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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章 (一)

()(五)

眾人一路上有說有笑,向杭州城趕去,鄭瑤和楚仁義則同乘一騎。鄭四海將一匹體力最好的馬兒贈與二人共乘,鄭瑤體重甚輕,兩人雖為同乘,卻也沒減慢行程進度。

這r 眾人已到杭州城外,不出半個時辰,便可到達濟世幫總舵。鄭四海笑道︰「我們腳程如此之慢,沒想到,還早了三r 到達杭州!」

瞿正明道︰「師妹不坐馬車卻來騎馬,當然要快一點了。」

天生听了這話,便笑道︰「這也全靠了我們大師兄騎術好!」

眾人听了都面帶微笑。天陽看鄭瑤尷尬,便岔開話題,說道︰「鄭姑娘那r 將馬車送與那二位老人,如此心地善良,這內心可真美啊!」

天青接著說道︰「是啊!姑娘家,外在美並不重要,最可貴的卻是這內在美,一個姑娘只有心地好,那才是真的美,鄭姑娘就是這樣!」

鄭瑤听了他們不斷地夸講,更加害羞,一直低頭不語。楚仁義在她身後笑著說道︰「看他們夸你幾句,你就高興成這樣,其實天青說你只是內心和善,外表卻不漂亮。通俗一點來說,也就是你挺丑的!」

鄭瑤听了之後,向楚仁義笑道︰「他沒有這麼說啊!」

楚仁義笑道︰「他嘴上雖然沒這麼說,但已將其中含意表露無遺,我和他這麼多年師兄弟,還能看不出來?」

鄭瑤笑道︰「你騙我,不是這樣的!」

楚仁義又說道︰「那如果只能選一樣,你是選美貌,還是善良?」

鄭瑤調皮地說道︰「我兩樣都有了,還要選什麼?」

楚仁義刮了她的鼻梁一下,笑道︰「小丫頭不害臊!我是說,如果要選的話,你會選哪樣?」

鄭瑤道︰「我兩樣都選,好麼?」

楚仁義笑道︰「真貪心,只準選一樣。」

鄭瑤又想了一會,最後說道︰「那我選美貌!」

楚仁義問道︰「真的?」

鄭瑤點了點頭,笑道︰「真的!」

楚仁義問道︰「為何?」

鄭瑤笑道︰「上天給了我美貌,我會讓自己變得善良。反過來可就不行了!」

楚仁義微笑道︰「古靈j ng怪!就你這麼多小心思!」

鄭瑤笑道︰「那如果你要選的話,會讓我得到美貌和善良之中的哪一樣?」

楚仁義想了一會,還未答話,只見前方路旁竄出四人,站在大道之間,似乎要阻攔眾人通行。

楚仁義諸人只得將馬停下,鄭四海縱馬上前問道︰「前方是哪路朋友,在下路經此地,多有打擾,只盼閣下能行個方便,讓我們通過!」

只見一人走上前來,這人四十余歲年紀,一身麻布衣裳,便如這附近村莊之人。他上前問道︰「看你們這麼多人一起趕路,是否去參加那個白中天的壽宴?」

鄭四海不明對方情況,不便回答,反問道︰「敢問閣下是何許人也?」

這時又走上來兩人,也是四十歲左右,二人都是一身武師打扮,其中一人怒道︰「什麼?你竟然不知我們名頭,好大的膽子!認不出我們便是那大名鼎鼎的「金銀銅鐵」河南四俠麼!」

鄭四海心中暗笑,面上卻不動聲s ,答道︰「請恕在下無知!「

適才那人喝了一聲,說道︰「好,你不知道,我就告訴你!我們河南四俠,就是大哥金不換,二哥殷勤,三弟童錢,四弟鐵秀。知道了麼?」他說金不換之時朝先前那麻布衣服的漢子一指,說殷勤時,挺直了胸膛,意思明了,自己便是殷勤。說到童錢時指了指身邊那武師。說到鐵秀,又朝那最後站著那人指去。那鐵秀年紀不到四十,看起來頗像一名書生,哪有江湖漢子的粗豪模樣。

