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
修真之途在于悟道,沒有任何一個修真者的飛升,是平白無故的。修為,心性,只有都達到,才能夠進入那種境界。
小五行須彌陣,周青雲之前便已經有所觸及。只是,沒有想到,在鬼姬的手中,下品靈石卻能夠演繹出自己中品靈石的威力。最為讓他意外的是,竟然鬼姬沒有用到五行屬性基石。
難道說,這須彌陣法有著另外一種方式的布置?
五行,相生相克。小五行須彌陣的點在于相生,那麼,難道說,這大五行須彌陣,是反其道而行之,五行相克?
眼前不由一亮,周青雲緩緩閉上眼楮,靈識不斷的掃射著外面的大五行須彌陣。不得不說,僅僅是這短暫的交流,周青雲的陣法領悟,已經比自己獨自琢磨要勝上百倍。鬼姬七級陣法師,那是一個絕對的神話。
「果不其然!鬼姬,這下子,我就走出去給你看看!」
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周青雲眼楮睜開,沒有絲毫的猶豫,徑直的走出小五行須彌陣。空間無限制的被擴大,映入周青雲腦海的第一直覺。
不像是小五行須彌陣,凝聚天地靈氣,大五行須彌陣在于擴展空間,利用陣法的優勢,將一個小小的地方,擴展。如果說這一個小洞府,能夠放下十個人的話,那麼,現在,即便是一千人進入,都只有一個後果︰迷失。
「小子,這樣還算有點門道!」鬼姬玩弄著小金,周青雲能夠這麼快的悟透這五行須彌陣的真諦,不錯。
只是,這卻僅僅是一個開始。
小五行須彌陣,大五行須彌陣,兩者的分開而布,兩者的結合而成。如果能夠制作成陣法道具的話,可以想象交手時,自己將會擁有多大的優勢。如果能夠轉換為圖形陣法,那麼,依著自己現在的陣法水準,即便是結丹期的,相信,都不用畏懼。
「呼!」
當周青雲最後一步邁出大五行須彌陣,隨手一揮,整個的五行須彌陣,隨即消失在洞府內,濃郁的天地靈氣,開始消散。
「小子,你最好坐下領悟,這對你有用。現在起,我要進入你的血液中,當你修煉完畢時,就走出這個洞府,老娘我可不想再在這里待下去!」一道白色光芒消失,鬼姬整個人消失在空中。
「主人,我也進去了!」擁有著心靈定位,小金一個念頭,便閃進金屬性玉釘內。
倒是沒有一點廢話,周青雲盤膝而坐,須彌陣內的一切,讓他現在的陣法有一種隱隱約約突破的沖動。
五行屬性,相生相克。以前的自己,只是能夠做到,單一的利用每一種屬性,布下陣法。而現在,相生相克,只要能夠真正掌握五行屬性的關系,那麼,便能夠布下絕對勝似千倍的陣法。
五行,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是為相生。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是為相克。
五行屬性,修真界最為本源的。沒有任何一種修煉心訣,能夠逃過五行屬性的約束。即便是天地靈氣,都被劃分成五行屬性的靈石儲藏。
「殺陣,幻陣,陣法的布下,陣法師的領悟,手勢是一個關鍵。不在乎靈石的種類,即便是下品靈石,七級陣法師,同樣能夠布下不亞于中品靈石,甚至是上品靈石的二級陣法師的幻陣。」
腦海中,陣法的點,一個個的閃過,卻又在一個不經意的瞬間,餃接成一個個面。印在周青雲的精神中,不斷的變幻著。
沉浸在四分之一天妖血脈中,鬼姬不再理會周青雲,而是進入到那麼一種獨特的修煉恢復中。天妖血脈,泣血丹蛻化而成的血脈,果然是整個修真界不可企及的。尤其是現在,自己作為靈體。
「天妖。這一切是不是你早就預料到的。你,我一定要飛升,找到你!」作為曾經的一代御鬼師,鬼姬整顆心被天妖所充斥著。
從一千年前的那種不斷挑釁,到天妖為其封鎖禁制,消除鬼魂血契,成為靈體。鬼姬自己都不知道,在這麼無形中,在這千年的折磨中。所謂的恨,全都在一個不經意瞬間,轉換為愛。
屬于修真者的愛。
蓮花護體,在沉浸入天妖血脈的那一刻,自發的消散著。每一片蓮花,像是被抹上一道嬌艷的血色,異樣的詭異。
