找我李滋了!」
鄭四海一愣,隨即溫言說道︰「李老兄,實在抱歉,我剛才那話說得不妥,這就收回。但你不可再對上清道長及青城派眾弟子無禮。他們是客,咱們沒有這樣子當主人家的吧?」
李滋氣沖沖地說道︰「那楚仁義是客麼?他一來到鏢局,就偷了你女兒的心,這是作為客人應盡的禮節麼?他不尊重主人,我們為何要對他客氣?」
鄭四海嘆了一口氣,說道︰「原來你是為了這事。李清那孩子是挺好,但男歡女愛,只可順其自然,強行逼迫,更會適得其反。既然小女已然有所選擇,你就看開些吧。」
李滋道︰「好,總鏢頭都發話了,我也無話可說。你讓我對青城眾人有禮,我自不會拂逆。但咱們公事公辦,既然他們身處不白之地,照理來說,我們總得搜上一搜吧?」
鄭四海道︰「李兄,你太過認真了,我敢擔保,他們絕不會有所藏私,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李滋道︰「總鏢頭……」
鄭四海揮手打斷他說話,笑問道︰「李兄,我說的話,你還信不過?」
李滋道︰「但他們……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們?是去是留?」
鄭四海道︰「自然要留,誰敢將他們驅逐出這個家門,那便是趕我下位!要走的話,我跟著他們一起走!」
上清拍了拍鄭四海的肩頭,說道︰「鄭老弟,你也不必為難,我有個折中的辦法,你看行不?」
鄭四海道︰「道兄請講。」
上清道︰「既然鏢局的兄弟們對我等有所懷疑,為何不盡數消除這份疑慮?你便是為我等護航,別人也未必這般信任我們。在懷疑的目光中生活,可謂度r 如年。」
鄭四海問道︰「道兄的意思是?」
上清道︰「不如就讓李管家搜一搜我們這屋子,如若無所獲,我等在此長住,也可安下心來。」
鄭四海道︰「有什麼可搜索的?這屋子一眼看個遍!況且,有我信任你們,還怕什麼?」
上清道︰「假如不查,今後的結局只會是——在這個鏢局里,除了你一個,其他人都與我們為敵。鄭老弟總不想看到這般事件發生吧?」
楚仁義插嘴道︰「不,至少還有瑤兒會與我等統一立場!」
上清問道︰「鄭姑娘呢?這麼久怎麼不見她來?」
鄭四海搖了搖頭,又看了看李滋。
李滋在一旁答道︰「我讓瞿正明去陪著大小姐,不告訴她這里的情況,以免她前來此處,耽誤了對青城眾人所盜物件的搜索查尋!」
上清對李滋說道︰「你既然口口聲聲稱我盜竊,那好,請你來搜查一番,以證我等清白!」
李滋冷笑道︰「過了這麼久,你們還不把證物轉移?難道會傻得等我來查找?」
天陽怒道︰「你想怎麼樣?」
李滋道︰「怎麼,瞧你那凶巴巴的模樣,難道還想吃了我?」
上清道︰「來吧,搜查吧。」
李滋不看鄭四海臉s ,徑直在屋中翻查。鄭四海y 待攔截,卻被上清阻止。
查看桌角、床底均是空無一物,李滋又掀開了鋪蓋被褥。只打開了一半被蓋,一個晶瑩透亮的碧玉扳指和一個古香古s 的紫金鼻煙壺便出現在眾人眼前。
李滋心中半驚半喜。驚的是,他本y 逞口舌之強,借此羞辱青城眾人一番,如能趕其出門,更是上上之策,但他卻萬萬沒想到,口中的戲言竟然成真,本不報期望的探查,竟能獲取贓物。喜的是,他本就要找青城眾人的麻煩,此番人贓並獲,更能大大羞辱他們,並可借此機會,真正地做到趕走兒子情敵的目的。
鄭四海拿起那扳指和鼻煙壺,反復查看。過了半晌,他才說道︰「這是孫達收藏的兩件寶貝。」
李滋附和道︰「沒錯,多年前,孫達便將這兩件玩物拿出來給我等觀摩,我記得很是清楚。」
鄭四海轉頭看了上清一眼,說道︰「可我總是不信,決不相信道長教出的弟子會做如此惡事。」
李滋道︰「現在證據擺在眼前,不由得總鏢頭不信。」
鄭四海道︰「這定是栽贓,我倒要查一查,是誰如此放肆,膽敢在我這里挑撥離間!」
上清雙手握住鄭四海的右手,說道︰「有鄭老弟這句話,愚兄已可放心,此事早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只是,我等決不可在此居住。」
鄭四海松開上清雙手,轉過身來,雙眼直盯著李滋,問道︰「李老兄,此事當真非你所為?」
李滋似乎受了冤枉,言辭中也不客氣起來,怒道︰「總鏢頭,你如何能這般狗眼看人低?你為了護住那賊道人,還賴上了我?我呸!」
上清拉過鄭四海,說道︰「適才出門前,此二物尚且不在被褥之下。而這段時間,李管家一直陪在我等身旁,絕無片刻離去。我相信這不是他的杰作。」
鄭四海道︰「這兩件物品均是孫達所有,但我敢保證,這定然不是他拿來栽贓你的。」
李滋怒道︰「好啊,總鏢頭,你越來越看不起人了,我和孫達伴你十余年,均是鏢局里的元老人物,你為何信他不信我?」
鄭四海道︰「抱歉,這是我一時口快,只因你今r 追著道長他們糾纏,我才有此推論,是我錯了。」
李滋道︰「咬人的狗兒不露齒!你怎可單看表面之行?」
鄭四海再三道歉,李滋才肯罷休。
上清見鄭四海難辦,便說道︰「我們這就搬出去,行禮物品不多,今晚便可收拾妥當。」
鄭四海還要阻攔,上清對他使了個眼s ,鄭四海見狀,便不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