此言一出,鄭四海倒也奇怪,他交游滿天下,卻從未听說過江湖上有什麼河南四俠,這時只得抱拳一揖道︰「各位朋友,未知有何見教?」

先前那麻布衣服的漢子跨前一步,正要說話間,卻見那第四人走上前來,拉著那漢子說道︰「大哥,我們是來報仇的,莫要節外生枝!」

那漢子說道︰「四弟,我知道你的仇人在杭州出沒過,但咱們不是跟丟了麼?等我們吃了這頓好的,再去尋他!」

那四弟又勸道︰「大哥,白中天那場酒宴就算了!」

那漢子怒道︰「本來都沒什麼,但濟世幫那看門狗,竟然連門都不讓我們進,憑什麼那麼多人都已入席,就我們不能?」

鄭四海听他們說到濟世幫,想知道所謂何事,剛才听得那漢子名叫金不換,便向他問道︰「金兄,據說那白幫主極為好客,他又怎麼會不讓你進門呢?」

金不換頗為激動,說道︰「他也能稱之為好客?我們要進去瞧瞧他,他那門客硬要我們出示請帖,不然不讓我等入門。你說這還能叫好客麼?」

鄭四海微微一笑說道︰「據我所知,白幫主不是這樣的人,他一向歡迎英雄豪杰到他府上做客,這次又怎會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金不換氣呼呼地說道︰「你難道不相信我之所言?不信的話,你可以問我這幾個把兄弟,他們當時都在現場!」

這時殷勤和童錢隨聲附和道︰「是啊,那看門之人不僅把大哥趕了出來,連我們沒出聲的三人也都拒之門外!」

鄭四海認識白中天已久,對其為人知之甚多,想他絕不至于將上門客人趕了出來。眼見這四人行事近乎瘋癲,其言語之中,必定有何不實之處。

鄭四海朝那老四鐵秀看了一眼,見他y 言又止,想起適才他說到報仇,又勸那三人不去參加白府喜宴。這四人言語混亂,真不知他們到底意y 何為。鄭四海心道︰「正好趁此機會,將這幾人底細模清,若是他們對濟世幫心存歹意,也好通知白中天有個防備。」

鄭四海見金不換、殷勤、童錢三人里唆、夾纏不清,和他們說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便向那鐵秀問道︰「不知四位來杭州所謂何事,又為何將我等攔截下來?還請告知在下,若有需要在下效勞之處,敬請直說。」

鐵秀答道︰「這位兄台還請見諒,只因得知我那仇家在杭州現身,為了報仇,這三位把兄才隨我趕往杭州。至于攔截各位,在下實不敢當。我這三位把兄胡鬧,耽誤了各位行程,鐵某深感抱歉,在這向幾位賠罪,敬請見諒!」說完抱拳向眾人一揖。

鄭四海見他說話客氣,心中也是一寬,但此人說話是真是假,這四人到底是何用意,他此時卻也不敢判斷。他既然決意了解這四人的真正意圖,便接著說道︰「不敢不敢,這位仁兄太過客氣,我等和閣下幾人在路上相遇,那是有緣,咱們聊一聊天,又怎能說是耽誤我們行程?閣下若向我等賠罪,那可真是折煞人了。」說完便朝鐵秀一揖還禮。

鐵秀微笑道︰「客氣客氣,那我們就不影響各位趕路了,請便!」說完朝旁邊一讓,將道路讓出,等待鄭四海眾人上馬前行。

鄭四海沒弄清狀況,如何肯走,他正想開口說話,卻听得那金不換先道︰「四弟,你怎能這般放過他們!我看這些人八成是去參加白中天壽筵的,讓他們把請柬交出來再走!」

鄭四海一驚,心道︰「原來是想搶走我們請柬。」眼看著四人衣著樸素,不像什麼名門子弟,但具體武藝如何,卻也不敢肯定。若真是打斗起來,不知能否勝過他們。鄭四海為人謹慎,向來均是未思利、先想弊,先考慮好失敗後的應對方針,以免倉皇之下措手不及。如此一來,便易做到萬無一失,即便暫居下風,也可敗中求勝。