「砰!」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當周青雲雙眼猛然張開時,一種頓悟,映入。仿佛之前所有的一切困擾都是那麼的無聊般,周青雲嘴角翹起。
五行屬性,相生相克,陣法口訣,手訣萬千。不可專一,不可固一。
三級陣法師,周青雲從現在起,正式餓進入三級陣法師的行列。整個修真界,三級陣法,就像是闢谷期的般,少的可憐。而三級陣法師,才是真正進入到陣法一道殿堂的開始。
周青雲,鬼姬七級陣法師的點撥。拋棄了自己以前的那種認識,在他的心中,那種所謂的固有陣法圖,是不可抹殺,畢竟那是多少年的精髓。
但是,這卻不意味著,這樣的陣法能夠彌補,充當著陣法的原始。只有真正的借助于自然之道,借助于五行屬性,即便是最簡單的陣法口訣,都能夠將陣法的最大威力展現,像鬼姬的下品靈石須彌陣。
「是時候回蜀山了!」
想到蕭飛落所說的那個正道大比武,周青雲便按捺不住內心的沖動。下山歷練,周莊祭奠,南疆尋寶,現在的周青雲,是時候回歸蜀山。
「不知道,小白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
幾乎是當周青雲消失在洞府內,遠離大荒山,夜舞和韓徹兩道光芒閃現,懸浮在大荒山上空,掃過下方的千里山峰,夜舞冷冷皺起眉頭。
「血眉老祖倒是會選地方,竟然是在這偏僻地區。哼,不管你在哪里,今天,都必須死!血眉!」
「血眉老祖,夜師弟,開始吧!」韓徹的神識,瞬間掃向整個的大荒山北部地區。
夜舞沒有一點猶豫,緊接著神識掃向南部地區。結丹期的兩者,即便是大荒山綿延千里,想要躲過他們的神識,卻是不可能。
妖族修真者,人族修真者,僵尸大軍,映入兩者腦海的是一個個的點,但是,卻偏偏沒有血眉老祖。
難道說,血眉老祖又跑了?傻子也不會在這麼一個地方留著,給自己來對付。血眉老祖,結丹中期,除非是真正將青奎劍煉化,否則,根本沒有辦法抵抗靈虛門,這樣的一個大門派圍擊。
「韓師兄,想必那血眉老祖是逃了,那就讓他的僵尸大軍,統統去死吧!」
隨著夜舞話語的落下,一道火龍閃現,半空中旋轉一圈,狠狠的迎著大荒山而去。與此同時,屬于韓徹的凝霜劍,一道白色的冰龍,沿著另外一面,斬殺而去。
僵尸大軍,血眉老祖不是白痴。就在獲取青奎劍,回到迷霧林時,便帶著瘦猴遠離了大荒山。僵尸大軍只不過是自己的一個玩物,可有可無。丟棄,僅僅是瘦猴感到有點可惜。不過,隨即被血眉老祖的強勢征服。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巧的發生。但是,卻又不可避免的,讓每一個人錯過。血眉老祖渾然不知道,從這一刻起,整個的靈虛門,已經將自己作為捕殺對象,傳言于整個的修真界。
任何獲悉血眉老祖行蹤者,可得到靈虛門飛劍一把,下品法寶一件,丹藥百枚。
「哼!當老子將這柄青奎劍煉化,你們,全都統統給我去死!」血眉老祖一字血眉閃動著,瘦猴則緊緊跟在身邊,亦步亦趨。
慶元城。
作為中土南部邊緣地區,慶元城是最大,最繁華的一座城池。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再有著像慶元城這樣的聲勢。方圓百里內,慶元城就是一顆耀眼的星點。
「終于見到有人煙的地方了。」
這一日,周青雲從南疆大荒山而出,沿著中土方向而御劍飛行,直到達到慶元城,方才停下,進入。
人聲鼎沸,從小生長在陽鎮的周青雲,沒有機會領略過這種邊緣地帶的風情。大街上,隨意擺設的小攤,擺放的都是一件件別具味道的物件。
「主人,這就是人類的城池?」
小金,作為石精,千年從未離開過大荒山一步,更別說眼前這繁華的景象。心中的好奇心,被激起。小眼楮滴溜溜的透過玉釘,四處打量著。
「小金,如果你想的話,可以出來玩玩,怎麼樣?」周青雲笑著傳音道。
「不!我才不出去!」
除非是自己真正的擁有足夠的實力,化為金色,否則,小金是不會進入任何一座城池。隨便的一個人類修真者,那種覬覦,都足以讓自己當場死掉。
靜寂!
