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瑤憶被梵淨抱在懷中,狹長的睫毛微動,悠悠轉醒。
感受著兩人強大的氣場之後,就算身受重傷,仍然忍不住翻白眼。
「本公子都快升天了,你們還有心思在這里吵架?」
「月兒,你醒了?」梵淨從不喜形于色,可如今,他臉上那抹松了一口氣的笑容,讓雪瑤憶覺得甚是別扭。
微弱的聲音從梵淨懷里傳出,卻在這安靜的環境中顯得很是突兀。
「小月兒。」司空祭蹙眉地抓住雪瑤憶的手,順手撫了撫她的脈相,發現雪瑤憶除了心脈受損之外,並無其他異常,才稍稍放下心來。
司空祭听到雪瑤憶的話,手臂猛然一松,改為抓著雪瑤憶的肩膀,擔憂地將雪瑤憶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有些急切地問道︰「小月兒,你怎麼樣?哪不舒服?」zVXC。
在他心里,雪姐姐是無比強大的存在,沒有人能夠傷害到她。
雪瑤憶頭痛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怎麼都想不起那個聲音的原話了。
怪不得她能夠得到梵淨以及司空祭這兩個優秀男子的親睞,這樣的女子,就算是他,也對她起了興趣!
司空祭給雪瑤憶療傷,其他人密切注意著周遭的情況,就怕蛇群事件再來一次。
沒想到他們竟然會被一群蛇給弄得手足無措。
要說這國師梵淨和這名叫司空祭的男子是斷袖的話,打死他也不信。可他不是傻瓜,他分明看到梵淨和司空祭看尹月的神色,是男人看心愛女人的眼神。傷思里忍。
清如墨冷峻的眉眼挑了挑,他總感覺哪里有些不對。
寒玉只是她隨手救下的一個孩子,當初她救他也是出于某種目的,想將他培養成一個得力助手而已。
雪瑤憶還想說什麼,卻突然臉色一變,猛地站了起來。
而這次,卻是她自己傷了自己。
他作為池虞國師,卻做出如此舉動,她會怎麼想他呢?
清如墨將這一段時間來,雪瑤憶以及司空祭和梵淨之間的舉動理了理,除了清楚明白梵淨和司空祭莫名敵對的原因之外,對雪瑤憶也更加欣賞,佩服不已。
脈相不穩,還發高燒!
雪瑤憶看著司空祭和眾人眼中的擔心,有些動容。
「咚!」
胸口雖然還有些疼痛感,但比之前,要好多了。
隨後是一陣苦笑。
可一想到對于雪瑤憶所說的狀況,以及雪瑤憶吹笛馭蛇之時眼中的紅光,又擔憂不已,更多的是不安。
相比于鳳凰樓其他人,寒玉更像她的親人。
她給寒玉動過手術,手術完之後,寒玉的傷勢也明顯好轉。可寒玉這個時候的脈搏卻紊亂不已,手腕上傳來滾燙的溫度,更讓雪瑤憶眉頭緊蹙。
梵淨心中突然有些煩躁,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何會如此,只是看到雪瑤憶受傷的那一刻,身體做出的動作,比腦子里面想的快了許多。
雪瑤憶差點留下淚來。
寒玉扯了扯嘴角,虛弱無比,已經燒得有些迷糊不清,仍舊不忘記雪瑤憶的安危。
雪瑤憶等人對視一眼,同時搖頭,他們怎麼都猜不出這正在向他們靠近的是什麼生物。
司空祭不知道那詭異的紅光到底是什麼,但他可以肯定那絕不是什麼好東西。
可這名叫尹月的女子,完全顛覆了他對女人認識。
雪瑤憶皺了皺眉,對于之前詭異的情況甚是不解。
有龐然大物靠近,腳步聲響天震地,一時間,竟有些地動山搖的感覺。
「寒玉,現在感覺怎麼樣?」雪瑤憶蹲在寒玉身前,縴縴玉手撫上寒玉的脈搏,眉頭卻皺了皺。
雪瑤憶本想說什麼,卻在看到司空祭紫眸中的擔憂和堅持時,閉了嘴。
梵淨一愣,方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臉上出現一抹可疑的紅暈,把雪瑤憶放了下來。一雙漂亮的眼楮不敢直視雪瑤憶。
大伙眨了眨眼,傻呆呆地轉頭看向雪瑤憶,才發現臉色蒼白的她不知何時已經醒來,眼中盡是無奈之色。
清如墨腦中的死結在這一刻完全解開,墨眸倏地一亮。
「好了,小月兒,想不起來就先別想。你現在受傷了,先休息一下。我運功給你修復受損心脈。」司空祭把雪瑤憶拉到一邊,強勁地內力將周邊蛇群的尸體一掃而空,空出一塊干淨的地方,不由分說地讓雪瑤憶坐下背對著他。
「公子,你剛才怎麼了?」十三紅了一雙眼,在看到雪姐姐受傷倒地的那一刻,他只恨自己沒有多長兩條腿,讓別人搶了先。
她在吹笛子的時候,腦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徘徊,那個聲音就像一手催眠曲,讓她不自覺沉淪。
司空祭幽怨地看了雪瑤憶一眼,卻又一次被無視。
在他的印象中,女人就是花瓶,不足以成大事。
她看了大家一眼,有些疑惑地說道︰「說來也奇怪,剛才我吹笛子的時候,雖然看著那些蛇群不斷暴亡,可心中總是害怕這些蛇群死後,將會有更大批的蛇群過來,所以,我一直都停不下來。慢慢地,我覺得自己胸口憋得難受,後來就什麼都不太清楚了……」
這樣一來,所有的事情都解釋得同了!