此時他心中雖驚,面上卻露出微笑,說道︰「白幫主極為好客,即便沒有請柬,他也不會將你們拒之門外。又何必要去搶奪請柬,以求進門?」

殷勤不耐煩地走上前來,說道︰「剛才已對你說過,那白中天就是不讓我們入內!」

鄭四海笑道︰「未知閣下可否將當時情況,講與在下听聞?」

殷勤說道︰「好,就說給你听,看你信否!」

鄭四海道︰「洗耳恭听!」

于是,殷勤便將那r 在白府大門之外的情形復述了一遍。

殷勤說道︰「那r 我們四兄弟來到杭州,尋找四弟的仇人,在城中找了許久都未有所獲。這一r ,經過白府門前,只見那里有許多賓客提著賀禮涌入,好奇之下,我們便打听一番。听了別人敘述,咱們這才知道,原來那許多人都是給來白中天賀壽的。我們隨便找了幾人問道︰‘你們這麼多人來給他賀壽?今天是白中天的壽辰麼?’誰知道他們卻說,這還不是白中天壽辰正r ,若是到了正r 那天,只怕全天下的英雄豪杰,都會來給那白幫主捧場!我們也久仰白中天大名,早知他是天下間最頂尖的人物,想來拜訪一番。于是我們便問道︰‘有誰知道哪天是他壽誕之r ?’門外賓客便對我們說了時r 。我們順便問道︰‘還沒到正r ,你們為何提前來此?’誰知他們說,雖然未到正r ,卻也不怕來早,反正那白幫主管吃管住,又不用露宿街頭,怕什麼!」

鄭四海听了之後,點頭說道︰「是啊,白幫主可是出了名的豪爽好客,那又怎會相拒你等?」

殷勤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听我說完,行不行?」

鄭四海笑道︰「抱歉,是我多嘴了,你請說!」

殷勤又道︰「我們一听管吃管住,便高興起來。咱們尋了那仇人數r ,可是一頓好飯也還沒吃過!雖說白中天名氣大,但拜訪他也只是小事一樁,最重要的是先填飽肚子。既然這白中天請客吃飯,那咱們也就不必客氣。于是,我們四人便隨著人ch o向里涌入。啊不!是我們三人,老四不肯如此前往,他還說我們這般入府,沒有江湖英雄的修養風采,太沒氣度。最後我們說道︰‘你叫上三個兄長為你報仇,卻連一頓飯都不讓我們吃飽,那還有什麼義氣可言!’他還硬說,這就請我們去外邊的酒家豪飲。可你說那些酒家的飯菜,哪比得上這白府的佳肴啊!你光看這白家房舍的氣派,就知道了。」

金不換又補充道︰「而且白府之餐,是不需花銷的!」

童錢接著應道︰「對!我們就沖著這點來的!」

鄭四海說道︰「白幫主身為一幫之主,這住處當然會講究一些。但他平r 節儉,卻不是餐餐都大魚大肉。據我所知,他平時只是吃些青菜豆腐。他念在百姓疾苦,才繼成他父親的濟世幫,目的便是濟世救人,又怎會胡亂揮霍?這位兄台,你這點可就想錯了!」

這時童錢說道︰「那白中天就算是十分節儉,在壽筵請客之時,也不會那麼小氣吧?我們進去吃飯,他就只招待客人吃些青菜豆腐?」

鄭四海笑道︰「那倒不會!」

殷勤又瞪了鄭四海一眼,氣呼呼地說道︰「你不要再打岔,好不好?你再插嘴的話,我就不把當時的情景重現了!」

鄭四海見他說得幼稚,只得陪著笑臉說︰「好,好,我不打岔就是!請你繼續說吧。」

只听殷勤繼續說道︰「我們一听那白府有吃有喝,當然興高采烈、手舞足蹈了!既然有這等美事,我們不去貪那便宜,可不就吃虧了?于是我們便朝里走去。哪知,那知客下人卻問我們是何方英雄。唉,去他家吃個飯,也問長問短的,可真是嗦。那他既然問了,我們也就如實作答。大哥說我們是河南四俠,知道白中天這小子過壽,特地來吃他一頓。我們來他家吃飯,不知是他們祖上積了多少福,才有此榮幸。誰知那知客下人一听大哥說這話,不僅不高興,臉上還變s 了。剛才還一副笑嘻嘻的模樣,這說變就變,瞬間變得一臉怒容。而且那旁邊的其他客人,也是滿臉驚奇。唉,我說我們河南四俠去他家祝個壽,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麼!」