從沉浸在天妖血脈中那一刻,不管周青雲如何的嘗試,鬼姬都像是睡著一般,處于一種雙耳不聞的狀態。整個人,一門心的處于修煉中。
汲取,現在的鬼姬,是一個靈體。只有在周青雲的天妖血脈全部激活的那一刻,才能夠讓她真正擁有煉化出屬于自己的實體。
而現在的她,必須要做到基礎。每一絲血脈的融入,每一絲血脈的閃出。鬼姬的身軀,不斷的游走在每一絲血脈中。
隨意的仰起頭,周青雲走進路邊一家酒館,楓葉閣。即便是真正的達到闢谷期,周青雲都不敢保證自己會放棄掉這人間的美食。在他的眼中,這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二樓,臨窗。
作為慶元城內數一數二的大酒樓,楓月閣不論從店內設計,亦或是服務質量,都無可挑剔。最為要緊的是,楓葉閣的位置,恰恰是位于慶元城的正中央。
二層的大廳內有規律的擺放著十幾個酒桌,周青雲隨意的坐在臨窗處,手指間一酒杯,呼吸著那種久違的酒香,沉浸其中。
平淡,從周青雲進入三級陣法師以來,天妖血脈的開啟,所帶來的那種凌厲,全都在一瞬間被遮掩。除非是真正的神識探查,否則,周青雲就是一個人,一個很普通的人。
一仰脖子,飲盡杯中酒。
臨側,位于周青雲幾步遠的一張桌面,獨自一人飲酒。冷酷,金色的發絲,散亂的披在肩上。桌面的菜肴只有一樣,烤全羊。
一杯酒,一塊肉,毫不在意旁人的驚奇眼光,肆意的享受著。酒桌的一側,一桿金色的長槍,橫放。
「築基初期?沒有想到,在這慶元城內,竟然有著築基期的修真者。」周青雲靈識掃過四周,眉宇不禁一動。
築基初期,慶元城作為一座邊陲重城,周青雲知道,有著一些世俗的修真世家。這些世家,充斥在世俗間每一處。作為修真界的門派候選弟子,修真世家有些天分高的,可以有機會進入修真門派。
但是,卻不是每一個都有著這樣的機遇。很大程度上,修真門派的門檻高的離譜。修真世家,和散修不同。散修沒有任何的限制,即便是修煉功法,魔道者居多。但是,修真世家卻因為身在俗世,沒有任何一家敢于明目張膽的選擇魔道修煉功法。
名震一方,作為隨便一處的修真世家,都有著不可忽視的影響力。在他們的地區中,即便是官府的力量都要臣服。煉氣期,煉氣期的水準是修真世家的平均實力。和修真界的天地靈氣相比,修真世家缺少的不是一點半點。
而卻偏偏在這麼一個小地方,卻出現這麼一個築基期的,則讓周青雲有一種驚詫。難道說,這個人是真正的修真者?和自己一樣,不隸屬于任何修真世家?
晃動。
當周青雲的靈識掃過時,男人猛然間晃動了一子。隨即,仰頭,沿著周青雲的靈識而去。築基期,捕捉到周青雲,眉頭僅僅是皺了一下,卻沒有一點的恐慌。依然是自顧自的一杯酒,一塊肉。
「嗨,你們听說沒有,這慶元城內最近要有大事情發生。」
「什麼大事情?說來听听!」
「你們還真不知道那,慶元城的林氏家族,林老爺子的掌上明珠,這兩天就要定親了!」
「什麼?你說的是那個咱們慶元城第一美女,林嫣然,林大小姐,要定親了?誰那?」
「據說是慶元城外的一個什麼門派的少爺,具體的不清楚。但是,這卻是絕對真的!」
「可惜嘍!不是說,這林嫣然和他的師兄,宗無名從小青梅竹馬,而且兩人早就有婚約了,怎麼說變就變了?」
「小聲點!你不想活了!敢在這里議論林氏家族的事情,你們長著幾個腦袋?」
噤聲!
伴隨著最後一道聲音的警告,幾個正在議論的人,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每一個的目光中都多出一種恐懼,四處的搜索著。
這慶元城,官府的存在,只是一個擺設。但是,如果你要是得罪了林氏家族的話,那麼,即便是官府,都不得不把你交出去受死。
驚駭!
