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分割。
一切的發生是那樣的自然,沒有一點的抗拒,涉足其中,像是沉浸在迷霧中一般,看似清晰的一幕,卻在一個轉彎,一個角落,就那麼的分離開來。眼前的墳墓石碑,適時的阻擋著。
八大門派,散修者,妖族,每一個小小的群體,都在進入的瞬間,被切割而開。像是無頭蒼蠅一般,誰也沒有辦法歸攏到自己的勢力群體中。
蜀山的弟子,或許,會遇到天龍寺的。百花谷的卻又會和魔影教的相撞。枯血宗的身邊多出的會是散修者。靈虛門的被天媚門的盯上。
亂套,沒有誰再能夠操控著自己的弟子。各自為政的帶隊者,腦子里面只有一個念頭︰不管如何,走下去。
亂墳崗是一個陣法,這一點,已經無可厚非。躋身其中,每一個修真者,都想著要如何應付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天妖異寶,不是誰想獲取便隨手拿走的。
周青雲從踏足的那一刻起,身邊便一直圍繞著石碑。每一塊石碑像是為自己指引著道路一般,圈圈套套,折折返返。
「土屬性,金屬性。」
不斷的分析著眼前的陣法屬性,周青雲手心處閃現出夢幻,身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中,萬一遇到的是魔道。即便自己對他沒想法,誰知道他會不會反咬自己一口那。
「啊!」
迷幻,從一名煉氣高期的散修精神崩潰開始,像是一道風浪,席卷向整個的亂墳崗。凡是進入的每一個修真者,停下自己的腳步。
無數個石碑,在眼前不斷的旋轉著,像是一個個神秘的符號,瓖嵌入自己的精神世界中。想要拒絕,卻又偏偏沒有辦法抗拒。
通體黝黑的石碑,一個個的旋轉,卻又在下一秒,一個個的結合。直到化為一個巨型石碑,赫然的屹立著。
透明,每一塊合體的石碑,呈現出透明狀,單薄的給人一種觸手可破的跡象。美麗的卻都是致命的。
「啊!」
此起彼伏的嘶叫聲,像是一把刀子,深深刻在每一個的心中。迷幻,墳冢的迷幻,卻並不阻隔斷聲音。一道道聲音,仿佛在耳邊似的,那樣的清晰。
不知道是正道,還是魔道的,每一個修真者都會因為這一聲聲慘叫,撕裂著心肺。各式各樣的法寶,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芒,環繞在身邊。
下階法寶,達到築基期的修真者,每一個的法寶都是周青雲現在垂涎的。然而,即便是這樣的等級,慘叫聲猶然不絕于耳。
最為詭異的是,這一聲聲慘叫,竟然夾雜著一道道的笑聲。仿佛是在說明,死去的並不都是因為痛苦,恐懼,相反,卻是因為喜悅而自發的陷入死亡。
「到底是怎麼回事?」每一步的跨出,眼前的石碑就會隨機向著自己移動的位置,跨出一步,恰到好處的阻攔著。
「去死!」
一元子手心處閃過一道藍色的光芒,外功的修煉者,一元子最為強勢的一擊,悍然揮出。沒有任何法寶,單純的力道攻擊。
「砰!」
和石碑相撞,僅僅是相撞。石碑沒有絲毫的損害,就像是被撓了一下癢癢似的,猶然懸浮于半空,鎖定著一元子。
憤怒!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一塊石碑如此的戲弄。陣法又如何?只要自己認準一點,還真不怕擊不破。
如果說葉陽鉉在這里的話,肯定會對一元子的這種行為嗤之以鼻。如果陣法真的這麼簡單的話,自己早就成為陣法九級,何至于現在都沒有突破。
一個結丹期修真者的攻擊是駭人的,只是石碑卻像是死狗不怕開水燙,無所謂的盯著一元子的攻擊。即便是一元子的法寶,湛藍拳套的施展,都沒有辦法做到對石碑有任何的傷害。
「這他媽到底是什麼陣法!」
氣喘吁吁的蜷縮在一邊,一元子的眼神一陣渙散。第一次,跨入結丹期後,一元子出現如此的情形。
一絲郁悶煩躁的情緒,升起在心間。然而,正是這麼稍縱即逝的一剎那間,透明的石碑閃過一道藍光,狠狠的扎進一元子的腦中。
猛然間,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瓖嵌進去一般,一元子的腦海處于一種忙亂,蒼白。就像是所有的一切全都浮現似的,一幕幕曾經的記憶,閃爍著。
如果當初不是自己身為一個窮人,又怎麼會任地主孫不仁肆意的欺凌自己,最後沒辦法,為了替母親治病,欠下高利貸。
如果不是因為欠下高利貸,自己又怎麼會鋌而走險殺人越貨,卻沒有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出手便被對方制住,送進衙門。
如果不是自己淪為階下囚,久病的母親又怎麼會抑郁身死,即便身死,都沒有任何人送葬,一襲草席拋擲山溝。
如果自己要是擁有著強悍的實力,誰又敢羞辱自己?如果自己有足夠的實力,自己的母親又怎麼會死?