鄭四海這次沒再插嘴,但心中卻想道︰「這普天之下,除他白家本族長輩之外,只怕沒幾人膽敢稱白中天為‘這小子’。就連當今皇上見了他,也會客氣地稱一聲白幫主。而你們大哥,也就是金不換,這人不知好歹,竟然當眾稱白中天為‘這小子’。如此出言不遜,別說他濟世幫的門人不會讓你輕易進門,就是前去赴宴的英雄豪杰,也會當你是前去挑釁之人,決然不肯助你。」

殷勤接著說道︰「那知客下人一臉怒容地說道︰‘你們是何許人也,到這杭州濟世幫白府,到底所謂何事?’我听了他這話,真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便說道︰‘剛才已對你說得明白,我們是河南四俠,此次前來,就是為了賞光,到白中天這小子家吃頓飯的。’誰知听得後堂有人大聲說道︰‘我看你是要來吃頓板子的!’」

這時金不換氣呼呼地說道︰「我們和他們好好說,說我們是來吃飯的,他們卻說我們是來吃板子的,你說可不可氣!我當時就喊道︰‘哪個想請我們吃板子,就給我滾出來,看到底是誰要吃板子。’只見後邊庭院里涌出一群人,人群中又走出一個大漢。听別人都叫他宋副幫主,我管它送什麼副幫主,他膽敢讓我吃板子,我當時真想一拳打掉他滿嘴牙!」

鄭四海心中思量道︰「你們這群人膽子可真大,竟敢在濟世幫門前公然挑釁,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雖說白中天顧全大局,未必會出手懲戒,但若惹起那副幫主宋飛鎖的火氣,你等只怕也難以抵擋。真不知你們是有意如此,還是無意?但即便無意,又怎會有人相信,世間竟有如此不通世務之人!」

想到白中天和宋飛鎖,鄭四海便不禁回憶,自己當年與白中天相識之初,曾與宋飛鎖一較高下,兩人武藝相當,難分勝負。宋飛鎖處事公正、絕無偏私,斷然不會無故與人為難。想到此處,便覺得這四人行事太過荒唐,再仔細看看他們,只覺得除了那老四鐵秀之外,其余三人似乎均有些傻里傻氣。如此一來,只覺得如此荒唐之事,在他們身上發生,似乎也沒那麼荒唐。

這時听得老三童錢說道︰「是啊,當時我們真想揍那姓宋的一頓。要不是老四阻攔,說看到仇人的身影,讓我們趕緊去追,只怕早已動上手了!哼,那些人只會說說,卻不敢動手,見我們走了,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哈哈!」

金不換笑道︰「也許他們放了屁,只是你沒听見呢?」

這時只听鐵秀說道︰「三哥!當時他們那麼多人,我們若是當真動手的話,你說能勝得了麼?」

童錢說道︰「老四你怕什麼,憑我們四人的武功便是面對千軍萬馬,也只當兒戲,怎麼會怕他區區一個濟世幫!」金不換和殷勤齊聲說是。

鐵秀搖了搖頭說道︰「濟世幫好手眾多,絕不會是尋常人吶!況且他們濟世為懷,我們和他們無冤無仇,又何必與他們作對呢?」

金不換說道︰「四弟這點說的對,我們河南四俠那可也是以俠義為道、專門對付壞人的大英雄!他們既然也是同道中人,我們不妨就饒他們一次,他們知錯能改就行了!」

鐵秀笑了笑說道︰「大哥說的是!」

誰知又听金不換說道︰「但是他們不讓我等進門吃飯,那可真是削了我們面子,我們決不能如此面目無光便回去了。我們一定要去他家,好好吃上一頓!」

殷勤說道︰「大哥,只怕他們還是不讓我們進去啊!」

金不換笑了笑道︰「所以說我們要搶一張請柬,前去赴宴,這樣的話,他們就不會把我們拒之門外了。你難道沒看到那些持有請柬的人物,只要一亮出那張紙,門口的知客下人便熱情地招待他們進去,連屁都不敢多放一個。」

