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的大地怎麼回事?!」張天樂踩著油門的腳用力過猛,甚至有些抽搐,這一路上,座下的桑塔納2000極速狂奔,幾乎達到了極限,張天樂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慶幸自己兩年前貸款買車的決定。
大東港是一個港口城市,雖然是一個縣級市,但是在遼東省內也算是比較富裕,海產品外貿,灘涂養殖,每天都給城市帶來巨大的利潤。
這個小小的縣級市經濟發達,生活也算是輕松悠閑,是一個平靜安詳的邊境港城。
但是原本平靜的港城在那一天的早上天翻地覆,無數的人變成狂暴的喪尸,在開始的短短十天之中,無數的人死在喪尸的攻擊下。
張天樂原本是一個外貿工作人員,提供水產品的信息給國外的商人,這是一個收益很高的工作。僅僅是工作了兩年不到,張天樂就可以貸款買下一個桑塔納,也終于讓父母過上了不錯的生活。
相較那些畢業後找不到工作的大學生,張天樂感覺自己也算是一個成功人士了。但是這一場浩劫,將張天樂的幸福生活全部摧毀。
在母親的求助電話中,張天樂親耳听到,結婚三十年從來沒有與母親紅臉的父親,咆哮著咬斷了母親喉嚨,那鮮血和氣流發出的嘶嘶聲響直到現在還讓張天樂寢食難安。
狂暴的喪尸吞食著一切,張天樂所熟悉的同時,朋友,一個個面目猙獰互相撕咬著,血紅的顏s 永遠停留在張天樂的記憶中。
張天樂工作的冷庫,給予了張天樂保命的機會,在那個冰冷的地方,靠著冷凍的生肉,張天樂支撐了十天!
在那十天中,張天樂的j ng神是麻木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麼生存,只是機械的活著。
狂暴期結束後,走出冷庫,兩百多個幸存者組成了一個小小的團隊,在大東港橋南的一個糧站躲避了起來。
糧站中有足夠的糧食,而且喪尸在狂暴期之後行動緩慢,所以在這二十多天,幸存者的生活還是比較平穩的。
在這二十多天中,他們在期盼著,期盼著國家能夠派遣軍隊來解救他們,共和國的軍隊也很少讓人民失望。
但是這一次,足足二十天時間,沒有任何軍人出現,甚至沒有任何消息傳出,就連開始時候還能收到訊息的廣播也只余下噪音。可憐張天樂這些人到今天還不知道這次浩劫是全世界範圍內的災難。
生活的暫時安穩並不能撫平這些喪尸浩劫幸存者的內心恐懼,每一個夜晚,都有人在睡夢中痛哭著醒來。
這種j ng神上的折磨幾乎讓幸存者們崩潰,脾氣暴躁,亂砸東西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如果不是有一個帶槍的j ng察維持秩序,只怕這些幸存者已經開始互相殘殺了。
然而這種生活上的平穩也沒有能一直持續。
就在今天,事情突然發生異變,一個力大無窮的喪尸怪物攻擊了糧站,糧站可以抵御狂暴期喪尸的鐵門被這個怪物輕易的粉碎。
兩百名幸存者有一半死在這個狂暴的怪物手中,還有幾十個人死在外面的喪尸群嘴中。最後只有包括張天樂在內的區區十幾個人僥幸奪下五輛車逃了出來。
當張天樂幾人逃出糧庫之後,才發現大東港有四五處小型的幸存者聚集所被那種怪物攻擊,這些力大無窮的喪尸破壞力凶猛,而且速度同樣驚人,只要汽車的速度稍微緩慢,就會被它們掀翻。
兩輛車的隊伍迅速擴大著,到最後成了一個長長的車隊。
這一路逃亡,成了對汽車質量和駕駛技術的殘酷考驗,凡是質量不過硬的汽車,或者是駕駛員技術不夠,全部成為了喪尸的口中食物。
這一路上成了地獄的旅程,喪尸的吼叫和人類慘死前的呼喊幾乎讓張天樂崩潰。
急速奔行的汽車從布滿了垃圾和實體的東高線上一路狂奔,張天樂也不知道要逃向何方,他只知道自己踩著油門的腳只要輕輕抬起,車上的四個人就將全部被身後的喪尸吞沒。
張天樂的手濕漉漉的幾乎抓不住方向盤,在這個初冬的季節,張天樂卻是全身都被汗水打濕,雖然是坐在車上,但是這種疲憊就如奔跑了幾千米一般。
現在整個車隊都彌漫著絕望的氣息,所有人的j ng神和肌肉都緊繃著,用生命在飆車,肌肉酸麻,造成翻車的也斷斷續續的發生。
所有人都看不到生存的希望,汽車、人力都有究極的時候,人會疲憊,汽車會沒有燃油,但是喪尸不會。這些怪物不知道疲憊,甚至不需要補充能量,毫不停歇的對車隊展開追殺。
而且那幾個怪物喪尸每一次吼叫都會將前面村落中的普通喪尸驚動,那些搖搖晃晃的喪尸也挪動著身體,對車隊圍追堵截。
張天樂車前的玻璃已經被撞飛的喪尸血肉涂滿的一片模糊,甚至不得不打開雨刷,緊張、麻木、絕望,充斥在每一個人的心靈之中。
「哇啊啊啊……張大哥……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後排座,一個十六七的男孩終于忍受不住這種絕望的氣氛,失控的大哭起來,胡亂的伸出手,試圖從張天樂身上獲取一些安心和力量。
但是被他一扯,本就肌肉緊繃的張天樂手上一晃,汽車仿佛是失控的怪獸一般,猛的向一旁撞了過去,將旁邊一輛白s 本田車門直接撞癟,本田車的輪胎與地面發出尖銳的摩擦聲,砰的一聲巨響,一頭撞在公路旁的護欄上。
「吱吱……」
張天樂的車在馬路中間打著旋,輪胎冒出一股股的白煙,手忙腳亂的張天樂根本控制不住失控的汽車。
砰砰幾聲撞擊聲,在張天樂後面的四輛車除了一輛中華車僥幸躲避之外,其他三輛與張天樂的車連環撞擊,全部報廢橫在馬路中間。
「轟!」
一聲巨響,張天樂車整個翹了起來,一個猙獰的大塊頭喪尸雙腳狠狠的踩在桑塔納的前蓋之上,將汽車的前端幾乎踩扁。
「吼!」
大塊頭張著充滿了血肉碎塊的嘴巴,對著車內的張天樂等人一聲怒吼,竟然露出一個猙獰的微笑,充滿了譏諷。
「要死了……」
張天樂絕望的閉上眼楮,心中莫名的卻有一絲解月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