從踏入蜀山的那一刻起,一元子便將自己的所有拿出來。不要命的訓練,廢寢忘食的鍛煉身體,才得以繼承師父的衣缽,成為明陽峰的首座。
「殺!殺!殺!」
眼楮中閃爍著一種血腥的殺意,一元子的湛藍拳套爆發出一道道藍色的光芒,殺戮,殺死孫不仁,殺死高利貸,殺死狗官府。凡是和自己作對的,都要殺死,統統殺死。
「天妖異寶!不錯,就是天妖異寶!」
想到自己當初前往石洞中,為的就是能夠從天妖的口中獲取法訣。裝孫子,叫爺爺,卻沒有想到,換來的竟然是一個所謂的水桶木板故事。
死天妖,這個千年老妖怪,竟然還沒有在自己領會之前,就飛升了!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說自己天生就是一個跟不上班的人?
「吼!」
不可以!自己絕對不會認輸!絕對不能認輸!好不容易跨入結丹期,說什麼都不能夠讓自己被命運給壓倒。站起來!沒有誰能夠給自己制造壓力!誰都不行!
「轟!」
像是一道清泉注入,一元子竟然在這一刻,從剛才的瘋狂混沌中清醒。不但清醒,而且竟然由此突破結丹初期,進入結丹中期。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一元子眼前一亮,從剛才的迷亂中,徹底的清醒。原來,這所謂的幻冢,不單單是迷亂,困住人。其最大的致命性在于迷惑人的心志。
只要一個空隙,便會被石碑趁虛而入。如果不能夠從自己的心魔中走出,那麼,不管你是築基期,還是結丹期,都將成為石碑的附庸者。
剛才的那些慘叫聲,每一個修真者不是被殺死,而是被鎖進石碑,成為石碑的一部分。亂墳崗,每一個墳頭,每一座石碑,都是一個修真者的靈魂。即便修真者的實力再弱,都佔據這一個墳頭。
而這也是為什麼,亂墳崗的規模會不間斷的擴展。只要有修真者介入,那麼,亂墳崗便不會消失。
「砰!」
懸浮于眼前的石碑,伴隨著一元子的清醒,瞬間化為碎末,無數星星飛出,環繞一元子,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想要抵抗,卻沒有一點的能力,就那麼,一元子被星星包裹著,消失在原地。
此刻,周青雲的眼前,也懸浮著一塊石碑。只不過,和一元子的石碑破碎,成功出陣相比,現在的周青雲,卻陷入到一個難以掙月兌的境地中。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心志是如此的不堅定。僅僅是一個照面,周青雲的雙眼便被石碑上出現的神秘咒文所吸引住。
亂墳崗,修真者,沒有誰是自願的將自己性命交入其中。正是因為此,有著幽怨,有著憤怒。幾個的融合,每一個修真者,見到和自己的同類,都會將這種憤怒轉接到他們身上。希望,將他們拉下來,成為自己的一員。
人的情緒,真的很難猜測。本應是為著自己的親人,修真者指明道路,放過他們。但卻偏偏是這種情緒,造成的是憤恨的轉移。
亂墳崗石碑的幻化是不分時間,不分地點的。就像現在,剛剛死掉的那些修真者,此刻已經是作為石碑,懸浮于半空,盯著自己的同門師兄弟,攻擊著。
作為天妖異寶處的首座關口,幻冢的詭異,是不可拒絕的。沒有任何情意可談,**果的心志考驗。
過,則生。
敗,則死。
簡單的陣勢法則,卻是最為殘酷的考驗。
血腥,殺戮。映入周青雲腦海的是那副不可抹殺的畫面。漆黑的夜晚,狂亂的雨滴,像是死神一般,自己宣判著周莊,不論人畜,不論植物的死刑,剝奪著他們的生機。
「那老頭是被我毒死的!被我毒死的!」
耳邊回響起的這句話,就是這句話,讓自己從一個剛被釋放出來的人,轉眼間,淪為一個殺人惡魔。
仰天長笑!為什麼,自己的父親,是方圓幾里的大善人,卻要承受這樣的命運。不但被殺,而且是被自己的親戚所殺。
所謂的親情真的是一文不值!所謂的親情僅僅是血緣上的不可更改?拋開這一層關系,親情就是扯淡,虛妄的可怕。