放眼望去,他們當中,哪一個不是人中龍鳳?撇開雪瑤憶、司空祭、梵淨以及清如墨不說,他們作為這幾人的下屬,執行任務從未失敗過,誰也別想在他們手上討得好處。
所有人臉色都變得暗沉,剛才大戰群蛇的疲憊尚未消除,如今又遇上不知名的東西!
雪瑤憶感激地看了司空祭一眼,卻在觸到司空祭那溫柔得可以滴出水的眼神之時,很是淡定地點了下頭,然後朝仍在一邊擔憂看著她的寒玉走去。
雪瑤憶看著臉色潮紅,眼神有些迷離的寒玉,迅速從懷中掏出一粒藥丸,塞到寒玉口中。
「公子,不用擔心寒玉,寒玉會很快好起來的。」寒玉笑了笑,虛弱回道。
雪瑤憶自然看到了司空祭那似小媳婦兒般幽怨的眼神,突然感到有些好笑,唇角不自覺溢出一絲笑意,看得那些時刻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男人心花亂顫。如司空祭,又如梵淨,再如清如墨。
所幸,直到司空祭替雪瑤憶療完傷,也沒再出現什麼意外。
雪瑤憶吐血的畫面一直在梵淨腦中回放,他突然一陣後怕。
寒玉情況變糟,是因為情緒不穩的緣故。她受傷,一直讓寒玉處在擔心受怕當中吧?
「司空祭,你再不放開我,我想我就要提前到閻王爺那里報到去了。」雪瑤憶無奈地推了推司空祭,卻被越抱越緊。
是的,看到寒玉這個樣子還只想著她,她確實感動得想哭。
若他們沒有龍陽之好的話,那麼只剩下一個解釋,那就是這尹月根本就是個女人!
雪瑤憶這才站穩,又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抱得死緊,胸口因剛才受傷,被壓得隱隱作疼,臉色更加蒼白。
「小月兒!」司空祭才不管梵淨心中所想,紫眸中滿是擔憂,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來,一把扯開站在一旁滿臉糾結的梵淨,將雪瑤憶攏進了懷中。
雪瑤憶緩緩睜開眼,感覺全身舒爽多了。
那句話是什麼來著?
他們這群人當中,就屬十三的武藝最弱,如今,寒玉又受了傷,不能沒人照顧,她只能讓他們暫時躲到樹上,盡量避免這未知的危險。
清如墨眼中閃過一絲幽光,如此有意思的女子,不爭取一下,豈不可惜?
「十三,你帶著寒玉上去。」雪瑤憶指著一株蒼天大樹,沉聲說道。
眾人見司空祭給雪瑤憶療傷,心中那塊大石頭終于落地。
該死,他剛才因梵淨的動作,醋意翻滾,竟然忘記了憶兒受傷了!
眾人紛紛圍了過來。
「沒事,別擔心。」雪瑤憶扯了扯嘴角,想要像之前那般模模十三的那張臉,卻突然發現自己還在梵淨懷中,于是,有些尷尬地對梵淨說道︰「國師,你可以放我下來了。」
寒玉的情況很糟糕。
「公子,你沒事吧?」
雖然對梵淨、司空祭兩人的戰斗很是期待,但大家更關心的是他們的雪姑娘。
司空祭本以為憶兒會對他感激涕零,然後以身相許,怎麼都沒想到她會直接無視他那2500W功率充滿愛意和憐惜的眼神。
可寒玉這單純的孩子,跟了她之後,事事都為她著想。
神秘的身份、縝密的思維、高超的醫術、獨特的經商頭腦,這些都非一般男子能夠做到的,甚至是他,想要在短時間內混入萬魔窟,那也得費一番腦筋。
如今卻被這麼一群蛇給欺了去,說實在的,有點兒憋屈。
「我沒事,別擔心,好好養傷。趕緊給我好起來,知不知道?」雪瑤憶有些哽咽,強硬地把眼淚咽了回去。
只記得大概意思是,千萬不能讓笛聲停下,否則,他們將無法走出困境。
一個女子,竟能夠有不亞于一般男子的聰明智慧,這確實讓他大開眼界。
十三點了點頭,抱起寒玉飛身而上。
他也知曉現在是怎樣一種情況,雖然他很想和雪姐姐他們並肩戰斗,可他不能托大家後腿。
十三站在高處,透過層層樹葉朝巨響之處望去,一張小臉頓時嚇成了豬肝色,顫抖地指著那叫不出名的龐然大物,滿眼驚恐!