童錢也反駁道︰「也許他們放了屁,你沒听到!」

金不換不理他,接著說道︰「有請柬的人順利進入,可以大吃大喝。哪像我們這樣,給他賀壽,還要問這問那、問長問短、問多問少、問高問矮、問胖問瘦、問…」

殷勤見他說個沒完,忙打斷道︰「哪問了這麼多?大哥你也太夸張了!」

金不換狡辯道︰「沒問這麼多,那他為什麼不讓你進去?我看他是在肚子里問的!」

殷勤道︰「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小蟲,怎麼知道他在肚里問?」

金不換道︰「你也不是我肚里的小蟲,怎麼知道我不知他在肚里問?」

殷勤道︰「那你更不是我肚里的小蟲,怎麼知道我不知你不知他在肚里問?」

金不換張口又要接著說下去,鐵秀忙拉扯他道︰「大哥,你就別和二哥爭了,快說正事吧!」

金不換點了點頭,道︰「他就是問了很多,問這問那、問長問短、問多問少、問高問矮、問胖問瘦的,我就一一回答,如實對他們講了之後,反而不讓我們進了,難道我們河南四俠的名字是臭的麼?」他越說越氣,講到最後簡直是怒發沖冠、怒不可遏。

鐵秀忙安慰道︰「大哥,你也不必憤怒,咱們是謙謙君子,何必與他們計較?」

殷勤附和道︰「對!咱們不必與之動武,但為了證明河南四俠能進得了白府,我們只得去搶一封請柬。」

鄭四海在旁邊听了金不換與殷勤的講述,大概了解當時的情形。此時見他們又說回原來話題,便先行發問︰「你們當真想搶請柬?」

金不換答道︰「不錯,我們是要搶你的請柬,而你此行必是前往白府赴宴,已不必否認。從你剛才的話語中,我已得知,你是認識白中天的!」

鄭四海見他們已然識破,也不再顧左右而言他,只是說道︰「是啊,我認得白幫主,那又怎樣。我既然認得他,你們搶了我的請柬後,也是進不去的!」

金不換問道︰「為什麼?」

鄭四海笑道︰「你想想,白幫主既然認得我,那麼他看到持有此請柬的人不是我,他會怎樣?」

金不換問道︰「會怎麼樣?」

鄭四海答道︰「當然會認為此請柬是你們搶來的!」

金不換點了點頭。那殷勤卻說道︰「到時,我們可說與你相識,而你卻還在路途之中!」

鄭四海笑了笑,說道︰「不錯,這個方法行得通,不過你們不知我的姓名,到時以何作答?」

這時童錢喊道︰「我們對你說了名字,你卻不對我們說,那可不公平!」

金不換突然想起一事,便說道︰「那請柬之上便有這人的名字,我們把請柬搶來,不就一清二楚了麼!」說完便朝著鄭四海撲了過去。

鐵秀忙叫到︰「不可!」

金不換哪管這許多,說動手便已出手。別看他傻頭傻腦,這一動起手來,迅若月兌兔,一拳朝鄭四海面部打去。瞿正明等人還未看清拳法來勢,這一招便已打至鄭四海面門。

鄭四海武藝當真非同小可,此拳已及面門,只見他微微後仰半分,便將這一拳躲開,拿捏得恰到好處,直有一副武學大師風範。

哪知這金不換拳勢快極,第一拳未收,第二拳又致,拳速快若閃電。此次襲擊鄭四海,連環拳法一拳快似一拳,鄭四海雖武藝高強,被他人佔了先機,卻也不禁被壓制在下風,一時之間還手不得。

金不換打的也不是什麼高深拳術,只是一套世間常見的五行拳。大多數習武之人都識得此拳,此拳術是一些平平無奇的招式組合而成,按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打出,主旨在于強身健體,本無什麼驚人招式。但從這金不換手底下使出,便有如那狂風暴雨一般,變幻莫測,叫人防不勝防。若不是鄭四海武藝高強,內力深厚,只怕早已敗于其手。

拆了十余招,只見金不換一拳打向鄭四海面頰,鄭四海見他此拳來得雖快,腋底卻露出破綻。于是側臉一避,迅速一指朝金不換腋下點去,金不換若是再朝前打,可便是將自己腋下穴道送往敵人指前,那自然萬萬不可,忙撤拳回讓。鄭四海哪容他有絲毫喘息之機,待得他撤拳回身,「呼」的一掌朝他面門擊去,金不換沒料到鄭四海身手如此敏捷,待見敵掌迎面而來,忙閃身躲讓,連用幾次巧妙身法才堪堪將鄭四海來襲之勢化解,但已是驚出一身冷汗。

他二人這番交手不過瞬息之事,雙方均無同伴入場。這時殷勤和童錢見大哥勢危,便想上前相助。楚仁義等人見狀,哪能讓他們以多為勝,也挺身上前。如此一來,便成了群毆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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