十年,憑什麼自己要被禁錮在山洞中十年?如果不是自己被禁錮的話,那麼,相信,自己的父親也不會死,整個周莊也不會被自己屠殺殆盡,成為一個死亡之地。
「天妖,是你,如果不是你,又哪里來的現在的我?」
「周青雲,如果不是老子,那里會有現在的你?你早就被狼吃了!」
「哼!天妖,如果不是你,我又如何會是現在的樣子?我現在還是周家的少爺,還在陽鎮最好的酒樓,泡著最好的妞兒!」
「是的,你是會這樣。但是,老子給你的是一條不同尋常的道路!修真,你問問,哪一個人不想像神仙一樣飛翔,不想像神仙一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神仙?飛翔?」
「不錯,就是老子,要不是老子,你想想,你能夠殺掉自己的殺父仇人?你能夠進入蜀山修煉?你能夠現在在這南疆之地?醒醒吧你!」
「我,到底是對是錯?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陷入混亂中的周青雲,整個腦子都是自己和天妖的對話。十年的禁錮期,十年的替代品,對自己而言,到底是福,到底是禍。
周莊的殺戮畫面一轉,下一幕切換到蜀山迷蹤峰。雙風谷的一年期,一年的控制力磨煉,瀑布下的揮拳,深潭中的憋氣,清風林中的捕獵。
小白那雙柔情的眼神,無名湖泊邊刮動的那一簾漣漪。延銘睿四個師兄的指點,師父葉陽鉉的諄諄教誨。
一正一反,周莊的屠殺,蜀山的修煉。像是一矛一盾,撞擊著周青雲的承受能力。大腦中像是被兩股精神體爭奪著地盤。誰也不肯輸,誰也佔不到便宜。
「啊!」
不,我絕對不能倒下!修真界,既然當初選擇了這條道路,就沒有什麼好後悔的!修真,為逆天。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凡人,一個兩個的死亡,十個百個,就是千個萬個,如果能夠換來最後的大道,都是值得。
周青雲的迷亂,絲毫沒有留意到,自己那件獨特的衣物,竟然爆發出紫,黃交織的光芒,面對著結丹期都無法攻破的石碑,一個纏繞,輕易的剿滅。
破碎!
化為無數星星的石碑,下一秒,環繞著從自己的迷亂中清醒的周青雲,一個瞬移,消失在亂墳崗。
死亡,依然在繼續。只不過,卻接近尾聲。凡是心志堅定者,都順利的通過這一關,面對著石碑的破碎被傳送出亂墳崗。
作為補償,沒有辦法通過的修真者,則第一時間充當其守護的角色。喧嘩,躁動不安的亂墳崗,這一刻,悄然的限于沉寂。
幻冢的迷幻,能夠走出的修真者,可謂是喜憂參半。不管如何,這一場心志的考驗,帶給自己的是一種歷練。機遇好的話,都能夠在原來的基礎上提升,就像現在的一元子。
「一元子,你竟然達到了結丹中期?難道說,一個幻冢,便讓你突破?」玄悟站在一元子的身邊,詫異的問道。
一元子,一個停滯在結丹初期的修真者,添為明陽峰的首座,作為蜀山七劍之一,卻總被排位為最後一名。追其根源,無非是實力上的差距。
卻沒有想到,竟然在這麼一個生死攸關的時刻,突破。
「玄悟大師,這還要歸功于幻冢!不然的話,我這一輩子恐怕掙月兌不了心結,便要永遠的埋葬在這亂墳崗!」一元子苦澀的搖搖頭道。
這邊兩者正在進行恭維,眼光落到自己一門的身上,每一個卻都是臉色鐵青。經此幻冢一戰,能夠活下來的蜀山弟子,只有主峰的李煜非,林知遠,迷蹤峰的延銘睿,馮嚴正,除卻這四者外,其余五峰的弟子,竟然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相比較于蜀山,天龍寺略微好點,生性講究的就是心性的修煉。饒是如此,剩下的也僅僅是三位闢谷期,七位築基期的修真者。
萬獸山,靈虛門,百花谷,同樣承受著慘重的一幕。結丹期高手,畢竟是神州大地最為強悍的代表,沒有一個死掉。
但是,作為基礎的各個門派弟子,卻是傷亡慘重。並不比蜀山強多少,三者的殘余人員,也都是個位數。
憤怒!