當二樓的所有人捕捉到那個端坐在桌邊,隨意喝酒吃肉的男人身上時,金色的發絲,金色的長槍,驚駭。每一個連忙起身,結賬,慌不跌的滾下二樓而去。偌大的一個二樓,現在,卻僅僅是只剩下三桌。
「宗無名,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在這里喝悶酒!怎麼得?要不要兄弟我陪你?」三角形,隱隱約約中,周青雲發現三張桌子的位置,竟然呈現出三角形。而此刻說話的一個主兒,是坐在另外一側的一個紅衣男子。
一系紅色的外套,包裹著自己。一雙眼楮中,不時的流露出一種奸邪的味道。渾身上下,釋放著一種令人感到厭惡的氣息。
「魔道修真者?築基初期?這慶元城,還真是越來有意思了!」周青雲握著手中的酒杯,眼楮眯縫著。
宗無名,金發男人是宗無名。那麼,現在這個紅衣男子,又是誰那?現在想著要月兌身而去,已經不現實。何況,身為三級陣法師,即便是結丹期的,周青雲都有著一戰的實力。現在,只不過是兩個築基期的。
如果這兩者真的不是任何修真門派,而是修真世家弟子的話,那麼,周青雲是不會放棄這麼一個機會的。一個能夠將一個修真者,在目前的年歲,便進入築基期的世家,足以讓周青雲另眼相看。
隨意的瞥了一眼紅衣男子,宗無名不再抬頭,仰脖,一杯酒落肚,冷冷道︰「薛嬌,你少他媽的在這里廢話,信不信,我會讓你閉嘴!」
薛嬌,一個男人,卻有著一個極為女性化的名字。薛嬌,作為這慶元城內的第二修真家族,薛氏家族的少爺,向來都是喜歡惹是生非,何況,還是自己的內定情敵,宗無名。
慶元城,凡是慶元城方圓百里內的人都知道。這慶元城,南北兩區,有著兩個修真世家,是不可違抗的。
第一,當然是林氏家族,林氏家族的族長林長風,據說現在已經達到築基高期。最為要緊的一點是,林氏家族的弟子,充斥在慶元城的每一處,每一個最低水準都在煉氣中期。林氏家族執掌慶元城,達到三百年之久。
第二,則是北部的薛氏家族。薛氏家族和林氏家族相比,是後來者居上。以前從來沒有一個薛氏家族的人,敢頂撞林氏家族。但卻,因為薛氏家族的族長,薛夢澤機緣巧合下,遇到一個散修,修煉至築基高期,從而創下薛氏家族。
兩個修真世家,共同支配著慶元城。無形中,為了能夠獲取更大的利益,薛夢澤不斷的挑釁著林長風的底線。但卻,終歸沒有爆發出大的沖突。
然而,任誰都知道,對戰不可避免。
「哎呦,宗無名,你真的以為自己是林氏家族的人了?哼!只不過是林長風的一條狗而已!如果不是林嫣然的話,你現在,還能夠留在林氏家族?嘖嘖,一個依賴著女人活下去的男人!」口風一轉,薛嬌絲毫不在乎宗無名已經低沉的臉色,享受著現在的這種諷刺。
「林嫣然,現在就要嫁給鬼靈門的少門主,我現在倒想知道,沒有了林嫣然,你這頭狗,在林氏家族內,還有誰多看一眼!不過,嘿嘿,宗無名,你的心上人就這麼的被當做交易送出去,你作為一個男人,竟然還這麼的無動于衷?還真是他媽的一個男人!」
諷刺!挑釁!
薛嬌的話,每一句,都擊打在宗無名的心間。盡管知道是薛嬌在激怒自己,但是,卻沒有一點辦法控制。
宣泄,憋屈在心間的那股窩囊氣,早就想著找一個地方宣泄。如果不是林長風的命令,任何弟子不得擅自對薛氏家族開戰,宗無名早就出手。
僅僅是瞥了一眼周青雲,薛嬌和宗無名,誰都沒有主動上前結交。一個築基期的修真者,仿佛周青雲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一般。
「如果要是一個男人的話,即便是後果再嚴重,都必須戰!」周青雲緩緩的飲下杯中酒,掃過兩人,幽幽道。
宗無名,青梅竹馬小師妹被強行嫁出師門,心情低落,無暇顧及自己,周青雲能夠感知到。而薛嬌,卻像是要通過這樣的方式,樹立起自己薛氏家族的威勢。周青雲,作為一個外來者,震懾其不敢動。
擁有著小金,這樣的天地精氣,周青雲能夠清晰的捕捉到空氣中,兩者的那一點小心思。玩耍心計嗎?哼!打不過,老子還不會逃嗎?
邪道!
既然誓要做蜀山歷史上第一位邪道。周青雲便不會有這這麼多的顧忌。慶元城,一座小小的慶元城,相信,還沒有誰能夠像血眉老祖那樣,逼迫自己逃走。
震驚!
周青雲的話,響起在宗無名的耳邊,壓抑的心,頃刻間仿佛被猛然釋放。不錯,管他那麼多做什麼,先將這個薛嬌打發了再說。感激的盯了一眼周青雲,宗無名放下杯中酒,道︰「薛嬌,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