處于憤怒中的不僅僅是正道,最為崩潰的就是魔道的三派。低沉著臉,就像是誰欠了自己多少錢似的,陸川手指發青。
一百多門人,這一刻,損失殆盡,留在身邊的只是闢谷期的,所有築基期,煉氣高期的弟子,全都死干淨,留在了亂墳崗。
「媽的,這才是剛開始,便死掉這麼多人,這下一關,誰他媽知道是什麼?怎麼辦!怎麼辦?」眼珠不斷的轉動著,心底思索著,陸川的眼楮飄向天媚門的沐嬰和枯血宗的帶隊,結丹中期蜚煌。
沐嬰,粉面寒霜,不管如何,自己這次前來,是志在必得天妖異寶。作為三者中損失最少的一門,沐嬰失掉的是築基期三名,但殘余的六名闢谷期,十個築基期的,卻依然是這隊伍中的最強勢者。
幻冢,哪一天,老娘非拆了你不可!
自始至終,情緒最為穩定的便是這枯血宗的蜚煌。隨意的站在那里,身邊竟然沒有一個弟子,成為光桿司令,不但沒有一點緊張,相反,卻是一副如釋重負的神情。
蜚煌,結丹中期修真者,枯血宗實力僅次于宗主。即便是在魔道中,都沒有誰想著和蜚煌產生關系。
作為魔道一員,嗜殺成性,不管是正道,還是魔道,只要能夠為自己的修煉法訣提供精血,一概照殺不誤。
如果不是礙于蜚煌的實力強悍,又有幾個不錯的中階法寶,背後又有著整個枯血宗做靠山,早就被正道和魔道的修真者給剿殺!
「沐嬰,蜚煌,現在的情形很明朗,眼前只有一條路,只有我們聯合起來,才能夠抵擋住正道的攻擊,才有機會獲取天妖異寶。如何,聯手?」隨意的走到兩者身邊,陸川傳音道。
「好!陸川,我天媚門就和你聯手!」琢磨了一下,沐嬰應聲道。
「無所謂!」不置可否的一句話,卻已經是蜚煌的底線。要死不死的神情,看在陸川的眼底,女乃女乃的,要不是留著你有用,等老子了,非要日了你。
魔道三方的議論,沒有逃過正道五門的視線,像是一個整體般,僅僅是在五者間一個簡短的暗示,一個同盟便形成。
齊進齊退,一直以來都是正道的方針。多年針對魔道的廝殺,已經讓五者間不必通過這些所謂的溝通,便形成默契。
當正道和魔道雙方的攻守同盟訂下時,才都各自留意起身邊的散修體,妖族修真者。出乎意料,作為散修,死傷率竟然是低的嚇人。
除卻幾個沒有好運的外,所有的散修全部過關。其中不乏結丹期的,只不過,掃過正道和魔道的,並沒有準備主動打招呼。
散修,都是一些脾氣比較古怪的人物,想要和他們湊到一起,除非你有著足夠的實力作為保證,否則,只能是空談。
「妖族修真者,沒有想到,竟然還有妖族的修真者,闢谷期,只不過,一個闢谷期的妖族,就妄圖染指天妖異寶,實在是有點可笑!」掃過一側的妖族,蒙塔不屑的道,眼底卻是閃過一道詭異的光芒。
萬獸山,只要是獸,都要興趣。妖族,作為本體仍然是妖獸的修真者,如果能夠駕馭他們的話,對于提升自身的攻擊力,將是一個絕對的憑借。
或許是捕捉到蒙塔言語中流露出的那種不屑,妖族為首的青牛,鼻孔中重重的哼了一聲,沉聲道︰「萬獸山,別他媽惹急了老子,否則,將你們的妖獸都統統放出來!」
妖獸,妖族,作為進化,修煉的妖獸。骨子里竟然鄙夷著自己的原始未進化體。在他們的眼中,妖獸就是妖獸,自己卻是高貴的妖族,是這神州大地上不可被抹殺的一份子。
「怎麼得?青牛,一個闢谷期的妖族,信不信,現在我就收了你!」借口,現在的蒙塔需要的就是一個導火索,如果青牛再不收斂的話,自己可不介意滅掉一個闢谷期的,對于自己而言,輕而易舉。
「蒙塔,不要仗著自己是結丹期的,就欺負人家闢谷期的。妖族又如何?要知道,現在,咱們可都是尋找的天妖異寶!天妖,那可是妖族的驕傲。說不定,最後,誰會獲取這最後的法寶那!」陸川在一邊,陰陽怪調的道。
不錯,妖族,天妖怎麼說都是妖族的一員。留著眼前這群妖族修真者,說不定會有什麼奇跡。
「算你小子走運!」狠狠瞪了一眼青牛,收起自己的氣機,蒙塔冷冷道。
「我說,各位,現在,咱們是不是應該看看所處的位置,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可能我們都被傳送到這個地方那?」
不知道是誰的一句話,卻將爭吵中的各方勢力視線拉回,每一個都開始開啟著自己的靈識,搜索著。
只不過,當眼前的情景逐漸的清晰時,一絲灰色升起在每一個的心頭,忍不住有一種想要罵人的沖動。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